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探就是試錯

■ 胡文瑞專欄

試錯是指一種通過嘗試各式各樣的方法或理論，直到錯誤被充分減少或杜絕，從而達到正確的解決方法或令人滿意的結果的方法。它首先是個哲學概念，其次是個方法問題，是用來解決問題、獲取正確認識和知識的常見方法。科學技術試驗、社會實驗都具有試錯的性質，石油石化的勘探領域就是最為明顯的一個例證。

石油勘探和開采最大的特點是極具“隱蔽性”，人眼看不到地下幾千米油氣存在于巖石中的現狀。所以，油氣勘探初期，在各種資料稀缺不全的情況下，一般很難準確地在一個新的盆地或地區打成功第一口井，實際上大多數初期的油氣探井最后被證明是“干井”，或者產量很低的低效井。

在一些情況下，雖然前一批探井失利，但是經過一二十年或三四十年的等待，后一批探井又奇跡般地找到了油氣。不過，這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情況往往是很難奢望的。即使現在高清晰度、高精度的三維地震也難免不出現失利或失敗。只有到了油氣田開發后期，大量資料的占有和針對性技術的使用，才使得鉆井的精確度提高成為可能。

勘探就是探索，探索就有成功和失敗兩種可能性，大部分是失敗的可能性大于成功的可能性。

一般地講，石油勘探和開采具有四大特點，即高風險、高投入（成本）、高技術、高回報。人們往往津津樂道高回報，殊不知只有做到了高投入，規避了高風險，采用了高技術，才有可能做到高回報，這是石油和天然氣勘探應遵循的基本規律和基本程序。

為此，采用試錯的辦法，“摸著石頭過河”，不失為一種有效的方法。石油業界常說的“風險勘探”，就是真正意義上運用試錯的方式進行勘探。

風險勘探不論成功還是失敗都是試錯，從本質上講都趨近目標的實現。之所以說勘探沒有“失敗”，就是這個道理。

所謂“風險勘探”，就是對勘探的目標拿不準，沒有十足的把握，雖然有一定科學依據，但依據不是十分準確，在這種情況下還不想放棄勘探目標，只有采取“風險勘探”，大膽試錯，這是最上乘的選擇。

“風險勘探”之所以被運用，還在于人們對事物的認識不全面，雖然已掌握了部分勘探依據，但還是不能夠清晰完整地把握勘探對象。此時，不能等到勘探（事物）的本質條件全部自動呈現之時才進行勘探，那就不是勘探，而是應當積極地創造條件，應用人們的直覺和專業想象，積極地進行試錯，以發現大的勘探成果。

試錯往往與創造性思維緊密聯系。風險勘探追求的目標是根據不確定的勘探目標，經過風險勘探消除目標誤差，探索具有黑箱性質的勘探對象，即目標。這種類似試錯的勘探方法，在人們的行為中則是自覺的、專業的，從另一個角度講又是純粹的直覺的經驗方法。應用試錯通過間斷地或連續地改變黑箱式的勘探對象的目標參數，再通過多次或多個過程的調整，尋求正確的勘探對象目標。

實際上，石油和天然氣風險勘探不論成功還是失敗都是試錯，從本質上講都趨近目標的實現。之所以說勘探沒有“失敗”，就是這個道理。從這個意義上講，對目前非常規油氣資源開發特別是煤層氣、頁巖氣等，應理智和冷靜的采用試錯的方法，不要渴望“一井成功”，應總結鄂爾多斯盆地低滲透（現在他們叫作致密油、致密氣）油氣勘探開發的做法，積極地“試錯—試錯—再試錯”，即“實踐—實踐—再實踐”。

風險勘探能否取得成功，問題的關鍵在于決策者，在于實際行動，在于有效的投入，在于關鍵技術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