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輪軍事志續修在編纂質量上應關注的幾個問題

劉洪斌 鮑樹強

（黑龍江省軍區軍志辦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0）

第二輪軍事志編纂，筆者通過十幾年時間，對本省本級軍事志編纂工作實踐和對(市)地及縣級軍事志的指導和參加全軍志書質量檢查所接觸到的幾百部軍事志稿感知，總體取得了比較可觀的成果，一些單位的志稿還可定位為上乘佳作，但有的志稿還存在一些不可忽視的問題。一是志史混淆。把軍事志誤解為部門發展史，橫向沒有完全反映本地的軍情全貌，縱向對本地的軍事活動記述也不完整，而是專項記述了省軍區、軍分區、人武部自身的基本情況，把志書寫成了“豆腐賬”和工作日記。二是內容空洞。使用資料沒有針對性，取舍不當，照抄照搬；未能充分占有資料，造成缺漏；駐軍資料不全，反映較少；應用資料沒有詳細考證，史實不準；空話、套話、重復話充斥字里行間。三是記述混亂。記述的事物歸類不合理，內容交叉；數據不準確、錯情較多；記述形式運用不規范，事物來龍去脈不夠清楚，起點、終點、轉折點不夠明確。所存在的問題，分析其原因，除了大部分單位沒有專職編纂人員，承擔任務的干部大都是兼職，且人員經常更換，編纂人員不固定的客觀原因外，其根本原因還是對軍事志的編纂技能掌握的不夠，主要是在資料選用、體裁運用、記述方法等方面運用的不規范。因此，有必要和修志同仁一起共同商榷志書編纂的有關問題，求得共同提高，以最大效益地提高第三輪軍事志的編纂質量。

一、資料選用要精確

志書是資料性著述，軍事志也是如此。常言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是說無米做不成飯。不過，進而言之，要想做成一頓好飯，除了有米之外，還要有“巧婦”。選用資料，是在廣泛地搜集和充分地占有資料，并對這些資料進行認真細致的鑒別、考訂和核實后，精選入志資料的具體過程。這個過程是編纂軍事志書的重要環節，也是構建軍事志書質量的關鍵性工作。資料可分為主體資料、背景資料、典型資料和特點資料等。對其各類資料的選用，應正確把握其方法和要領。一是選用好主體資料。主體資料，亦稱主題資料。主體資料是構建軍事志書的主體內容，是著述軍事志書的資料主體，在軍事志書中居主導地位，一般占志書篇幅的80%以上。這類資料真實正確地記述事物的起因、發展和變化的全過程，具備時間、地點、人物、原因、經過和結果等各種要素，能反映事物本質和發展規律。如：《農墾總局寶泉嶺分局軍事志》在記述“六個五”活動，就較好地選用了主體資料，不僅彰明了“六個五”活動的起因，而且也闡明了分局人武部組織開展“六個五”活動的過程和成果，同時也反映了為振興當地經濟所起到的作用。二是選用好典型資料。典型資料，就是具有代表性、普遍性，能反映事物本質的史實資料。它可分為典型事實資料、典型事件資料、典型單位資料、典型人物資料、典型數據資料。一切實用文體或文學著作，都十分珍視典型資料，志書也不例外，否則，志書便成了流水賬。這是因為典型資料含義深刻，輻射性強，具有“滴水映日”、“一葉知秋”的作用。在軍事志書中，也不乏其例。比如有的縣級軍事志記述抗日聯軍戰斗，選用了“八女投江”這個典型資料。這個典型資料，既反映了抗日聯軍極其艱苦的戰斗生活環境，又突出表現了冷云等8名抗聯女戰士寧死不屈的大無畏革命精神。三是選用好特點資料。所謂特點資料，就是對事物的記述有別于普通、超出一般、己有他無、獨具特色的記載。軍事志要充分反映地方特色、時代特點，達到思想性、科學性、時代性、地方性和資料性的統一，應當注意選用富有地方特色、民族特色、時代特點的特點資料，以增強志書的“含金量”和可讀性。比如，有的軍事志在“民兵”篇中，專門記述了鄂倫春族民兵。不僅反映了黑龍江省獨有的鄂倫春族民兵在護林防火工作中的突出貢獻，而且展現了鄂倫春族民兵發揮其熟悉山區情況特長的獨特作用。四是注意背景資料的運用。某一軍事事物的出現，往往有其特定的時代背景。不交待背景，事物便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所以，在記述中應寫出其歷史背景，以彰明因果，使讀者知其起之所因，興之所由。運用背景可采用以下幾種方法：（1）客觀排比法?？陀^排比是指志書各章節之間，通過資料的客觀而合乎邏輯的排比，其中一部份內容便可成為另一部分所寫事物的產生、發展的背景和條件。民兵組織的調整，正是這種背景和條件。所以，大多數軍事志都安排了“民兵組織調整”這一節。記述了民兵組織從建立到調整等民兵組織變化的情況，使人們清楚的看到民兵組織形式的變化，對后備力量建設發展的作用。（2）專門揭示法。用一些專門的文字，交待一事物或某一事物發生、發展的時代背景，說明其來龍去脈及前因后果的方法。如有的軍事志在記述民兵開展“科技之冬”這一活動時，用專門的文字做如下記述。“黑龍江省的冬天既寒冷又漫長，冷達零下40多度，長達半年之久，農村素有‘貓冬’之習。1985年，省軍區充分利用這漫長冬季農閑時機，在全省農村民兵、預備役人員和退伍軍人中，廣泛開展了“科技之冬”活動。經過這樣專門記述，“科技之冬”這一名稱的由來就一目了然了。（3）一筆代過法。一筆代過的方法，是順便帶出背景。如有的縣級軍事志在記述民兵工作“三落實”時，就是利用的這種方法?！?962年6月19日，毛澤東主席發出：‘民兵工作要做到組織落實、政治落實、軍事落實’的指示。……”這種一筆就把背景交待出來，可節省很多筆墨，使志稿更加精煉，收到開門見山之效。

