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海
(西華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四川 南充 637009)
文化崛起既是中國在經濟高速發展過程中的內部呼聲和支撐中國可持續發展的精神力量,也是中國崛起過程中回應外部質疑和挑戰的關鍵舉措。而大學作為文化傳承與創造的重要力量,對文化的崛起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在追尋中國文化崛起時必須主動建構大學精神。
文化何以崛起?文化崛起的途徑在何處?在全球化、信息化時代,文化崛起是多種因素促成的,既有文化建構者的因素,如草根、市民、精英、官方、文化機構等;也有外來文化的影響,特別是在全球化的信息時代背景下。但本文無意于全面論述促成文化崛起的方方面面,僅從大學特別是大學精神在一國文化崛起中的作用這一角度進行分析。
“民族崛起的關鍵是民族的精神崛起,而精神崛起的最高手段就是大學”。[2](P12-13)考察近代大國的興衰的原因,各個大國各有不同,但有一條是共同的,即近代大國的崛起與大學的崛起是基本同步的。劍橋大學、牛津大學之于大英帝國,巴黎大學之于法蘭西,哈佛大學之于美國,柏林大學之于德意志。因此,大學不僅是一個傳授知識,培育人才的機構,在更深刻意義上“大學是現代文明崛起的前提。近代以來所有大國崛起的背后,都有大學的積極作用。”[3](P80-91)
近代中國開始走出民族的最低谷也同樣可以看到大學的身影,北京大學之于“五四”新文化運動時代的中國,國立西南聯合大學(以下簡稱西南聯大)之于八年抗戰時期的中國。在民族崛起、文化崛起的歷史背景下,大學的意義早已超出了人才加工廠的范疇,它的根本價值在于傳承和發揚民族文化,創造新的文明,為文化崛起提供精神營養。“大學不容置疑地成為社會的知識工廠和思想庫、成為科技進步的‘孵化器’和社會進步的‘加速器’,由社會邊緣的‘象牙塔’成為現代社會的‘軸心機構’。”[4](P2)大學的發展對于崛起的中國正如金耀基先生所言:“要想二十一世紀成為中國人的世紀,中國必須要有幾十所世界級的大學”,因此,在這個意義上可以說“中華民族的崛起取決于大學的崛起”。[2](P12-13)
大學何以崛起呢,關鍵在于大學精神。著名教育家、武漢大學前校長劉道玉先生認為:“大學精神是關于大學建設的一種先進的理念,是關于辦學方針、政策、目標、價值觀念等思想意識最高、最精辟的概括,它對于高校建設起著長期的、關鍵的作用。[5](P4-9)并且他尤其強調大學精神中的“創造性”,校園文化的富有活力、創造力,大學師生的思想和學術具有個性和創造性。亦有其他學者強調大學精神中“創造性”,楊立德認為:“所謂大學精神,是一所大學體現出來的生命力、創造力、凝聚力,其核心是辦什么樣的大學和培養什么樣的人。說白了,大學精神就是大學之所以‘大’的文化精神和學術精神。”[6](P13-20)創造性是大學為社會持續提供大量的學術、思想和科技成果的直接原因,沒有創造性的大學很難在思想文化和科學技術領域取得令人矚目的成績。因此,在探究大學精神時,需要著力發掘大學精神中的創造性,主動培育和發揚創造性。
那么大學精神中的創造性何來呢?大學的創造性源自于大學的學術和思想探索的自由,學術活動不受外在勢力的限制與束縛,獨立自由地研究學問、發表學術成果和表達思想。何兆武總結西南聯大的成功時說道:“我以為,一個好的體制應該是最大限度地允許人的自由。沒有求知的自由,沒有思想的自由,沒有個性的發展,就沒有個人的創造力,而個人的獨創能力實際上才是真正的第一生產力。”[7](P97)因此可以借用陳寅恪總結王靜安和他自己的學術最高精神,即“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來概括大學精神。任劍濤對大學精神的定義更值得思考,他認為:“具有相對政治組織和體制而言的獨立性,相對于意識形態而言的自由性,相對于組織化社會自我確認特性而言的批判性,相對于重視功利的社會習性而言的創造性與傳授知識的超脫性,相對于社會分工專門定勢而言的包容性。”[8](P5)這五方面缺一不可,互相糾合,相輔相成,其中,獨立性和自由性是核心。精神獨立,思想自由是全世界一切大學賴以生存、發展并為社會創造豐碩的學術思想和科技成果的根本精神保證。約翰·密爾認為:“知識的探究活動必須在一個自由自在的、不受外界干擾與強制的環境中進行。在思想、言論都受到禁錮環境中的所謂學術不能達成真理的高度,更不會有真正的創造。”[9](P8)
