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推進模式在語篇分析中的運用

張文鈺

摘 要： 本文以韓禮德（Halliday）的系統功能語法為基礎，對2010年全國碩士研究生入學統一考試英語閱讀真題 Text 4 進行個案分析，探討主位推進模式在語篇分析中的運用，旨在為考生提供一種新的閱讀技巧，幫助考生理清作者的寫作思路和行文順序，了解作者的寫作目的，從而更好地理解語篇并完成閱讀題目。

關鍵詞： 主位推進模式 語篇分析 英語閱讀理解

一、引言

在全國碩士研究生入學統一考試中，英語作為公共考試科目之一，早已成為眾多學子深造發展的“攔路虎”。很多考生抱怨英語題量大，詞匯多，尤其是閱讀理解，看懂了文章卻做不對題目。事實上，多年來考生對閱讀理解的分析大多側重于字詞的用法和句子的語法結構，忽視所閱讀的文章作為一個整體語篇存在的事實。考生在完成閱讀題目時，只局限于對個別句子的理解，而不能從語篇的層面分析句子之間的聯系。主位推進理論的提出，為我們提供了一種新的視角，幫助我們從宏觀上把握語篇的內部結構，分析語篇的發展模式，從而更清晰地理解文章的內容邏輯，把握文章內容的發展脈絡。

筆者對2010年全國碩士研究生入學統一考試英語閱讀真題Text 4進行個案分析，探討主位推進模式在語篇分析中的運用，旨在為考生提供一種新的閱讀技巧，幫助考生理清作者的寫作思路和行文順序，了解作者的寫作目的，從而更好地理解語篇并完成閱讀題目。

二、主位推進模式概述

1.主位和述位

主位（theme）和述位（rheme）兩個術語最早是由德國學者博斯特（K.Boost）提出的。后來布拉格學派的創始人之一Mathesius指出，一個句子可分為主位（theme）、述位（rheme）和連位（transition）三個部分，這主要是相對句子成分在語言交際中的作用而言的[1]162。主位是說話者講話時心目中確定的起點，因而被稱為“心理主語”，它通常位于句首，在語言交際活動中引起話題。述位敘述話題內容，是對話題的闡述和說明。主位一般表示已知信息，述位表示新信息。從句子成分的敘述價值看，述位起著較重要的作用，因為它傳達新的信息。從語篇結構看，主位更重要，因為在連貫的話語中，主位包含的信息能夠表達語篇的組織形式和邏輯結構。

后來，以韓禮德為代表的系統功能學派接受了主位與述位這一說法，但在主位的劃分方面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而且對主位—述位理論和信息理論作了區分。韓禮德認為，主位—述位是以發話人為中心的（speaker-oriented），而已知—新信息的界定則是以受話人為中心的（listener-oriented）[2]100。他根據主位本身結構的復雜程度，把主位分成“單項主位”（simple theme）、“復項主位”（multiple theme）和“句項主位”（clausal theme）三種[1]162。

2. 主位推進模式

主位推進（Thematic Progression）指的是后面的語篇按照整篇文章的計劃重復使用前面的主位或述位的方法。主位推進將文章的主述位銜接方法和文章的層次結構聯系起來，最終和文章的修辭聯系起來[3]。關于主位推進的模式，語言學家有不同的看法。從理論上說，韓禮德對主位推進沒有作過細的論述，這方面的研究主要是由Fries和Danes等人進行的。Danes認為，篇章的真正主位結構是指主位的銜接和連接，它們的相互關系和領屬層次，以及跟段落、整個語篇和情景的關系。他把這些復雜的主位關系叫做“主位推進程序”（thematic progression），并指出，這種主位推進程序體現出篇章結構的框架[4]80。英語中有四種常見的主位推進模式，分別是主位同一型、述位同一型、延續型和交叉接應型。[5]

三、主位推進模式在考研英語閱讀中的運用

當我們接觸一語篇時，可以按照其中語句出現的先后順序逐個切分主位和述位，再按同一順序理清作者的思路，即作者想說什么，是從什么地方開始說的；在行文中，他從什么地方引入新的話題；到語篇結束時，他所關心的是什么問題，整個語篇是否前后呼應。下面以2010年全國碩士研究生入學統一考試英語閱讀真題為例進行分析。Text 4 的前兩段如下：

Bankers have been blaming themselves for their troubles in public. Behind the scenes，they have been taking aim at someone else the accounting standard-setters. Their rules，moan the banks，have forced them to report enormous losses，and its just not fair. These rules say they must value some assets at the price a third party would pay，not the price managers and regulators would like them to fetch.

Unfortunately，bankslobbying now seems to be working. The details may be unknowable，but the independence of standard-setters，essential to the proper functioning of capital markets，is being compromised. And，unless banks carry toxic assets at prices that attract buyers，reviving the banking system will be difficult. After a bruising encounter with Congress of America，Financial Accounting Standards Board （FASB） rushed through rule changes. These gave banks more freedom to use models to value illiquid assets and more flexibility in recognizing losses on long term assets in their income statement.

