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之乎者也”導入「は」的主題理論準確區分「は」和「が」的微妙區別*

王杏云

(廣州番禺職業技術學院，廣東 廣州 511483)

對于中國的日語學習者來說，日語學習中有若干個比較難掌握的語法點，其中「は」和「が」便是其中之一。很多學習者認為，因為漢語中沒有類似的語言現象，所以比較難把握「は」和「が」的使用語感。但是實際上在中國的古代、近代都存在類似的語言現象，而且有類似「は」的助詞存在，只是在現代不再通過固定的助詞來體現。那么如果能夠在兩種語言中找到相通的地方，把握起來就比較容易。怎樣在漢語和日語中找到相通的地方，并以此為切合點來分析此語法，是這里主要分析的問題。

那么首先要找到一個理論和實際都比較實用的切合點。筆者認為理論原點的恰當切入，是解決該問題的關鍵。

一、讓學生把握「は」的使用方法的理論原點，即主題理論。然后通過中文和日文的對比，恰當導入該概念。這樣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教學效果。

1．以漢語中的【…者…也】句型導入，使學生非常直觀地明白「は」的主要用法。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韓愈《師說》)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春夜宴桃李園序》唐·李白)

在日本古籍中，可以看到，漢字的旁注里‘者’對應的假名為「は」，‘也’對應「なり」。如果在介紹「は」表示主題，句子述句部分是對「は」前面主題進行的說明時，學習者不能領會其中含義時，導入‘…者…也’概念，有助于掌握「は」的基本的概念。

例：(1)田中さんは日本人です。

(2)ここは私達の教室です。

通過該概念的導入可使學生很明白地理解「は」的表示主題的用法。

2．通過不同語種的相互比較，使學生容易找到語言的切合點。

在學習語言的過程中，我們會發現很多語言都會在某方面或多或少地有相似的地方。而中國的在校學習日語的學生，一般情況下都一定程度上掌握英語的基本語法和表現形式。通過英日漢的句法表現分析，很容易找到幾種語言中的切入點，以此為基礎進行進一步解釋，可以鞏固學生對日語提示主題的助詞的把握。

比如說，就漢英日的基本特征進行分析比較。首先就漢語的句法特征分析，很容易看到漢語是話題主語占優勢，漢語中的主語不具備不可或缺性;漢語句子可以沒有主語，而且可以是完完全全的無主句。像英語中，主語的人稱和數必須和動詞取得一致，而漢語的主謂句不具備專門的形式標志，因而形成漢語特有的上位主語與下位主語的并列關系，而且從句與主句之間沒有明顯的標志。那么，在句首的容易形成一個主題，而后面的內容則是對該主題的說明。

例：小李我不管，小張我要管。

該句中的上位主語(主句中主語)即小李和小張，下位主語(從句中主語)即我，而這里的小李和小張其實也就是我們在日語語法中討論的話題主語。類似的表現在日語中也有。

3．結合「が」的使用方法，還可增加新的導入方式，引入形象教學法。可以把對出現的情景和場面的描述想象為速寫。

基于速寫理論，就是把眼前的事物照原樣搬下來，那么這種場合下，我們用「が」對事物的主體進行描述。如果進一步對速寫的事物進行解釋說明，那么就用表示主題的「は」。

比如在學習存在句型時，有這樣的兩個句型。句型一「…に…がある/いる。」和句型二「…は…にある/いる。」

那么在這個時候我們可以借用美術上的“速寫”概念，假如現在讓學生描繪畫面里有什么東西，這個時候用句型一;如果想知道某東西在什么位置，期待對東西的位置做一個說明，可以把自己想象成為一個解說員，用「は」來說明。這樣換位理解，會更容易區分「は」和「が」。

4．基于該理論，可以進一步來分析表示對比含義情況下「は」的使用方法。

對于句中出現多個「は」，或者非主語部分出現「は」的情況，對它所表示的含義可以進一步的細分。情況下，句子中出現對比或強調的含義的可能性比較大。特別是，正常表達的情況下，應是「が」、「を」或者其他助詞的情況下出現「は」，那么強調或對比含義出現的可能性也較大。或者即使是主語部分出現「は」，句子中如果有明顯的轉折的接續詞，那么，一般情況下表示對比含義。

例：(1)魚は食べます。

(2)李さんは好きです。

(3)北京へは行きます。

(4)李さんは公園へ行きますが、私は行きません。

以上四句正常的情況下表述如下：句(1)魚を食べます。單純表達吃魚。句(2)李さんが好きです。單看此句的話，就是喜歡小李。句(3)北京へ行きます。該句表達的是去北京。但是正常的使用其他助詞的地方換了「は」，對比的含義就出來了。句(4)李さんは公園へ行きます。該句是通過比較明顯的表示轉折含義的助詞，把轉折和對比的含義表達的非常清楚。