學術和思想自由的價值不僅在于學術和思想本身,放寬歷史的視域,學術和思想的自由最終將造福整個人類社會。誠如金耀基所言:“學術自由之存在,不是為了大學教師的利益,而是為了他服務的社會的福祉,最終則是為了人類的福祉。”[10](P174)姚國華認為:“最偉大的思想產生最偉大的科學,最偉大的科學產生最強大的生產力,最強大的生產力造就最強大的民族。”[11](P73-98)因此,在中國崛起的背景下,必須主動建構大學精神。
大學精神的構建是一個長期復雜的過程,它既需要大學的管理者、師生培育自由活潑富于個性的校園文化和社會公眾、政府提供寬松的社會環境;也需要著力進行大學管理制度和理念的建設,為大學精神的建構提供制度的保障。如何建構大學精神,為經濟建設、社會變革提供相應的精神支撐和智力支持,回眸歷史,西南聯大為中國大學精神建構提供了寶貴的鏡鑒。
西南聯大,就是在戰火中、在中華民族最危難又最有希望的時刻,伴隨著中華民族走過命運轉折的八年,在那八年中,西南聯大和聯大人(西南聯大的管理者、任教的老師和就讀學生)為中國學術和思想的傳承與發展、為民族精神的振興發揮了他們巨大的作用。馮友蘭先生在《國立西南聯合大學紀念碑碑文》中說道:“西南聯大以兼容并包之精神,轉移社會一時之風氣,內樹學術自由之規模,外來民主堡壘之稱號,唯千夫之諾諾,作一士之諤諤。”[12](P73)
西南聯大由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和南開大學三校合并而成,許多北大的知名教授也相繼在西南聯大任教,并且其管理制度也吸收了北大的模式,因此西南聯大的精神很大程度上就是北大精神的傳承與延續。梅貽琦先生在論及西南聯大校務管理時說道:“余對政治無深研究,……對于校局,則以為應追隨蔡孑民先生兼容并包之態度,以克盡學術自由之使命。昔之所謂新舊,今之所謂左右,其在學校均應予以自由探討之機會。此昔日北大之所以為北大,而將來清華之為清華,正應于此主義也。”[13](P132)此思想即蔡元培先生在任北京大學校長時所言“仿世界各大學通例,循‘思想自由’原則,取‘兼容并包’主義”,“無論為何種學派,茍其言之成理,持之有故,尚不達自然淘汰之命運者,雖彼此相反,而悉聽其自由發展”[14](P191)。故不妨用“亻盾思想自由原則,取兼容并包主義”來概括西南聯大的精神。西南聯大的精神不是管理者的自我吹噓,而是實實在在地存在于校園之中。分析而言,西南聯大的三大特色,即兼容并包的校園環境、教授治校的管理方式、自由民主的學術氛圍,這三大特色共同為聯大精神的弘揚和傳承發揮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兼容并包的思想直接秉承著蔡元培先生的治校精神。西南聯大的教授們是“派系林立”,既有國粹派、戰國策派,也有歐美派、激進派,還有持全盤西化論者。雖然他們學術主張、思想觀念、政治立場差異甚大,辯論異常激烈,但這些教授僅是各抒己見、百家爭鳴而已,能夠和平共處,在堅持自己學術和思想觀點時尊重他人的思想觀點。謝泳將兼容并包的精神稱之為容忍精神,他認為:“聯大的容忍精神的最大特點是它在政治上包容各黨各派的教授和學生在政治上有不同見解,但并不影響彼此之間在聯大的一起共事,是聯大的容忍精神,使各種糾紛減少到最低限度。在學術上能容納各種不同的學術派別。政治上的不同意見,并沒有影響他們尊重別人的學術成果和人格。”[15](P85-87)
兼容并包的容忍精神是自由主義思想的精髓,胡適先生晚年即十分服膺容忍精神,并認為“容忍大于自由”。陳平原受到以賽亞·伯林兩種自由思想的影響,從消極自由和積極的自由這個角度來解釋思想自由與兼容并包,他認為:“亻盾思想自由原則,取兼容并包主義’,借用英國哲學家以賽亞·伯林的概念,前者是積極的自由,后者是消極的自由。思想自由對自我而言,用中國傳統的說法是有所為;兼容并包是指對待他人,要有所不為。消極的自由,是保證你說話的權利,保證各種學說并存,讓他們自由競爭、自由發展,誰贏得民心,誰就是勝利者。”[1](P101-110)在專制時代的中國容忍精神、寬恕精神顯得尤為可貴,它是堅守自由主義立場、尊重他者的精神底線,因此,兼容并包的校園環境的營造,對于西南聯大自由民主的學術氛圍的形成和聯大精神的構建有著極大的意義。
