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構社會思潮預警指標體系研究

邱仁富

建構社會思潮預警指標體系研究

邱仁富

社會思潮的預警指標體系是深度監測社會思潮變化的重要方式。從社會思潮的權威調查機構、民間調查機構、社會思潮反饋機制和媒體晴雨表作用等方面建構社會思潮的調查體系。在這個基礎之上建立社會思潮預警指標體系。主要分三級指標:一級指標分為政治風險指標、價值風險指標、思想文化風險指標、輿論風險指標和群眾風險指標;二級指標是政治風險指標又分為腐敗指標、群體事件指標、權力運行的矛盾指標、認同指標、上訪指標、種族沖突指標;價值風險指標分為多元價值沖突指標、個體價值危機指標、群體價值危機指標、社會核心價值危機指標、核心價值與主流價值張力指標;輿論風險指標分為輿論精神懈怠指標、輿論弱化指標、虛假報道指標、謠言蔓延指標、網絡屏蔽指標;思想文化風險指標分為思想沖突指標、文化沖突指標、文化疏離感指標、文化危機指標;群眾風險指標分為群眾幸福指標、群眾焦慮指標、群眾痛苦指標、群體怨恨指標、群體危機指標。三級指標是二級指標的細化和具體化。通過設置每個指標的警級來全方位監控社會思潮的動向。

社會思潮;指標體系;政治風險指標;價值風險指標;思想文化指標

建立社會思潮預警機構是人們認識和把握社會思潮發展動向的坐標系。通過建立預警機構，建構預警系統才能有效地對社會思潮進行預警，“能就其危險程度向人們發出警告，通過各種‘顯示器’、‘指示燈’顯示出各種危險信號，從而引起人們的注意。”〔1〕從而避免出現有利于推動社會進步的社會思潮的積極因素沒有及時汲取，有害于社會文明的社會思潮的消極因素沒有得到及時反饋和跟蹤，導致社會最終墜入社會思潮的裂谷。

一、社會思潮調查的基本機構

社會思潮調查機構從理論層面上看可以分權威調查機構、民間調查機構和境外組織調查機構。它們之間協調運作，加強對社會思潮的跟蹤和預測。

(一)社會思潮調查的權威機構

權威機構“處在一個有形社會群體組織結構的最高位置，一般是職位體系金字塔的塔尖或頂端，從而也就處于權威系統的中心。對內，它體現著社會群體的意志，具有最高權力，也具有最高權威;對外，它代表著社會群體的意志，它是社會群體的法人機構，具有權利能力和行為能力。”〔2〕這里體現為:一是權威機構是社會組織中的最高機構，是社會組織結構的核心地帶，體現社會群體的意志;二是權威機構是體現統治階級意志的最高機構，具有官方性質，具有鞏固統治階級意志和地位的功能，總是以各種方式來表達統治階級的核心價值觀和行動取向;三是權威機構具有兩重性，即對內具有維護統治和體現民意的一面，對外具有捍衛主流意識形態安全，傳播統治階級價值觀念的功能;四是權威機構具有了解社會群體意志的內在要求，只有這樣才能體現社會群體的意志。這就要求權威機構必須建立專門的社會調查機構和機制，及時把握社會群眾的意見表達。而對社會思潮的調查是其中的一個核心要素。

從宏觀層面上看，建立社會思潮調查的權威機構可以分為三個級別:一級調查機構、二級調查機構和三級調查機構。從而構建社會思潮的垂直調查體系。

一級調查機構主要是中央國家機關專門設立社會思潮調查機構，直屬于國家最高決策層。國家一級調查機構通過從二級機構或三級機構反饋的調查信息經過加工和整理后直接送上國家最高決策層。或者國家一級機構經過自身的調查數據經過分析之后直接送上國家最高決策層。這兩種方式要有機結合起來。整合城市、鄉村之間的數據和資料，為最高決策層提供社會思潮變化的最新信息。

