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西方的傳播學教科書和中國的教科書相比,雖然內容上有很多相似之處,可是在內容的編排方式上或者是在理論的介紹中,還是有許多差異。通過對這些差異的比較分析,我們可以發現蘊含在其中的中西方思維上的差異,而發現這些差異,不管對學習還是教學都有一定的參考意義。
【關鍵詞】傳播學 教育思維 差異
傳播學是20世紀30年代以來跨學科研究的產物。美國的傳播學教科書《傳播理論:起源、方法與應用》(以下簡稱《傳播學》)和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的《傳播學教程》都是在學界具有重要影響力的兩本傳播學教科書,然而對于它們的比較研究卻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筆者選取它們,從宏觀和微觀兩方面進行比較分析。
首先,筆者從這兩本書的目錄著手,作一個宏觀的比較。
1、兩本書的編排思維不同。《傳播學教程》在第二章中就介紹了人類傳播活動的歷史與發展,編寫思路是從動物傳播到人類傳播再到人類傳播活動的歷史與發展。而在《傳播學》的目錄中,并沒有看到明顯的以歷史發展進程為思路的內容編排。不僅如此,在《傳播學教程》的目錄中,我們可以看到很多章節都有“……的起源與背景”、“……的起源、形成與發展”、“……的歷史與發展”、“……的現實社會影響”、“……的理論與實踐意義”等字眼,而這些很明顯地通過由古至今的歷史脈絡來研究問題的標題在《傳播學》中并沒有看到,由此我們可以看出中國教科書的編排思維以及每一章的寫作思維都是很清晰的。這種思維是按照歷史的發展脈絡來編撰的,是一種中國式的“史”的思維,而西方的教科書則是以有別于中國式縱向思維的橫向編排思維居多。
2、兩本書的章節內容標題的用語不同。這里的用語指的是由目錄可以看出的一個宏觀的用語特點。在《傳播學教程》中,我們可以看到絕大部分的章節都會出現“……的定義”、“……的特點”、“……的概念”、“……的意義與問題”、“……的應用研究及其意義”等用語,這些都是中國教科書在編寫內容時的特定用語,而在《傳播學》目錄中則沒有看到太多這樣的特定用語出現,可以看出西方的教科書并不像中國的教科書那樣把每一章節都編寫得一目了然。
3、兩本書中關于科學方法這一內容在目錄中的編排位置不同。《傳播學》一書中將“大眾傳播的科學方法與模式”編排至書的第二篇也就是書的第二章,而在《傳播學教程》這本教材中則是將“傳播學調查研究方法”這一內容編排到書的最后一章也就是第十五章。可以看出在對科學方法這一內容的認識和重視的程度上,西方明顯更重視教育學生如何進行科學研究。
以上是筆者從目錄這一層面的比較,接下來筆者選取議程設置這一具體理論進行比較,這一理論在這兩本教科書中都有介紹。
在《傳播學》中,關于議程設置理論的介紹占據了書中245頁至269頁共25頁的篇幅,這一部分的相關小標題如下:“查普爾希爾研究”、“理論假設的先驅”、“思路的轉變”、“媒介議程與真實世界”、“夏洛特研究”、“實驗證據”、“鋪墊作用”、“總統的議程”、“議題的強制接觸”、“抽象的具體的議題”、“議程的偏頗”、“時滯問題”、“接觸媒介的作用”、“議程建構”、“導向的需求”、“誰來設置媒介議程”、“議程設置研究的新領域”、“議程設置研究的新發展”、“議程設置如何起作用”、“議程設置的應用”。在《傳播學教程》這本教材中,關于議程設置理論的介紹占據了書中213頁至237頁共24頁的篇幅,這一部分主要有三個相關小標題:一、“議程設置功能”理論的概要及特點;二、對“議程設置功能”理論的研究;三、“議程設置功能”理論的意義與問題。
《傳播學》在議程設置這一章中,一開篇是這樣為讀者引入議程設置這個概念的,書中舉了一個例子:“從1986年到1989年,公眾輿論的調查顯示,美國公眾越來越關注國內的毒品問題,而在同一期間內,非法使用毒品人數的比例卻在穩步下降。那么,公眾關于毒品的這一明顯錯覺是怎樣產生的呢?這一期間,布什政府宣布發起“禁毒之戰”。在這段時間里,尤其是“禁毒之戰”臨近尾聲的時候,報刊上有關禁毒報道的數量激增。之所以會有越來越多的公眾傾向于把毒品看作眼下國內最嚴重的社會問題,一個解釋就是,這是出于媒介的議程設置。媒介的議程設置功能就是指媒介的這樣一種能力:通過反復播出某類新聞報道,強化該話題在公眾心目中的重要程度。”而在《傳播學教程》這本教材的議程設置這一章中,一開篇這樣寫到:“社會公共生活中存在著許多有待于解決的課題,例如環境保護問題、節制人口問題、體制改革問題、物價問題、下崗再就業問題等等。在眾多的課題當中,哪些是最重要、最迫切,應該作為當務之急優先解決的?……我們對當前各項大事及其重要性的判斷究竟來自何處?對此,“議程設置功能”研究為我們提供了這樣一種解釋:就物理視野和活動范圍有限的一般人而論,這種關于當前大事及其重要性的認識和判斷,通常來自于大眾傳播,大眾傳播不僅是重要的信息源,而且是重要的影響源。”由此我們可以看出,西方的教科書是通過公眾對事件的判斷有錯覺這樣的例證告訴我們,公眾的錯覺是因為媒介的議程設置在起作用,而中國的教科書則是直接告訴我們因為有了媒介的議程設置,某一事件才那么重要。
我們還可以對兩本書的相關論述做一個比較。兩本書都介紹了查普爾希爾研究,但是《傳播學》中所介紹的一些研究者關于議程設置理論的早期表述以及議程設置理論與認知心理學的不謀而合、媒介的報道并不能與事件的真實很好地吻合、學者們所進行的具體實驗過程和研究過程等等,這些內容在《傳播學教程》里沒有被提及。在兩本書關于介紹議程設置功能理論的這一主體內容中,我們可以對比看出,《傳播學教程》將議程設置理論概括為三個方面進行介紹,它們分別是:1、“議程設置功能”的作用機制趨于明確化。2、對“議題”不同類型進行較深入的研究。3、分析不同媒體“議程設置”的不同特點。在《傳播學》中,作者則是介紹了一系列的研究,以此來證實媒介在影響公眾議程方面的確有效果,并且介紹了相關實驗和實驗結果,證明是媒介在影響公眾,而不是公眾在影響媒介。由此我們可以看出,中國的教科書側重于把梳理好的內容介紹給學生,而西方的教育則更側重于邏輯和推理,教育學生如何通過實驗得到結果。
通過以上比較,我們可以看出西方的傳播學教科書和中國的傳播學教科書有較大的不同,這不僅體現了中西方思維上的差異,也體現了中西方教育思想上的不同。西方教科書的信息量大,涉及到的知識面也比較廣,尤其是注重邏輯思維的培養,側重于實驗過程和實驗推理的介紹。而中國的教科書則是注重于理論知識的介紹,無論在教科書的編排還是寫作中都按照歷史的順序或是按類別劃分對理論知識進行介紹,便于學生快速清晰地掌握理論知識。
參考文獻
①郭慶光:《傳播學教程》,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9
②[美]賽佛爾、[美]坦卡德 著,郭鎮之 主譯:《傳播理論:起源、方法與應用》,中國傳媒大學出版社,2006
(作者:暨南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研究生)
實習編輯:葉怡靜
責編:姚少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