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及影響因素分析

戶艷輝

（燕山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河北 秦皇島 066004）

0 引言

服務業的發展是經濟發展的重要推動力。如何實現服務業從高速度增長向高質量發展轉型是我國當前面臨的重要課題。全要素生產率(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TFP)是對經濟增長質量評價和研究的主要指標。測度服務業增長過程中生產率的動態演變規律及其影響因素，對經濟決策有重要的參考意義。

本文以秦皇島市為例，首先采用非參數的malmquist方法測算了1998～2009年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然后用灰色關聯法分析了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因素，以期對我國服務業的可持續發展提供一些政策啟示。

1 全要素生產率的測算

1.1 研究方法

Malquist生產率指數是由瑞典經濟學家和統計學家Sten Malmquist在1953年提出的，運用距離函數來定義，反映了生產決策單位與生產前沿面之間的距離。實證分析中，研究者普遍采用Fare等構建的基于數據包絡分析（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的Malmquist指數。

Malquist生產率指數的基本原理是把決策單元的生產同最佳前沿面進行比較，從而對效率變化和技術進步進行測度。一般使用兩種要素投入：勞動L和資本K，并假設在每一時期t=1,2，…，T，每一個決策單元i=1,2,3，…,I，則表示i個決策單元在時期t包括資本K和勞動L的投入向量；產出使用要素投入，得到產出則分別表示以t時期的技術Tt為參照的、時期t和時期t+1生產點的距離函數。從t時期到t+1時期，以技術Tt為參照的Malmquist指數定義為：

1.2 變量選取及數據處理

本文將秦皇島市服務業看作一個決策單位，從產出的角度構造每一個時期的生產前沿面。在計算全要素生產率時，要選取產出、投入變量。本文選取秦皇島市服務業的增加值來衡量總產出，以1998年為基期，使用以不變價格計算的第三產業增加值指數對基礎數據進行縮減，從而得到以1998年不變價格計算的服務業增加值。

服務業的投入要素主要有資本和勞動力兩種。市場經濟條件下，勞動報酬應該是最為理想的衡量勞動投入的指標，但是鑒于目前秦皇島市的經濟發展狀況和數據的可得性，本文采用歷年服務業就業人數作為衡量勞動投入的指標。

服務業資本投入以資本存量來衡量。一般地，該數據可以根據有關資本形成以及每年固定資產投資的數據推算而得。但是，由于統計數據的缺乏，對資本存量的度量是數據處理中最為棘手的一個問題。本文作了如下的處理，采用通用的永續盤存法，定義本期的資本存量為上一期的資本存量加上當年的投資，再減去折舊，即：

其中，Kt為第t年的資本存量，It為第t年的投資額，δ為資本折舊率，Pt為第t年的投資價格指數。在使用永續盤存法時主要涉及基期資本數量的計算，折舊率的選擇和投資平減三個問題。

為了估計資本存量的初始值，本文采用Kohli的方法：

其中K1998i是1998年服務業的資本存量；I1998i是1998年服務業的固定資產投資額；δ為固定資產折舊率，本文采用國際上通用的5%；r表示分析期內服務業固定資產投資的實際增長率，本文以全社會固定資產形成總額乘以服務業增加值占比得到服務業固定資產形成總額，然后用固定資產價格指數平減，計算得出服務業固定資產形成總額的平均增長率。數據來源于《秦皇島統計年鑒》（1997～2010）。

1.3 實證結果及分析

基于上述三個變量數據，通過DEAP2.1軟件可以估算出1998～2009年秦皇島市服務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及其分解的逐年變動情況。因篇幅所限，在下文中僅根據分析的需要列出了整理后的結果。

圖1 2005～2009秦皇島市全要素生產率

圖1可以看出，1998～2009秦皇島市全要素生產率累積增長率為52.0%，年均增長率為4.7%。雖然，每年的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都大于1，但是這十一年間全要素生產率發展呈現出了較大的波動，分別在1998～1999年、2001～2002年、2003～2004年、2004～2005年和2008～2009年五個階段低于平均水平，尤其是在繼2006～2008三個階段的持續上升后，在2008～2009年下降到了歷史最低點，僅增長1%。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異常波動，一方面由于當時經濟環境的影響，這兩年正發生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另一方面可能由于數據的問題，因為2008年和2009年的固定資產價格指數異于常年，分別為112.9和97.1，而這11年的平均的固定資產價格指數僅為102.1，這與當時全國的固定資產投資價格指數變動情況是相同的，受固定資產投資需求增長拉動、人工費大幅提高、以及能源、原材料特別是建筑材料等成本上升的影響，2008年全國的固定資產投資價格大幅上漲，秦皇島也不例外。到2009年，由于金融危機的影響物價回落，固定資產價格指數降低，固定資產價格指數的偏離直接造成折算后的固定資產投資偏離平均水平，進而造成全要素生產率指數的異常。

與服務業總的情況進行比較，1998～2009年服務業總值年均增長率為13.13%，全要素生產率的平均貢獻率為35.80%，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對秦皇島市服務業的增長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貢獻率不明顯，說明秦皇島市服務業的增長仍然主要是數量型的增長。

2 全要素生產率影響因素的分析

2.1 研究方法

灰色關聯是一種對系統發展變化態勢的定量描述方法，其基本原理是通過對比參考序列和若干比較序列的幾何形狀的相似程度，來判定相應序列之間的聯系緊密程度。依據關聯度原則，關聯度大的比較序列與參考序列最為接近,即是影響參數序列指標最主要的因素。由此，通過計算關聯度的數值就可以看出比較序列對參考序列的影響大小，相應的就可以得到影響因素的主次順序。

