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的姚晨，做明星的劉德華

武志紅

真實，是姚晨一直以來給我留下的印象。

《武林外傳》熱播時，也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看了些，里面就兩個人的形象，很深地印在了我腦海中，一個是刀子嘴的老板娘，一個是郭芙蓉。

看電影《非誠勿擾2》時，姚晨戲份不多，但她在那里，就有一種撲面而來的存在感，對你會形成有力又很自然的沖擊。有這種沖擊力，哪怕她的戲份再少，你也會記住她。

再后來，就是開始玩新浪微博后，知道了姚晨的“微博女王”稱號，先是千萬粉絲，現在是兩千六百萬粉絲，真不是蓋的。

有意思的是，回憶這些信息時，再加上寫文章前兩天搜索資料時，我的注意力總是會飄到劉德華那里，特別是他在楊瀾的一個節目中的一個情景。看似完美而矜持的楊瀾，對看上去同樣完美的劉德華說：“我想做一個完美的人，其實是需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劉德華追求完美已眾所周知，而他自己解釋說：“不犯錯，才完美。”

若說他的完美是一件華美的袍子，袍子上的不完美之處，就該是他的欺瞞——他將他的婚姻，隱瞞了一年，而將他與朱麗倩的相愛，隱瞞了24年。

劉德華為什么要隱瞞？我的理解是，劉德華對自己方方面面的真實，或許都有一種很深的恐懼。

真實是最有感染力的，所以真實的姚晨獲得了兩千萬微博粉絲。

完美主義也是極有市場的，所以完美的劉天王成了華語區最有知名度的明星人物。

然而，兩者不可相提并論，因為完美只是一個外殼，殼里面，是很深很深的諸多難以言表的黑暗，而真實，則讓人活得踏實而心安。

劉德華的完美雖然讓他看似贏得了世界，但他在銀幕上的形象，總是僵硬而缺乏感染力。因恐懼真實的自己不值得愛而追求完美，是華語區的一個普遍存在的集體無意識，從而造就了我們對劉德華的集體著迷。

追求完美的人，其實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于是他們容易要大家都要的，而且總是太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譬如劉德華曾說，他的另一半不容易做好，因為只要有華人在的地方，她都得顧及不要造成壞的影響。

看起來，這個“壞的影響”，是一個公眾人物的責任，但根本上，它是來自劉德華內心深處的那個小孩的極度恐慌，他擔心任何壞的影響都可能會令他失去愛。

姚晨一開始就能如此真實地在熒屏、銀幕中展現自己，那是因為她的真實存在能被父母看到。

劉德華，則童年有太多傷痛。怎樣才能被別人看到，這是我們每個人都孜孜以求的人生命題。好像被別人看到，我們才能看到自己。

但實際上是，嬰幼兒時，有媽媽一個人看到，就足夠了。成年后，有愛人一個人看到，就足夠了。若你明白這一點，你在選擇配偶時，就會自由很多。我感覺，姚晨的兩次選擇，都有這種自由度。若你不能明白這一點，你在選擇配偶時，也許是我投射，也許是真的，我覺得他們能看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