二級調查機構主要是在各個省份、直轄市和省部級城市建立調查機構，隸屬于國家一級調查機構。二級調查機構專門為一級機構提供社會思潮的信息加工和整理。二級調查機構是調查社會思潮的關鍵機構。當代中國，城市越來越成為大多數青年人工作和生活的場域，也是價值觀念多元化、利益取向多元化、行為方式多樣化、社會心理最復雜的地方。這些因素必定會成為社會思潮發展的推動因素。因此，城市也就成為社會思潮最活躍的地帶。二級調查機構就是以城市為中心，針對不同城市發展的特點，群眾的生活方式，心理訴求等設定不同的社會思潮調查指標，跟蹤其發展動態并及時將信息反饋到一級調查機構。同時，肩負起三級調查機構反饋的信息加工和處理，反饋到一級調查機構。

三級調查機構主要是基層調查機構，面對廣大鄉村的調查機構，隸屬于二級調查機構。盡管城市逐漸成為社會思潮活躍的中心地帶，但是鄉村的社會思潮動向是不容忽視的。建立基層調查機構，及時將鄉村的存在和滋長的思潮及時反饋到二級調查機構，這或許為二級調查機構的調查研究提供新的線索和資料。毋庸諱言，當前在推進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過程中，農民的負擔減輕了，而且還有補貼，生活越過越好。但是，我們必須看到，一些農民也沒有以前那么勤勞了，不像以前那樣吃苦耐勞，且逐漸養成一種“鄉村惰性”。有的農民整天都在打牌、賭博、信教等活動中度過，喪失斗志。宗教思想在鄉村的廣泛傳播不得不引起權威機構的重視。這種思想為社會思潮的生根發芽提供肥厚的土壤。同時，必須要看到“拆遷糾紛”帶來的價值觀念的變遷，也是社會思潮涌動的用武之地。因此，基層調查機構就成為洞察鄉村社會思潮發生、發展的跟蹤機構，建立好基層調查機構，對二級、一級調查機構至關重要。

從微觀層面上看，建立社會思潮調查的權威機構可以分專題調查，如專門設立調查民主社會主義思潮、新自由主義思潮、民族主義思潮等，通過分門別類，更加系統地調查研究社會思潮。社會思潮存在多元化，在一個特定的社會形態里總是存在多種社會思潮的風云激蕩。但是不同的社會思潮的發展有著自身的特性，這就要求權威機構要對不同的社會思潮有系統的把握，建立各種社會思潮的數據庫和資料庫。

(二)社會思潮調查的民間機構

民間調查機構，就是民間自發形成的社會思潮調查機構，它以學術研究為核心，較少正面直指政治目的，對社會思潮的調查研究更有一種“旁觀者清”的角色，因而具有很大的自由度。民間調查機構從橫切面上看，主要集中在高校、研究機構和非政府組織設立的調查機構。

建立一系列以學術研究為主的社會思潮調查機構，它主要集中在高校和研究院。社會思潮的調查要以理論研究為基礎。從社會思潮發源的特殊性來看，社會思潮與社會思想家的思想有著密切的聯系，社會思潮的“潮頭”本身就是理論性的產物。一方面，只有通過系統研究社會思潮的理論問題，才能從各種社會思潮現象中把握本質性的東西，從而不被各種形式所迷惑。另一方面，加強對社會思潮的理論研究有利于更加深入地開展調查研究，做到有的放矢。再者，民間研究機構有利于拓展社會思潮研究的國際視野，參加境外的相關機構的學術交流和合作。這樣既可以避免政治敏感性，又可以增加互通信息，增強學術交流，甚至可以展開合作，共同研究一些社會思潮問題，畢竟當代中國出現的許多社會思潮都與國外的社會思潮有很深的淵源。從而極大地拓展社會思潮研究的視野。因此，以學術為核心的社會思潮調查機構就能夠凸顯其優勢。新時期，要大力倡導有條件的高校和研究機構設立專門的社會思潮調查與研究中心，使社會思潮的調查和研究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從而有利于權威機構借鑒其研究成果，增強分析社會思潮的客觀性。

非政府組織設立的社會思潮調查機構也是社會思潮調查研究的有益補充。當前，社會上出現了形形色色的非政府組織，成為社會團體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非政府組織是溝通群體與政府的橋梁和紐帶，發揮著具有政府難以起到的效果。一般而言，非政府組織應該是與群眾極為密切的組織，它們成為群體的意見代言人。可見，非政府組織能夠更加有機會真實了解群眾的想法、意見和心理狀況。鼓勵非政府組織設立社會思潮調查機構就是想利用非政府組織這個重要角色及時把社會思潮的信息反饋給權威機構或相關社會思潮的研究機構。誠然，我們也謹慎地看到，一些非政府組織逐漸異化為盈利性組織，對社會思潮的調查研究的質量也就大打折扣。