根據語篇中語句出現的先后順序，我們先把各句主位（下劃線部分）和述位（其余部分）標出，再根據常見的主位推進模式，用公式對語篇進行標注：

1.Bankers have been blaming themselves for their troubles in public. （T1-----R1）

2.Behind the scenes，they have been taking aim at someone else---the accounting standard-setters. （T2（=T1）-----R2）

3.Their rules，moan the banks，have forced them to report enormous losses，and its just not fair. （T3（=T1）-----R3）

4.These rules say they must value some assets at the price a third party would pay，not the price managers and regulators would like them to fetch. （T4（=R3）-----R4）

5.Unfortunately，bankslobbying now seems to be working.（T5-----R5）

6.The details may be unknowable，but the independence of standard-setters，essential to the proper functioning of capital markets，is being compromised. （T6（=T5）-----R6）

7.And，unless banks carry toxic assets at prices that attract buyers，reviving the banking system will be difficult.（T7（=T3）-----R7）

8.After a bruising encounter with Congress of America，Financial Accounting Standards Board（FASB） rushed through rule changes.（T8（=R2）-----R8）

9.These gave banks more freedom to use models to value illiquid assets and more flexibility in recognizing losses on long term assets in their income statement.（T9（=R8）----R9）

由標注可以看出，選段主要講述了銀行資產評估收購規則的變化。在九句話中，前兩句由“銀行家”為敘述的起點，從第三句開始轉入銀行抱怨其評估規則，進而闡述這些規則的具體內容。從第五句開始，銀行游說其監管單位，希望他們改變收購規則，直至妥協。最后一句闡明這些規則變化給銀行帶來的方便。

我們提出主位和述位，進行分類，如下表所示：

從表中可以看出，在選段中，除第一句是在引起話題外，其他的八句中使用最多的是主位同一型，8句中就有4句，占一半；其次是延續型，出現過3次，占37.5%。第五句是又一段落的開始，作者在此時引入了一個新話題——banks lobbying。其實，主位同一型使用頻率最高不難理解，它表明這篇文章是敘述性的文體并特別注重對某個事件或概念的描述。

在語言的實際應用中，由于思想表達的復雜性，后一句使用前一句的主位或述位，并不一定完全重復原來的詞，可以部分重復（partial repetition）、釋義（paraphrase）、用概括詞（general word）、近義詞（synonym）、上坐標詞（superordinate）或代詞（pronoun）來代替。實際上，上一句的主位和述位作用于下一句時，往往只取其中一部分語義內容。

在一篇文章中，主位推進模式能夠體現出篇章結構的框架。完成對每個句子的主位，述位劃分后，就可以提高一個層次，從語篇的角度看主位結構間的銜接和相互關系。在本例中，我們不難發現：T2與T1是等值關系（bankers=they），T3和T1是近義關系（bankers→banks），T4與R3是重現關系（their rules→these rules），T6與T5是下義關系（the details 是banks lobbying的一部分），T7與T3是重現關系（banks=banks），T9是R8的代詞，是對R8的意義重現（these=rule changes）。

研究主述位的銜接和連貫有利于把握篇章的語義結構及語段中主題的展開方式，并有助于了解作者是如何步步緊跟，層層推進地謀篇布局的。如果考生能對上述段落的內在邏輯有較深的了解，這篇文章就不難理解，就能正確解答閱讀理解題目。如下面這道題目：

36. Bankers complained that they were forced to

[A]follow unfavorable asset evaluation rules

[B]collect payments from third parties

[C]cooperate with the price managers

[D]reevaluate some of their assets

在第36題中，如果考生能發現T3（banks）實際上是T1（bankers）的近義詞，就不難發現，他們抱怨的是第三句中的述位—“their rules”，這些規則的具體內容是第四句的資產評估規則，所以立刻可以選出答案“A”。

四、結語

閱讀理解是一個復雜的心理過程。閱讀測試除了要考查學生的語言基本功之外，還要考查學生能否看出文章的所指關系，理解所表達內容的深層含義。主位推進模式的研究目的就是讓閱讀過程簡單化。它從理解語篇的整體內容入手，注重句子間的語義關系和作者展開主題的方式。考生在閱讀文章時，首先應該有一個總體的印象，并把握中心思想和重要信息。比如，在上述個案中，語篇的中心思想就是銀行資產評估規則的改變，只要抓住這一點，對整篇的理解就不會太偏。

然而事實上，考研英語閱讀理解是一個速度與質量的較量，考生不可能在有限的時間內畫出詳盡的語篇分析圖。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理清語篇結構，是考生成敗的關鍵。筆者認為，考生平時就應注重閱讀理解練習，并有意識地培養對語篇結構的分析能力，找出某一類語篇在結構上的共通之處，在頭腦中建立“圖式”（schema）。長此以往，在考試中，考生一看到閱讀文章標題和體裁，便能立刻聯想到一些特定的語篇模式，從而在一定程度上預測出語篇的內容和發展方式，這對理解文章有很大幫助。

參考文獻：

[1] 胡壯麟，朱永生，張德祿，李戰子等. 系統功能語言學概論[M]. 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 2005.

[2]黃國文. 語篇分析的理論與實踐[M]. 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1.

[3]Hatim，B. & I，Mason. Discourse and the Translator [M]. 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1.

[4]黃國文. 語篇分析概要[M]. 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8.

[5]黃衍. 試論英語的主位和述位[J]. 外國語，1985 （2）.

[6]項蘭. 主位推進模式在閱讀教學中的應用[J]. 外語與外語教學，2002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