二、體裁運用要規范

軍事志的體裁主要包括志、記、傳、述、圖、表、錄七種，以志為主體，各有專用。志，是記述軍事志主體內容的主要方式。這種記述方式只記述、不議論，在全書中至少占70%的分量，所以它是志書體式的代表，整個書都冠以“志”的名稱。我們經常講，軍事志要符合志體，就是指是否符合這種記述方式。述，是指軍事志中概述、篇章無題序的記述方式。軍事志的文字內容除了納入章節系列的單元記述外，還有在章節系列之外的文字內容，這就是志書一般都設置的概述。這部分內容起總括全貌、闡述發展、溝通聯系的作用，是軍事志綜合記述的部分，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案攀觥?，是縱觀歷史、概述全貌，從宏觀的角度揭示事物發展的規律性，可以說是全志書的縮影和精華?！捌聼o題序”是橫陳現狀、條記重點，從微觀的角度記述事物發展的方方面面，可使志書的橫向排類與縱向記述互為補充，彰明關系。軍事志在小序的設置上很不一致，有的不設，有的設到篇，有的設到章，有的設到節；有的不分級別，想設就設，哪個層次都有，哪個層次都不全。筆者認為，小序設到篇章兩級為好。因篇、章下轄許多章、節，有必要把內容提煉綜合起來，給人一個全面系統的印象，對閱讀下文是有好處的。記，是指軍事志中大事記的記述方式。大事記是志書的經絡，要發揮其“經”的作用，必須掌握記述大事的基本要素。要把時間、地點、人物記準確，把起因、過程、結果記明確。要具實記述，不加議論，不漏不蔓，言簡意賅，也就是說給人以軍事歷史發展的脈絡的清晰和連貫性。目前，軍事志大事記的體例，大體有三種形式：編年體，即完全按照事件發生的絕對時間，逐年、逐月、逐日記載，即在前面系以月、日，然后把事件、人物、地點予以記述。始末體，即以事件為中心，標立題目，然后按時間次序作有系統的敘述。編年和始末相結合體，即以編年體為主，對某些事件集中于一處記其始末。傳，是指軍事志中的人物傳記的記述方式。這部分可采用傳記、傳略、簡介、人物表四種形式。傳記，較為詳細地記述重要軍事人物的一生；傳略，是比較簡要的傳記，一般只記比較重要軍事人物的主要事跡，不詳細記述其一生；人物簡介，近似傳略，文字比傳略還要簡要；人物表，是用表格的形式收錄軍事人物入志。表，是指附于軍事志中的各種表格。如軍事訓練成績表、兵員動員數質量表等。即以簡潔的方式對特定的事項進行表述、補充和說明。其目的是為更好的實現軍事志反映全貌，增強記述的資料性，實現以表概全的目的。各種表格的表題、表目、表線、表文、表號、表注要規范，在書中要統一。圖，是指軍事志中的各種附圖。如行政區劃圖、軍事地形圖、軍事交通圖和一些軍事要地示意圖等。因為軍事志中不單記事，而且要狀物，要講求文圖并茂，利用圖可以補充文字的記述不足，給人以一目了然的感覺。錄，即附錄。是指在軍事志尾所附載的正文不宜容納而又確有輯錄必要的重要史料和文獻。