(三)社會思潮調查反饋機制

如何整合那么多的社會思潮調查機構，如何把這些機構整合起來，形成合力，有效地反饋給國家決策層，這就要求必須建立相應的反饋機制，使得社會思潮的各級調查機構能夠及時傳出信息。一是要建立定期報告機制和緊急報告機制相結合。定期報告機制就是各級社會思潮調查機構定期向上一級調查機構匯報調查報告，反映相關跟蹤數據和案例。緊急報告機制是針對社會思潮出現急劇變化的情況下，基層調查機構可以越級直接向最高權威機構報告。二是要建立健全社會思潮內參機制。一般情況下，對社會思潮的調查報告可以公開發布研究報告的形式呈現出來，如在相關的媒體、報刊雜志上發表。但是由于受到種種限制，在報刊雜志上發表的調查報告總是經過加工或技術處理的，不能完全真實地反映出一些內幕。在這種情況下，建立內參制度，就是要使最真實、最真切的社會思潮狀況及時反饋到最高權威機構上來。這樣既可以避免引起社會恐慌，又可以反饋真實信息，提供最高決策層的決策科學性。

二、大眾傳媒在預測社會思潮中的作用

大眾傳媒是傳播統治階級意識形態的窗口，也是了解民眾意愿的窗口，它具有雙重功能。大眾傳媒是社會思潮傳播的重要載體，又是洞察社會思潮的重要載體。

馬克思指出，“凡是報刊年輕的地方，人民的精神也就年輕”〔3〕。報刊的時代性深深地抓住了時代的精神和特征，從而也就能夠體現人民的精神風貌。報刊年輕就意味著包括敢于直面于社會現實，敢于刊登民眾的社會意愿和情緒，敢于體現群眾的社會心理傾向，真實地反映人們的現實生活世界。這樣的報刊就是人民的報刊，是人民精神的棲息之地，也是人民精神活躍的舞臺。在報刊中尋找“當今的精神和時代的精神”。當今的精神和時代的精神是當今這個時代的精華的體現，年輕的報刊能夠及時反映出當今的精神和時代的精神，從而為人民提供精神食糧，也能夠及時反映人民的精神面貌，這是一個雙向互動的過程。因而，報刊能夠與時俱進，體現時代精神就能夠使人民的精神也年輕，同樣，人民的精神年輕也是推動報刊年輕的重要力量。這就是說，重視報刊在現實世界中的作用，要發揮報刊“貨幣流通”的作用〔4〕，關鍵是報刊能夠體現當今的精神和時代的精神，即能夠體現社會思潮變化的新特征、新動向。社會思潮與當今的精神和時代的精神緊密聯系在一起，它們之間甚至交織在一起。因而，社會思潮在報刊雜志上的顯現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報刊的自由度。

報刊雜志不僅僅要正面宣傳主流價值觀，弘揚主旋律，還要真實地體現人民的精神和群眾的意志，在一定意義上說，后者極為重要。進言之，要發揮媒體成為社會思潮“晴雨表”作用。有學者指出，“大眾傳媒不僅要當好黨和人民的‘喉舌’;同時要強化、提升‘耳目’功能，將社會預警視為應盡的職責和一項戰略任務。”〔5〕大眾傳媒要真實表達群眾的意見和看法，體現人民的精神就必須重視對負面的報道。新聞的客觀性就包含正面的消息和負面的消息。報刊自由是社會自由的標志。如果大眾傳媒只報道正面的信息，那它就永遠不可能“年輕”，社會的自由度也就受到影響。

