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化驗單惹的禍

大漠孤煙

趙大爺原本是山上放羊的牧民，后來兒子做生意發達了，把他接到了城里住。才住了幾天，趙大爺就感覺不舒服，孩子們都在忙生意，抽不出時間，他只好自己去醫院檢查，看著一排排大格子小格子的坐診室，聞著一樓道刺鼻的藥水味，趙大爺感覺頭暈眼花。

好不容易，趙大爺找到了診治自己病的坐診處，當班的是個年輕醫生，他正抱著手機打電話，估計對方是新交的女朋友，他的聲音都在發嗲，笑得陽光燦爛。他邊打電話邊抬頭看了看趙大爺，大手一揮，在單子上寫了幾個字，揚揚手，說了聲“先去化驗室化驗”，示意趙大爺自己去。

趙大爺看著那幾個擰麻花般、快飛上天的字，犯了暈，他看過之后，心里很納悶，但這是醫生的要求，他也只得照辦。

這東西得有個東西盛吧，趙大爺想，他猶豫不決地走到化驗室：“我，我要化驗。”化驗員正忙著，頭也不抬，遞給他一個小塑料杯，指了指樓道盡頭的衛生間：“那里去。”

這事是得到廁所去辦，趙大爺拿著那個小小的塑料杯子左看右看，心想這小杯子能裝得住嗎？于是他又找了個塑料袋，但是肚子里沒“貨”，這如何是好？不得已，趙大爺到醫院旁邊的小飯館要了兩碗面，平時他只有一碗面的飯量，他使勁把兩碗面都撐了下去，好歹肚子里有了感覺。

于是，再回到廁所，醞釀了半天，終于有了感覺。他把屁股對著塑料袋來了一個，結果是一塌糊涂，氣體的出來了，固定液體也全出來了，趙大爺自己都犯惡心。幸好他還準備了一個塑料袋，于是再接再厲又來了一個，這回成功了，他趕緊把口封好，來到了化驗室。

這時，化驗室值班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趙大爺把塑料袋畢恭畢敬地遞過去：“麻煩您給化驗一下。”

姑娘奇怪地說：“你叫我化驗什么？”

“全在這塑料袋里呢。”

化驗員將信將疑地打開一看：“什么也沒有啊。”

看著趙大爺發愣，化驗員不耐煩地說：“你快把東西拿來啊，我馬上要換班了。”

趙大爺無奈地說：“好吧，好吧，您請收好。”說罷，他掉轉身子，把屁股對著化驗員，憋紅了臉半天不吭氣，化驗員奇怪了：“你這是在干嗎？”

“不急，不急，馬上來了，就來了。”趙大爺說著，只聽“卟”的一聲，一個臭氣熏天的響屁從他屁股里噴了出來，他邊噴邊嚷：“快，快，化驗，化驗。”

化驗員氣得臉都青了，一嚇子跳了起來：“你個神經病，跑到這來占本姑娘的便宜，滾，滾出去！”

趙大爺無辜地說：“我沒有占你便宜啊，我又沒有動你，姑娘可不能亂說話。”

兩人這一吵，立刻引來了周圍的人來看熱鬧，化驗員對眾人罵道：“這個神經病老頭，他、他居然沖著我放屁。”

趙大爺說：“你們不是要這個嗎？咋能說我神經病？”

副院長聞聲趕來：“什么事？什么事？”

趙大爺委屈地把醫生開的化驗單給她看：“看，你們不是要化驗這個嗎？這東西實在不好裝，我想盡了辦法了。”

副院長接過來一看，哭笑不得。只見單子上鬼畫符般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草書，其中有“化驗屁”三個字。

副院長強忍住笑，指著單子下方署的名字對化驗員說：“把他給我叫來。”

很決，那個醫生來了，副院長指著單子對他嚴肅地說：“你看你這上面寫的是什么？”

小醫生看了看，一本正經地說：“沒什么錯啊？化驗室化驗尿唄。”

“那你們看看呢？”副院長把單子遞給旁邊的人，立刻“哄”的一聲，眾護士醫生全笑了起來，那上面分明寫的是“化驗屁”，剛才發脾氣的化驗員左看右看：“我怎么越看越像‘化驗屎，幸好剛才這位大爺沒有讓我驗屎。”

小醫生臉漲得通紅，什么也不敢說了。

副院長臉沉了下來：“大家全別笑了，這是個值得我們反省的事，下午開會，內容就是關于醫生寫字潦草，讓病人認不清的事。”

選自《故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