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江：討生活的人

黃孔瑜

閩江是我國河蜆的主產區之一，從大樟溪口到烏江都產蜆子，由于水質和沙質好，閩江產的蜆子特別肥厚鮮美。

夕陽西下，晚霞瀲滟，閩江江面，馬達突突，一艘艘小漁船忙碌地穿梭著。他們在干嗎？撈蜆子。

蜆（xian）子，福州話里叫“扭秧”，呈心形，個小肉美。每年夏季，閩江潮起潮落，撈蜆正是時候。

周末傍晚時分，筆者來到淮安大橋下江邊，腳踩蜆殼鋪成的路，離撈蜆人很近了。果然，離岸不遠的江面上，三三兩兩地停泊著漁船。一聽說筆者要跟著去撈蜆，漁民老陳笑笑，答應了。

撈蜆

江水慢慢退去，漁船也發動了，等到肉眼見不到江底的沙子時，船停下了，老陳說就這吧，“水太淺，撈起蜆泥沙多；水太深，不好撈。”

船停穩，老陳拿出一自制的撈蜆網兜，網兜上綁著三角形的鐵線圈，還綁著一根長約30米的繩子。只見老陳站在船邊，右手持網兜頭部，左手持著鐵線圈位置，左手用力把工具甩出，右手同時放開，工具帶著繩子甩出十幾米，落入江中。停頓十幾秒后，老陳蹲在船邊緩緩收繩子，不—會，一網兜蜆子被撈出水面。

演示一遍后，老陳把網兜交給了筆者。在老陳的指導下，筆者也成功甩出網兜，收繩時卻越來越吃力。老陳說，收繩過程中越來越重，那就說明撈到的蜆子越來越多。

當船上七個塑料桶都裝滿蜆子，老陳掉轉船頭回岸。上岸后，老陳換了一個工具，跳進水里。拿著工具橫掃水底，在水中攪起一條弧形泥沙帶，又是一兜蜆子入套。

一天能撈到多少？老陳有點得意地說，一般可以撈300～400斤。

炒蜆

岸邊，老陳的妻子支起一口大鍋。蜆子入鍋前，要經過江水洗滌。江中立一塑料筐，套一網兜，—桶桶蜆子倒入，蜆沙分離。洗凈后再將蜆子倒入鍋中翻炒。十多分鐘后，江邊散發著陣陣香味，蜆子熟了。

老陳和妻子將蜆子撈出，倒入一篩子，抖動后蜆肉掉進桶里，蜆殼留在篩上。蜆肉也要過一道江水，洗去泥沙，包好待售。

忙完這些，天色已晚，紅霞滿天。孩子們在江邊游泳，婦女們在江邊洗衣，鴨子在蜆殼中尋找漏網的蜆肉。老陳掏出手機，聯系顧客拿貨。不一會，“嘟嘟”的摩托聲響起，一袋袋蜆子、蜆肉被拿走了，老陳夫婦才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