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討漢語諺語的英語翻譯

摘要 每個民族文化中都有自己的諺語，它廣泛在民間流傳，是言語簡練而意思完整的話語，一般都是以口語形式出現，多是平俗容易理解的短句或韻語。中國歷史文化悠久，漢語諺語非常清晰地表達了漢民族的文化特色。當把漢語諺語翻譯成英語時，譯者應該考慮中英文化的差異，較多運用英語的表現手段，使漢語諺語的語言風格及其豐富的內涵能夠在英語語境中再現。本文根據歸化和異化理論，提出諺語的翻譯應以歸化為主、異化為輔，恰當運用相應的翻譯的方法，能夠使英文讀者很好地理解中國文化。

關鍵詞：短句 口語形式 漢語諺語 語言風格

中圖分類號：H059 文獻標識碼：A

諺語是語言文化中的一種表現形式，它廣泛流傳于民間，集中表現了勞動人民的生活實踐教訓，言語簡練而能直接表達出真實的語言意義，一般都以口頭形式流傳下來。諺語與小說、詩歌等文學形式一樣都是對語言的凝練，漢語諺語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反映了漢民族的文化，最主要的特點是生動形象、喻義清晰，并有著深刻的哲理性。翻譯是實現不同語言間的一種轉換，并在轉換中根據情況采取不同的策略，最具有代表性的策略當屬歸化和異化兩種。在將漢語諺語翻譯為英文時，要根據中英文化存在的差異，進行適當的語言處理，以再現漢語諺語的原貌。

一 中英翻譯中的歸化與異化策略

翻譯的目的是能夠使譯文讀者理解及體驗異域文化，在任何翻譯開始之前，譯者應該觀察譯語語境的特點，來確認如何在翻譯中采取相應的方法和策略。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總會情不自禁地以某些接受者群體作為翻譯的接受者，從而使譯文在譯語語境中實現原文功能的再現。所以說，翻譯的中心思想是讓譯者了解源文本的真實信息，再現原文語言環境中的內容，而為了能夠實現這種目標文化的目的，就必須要選好恰當的翻譯方法。翻譯中的歸化和異化的策略最初是由美國翻譯理論家勞倫斯·韋努蒂提出的。其中，歸化的意義是說譯者進行翻譯時要適應譯文讀者，透明而流暢地使源語不讓譯語讀者感到陌生。而異化這種翻譯則是譯者進行翻譯時，有意識對原語文本進行適當的保留，這樣譯語讀者才能感受到某些異質性，以更好地了解原文文化語境。所以翻譯中的歸化策略以目標語言文化價值觀為主，力圖符合本土特征、出版潮流和政治要求而采取的對原文同化手段。異化這種策略則不刻意迎合本土文化價值觀，它使原文的語言形式和文化差異在譯文中能夠充分表達出來。總之，不管譯者對譯文采用什么方法，最終是要通過翻譯實現原文語言再現的效果。正如韋努蒂所說的：“通順”的翻譯在英語翻譯中一直占據著主導地位，最主要的是別讓譯文讀起來像翻譯，要讓讀者閱讀起來感到非常順暢，并能夠很好地體驗到不同語言文化與之間的差異性，這樣才能實現不同文化間平等交流的意義。

翻譯策略中的歸化和異化將語言層次上升到文化、詩學和政治層面。在翻譯中，應該將歸化和異化互為補充，相互融合，以歸化這種策略來講，其目標是實現翻譯中原語言與譯入語言文化語境的相互溝通與交流，主要關注譯入語言讀者的接受心理和審美感受，以譯入語言為標準，來傳遞原語文本的信息，使讀者的閱讀不受影響。換句話說，譯文語言要盡量采取與譯入語表達規范相一致的形式，以實現與原文最為貼切的對等表達。當然，對于譯文來說，也要力圖達到語言自然流暢，不能讓讀者感受出翻譯的痕跡，這實際上就是以讀者為主體，當原語中出現某種說法在譯入語言環境中沒有時，翻譯要盡量匹配譯入語中相應的表達方式，以使譯文讀者與原文讀者一樣對翻譯內容產生相同的反應。例如，漢語諺語有：“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可以運用歸化譯為：“The cat away，the mice play.”就不會使英語讀者感到迷惑，更符合譯入語言的言語規范，形象生動并且容易理解，自然能被讀者所喜愛。又如，漢語中常用的諺語“朽木不可雕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等極具中國傳統文化色彩，因此譯者在進行翻譯時一定要充分考慮到英語國家的讀者語境，利用譯語文化形態中能夠理解的詞句對其進行翻譯，這樣才能達到翻譯預期的效果。當然，歸化的翻譯不能濫用，不能過度歸化，要注意避免認錯了對象，弄錯了事實。