西南聯大自由民主的學術氛圍形成受到了北大、清華、南開原有的學術思想自由精神的影響,特別是蔡元培先生的“亻盾思想自由原則”。在西南聯大就讀過的許多學生時常憶及聯大自由民主的學術氛圍,并高度評價了聯大的自由生活。何兆武先生回憶道:“相形之下,聯大教師講課是絕對自由,講什么,怎么講全由教師自己掌握”[7](P108)劉祚昌亦說道“教師講課根本沒有什么教學大綱,講課的內容完全由他自己決定。一般地教師都講自己研究所得,都任意發揮各人的專長,都自由發表自己的見解或觀點。可以說愿意怎么講就怎么講,充分體現了教師的自由創造精神。”[16](P230-235)“比如中國通史,那是全校的公共必修課,聽課的人多,錢穆、雷海宗兩位先生各教一班,各有自己一套理論體系,內容也大不相同,……向達的印度史兩個學期其實只講了中印關系史……陳受頤的西洋史講了一年連古埃及都沒講完……”[7](P108)聯大的師生就是在這樣的教與學的過程中度過了抗戰八年。老師之間的不同學術觀點、不同的講課風格充分自由的展現在課堂上,老師既能通過這種方式借鑒和吸收其他學術觀點,反思自己,不斷提升學術研究水平;學生通過聆聽不同學術觀點不同風格的講課,了解不同的學術觀點和思潮,可以打開更廣博的學術空間,還可以培育學生自由地進行學術探索和爭辯的意識,這也是自由精神的傳承。真理是愈辯愈明的,而首先必須進行自由的探索和辯論。“學術自由非常重要,或者說,學術的生命力就在于它的自由,不然每人發一本標準教科書,自己看去就是了,老師照本宣讀成了播音員,而且還沒有播音員抑揚頓挫有味道,學生也不會得到真正的啟發。”[7](P109)
聯大的學術自由民主不僅體現在聯大師生們的課堂上、學術研究中,也體現在聯大管理層師生堅決反對國民政府對高等教育的控制和捍衛學術自由。1939年8月12日、1939年10月12日、1940年5月4日國民政府教育部發布三道訓令,明確規定大學各專業應設課程、成績考核方法和課程教材。面對國民政府試圖以此控制高等教育,西南聯大堅決進行抗爭。1940年6月聯大教務會議通過一項決議,嚴詞反對教育部統一大學教學規定,在致教育部的公函中指出:“蓋本校承北大、清華、南開三校之舊,一切設施均有成規,行之多年,縱不敢謂為極有成績,亦可謂為尚無流弊,似不必輕易更張。”[17](P83)此函可視為西南聯大與國民政府專制思想公開抗爭、捍衛學術自由的檄文。“學術自由是學術界的要塞”[18](P28),學術自由亦是大學自由獨立發展的要塞,“大概沒有任何打擊比壓制學術自由更指向高等教育的要害了”[18](P28)。
在分析聯大短短八年的歷史但卻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時,聯大學生無不強調聯大學術的自由民主。何兆武先生說道:“鄒承魯院士是西南聯大的學生,對生物化學非常有貢獻,60年代轟動一時的胰島素就是他們搞成功的。我看過一篇記者訪談,記者問:‘他為什么聯大在那樣差,西南聯大也不大,卻培養出那么多人才?他的回答非常簡單,就兩個字:‘自由’。我深有同感。那幾年生活最美好的就是自由,無論干什么都憑自己的興趣,看什么、聽什么、怎么想,都沒有人干涉,更沒有思想教育。”[7](P96)劉祚昌作為聯大學生,對此深有體悟,在談及學術自由時說道:“學術或科學是人類心靈自由和行動自由的產物,只有在思想自由和行動自由(以不侵犯他人自由的行動為前提)不受拘束的環境中,學術或科學才有無限發展的可能。自由散漫意味著行動自由,學術自由意味著學術探討中的思想自由。因此,自由散漫,學術自由的西南聯大也就很自然地成為學術發展和人才輩出的場所了。”[16](P230-235)正是因為聯大人內樹學術自由民主之風氣,外抗國民政府對高校教學的控制,才能在艱苦的八年抗戰中堅持學術研究,并取得了驕人的成就。誠如錢穆先生所言:“皆學有專長,意有專趣。世局雖艱,而安和黽勉,各自埋首,著述有成,趣味無倦。果如戰禍不起,積之歲月,中國學術界必有一新面貌出現。”[19](P159)