重視負面報道可以分為兩個層面:一是權力運行過程中出現的各種矛盾;二是社會發展離人民的期待有較大的差距。在權力運行過程中出現的各種矛盾導致社會出現一些不和諧的現象，如官員腐敗、“官商學”相互勾結等現象，這些都是“年輕”的報刊必須關注的現象，及時報道這些現象盡管容易被人誤讀為負面報道，但它能警惕權力運行過程中出現的矛盾應盡早解決，防止出現損害群眾利益的情況。的確，在權力運行過程中存在著損害群眾利益的情況，官商勾結作為一種傳統的腐敗行為逐漸演化為官商學三者之間的合流，從而使得社會的腐敗行為更加復雜化。大眾媒體有義務揭露這些負面現象，“國家的目的在謀公民的幸福”〔6〕，當有些人不為公民謀幸福而只為自己或小部分人謀幸福的時候就應該得到社會的譴責和批評，媒體應該發出正義的心聲。

誠然，重視負面報道并不是說要惡意攻擊權威機構，并不是說不要堅持輿論導向，不是要從一個極端走向另外一個極端，而是要堅持辯證的新聞觀。從辯證法的高度來審視大眾傳媒的報道。 “輿論導向正確，是黨和人民之福;輿論導向錯誤，是黨和人民之禍。”〔7〕堅持正確的輿論導向，就是要堅持辯證法，發揮報刊的時代精神，體現人民群眾的時代意愿，這對深入了解社會思潮的變化有著極大的幫助。

三、建構社會思潮預警指標體系的設想

預警指標體系是通過建立一系列的指標動態性顯示事物發展的情況，當達到一定的標準或極限數據時就會出現預警，以及顯示預警的級別。預警指標體系目前學術界大多數是基于社會學層面上的設置和研究，諸如社會發展預警指標體系、社會風險預警指標體現、社會穩定預警指標體系等，但是至今仍然沒有形成一個比較系統的社會思潮預警指標體系。比較有代表性的是社會風險預警指標體系。有學者指出，社會風險預警指標體系主要包括經濟風險領域、社會風險領域、政治風險領域、價值觀念風險領域等，其中的政治風險和價值觀念風險領域的預警指標對進一步深入探索社會思潮預警指標體系具有很大的啟示。有人認為，政治風險領域主要包括“重大貪污腐敗案件立案率、經濟犯罪案件涉案人數中國家機關干部占的比重、群體事件發生率、集體游行示威發生率”;價值觀念風險領域主要包括“市民對國家政治的滿意率、市民對經濟發展的滿意率、市民對社會發展的滿意率，權重由專家評估法確定”〔8〕。政治風險預警指標和價值觀念風險預警指標與社會思潮的預警指標有著密切聯系。但是兩者不能等同。社會思潮的預警指標體系主要涉及政治風險指標、價值風險指標、思想文化風險指標等，這些風險指標是按照一定社會的發展狀況、社會思潮的發展狀況而綜合制定的。

社會思潮的預警指標體系可以分為三級指標，一級指標分為政治風險指標、價值風險指標、思想文化風險指標、輿論風險指標和群眾風險指標;二級指標是政治風險指標分為腐敗指標、群體事件指標、權力運行的矛盾指標、認同指標、上訪指標、種族沖突指標;價值風險指標分為多元價值沖突指標、個體價值危機指標、群體價值危機指標、社會核心價值危機指標、核心價值與主流價值張力指標等;輿論風險指標分為輿論精神枯竭指標、輿論弱化指標、虛假報道指標、謠言蔓延指標、網絡屏蔽指標等;思想文化風險指標分為思想沖突指標、文化沖突指標、文化疏離感指標、文化危機指標等;群眾風險指標分為群眾幸福指標、群眾焦慮指標、群眾痛苦指標、群體怨恨指標、群體危機指標等。三級指標是二級指標的細化和具體化。主要可以分為三個層次:

一級指標:一級指標分為政治風險指標、價值風險指標、思想文化風險指標和輿論風險指標等，它們構成社會思潮預警指標體系的核心部分。如下圖所示:

二級指標:二級指標中政治風險指標分為:腐敗指標、群體事件指標、權力運行矛盾指標、群眾認同指標、種族沖突指標;價值風險指標分為:群眾幸福指標、群眾焦慮指標、群眾痛苦指標、群眾怨恨指標、群眾信仰危機指標等;思想文化風險指標分為:思想沖突指標、文化沖突指標、文化疏離感指標、文化危機指標、文化抗拒指標;輿論風險指標分為:精神枯竭指標、輿論危機指標、虛假報道指標、謠言擴張指標、網絡屏蔽指標等。如下圖所示:

