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白居易詩歌的音樂思想

[摘 要] 白居易是唐代偉大的現(xiàn)實主義詩人，也是卓越的音樂評論家。他寫下了許多感人至深、流傳深遠的華麗篇章。而其中內(nèi)容上涉及的歌曲、彈奏、舞蹈等方面，更是給讀者留下了深刻印象，極大地增強了白居易詩歌的個性特征。本篇從詩人詩歌中的音樂性入手，進而分析其音樂思想，并做一些淺顯的總結(jié)與評價，加深對這位偉大詩人的認識與了解。

[關(guān)鍵詞] 白居易；音樂思想；感情

白居易，唐朝偉大的現(xiàn)實主義詩人。他一生流傳于世的詩作有2800余首，其中與音樂有關(guān)的有近700首。詩中對各種音樂要素理解透徹，描寫細致。同時，這些篇章也是極為珍貴的音樂文化遺產(chǎn)。

一、白居易與樂器

白居易酷愛鼓琴并善彈之。正如他在《好彈琴》中所云：“本性好絲桐”，“一聲來耳里，萬事離心中。”又云：“七弦為益友，兩耳是知音”（《船夜援琴》）。琴成為他賴以寄托、抒發(fā)情懷的精神支柱：“將何慰幽獨，賴此北窗琴。”（《陰雨》）在詩人的心目中，除讀書彈琴外，別無所求。在《履道新居》中寫著：“琴書中有得，衣食外何求。”

白居易不僅愛琴，而且彈得一手好琴。“自覺弦指下，不是尋常聲”（《寄崔少監(jiān)》）。在他家中還專門建造了一個琴亭，為彈琴會友所用。他最喜愛的琴是“博陵崔晦叔所與”，其“韻甚清”。

琵琶也是白居易的喜愛，一首《琵琶行》更是將音樂的美妙與文學(xué)的意境相融合得妙絕入神。詩人在《聽曹剛琵琶兼示重蓮》中寫道：“撥撥弦弦意不同，胡啼番語兩玲瓏。誰能截的曹剛手，插向重簾衣袖中。”對“胡啼”“番語”和胡人曹剛彈琵琶的高超技巧大加贊賞。詩人在《云和》詩中寫道：“非琴非瑟也非箏，撥柱推弦調(diào)未成。欲散白頭千萬恨，只消紅袖兩三聲。”首句“非琴非瑟也非箏”就是指琵琶，“云和”為陽剛神靈之象征，從題名“云和”及詩意來看，詩人“散恨”不寄托神明，不寄托宗教，而只用美麗的女子彈“兩三聲”琵琶，即可消除一切煩惱——“千萬恨”，可見詩人對音樂的獨特見解和對琵琶的鐘愛。

除琴、琵琶之外，白居易對箏、篳篥、蘆管等都有研究。詩人在音樂方面可謂有著深厚功底，這顯然與他平日對樂器的了解和思考有密切的關(guān)系，所以才能將音樂和文學(xué)結(jié)合得水乳交融，恰如其分。

二、從《琵琶行》看音樂在白詩中的表現(xiàn)

白居易的《琵琶行》歷來為人們所稱道，被認為是中國詩史上寫音樂的最為杰出的一首，其寫作技巧非常高妙。它把彈奏者起伏跌宕的思緒貫穿于演奏始終，使其音樂內(nèi)容具有明確的主題。寫演奏時邊寫指法技巧，邊寫奏出的樂音。寫樂音，使用了各種手法：不僅以視覺比聽覺，而且以聽覺比聽覺，強化了音樂的形象；有時同時摹寫幾種樂音，視覺與聽覺同時顯露，使人耳不暇接；在摹寫樂音時，還注意把描寫的手法與詩歌的音韻相配合，從而描繪出一個個優(yōu)美動人的意境；在演奏中旋律不斷發(fā)生著變化，無論是高亢還是低沉，無論是流利還是澀滯，都能各盡其妙。演奏過程也起伏多變：由低音入高潮又漸入低潮，最后陡然轉(zhuǎn)入高潮，在高潮中戛然而止。曲終時再用側(cè)面描寫，以烘托其效果，在音樂描寫方面，此詩確實達到一個時代的高峰。

首先，作者從“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這一環(huán)境氣氛的烘托開始，在寂靜的江面上忽然樂聲由遠而近，劃破夜空，把“醉不成歡慘將別”的哀傷推引出來，“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fā)”，這是詩人情緒與整個環(huán)境氣氛的轉(zhuǎn)折點。此時，江船、江水以及人都出現(xiàn)了一種靜止狀態(tài)，表現(xiàn)一種寧靜之美。接著琵琶聲出現(xiàn)，有了“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的句子。這表現(xiàn)了琵琶女在低沉幽咽的音調(diào)中，哀傷到極致，為后來琵琶女的愁恨迸發(fā)埋下伏筆。此時，江上的一切都是凝固的，而唯一留下的空間就是讓讀者去無限想象琵琶女細膩的內(nèi)心活動。這種休止符的運用，將虛實相間的表現(xiàn)手法發(fā)揮的惟妙惟肖，用無聲托有聲，用休止強調(diào)樂曲效果，也突出了音樂的主題。接著，在情緒不斷高漲之后，音樂達到了極點，琵琶女的敘述變成了對社會不平的一曲控訴！這控訴勢如“銀瓶乍破”，又如“水漿迸發(fā)”，當演奏者與聽眾心潮澎湃達到極點之后，“四弦一聲如裂帛”，并在最高潮處，琵琶聲戛然而止。此時，“東船西舫悄無言，惟見江心秋月白”，詩人第二次正面描寫休止，再次將聽眾引入到悲傷的環(huán)境中去。

節(jié)奏的變化又是作者內(nèi)心變化引起觀眾共鳴的又一亮點。起先，整個環(huán)境氣氛很平靜，節(jié)奏平穩(wěn)。接著，“輕攏慢捻抹復(fù)挑”，似乎是帶有吟誦式的散板，節(jié)奏自由輕快，抒發(fā)琵琶女的感嘆，把人們帶入一個可以自由想象的空間，緊接著就“急雨”如“私雨”，“大珠小珠落玉盤”，隨著情感的觸發(fā)，節(jié)奏在急板和慢板之中交替。在平穩(wěn)的慢板中，我們似乎可以看到琵琶女在慢慢傾訴，保持了悲怨的感情基調(diào)。在一個無聲的休止之后，節(jié)奏驟變，“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急切的快板將樂曲推向高潮。琵琶女的哀怨與詩人內(nèi)心的感傷，勢如洶涌波濤，一發(fā)不可收拾。這種節(jié)奏變換，使描述充滿了動態(tài)效應(yīng)，賦予了詩句以音樂形象的具體化表現(xiàn)。

白居易大詩人用豐富、傳神、生動、準確和形象比喻，將自己對音樂的深刻領(lǐng)悟和獨特見解表達出來，引人入勝，耐人尋味。他肯定了音樂的社會作用，強調(diào)了音樂內(nèi)容的重要性。今天，白居易已成為世界上的著名詩人之一，他的詩歌甚至已被翻譯成各種外文，在各國人民中間享有盛譽。他的不朽作品和音樂理論，無論在文學(xué)史或音樂發(fā)展史上都留下光輝燦爛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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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楊相勇.論白居易《琵琶行》語言的音樂美[J].飛天.2010（04）

作者簡介：杜芬（1987—），男，江蘇睢寧人，助教，本科，常州鐵道高等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校，研究方向：中高職語文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