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綠化工地。一個項目管理部:一個主管的小徐、一個管施工的小蘭、一個管后勤的老王、一個開車的小王、兩個實習生。
老王迷上了打紙牌。連續幾個晚上都在挑燈夜戰,在一臺破電腦上玩紙牌,鼠標早已壞掉并且配不到了,便只好在滿是油污黑乎乎的鍵盤上敲打著。一下一下,漸漸也成了節奏。側身看時,像是手工作坊一般,別有一番情趣。
許是玩得多了,老王覺得有些乏味了。便有開車的小王慫恿著說,老王,要不我們一起去洗頭,找小姐……
老王面色有些緊,原則性顯得很強,說,我怎么能去呢!非常正氣凜然的樣子。
一個晚飯后,老王陪小蘭去買東西。原本老王不想去,小蘭硬是拖著拉著,老王實在推不了,只好陪著一起去了。回來晚了,小王便問老王,去干嘛了要這么久?小蘭搶著湊趣道,老王硬拉著我去找了小姐,小姐太溫柔總得應付會兒……老王面色驟變,說,咋好這么說,我哪去找過小姐了。其實,是老王和小蘭跑到文化館去打桌球了。小蘭打得性起,硬是多玩了幾把,便玩得晚了些。
到第二天一早,老王到工地時,便有膽大的民工走上前問老王,王師傅,洗頭找小姐一次要多少錢?小費呢?
老王納悶極了,說,沒有啊!我沒有去找過小姐啊!
民工笑了,笑得意味深長,說,王師傅,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有什么啦?
老王郁悶極了,狠狠的瞪了那民工一眼,誰跟你說的?你還想不想干了!
民工沒想到老王反應會這么大,不由有些慌了,顯得有些委屈的說,王師傅,都在傳呢,我也才剛聽說……說著用眼撇了撇幾個正在干活的民工。
老王有種暈眩的感覺,想說什么,想想又咽了回去。好壓抑,老王覺得。
一周后,老王老婆來看老王,來時還高高興興的,到樓上樓下那么一跑動。回來時,已是淚眼朦朧。很無助的看了老王一眼,老王,你……我們離婚吧!
老王傻掉了,眉頭皺的比山還高,結婚快二十年了,和老婆從來沒紅過一次臉,怎么……老王想起了什么,抑制著憤怒問早已哭腫了雙眼的老婆,是不是樓下的人和你說的,都是胡說八道沒有的事……老婆抬起了頭,說,那他們為什么不說別人,偏要說你呢!這……老王真傻了,忽然發現說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老婆走了。老王不知該如何處理這個爛攤子。老王憔悴了許多。好說歹說把老婆勸回了家,老婆是哭著回家的。老王目送老婆的離去。眼神迷離著,不知又該怎么辦才好。
要是沒有晚上時的那么一瓶白酒,也許老王也不敢去做那些出格的事。昏昏噩噩下喝完了酒,一下子就頭重腳輕了起來。搖搖擺擺地,像一只鴨子,緩緩往樓下趕。
樓是三樓。小蘭、小王看老王這樣,都慌了起來。小徐忙使了使眼神,小蘭小王匆匆跟著在老王身后。幾次老王蹣跚著差點摔在樓梯邊。小蘭小王忙不迭地將他扶住。
夜早已漆黑一片,老王緩緩走入沉沉黑影中。小蘭一時覺的尿急,忙打聲招呼往樓上跑。小王的手機響了,轉過頭接了個電話,轉回時,老王竟已消失不見,
老王沉沉的往前趕,漫無目的地。記不得過了多久,走了多遠。迷迷糊糊中,只見一抹淡淡燈影。伴隨而來的是一陣風,和著一股很濃的香味。有肌膚相觸的感覺,冰涼的。
老王醒來時,天已大亮。老王拍了拍還有些昏沉的腦瓜,忽然感覺空氣中異樣的味道,一個神情慵懶的女人赤裸著睡在自己的身旁。老王發現同樣赤裸的自己。老王腦子轟隆。
記不得是怎么回的工地。小王興沖沖地問老王,昨晚是不是又去找小姐了?
老王迷迷糊糊地說,是啊。小王驚愕于老王的回答,誰信你呀,別胡扯了……
老王到工地,逢人便說,我昨晚去找小姐了。大家都呵呵笑,借你個膽吧?
老王又撥個長途給老婆,說同意離婚。老婆直笑,小王他們跟我說過了,你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