西南聯大在艱難時局和捉襟見肘的辦學經費下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與其教授治校的大學自治制度是密不可分的。西南聯大在學校管理制度上明顯帶有清華大學的色彩,而清華大學則借鑒了美國大學的辦學模式,引進了美國的教授治校制度。西南聯大設常務委員會,其下設立校務委員會和教授會兩機構。常務委員會是聯大的最高行政機構,由蔣夢麟、梅貽琦和張伯苓任常務委員。因蔣夢麟任行政院秘書長,張伯苓任國民參政會副議長,皆常住重慶,其實際工作由梅貽琦主持。校務委員會由常務委員、常委會秘書主任、教務長、總務長、訓導長、各學院院長及教授代表11人組成其職能主要是:討論本大學預算及決算;大學學院學系之設立與廢止;大學各種規程;建筑及各項重要設備;校務改進事項;常務委員會交議事項。[20](P105)教授會則由全體教授、副教授組成,其權限是:審議教學及研究事項改進之方案;學生導育方案;學生畢業成績及學位之授予;建議于常委會或校務會議事項;常委會或校務會議交議事項。[20](P105)雖然常務委員會是聯大的最高行政機構,校務委員會作為實際的校務管理層,教授會對重大事項只有建議權,但是常務委員會和校務委員會的權力并不是絕對的。一方面教授會在教學事務上具有審議權,因此教授會實際上對學校的教學和科研更有實際影響力。另一方面,教授會對學校重大事務的態度直接影響著常務委員會和校務委員會的決定,絕大多數教授會的意見都被校務委員會所采納。教授治校制度是大學自治的重要步驟,而“大學的真正自治,是中國建立現代大學制度的第一步,自然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21](P3-12)只有建立現代大學制度,學術自由和獨立的基本的制度保障。
“大學,就是最高的學問,是最高的智慧。文化構成一個民族的軸心,這個軸心就是大學。大學應該超越所有經濟、政治、宗教影響而自成一個特區。”[22](P16-20)西南聯大的輝煌啟示我們,“大學以精神為最上。有精神,則自成氣象,自有人才”[23](P90-93),它的成功根本上是源于“亻盾思想自由原則,取兼容并包主義”的聯大精神與教授治校的大學自治制度的結合。聯大精神是教授治校的精神內核和指引,而教授治校則是聯大精神的制度保證,“風云激蕩的思潮,必須落實為平淡無奇的體制,方能真正的‘開花’、‘結果’——學術思想的演進以及文學藝術的承傳,其實與教育體制密不可分。”[24](P1)大學精神與教授治校的大學自治制度二者互為依托、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面對當代中國大學精神的缺失、學術精神和學術道德諸多令人詬病的情況,韓水法激烈地批判道:“中國所有正規大學就被整合在這樣一個官僚層級的體系之中,從最高教育行政機關到大學基本教學與學術單位,一元化的行政權力通天貫地,天下英雄,靡不在其彀中。這個體系決定了中國大學的基本狀態和發展的前景,決定了中國大學的教學和學術生態環境,從而決定了整個中國學術界的學術道德狀態。”[21](P3-12)喪失了大學精神,再加上教授治校的大學自治制度的缺位,而單純的進行硬件設施的改善和規模的擴張,這無異于本末倒置,欲以此提升大學水平將是南轅北轍。
因此,當今中國欲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現在應該做的,是切實凸現大學學術委員會、校務委員會等組織的作用和職能,淡化、簡化那些與大學辦學關系不大或毫無關系的組織和機構,使大學真正成其為大學,使大學真正成為培養人才、研討學術的場所。”[25](P99-100)而作為政府則應該堅守自己的權力邊界,不可越界對大學學術自由和大學的自治進行不必要的干預,同時授予大學充分的自治權利。“只有政府和教育主管部門切實履行自身的責任,轉變職能,下放權力,全心全意服務于大學,大學也才有望真正成為大學。”[25](P99-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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