三級指標:三級指標體系是建立在二級指標的基礎上，進一步細化的指標，每一個二級指標都可以內化為幾個主要的三級指標，構成體系。三級指標的演變情況又可以分為五個級別，即4、3、2、1、0，每個數字代表一個級別，從無、輕微、一般、嚴重到突破臨界點 (閥值)等。從而構成一個整體的社會思潮預警指標體系。如下圖所示:

一級指標 二級指標 三級指標 無警 輕警 中警 重警 閥值政治風險指標 腐敗指標個體腐敗 4 3 2 1 0集體腐敗 4 3 2 1 0政黨腐敗4 3 2 1 0

社會思潮預警指標體系一級指標政治風險指標價值風險指標思想文化風險指標輿論風險指標群眾風險指標

群體事件指標大規模干群沖突 4 3 2 1 0大規模利益糾紛 4 3 2 1 0政治運動 4 3 2 1 0民眾自發抗法聚集 4 3 2 1 0大規模聚合上訪 4 3 2 1 0大規模游行、靜坐、堵塞交通 4 3 2 1 0權力運行矛盾指標個體與個體矛盾 4 3 2 1 0個體與群體矛盾 4 3 2 1 0中央與地方矛盾 4 3 2 1 0官商矛盾 4 3 2 1 0官學矛盾 4 3 2 1 0官商學勾結 4 3 2 1 0貧富差距沖突4 3 2 1 0群眾認同危機指標執政黨認同 4 3 2 1 0宗教認同 4 3 2 1 0社會認同 4 3 2 1 0自我認同 4 3 2 1 0宗族認同4 3 2 1 0民族沖突指標漢族與少數民族沖突 4 3 2 1 0少數民族之間沖突 4 3 2 1 0民族獨立 4 3 2 1 0民族邊緣化 4 3 2 1 0民族消亡4 3 2 1 0多元價值沖突指標個體價值與群體價值沖突 4 3 2 1 0社會價值與統治階級價值沖突 4 3 2 1 0國內外價值沖突 4 3 2 1 0傳統價值觀念與現代價值觀念沖突 4 3 2 1 0個體價值危機指標個體價值無法顯現 4 3 2 1 0個體價值迷失 4 3 2 1 0人性惡化 4 3 2 1 0個體價值沉淪 4 3 2 1 0自殘、自殺4 3 2 1 0價值風險指標群體價值危機指標群體價值弱化 4 3 2 1 0群體價值肢解 4 3 2 1 0群體價值沖擊 4 3 2 1 0群氓 4 3 2 1 0集體自殺4 3 2 1 0社會核心價值危機指標群眾認同減弱 4 3 2 1 0官員認同減弱 4 3 2 1 0核心價值體系內容落后 4 3 2 1 0核心價值邊緣化 4 3 2 1 0核心價值被替代4 3 2 1 0核心價值與主流價值張力指標統一 4 3 2 1 0同一 4 3 2 1 0分離 4 3 2 1 0敵對 4 3 2 1 0相互吞噬4 3 2 1 0思想文化風險指標 思想沖突指標主流與非主流沖突 4 3 2 1 0思想流派沖突 4 3 2 1 0傳統思想與現代思想沖突 4 3 2 1 0統治思想與民間思想沖突4 3 2 1 0

群眾焦慮指標客觀焦慮 4 3 2 1 0神經性焦慮 4 3 2 1 0道德的焦慮 4 3 2 1 0未來的焦慮 4 3 2 1 0社會焦慮4 3 2 1 0群眾痛苦指標勞動痛苦 4 3 2 1 0生活痛苦 4 3 2 1 0情感痛苦 4 3 2 1 0家庭痛苦 4 3 2 1 0鰥寡孤獨4 3 2 1 0群眾怨恨指標有關政策的怨恨 4 3 2 1 0黨員干部的怨恨 4 3 2 1 0暴力機構的怨恨 4 3 2 1 0壟斷機構的怨恨 4 3 2 1 0高物價、高房價、高污染怨恨4 3 2 1 0群眾危機指標就業危機指標 4 3 2 1 0戶籍危機指標 4 3 2 1 0生育危機指標 4 3 2 1 0住房危機指標 4 3 2 1 0生存危機指標4 3 2 1 0