翻譯策略中的異化與歸化翻譯相比，主要是突出體現原語文本在語言和文化上的不同，力求保留原語文化風格以及原文作者創作特色，使得譯語讀者與原文讀者一樣能夠體會到原著特色，產生親自到了那個境地的感受。如中國古詩里有“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的詩句，對這句的翻譯，美國詩人埃茲拉·龐德采用了舍棄符合譯入語規范的習慣表達的典型異化策略，即：“Drawing sword，cut into water，water again flows，Raise up，quench sorrow，sorrow again sorrow”，龐德將原詩的形式和句法結構在翻譯過程中保留下來，充分表達了漢語句法上意象疊加的表現手法，使不懂中文的譯文讀者體味到中國傳統古詩的原貌，更能體現原文語境中鮮明的形象和文化色彩，讓譯語讀者耳目一新。可以說，異化翻譯策略極大地豐富和發展了譯語語言。現在很多新鮮生動的漢語熟語就是在這個過程中由異化策略獲取的。像我們常聽到的：“條條大路通羅馬”等。這些表達為漢語語言注入了新鮮的血液。當然，譯者在進行翻譯時一定要注意異化策略不能帶有太明顯的翻譯痕跡。因此，不管是歸化策略還是異化策略都必須結合起來運用，互為補充。特別是在漢語諺語的英語翻譯中，譯者必須深入了解譯語讀者的文化語境，從推廣漢語的角度出發，對兩種策略要合理運用、相互結合，才能達到翻譯的目的功能。

二 漢語諺語及英語翻譯

1 對漢英諺語進行比較

在語言形式上，漢語諺語一般都是人們習慣使用的固定語句，包含比較完整的含義。而漢英諺語結構一致的地方都是不局限于一種規格或一個格局，結構緊湊，清晰明了，而且都含有非常深刻的寓意，使人越想越覺得有意思，而且句子長短不一。完整諺語的每一個詞在它所處的整句中會具有獨立地位和專屬意義，而對于整句諺語的內涵能以總體形象進行引申，它能夠實現非常準確神似地描繪出事物復雜現象的實質。其形式表現為成對的偶句、獨立的單句，讀起來也朗朗上口，和諧動聽。

例如，在漢英諺語的結構形式中：對于單句，漢語諺語有“吃水不忘挖井人”，而英語諺語中有“Look before you leap”；對于成對的偶句，漢語諺語有“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英語諺語中也有“The bird is known by his note，the man by his words”；對于三句式結構來說，中國諺語有“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而英語諺語也有這樣的句式結構。通過以上例子說明，漢英諺語中有很多都具有相似的框架，包括它們的句式結構都一樣是整齊押韻，都是根據生活實踐得來的價值判斷和經驗總結，都是從漫長的生活過程中抽象出的意義表述，并以諺語這種生動的語言形式達到表現人們生活的鮮活事例，引申出一種深刻的哲理性。

2 漢語諺語的英語翻譯策略

將漢諺語翻譯成英語，其翻譯策略正如前文所述，一般都采用歸化和異化兩種策略。漢語諺語翻譯成英語時，可以采用同值對譯，這種翻譯方法非常符合相互對應的漢英諺語翻譯，譯者在遵循譯文語言規范化的原則上不會導致譯文讀者的誤解，而且能夠保留漢語諺語語義所包含的比喻、形象和民族色彩。如“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瑞雪兆豐年”等漢語諺語可以直接譯出英語語言，并且原文諺語形象和意義通俗易懂。利用這種方法，可能將原文諺語還原，即可以通過英語諺語直接解釋漢語諺語，如“失敗為成功之母”、“誰笑到最后，誰笑得最好”等這類諺語都可以進行直接翻譯。但需要注意的是，漢英兩族人民終究在他們的生活方式、風土人情、文化習慣上有很大的差異，所以使用同值對譯時要慎重。