2.2 理論假設

影響全要素生產率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比如市場化改革、教育水平、產業聚集等等。為此，本文做出如下理論假設：

第一，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化率與產出規模正相關。這種假設認為全要素生產率主要得益于規模經濟。一方面，大規模的生產可以滿足某些技術要求，企業可以采用大型高效的設備；另一方面，大規模生產形成的專業分工，可以使勞動者更加熟練。這都可以提高全要素生產率。

第二，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化率與聚集經濟正相關。這里的聚集經濟包括城市人口的聚集和產業的聚集兩個方面。產業的聚集可以實現投入品共享，節約企業成本并形成良好的競爭。城市化導致人口向城市流動，直接帶動了服務業的多樣化，同時由于居民收入增加，可以進一步優化服務業結構。

第三，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化率與經濟環境的改善正相關。經濟環境可以包括市場化改革程度、開放程度、教育水平、政府的財政支出等諸多方面。較高的市場化水平可以加強競爭，較高的開放程度可以促進技術的溢出效應，較大的人力資本的投入對技術進步有至關重要的作用，較強的政府的財政能力能夠推動服務業的發展。

第四，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化率與經濟發展水平和人民的富裕程度正相關。

2.3 變量選取及數據來源

基于以上假設，選取變量如下：

(1)目標變量：全要素生產率（X0）；

(2)自變量：

①產出規模：第三產業增加值占GDP之比（X1）、第三產業從業人員占比(X2)，

②聚集經濟：第二產業增長速度（X3）、城市化率（非農人口與總人口占比）（X4），

③經濟環境：科教支出占GDP之比（X5）、財政支出占GDP之比（X6）、國有單位年末從業人數占全部從業人數之比（X7）、進口總額占GDP之比（X8），

④經濟發展水平和富裕程度：人均GDP的增長速度(X9)、城市居民可支配收入(X10)。

通過malmaquist指數測算的的全要素生產率是與上一年的比率，為保持研究數據的一致，自變量中除第二產業增長速度和人均GDP增長速度兩個變量，其余的均取與上一年的比率，其研究區間為1998～2009年間的共11個時間區段。數據來自1997～2010年《秦皇島統計年鑒》。

2.4 實證結果及分析

如表1所示，參考序列為：

比較序列為：

表1 1998～2009年秦皇島市全要素生產率及相關數據

（1）利用式（4）用初值法對表1數據進行無量綱化，結果見表2。

表2 全要素及影響因素初值表

（2）利用式（5）根據表2初值表數據求出關聯系數，結果見表3。

其中μi(k)稱為關聯系數，ρ為分辨系數，ρ∈（0，1），這里取0.5。其中Δi(k)=|x0(k)-xi(k)|。

表3 各種影響因素關聯系數

（3）利用式（6）根據表3數值計算關聯度，結果見表4。

表4 各種影響因素關聯度

從表4的計算結果我們可以看出，指標中關聯度從大到小依次是國有單位年末從業人數占全部年末從業人數之比、人均GDP增長速度、第二產業增長速度、第三產業從業人員占比、城市化率、城市居民可支配收入、第三產業增加值占GDP之比、科教支出占GDP之比、財政支出占GDP之比和進口總額占GDP之比。10個指標中，僅有1個指標的關聯度小于0.6，其余的9個指標的關聯度都大于0.7，其中的5個指標的關聯度甚至達到了0.9以上，這說明，選取指標普遍對秦皇島市服務業的全要素生產率有顯著影響。

3 結論

（1）1998～2009年間秦皇島市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每年均大于1，年均增長率為4.7%，累積增長率為52.0%，為秦皇島市服務業的發展起到了一定的促進作用，但貢獻率不明顯。秦皇島市服務業的增長仍然主要靠數量驅動。

（2）市場環境因素對秦皇島市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總體一般。在市場環境的四個指標中，只有國有單位年末從業人數占全部年末從業人數之比影響程度最為顯著，在10個指標中位于第一位。而其余的三個指標科教支出占GDP之比、財政支出占GDP之比和進口總額占GDP之比列于最后三位。其平均關聯度為0.744，低于所有指標關聯度平均水平9.4個百分點。這說明除市場化程度外，教育水平、開放程度和政府的財政能力未能對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產生很大影響，仍有較大的發展空間。

（3）產出規模的擴大對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有一定的影響。代表產出規模的兩個指標第三產業從業人員占比和第三產業增加值占GDP之比的關聯度分列第4和第7位，其平均關聯水平為0.891，高于所有指標平均水平5.3個百分點。秦皇島市服務業發展的規模效應比較顯著，擴大服務業產出規模能夠提高全要素生產率。

（4）產業聚集和城市化對秦皇島市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有重要的作用。代表聚集經濟的兩個指標第二產業增長速度和城市化率的關聯度分別為0.905和0.902，其平均關聯度高于所有指標關聯度平均水平6.5個百分點。這說明第二產業的發展帶動了服務業的發展，城市化水平的提高有利于全要素生產率水平的提高。

（5）經濟發展水平和居民的富裕程度對秦皇島市的全要素生產率有顯著的影響。代表富裕程度的兩個指標人均GDP的增長速度和城市居民可支配收入的關聯度分列第2位和第6位，其平均關聯度為0.907，高出所有指標關聯度平均水平6.9個百分點。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和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提高可以促進秦皇島市服務業的發展。

基于以上結論，若要提高秦皇島市服務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必須提高經濟發展水平，推進城市化進程，發展第二產業，形成第二產業與服務業的良好互動，加大對服務業的投入，同時應進一步深化市場改革，優化經濟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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