三、記述方法要準確

關于豎寫的方法，方志界已經作了大量的研究，認為豎寫應按時間順序寫，不允許倒敘和插敘；要寫清事物的起始、發展和現狀，不能有始無終或有終無始；要突出重點，不能記流水賬；要用志筆來寫，不能寫成基本情況、取得成績、存在問題、經驗體會、努力方向的“五部曲”或教科書式，論說式的豎寫；要點面結合，不能有點無面或有面無點；要反映因果規律，要詳寫現狀，等等。要寫好豎寫，關鍵一點是要抓住事物興衰起伏的發展線索，以此為紅線，把那些重要的、典型的、有轉折意義的、能彰明因果的、可反映規律的資料串聯起來。這樣，才能抓住重點，寫出深度，也才能反映出事物的起伏、盛衰、興廢、得失、功過。豎寫是志書單元記述一種最基本、最主要的形式。一般來說，志書中80%的文字要通過豎寫來實現。豎寫的記述單元可以是節，也可以是目，有的還可能是章，根據具體內容需要而定。主要把握五個要點，即：選準基本記述單位，抓住主體，把握主線，以時為序，分期劃段。一是記述要深刻。一些軍事志之能成為一部比較好的志書，主要是最小記述單元的記述比較出色和成功。能夠在掌握大量資料的基礎上提煉內容，理出脈絡，貫通觀點，抓住事物的主體內容和關節點展開記述。發端、發展到現狀，寫得過程完整，同時在事物發展的關鍵環節和轉折時期著重筆墨。尤其在面上敘述的基礎上，加強了事物間本質、內在聯系的記述，從而增強了記述的深度。如《訥河市軍事志》在記述后勤保障篇軍隊保障體制這一節時，先概括指出：“建國后，訥河市相繼駐有大批部隊農場，各單位按照軍隊保障體制要求，不斷加強了后勤保障工作。”然后記述不同重點的軍隊保障階段，各個階段的具體記述中，有面上的敘述，有重點的介紹；有背景材料，有主體內容；有綜合數字，還有表格顯示，整個記述全面、系統、完整、深刻。二是詳略要得當。要做到詳略得當，不但要明確詳什么、略什么，還要在記述中把握住分寸和角度。從總體上說應是詳近略遠、詳主略次、詳己略彼、詳獨略同、詳果略程。詳己略彼，就是詳本級，略上級和下屬；詳果略程，就是詳結果，略過程；詳主略次，就是詳主體資料，略輔助資料；詳近略遠，就是詳近期，略遠期；詳獨略同，就是詳人無我有，人少我多，人同我異的情況，其他的可一筆帶過，以防彼此雷同，千志一面。把握住分寸，就是要知道什么叫得當，怎樣才能得當。首先要明確你豎寫的對象在整體中的地位，占多大分量，占四分之一的分量，你寫了四分之二就多了，寫了五分之一就少了。其次要兼顧左鄰右舍，不要坐大自肥。三是要分清主次，不要喧賓奪主。三是特色要突出。在記述內容上，要突出特色。眾所周知，軍事活動是高度集中統一的，帶有明顯的共性。要反映出本地區共性中的個性，體現屬于自己的軍事特色，就必須在記述內容上突出重點，濃墨重彩地記述那些人無我有、人有我優、人次我主、人少我多的內容。如《泉州市鯉城區軍事志》在戰事記述上，就充分體現了這一方面。重點記述了辛亥革命和北伐戰爭時期鯉城革命黨人、愛國志士和廣大農民在光復泉州、武裝反袁起義、護法斗爭和農民武裝斗爭中的情況，展現了鯉城人愛國進步，反復辟、反封建，振興中華的英雄壯舉。