翻譯諺語的藝術性在于能夠完整傳達原文的形象，因此譯者可以采用移植借用進行諺語翻譯，從而不會影響譯文語義的準確、通順地傳達原文。這種翻譯方法能夠保持漢語諺語的風采，它借入對應英語諺語來復述漢語諺語，與英語諺語相吻合，所有使譯語讀者能體會出的漢語諺語濃郁的民族特色，例如：“有錢能使鬼推磨”、“遠親不如近鄰”等都可以采用這種方法進行翻譯，但要注意對聯式諺語的內容、結構、形式，如漢語諺語中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漢語中非常注意這種平行、對稱，而譯文中也可以用這種方法，令讀者讀來引起均衡的美感。當然，譯者還要充分了解英國民族的習慣，因為很多英語諺語中的動物形象已成定規，所以譯者在進行翻譯時要改變形象。如“體壯如牛”就要翻譯成“As strong as a horse”，實現形式內容兼顧。

漢語中有很多諺語采用直譯無法在譯語中再現，這時譯者可以采用釋義替換，即用譯入語言讀者熟悉的形象進行代替原，能夠使譯文達到與原文表達效果一致。如漢語諺語中有“對牛彈琴”，可以通過譯者的釋義變換成英語讀者所熟悉的源于《圣經》中的形象“把珍珠拋在豬前”。我們知道，民謠式的諺語是不拘泥于格式的，英文翻譯時就不必進行規定和標準，如“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只要在翻譯時注意其和諧的對稱、平衡美，讀起來節奏勻稱，就能達到預期的效果。另外，還可以在英語語言用形象不同但語言意義非常接近的諺語來實現翻譯的效果，這就是所謂的加注類比。如漢語諺語中的“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在英語譯文中不能將原文諺語形象表達，譯文語言中又沒有對等的比照，因此可以進行加注類比，可以使用英語中的“盲人國里，獨眼為王”，但直譯使英文讀者無法領會其涵義。在英語國家的動物王國中，其實這就是翻譯中的意譯。如漢語諺語中的“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諸葛亮為歷史人物，翻澤時注明諸葛亮是三國時的軍師，善于用兵，比喻智商比別人強、才華也比別人強的人，這樣使譯文讀者能夠一目了然。

三 漢語諺語的英語翻譯的文化默認

翻譯中的文化默認是指譯者將翻譯雙方共有的文化背景進行知識省略，文化默認對于翻譯結果具有重大意義，它通過譯者適當補償，幫助來自不同文化背景的讀者克服文化差距。諺語是人們長期提煉而來的語言精華，能反映民族歷史、社會背景，是語言中表現民族文化精華的部分。

漢語的諺語非常豐富，蘊涵著大量的語符之外的文化信息，好多都具有明顯的中國特征。如“掛羊頭，賣狗肉”這種形式，在英文中是沒有對應的，并且明顯包括了佛教對中國習俗、思想的影響，像“臨時抱佛腳”。在英語中也要意譯，因為英語的諺語反映的是基督教的影響。所以諺語體現了典型的本土文化，單純直譯可能導致誤解時，可以省略掉諺語中讓譯文讀者理解起來很費勁的內容，直接翻譯它的比喻義，其實際效果就會好得多，不會造成譯語讀者理解上的困難，并能真正理解這類諺語的文化和語用意義。

因此，翻譯過程中的翻譯標準和翻譯方法的選擇要在文化默認的前提下，譯者需要仔細琢磨，較多運用英語的表現手段，為英譯漢語諺語提供可靠的依據，并采取靈活變通的翻譯方式，不能只以不同民族語言之間詞匯的等價性為基礎，即只尋求對等的表現是不夠的。譯者要在適當保存民族和地方色彩的情況下，要符合英美人的表達習慣和欣賞習慣，盡可能保持原文的形象和比喻，要根據漢英民族的文化差異靈活處理，從而符合諺語的語言風貌，再現出漢語諺語獨特的語言風格和內涵。

四 結語

漢語諺語在文化語言形式中具有獨特性，而翻譯與文化密切相關，因此在進行翻譯時，譯者一定要考慮到原文語境與譯文中的文化差異，尋找出最適合的譯法，盡量減少譯入語言讀者的文化障礙，又要有利于漢語諺語文化的真實傳播，只有這樣，才能使譯文的語言通順流暢，再現出漢語諺語的語言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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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王佐良：《文化與翻譯》，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2003年版。

作者簡介：李雪，女，1979—，山東煙臺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應用語言學，工作單位：山東英才學院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