社會思潮預警指標體系的建構必須遵循客觀性、真實性原則。即是說，不是社會上所有與社會思潮有一定關系的領域都要納入社會思潮預警指標體系中去，而是抓住核心，即對社會思潮影響最大、滋長社會思潮最肥沃的領地。因此，把政治風險指標、價值風險指標、思想文化風險指標、輿論風險指標和群眾風險指標作為一級指標來建構。

政治風險指標是社會思潮預警的核心指標。由于社會思潮的意識形態特征總是與一定時期的統治階級的政治意志有著某種關系，不管是附和與對立，它們之間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系。一定的社會思潮能夠造成政治沖擊、甚至使得社會產生政治危機，直接影響到統治階級的生存。前蘇聯的解體與社會思潮之間的淵源給予我們很深刻的啟示。當前，民主社會主義思潮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就產生極大的影響，它們之間的角逐在現階段逐漸成為社會思潮碰撞和交流的主角。政治風險的要害是腐敗問題。以腐敗風險為例子，腐敗的風險是一個執政黨最要命的風險。如果個體腐敗的風險指標為4，則就表明，這個社會是一個清明、和諧的社會，如果風險指標達到0，則就表明，社會成員中的腐敗現象已經到了影響整個社會運作的底線了。同樣，作為一個擁有七千多萬的大黨和老黨，目前的確出現了一些腐敗問題。如果政黨腐敗的風險指標為4，則說明執政黨的清正廉明;如果風險指標是3，則反映黨內部出現了少數腐敗分子;如果風險指標為2、1則表明黨內存在的腐敗現象比較嚴重，必須要高度重視和根除;如果風險指標為0，則表明黨的腐敗現象已經達到了人民忍受的底線，一旦突破這個底線，人民對黨內的腐敗現象也就無法承受了，必將產生執政黨的政治危機，即導致執政黨的合理性危機和合法性危機〔9〕。如果這兩者危機疊加則給執政的統治地位帶來毀滅性的沖擊。因此，必須要重視政治風險指標，從而為鞏固社會主義意識形態，鞏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

價值風險指標是社會思潮預警的重要指標之一。社會思潮本身蘊涵豐富的價值取向，在一個價值多元化的社會形態里，個體價值、群體價值和社會價值之間的變化在一定意義上都能夠窺視到社會思潮的鏡像。價值的變化直接影響到社會思潮的變化，從社會思潮系統之外的價值觀念變化可以更清楚地洞察社會思潮的新動向。

思想文化風險指標是社會思潮預警的關鍵指標。社會思潮的傳播和發展需要文化交鋒和輿論塑造。在文化全球化背景下，民族文化的邊界被突破，文化逐漸成為一種世界范圍傳播的文化，這就給西方強勢文化的滲透提供機遇，也為社會思潮的傳播提供機遇。一般而言，社會思潮首先在思想文化領域的傳播，然后再擴散到其他各個領域。因而，社會思潮預警指標體系必須要高度關注思想文化領域的發展動態。

輿論是社會思潮的風向標。輿論風險指標可以比較直接地監測到社會思潮的航向。社會思潮的傳播和發展必須以輿論為主要路徑。社會輿論和社會思潮在一定意義上說，它們之間的關系是形式和內容的關系。即是說，社會思潮預警指標體系必須要體現在輿論風險指標上來，通過對社會輿論的報道分析、指標測定，準確把握社會輿論的發展脈絡，從而深層次地洞察社會思潮的變化。當前，隨著網絡媒體的快速發展，社會輿論從現實世界走向虛擬世界，從地方性社會走向全球性社會。社會輿論的發展空間是無限的，在深邃的網絡世界里能夠更好地體現社會思潮的發展。偏激地說，只有在網絡世界里，社會輿論才徹底地呈現社會思潮的各種形式，徹底表達社會思潮的精髓。因此，輿論一旦陷入危機，則表明社會思潮必將發生新的變化。在網絡化時代，輿論危機關乎到社會的各個領域。所謂輿論危機，有學者指出，“是指某人或社會組織受到輿論攻擊和譴責，陷入聲名狼藉的境地，社會聲譽暫時或長期低落。無論正確輿論還是錯誤輿論一旦對客體形成圍攻態勢，參與的人數眾多，輿論危機就會出現。”〔10〕一旦輿論對社會組織的攻擊和譴責必將導致群眾的不信任，給社會組織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如果一定的輿論對執政黨進行圍攻，則容易導致執政黨的政治危機。因此，加強輿論風險指標的設置，準確把握輿論發展的動向是多么的重要。