四、以事系人要恰當

以事系人，是指在記述事物發展變化時，結合寫出與之密切相關的人的活動，系人的目的仍是寫事，即通過人的活動更好地反映事業的狀況。以事系人要注意掌握以下要點：一是只寫所系的人同本節本目所記的事密切相關的活動；二是主要記述人民群眾，特別是先進人物如何促進了事業的發展，必要時也可記述反面人物阻礙事業發展的活動；三是系人不受籍貫、年齡、職務和社會地位的限制。所系的人可斃已去世，也可能還健在，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幾個人或一個集體，還可綜記一類的共性活動而不具列姓名；四是以事系人基本寫法，是把人物及其事跡和事業的發展變化揉合在一起寫，既能表現人物更能反映事業。豎寫中以事系人的情況是多種多樣的，從形式講可分為：直系。即在記述事物過程中直接聯系人物的記述方法。附系。是在記述事物過程中，主要記述事物的基本情況，而后再將有關個體或群體人物用“附”的方式進行聯系。專系。對于較大場面或延續時間較長的事件，在記述時往往不易聯系到人，為了反映人民群眾在這些事業中的作用，可專設章節聯系人物。專系、附系并用。對于重大場面的斗爭，由于人物的多層次，采用專設章節的方法也不能把應該聯系的人物都聯系上，在專系之后再設附系。以事系人，是指在記述事物發展變化時，結合寫出與之密切相關的人的活動，系人的目的仍是寫事，即通過人的活動更好地反映軍事活動的狀況。俗話說“事在人為，人因事顯”。人和事是緊密聯系，休戚相關的一個統一體的兩個方面。軍事志如何把生動活潑的人物形象撰寫進去，這就需要把握好以事系人的形式、方法和要求。《泉州市鯉城區軍事志》在這一方面取得了比較好的效果。該書采取記述事物過程中直接聯系人物的記述方法，記述了明代時期的軍事訓練。書中是這樣記述的：明初，泉州衛所軍擔任守城者經常進行訓練，稱為“見操軍”；到水寨執勤者，經常出海巡邏，稱為“出海軍”，兩者“按季踐更”。由于衛所軍時常訓練，素質較好，倭寇不敢來犯。但到了明朝中后期，政治腐敗，軍備廢弛，訓練流于形式，僅為應付“秋閱”搞點短期訓練，衛所軍戰斗力大為削弱，倭寇也乘機入侵，在泉州沿海釀成大患。抗倭名將俞大猷認為衛所軍作戰無能，主要原因在于缺乏嚴格訓練。在訓練中，俞大猷既身體力行，又因人施教，注意根據軍士愛好和特長“編立隊伍，督習技藝，槍牌銃箭，務使專精，起伏進止，務使諳熟”。經他訓練的軍士，勇敢善戰，深得泉州乃至福建人民擁戴。小時候，俞大猷就愛讀岳飛的《滿江紅》一詞，常以“莫等閑，白了少年頭”自戒，堅持天天利用清源山上一塊險峻的巨石爬上爬下，左翻右轉，跳躍不停，攀登不止，練就了驚人的膽量和超群的武藝，這塊巨石也因此被后人稱作“練膽石”。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初冬，倭寇攻陷永寧衛城，俞大猷令閩海水師由海路截擊，自己統率一支精悍部隊，飛速夜襲永寧，獲得全勝。連妄圖駕船逃竄的倭寇也被海邊的一塊巨石撞個船毀人亡。為了紀念這次勝利，俞大猷揮毫在那塊巨石上寫下“鎮海石”3個大字。后來，俞大猷奉調到浙江、廣東抗倭，又屢建奇功，也是得益于戰備與治軍重在訓練。此段文字對所系人物描寫的惟妙惟肖，以事系人的手法運用的恰如其分，增加了志書的可讀性和生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