探幽宗教與藝術之關系

黃若悅

【摘 要】宗教與藝術被大部分人們認為是兩個不相關聯的意識形態，獨立存在。其實，放眼整個人類藝術發展的進程，我們不難發現，藝術作為人類表達美、創造美的活動，的確同宗教有一種本質性的關聯。宗教對藝術的創作和發展是一個巨大的推動力，藝術對于宗教的傳播方面也有著不可磨滅的印記。宗教藝術則是宗教與藝術相結合的一種獨特的藝術品種，宗教與自然是藝術的信仰，也成為藝術的歸宿。探幽宗教與藝術的關系，幫助正確認識宗教藝術，同時也有助了解宗教與藝術這兩種意識形態千絲萬縷的聯系。

【關鍵詞】宗教；藝術；關系；雙向需求

宗教一詞在中國最早出現于公元10世紀，見于佛經。它是人類社會發展到一定歷史階段出現的一種文化現象。藝術是反映當地社會生活，滿足人們精神需求的意識形態。馬克思主義認為宗教與藝術同屬社會的上層建筑，均屬于社會意識形態，二者之間密不可分。

一、宗教對于藝術的影響

在宗教的發展過程中，毋庸置疑的它會與藝術產生交集，它們在起源時就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在原始社會，宗教與藝術更是渾然一體。

原始社會的人們認為主宰一切的是神靈，他們在生產和生活中，但凡有重大事情他們會以宗教性的活動等表達對祖先的敬畏與崇拜，所以就出現圖騰崇拜等宗教活動，原始藝術由此染上了一絲宗教色彩。在今天，我們仍然可以看到一些留于世的藝術中帶有宗教色彩，例如在西方，但丁的《神曲》、達芬奇的名畫《最后的晚餐》、彌爾頓的《失樂園》等都取材自圣經故事。在中國，敦煌莫高窟、云崗石窟等石窟中大量宗教題材的繪畫、雕塑，直接以造型藝術的方式講述佛經故事。

宗教對于藝術的影響，需要辯證地看，一方面宗教積極的促進了藝術的發展，宗教成為構成藝術的動力和內容，并滲透和融入藝術的審美層面之中，使古今中外的許多經典藝術都有濃厚的宗教意味，例如在西方古典文學中一直享有最好地位的《荷馬史詩》，米開朗基羅在西斯廷禮拜堂大廳天頂的中央部分按建筑框邊畫的連續9幅宗教題材的壁畫《創世紀》，一些以宗教為背景創作的宗教音樂。這一系列的名作的現世，毋庸置疑，受到了宗教的影響，同時宗教也為藝術提供了創作和呈現中所需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另一方面，宗教也阻礙了藝術的發展。宗教也相對來說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例如中世紀經濟停滯、倒退，政治反動，蒙昧主義猖獗，文學成為神學的附庸，基督教文明鉗制和扼殺了世俗文化的發展，大部分宗教文學都是在圣經故事和使徒行傳的基礎上擴充的，價值不大。

二、藝術對于宗教的影響

藝術同樣影響著宗教。一方面表現在藝術對于宗教活動的參與。早在藝術誕生的初期，原始的歌舞、表演、繪畫、雕刻等，在當時也是一種巫術或宗教活動，遠古的圖騰歌舞本身就是一種狂熱的巫術禮儀活動。①原始圖騰歌舞是先民節日慶典中的內容，它再現氏族采集、漁獵、馴養農耕、戰爭生活和男女愛悅，并表達出對天地、神靈、圖騰的敬畏，以及對生殖的崇拜。這種原始圖騰歌舞有如癡如狂的舞蹈，也有狂喊高呼的咒語，還有敲打奏鳴的器樂，更有類似繪畫作品的圖騰面具，以及帶有戲劇性的原始宗教祭祀儀式等，只是到后來，這種圖騰歌舞才衍變分化為歌、舞、詩、樂、繪畫、戲劇等等。②

另一方面，宗教常常需要借助各種各樣的藝術來宣傳自己宗教的教義，藝術參與著宗教。從音樂方面來說，就有知名的《圣母頌》、《安魂曲》、《大悲咒》、《紫霞佛光》等名作幫助宣傳。從繪畫方面來說，有相當一部分繪畫名作取材于宗教之教義，故事和傳說服務于宗教宣傳的繪畫，如道教中表現神仙的畫像，中國道教題材的繪畫早在魏晉時代就有專門關于神仙和傳說中故事場面及神仙形象的繪畫，佛教中表現佛本生故事的繪畫。

藝術為宗教教義宣傳提供了一個載體，使宗教宣傳方式更加多姿多彩，也使宗教的宣傳效果更加明顯。

三、藝術與宗教

藝術與宗教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相互融合。它們之所以能夠互滲，主要是因為二者在文化心理根源上的相通和關聯，情感心理上表現出的共同點。藝術與宗教都是屬于社會意識形態，都是精神文化。

同時馬克思指出：“宗教里的苦難既是現實的苦難表現，又是對這種現實的苦難抗議。宗教是被壓迫生靈的嘆息，是無情世界的感情。正像它是沒有精神的制度精神一樣。宗教是人民的鴉片。”藝術與宗教在相互關聯中其實又有本質的區別。宗教在某些方面約束著信仰者，而藝術是完全自由的表達。宗教告訴人們極樂世界的美好，尋求遙遠的心理安慰，同時對自我意識的磨滅，而藝術鼓勵人們熱愛并珍惜現實生活，在現實生活找尋方向。宗教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藝術的發展，但是，宗教也阻礙、束縛和限制了文藝的發展。宗教對藝術影響的同時，藝術也對宗教產生反作用。在歷史上，宗教借助藝術宣傳，藝術對于宗教的廣泛傳播發展發揮了巨大的作用。藝術對宗教的作用也具有兩面性，無神論藝術和反宗教藝術的出現和發展抑制了宗教傳播。

宗教與藝術之關系既相互帶來積極的影響，同時又阻礙彼此的發展。二者緊密地聯系在一起。

注釋：

①②藝術學概論，北京大學出版社，第四章第三節 藝術與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