群眾風險指標作為社會思潮預警指標體系一級指標來建構主要是因為群眾是社會思潮的創造者和傳播者，是社會思潮的主體，是推動社會思潮的生力軍。社會思潮的潮流涌現最關鍵的一個環節在于掌握群眾。群眾是社會價值判斷主體，表現在三個層次:一是對執政黨的滿意與否的評價;二是對社會現實狀況的評價;三是群眾的自我評價。群眾是否滿意執政黨的政績直接關系到執政黨的合法性問題和執政根基。盧卡奇指出，“一個階級能勝任統治意味著，它的階級利益，它的階級意識使它有可能根據這些利益來組織整個社會。”〔11〕執政黨作為代表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的政黨，必須要體現人民群眾的現實利益和長遠利益。而執政黨是否代表群眾的利益直接影響到群眾對其評價，這個評價給社會思潮發展產生“催化劑”的作用。現實存在影響群眾的生活，如果社會良性運行、和諧發展，群眾對社會認同的程度就高，說明群眾風險指數下降。如果社會發展進入惡性膨脹、官僚腐敗、民不聊生，群眾對社會的滿意度就降低，群眾風險指標就上升。前兩個層次決定了第三個層次，即群眾的自我評價。當群眾的自我評價是肯定時，群眾的幸福指數就高，當群眾的自我評價是否定的，則表明群眾的幸福指數不高，相反，群眾焦慮指標、痛苦指標、怨恨指標就增加了。焦慮是一種情感狀態，“某種苦樂的情感及其相應的外行神經的沖動的混合，和關于這種情感及沖動的知覺”〔12〕。弗洛伊德把焦慮分為三個層次，即“客觀焦慮、神經性焦慮和道德的焦慮”〔13〕。群眾焦慮是對現實和未來的某種堪憂。尤其是在風險社會里，在一系列不確定的因素影響下，群眾的焦慮指標不斷增加。群眾的痛苦指標和怨恨指標是在焦慮的基礎上形成的。當群眾的痛苦無法得到解決的時候，長期積累的怨恨就會顯現出來。群眾事件頻發在一定意義上說是群眾怨恨指標高攀的表征。歷史表明，歷代的農民運動都是民怨激發的表現，它為社會思潮的涌動提供動力。

總之，社會思潮可以預測，通過建構社會思潮預警指標體系，真實反映社會存在的涉及思潮的主要領域的指標，從而有利于監控和預警社會思潮的動向。隨著時代的發展，社會思潮必將更加復雜化、多樣化，社會思潮預警指標體系也必須與時俱進、不斷創新發展。

〔1〕陳新漢.民眾評價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396.

〔2〕〔5〕陳新漢.權威評價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34.411.

〔3〕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52.

〔4〕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232.

〔5〕〔6〕〔法〕黑格爾.法哲學原理〔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9.302.

〔7〕江澤民文選: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563.

〔8〕鄧偉志.關于社會風險預警機制問題的思考〔J〕.社會科學，2003，(7).

〔9〕〔德〕哈貝馬斯，曹衛東譯.合法化危機〔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53.

〔10〕劉建明，等著.輿論學概論〔M〕.北京:中國傳媒大學出版社，2009.176.

〔11〕〔匈〕盧卡奇.歷史與階級意識〔M〕.杜章智等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9.111.

〔12〕〔13〕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論新編〔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9.113，119.

【責任編輯:朱鳳霞】

C912.67

A

1008－9187－ (2013)06－0073－08

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全球化視域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培育機制研究”(13CKS051)

邱仁富，上海大學社會科學學院講師，博士，上海 200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