基于主題理論來說明表示主題和強調、對比的「は」時，非常容易理解和說明。包括句子中其他成分后面加「は」表示程度的的說明的情況也比較容易說明。

例：Aさん：今回の試験問題はどうでしたか。難しかったですか。

Bさん：うん、難しくはなかったですが。易しくもなかったです。

上面的Bさん句中，正常的句型中間多插了一個「は」，那么對比的含義就出來了。但進行的對比是比較其難易的程度。

二、依托主題理論，導入「は」和「が」的新舊情報理論。

一般在文章的開始，主人公開始登場時，作為新情報的出現，一般情況下，我們使用「が」來描述。那么隨著主人公登場，對其進行的具體活動進行敘述時，則使用「は」。但是究其根源的話，筆者認為，新舊情報理論的根源其實也是基于對于主題描述的需要。

1．人或物新登場時，對事物的介紹，傾向于對一個場面的把握或描寫。用日語表示的話，即「出來事」。那么這這種「出來事」進行描述的情況下，「が」的使用就會比較自然。適用于上文介紹的速寫法。對新發生的事有一個概括的描述。因為在實際生活中，我們很難對一個我們不熟悉的東西進行解釋。主人公登場之后，正常的敘述一般是圍繞一個中心或幾個人物中心進行，那么在這種情況下，用「は」就會比較貼切。即開始對主題進行敘述說明。所以，新舊情報論的理論依據仍然不能脫離主題理論的基調。

例：14日午前、栃木県日光市のいろは坂に近い國道で、小猿一匹が車にはねられて死んだ。市職員らが死體処理に行くと、約八十匹のニホンザルがしたいから約十メートル離れて囲んでいた。死體に近づくと、母親らし猿 歯 出 突進 他 猿 襲たため、同行した警察官が短銃を空に向けて発射。群れが山中へ逃げ散り、危うく難を免れた。猿研究の専門家は「野生の猿が、今回のような場面で人間をおそうのは珍しい」といっている。(『朝日新聞』1983)

在該文中，對于剛發生的事情進行描述，那么對接受此信息的人來講，「小猿」、「市職員ら」、「約八十匹のニホンザル」、「等主體進行的活動，都屬于新情報，那么，在該主體后，很自然地用「が」。如果該文章中話題的中心是警察官，那么之后出現的圍繞警察官進行的敘述則屬于對于一個主題的描述，用「は」就比較正常。

2．對一些重要句型的把握，和場景的合理的類推與把握有助于了解「は」和「が」的基本使用區分。

例：質問：図書館{は?が×}どこにありますか。

答え：図書館{は?が×}あそこにあります。

在問句中，很明顯說話人關心的話題是圖書館這個主題的具體位置在哪里，他期待有誰會對此進行說明;而在答句中，很自然地就對方所問的問題給予回答，而該句中的「あそこ」套用新舊情報理論來說的話，它是提供給聽話人一個新信息，「図書館」在上下句中則都是舊信息。就舊有信息的情況進行說明，這里只能用「は」而不是「が」。相當于對一個比較熟悉的話題進行說明。

而在新聞事件中，因為很多情況下寫的比較簡潔，只是就發生的主要事件進行陳述，如果長篇報道的話，可能進一步展開;而只是對發生事進行簡單陳述的話，那么文章中大多數內容對讀者來說都是新發生的事。基于新舊情報理論，這一類報道，「が」的使用頻率相對來說就會比較高。

例：2月のムバラク前政権崩壊後のエジプトで、治安悪化が顕著となっている。武裝強盜などの兇悪犯罪が増加、要人や著名人を狙った犯罪も頻発している。背景には、政変により絶大な権限を握っていた治安機関が弱體化したとの事情のほか、當局が相次ぐデモや衝突への対応に追われ、一般犯罪の取り締まりが緩んでいるとの指摘もある。(『海外事件簿』2011)

在該文中，就新事件的描述中，每介紹一部分新情況，該情況的主語后面用的助詞都為「が」，如果想就該事件進行詳細的報道的話，之后出現的已登場的人物，則要把它當做句子當中的主題來說明。

接下來的新聞，接上文。

例：今月14日未明、首都カイロ近郊の新興都市シッタ?オクトーバーにある邸宅に、2人の男が忍び込んだ。邸宅の主は、同國最大のイスラム原理主義組織ムスム同胞団の副団長の一人、ラシャード?バイユーミ氏。(『海外事件簿』2011)

在該文中，就新聞中出現的受害者進一步交代其詳細情況時，則采用主題說明的形式。所以針對不同題材的文章，可以結合其特點，套用主題理論和新舊情報論來把握，則概念比較清楚。

但是，像在主人公很明確的小說中，故事情節整個都是圍繞該主體展開的，那么實際上一登場可以直接使用「は」。從實質上理解兩個助詞，而不是機械地套用。

例 僕 三十七歳 ーシートに座っていた。(『ノルウェイの森』村上春樹)

(2)梅雨入り間近の、五月の雨が降りしきっていた。頭上にたれこめた雲には黃ばんだひかりがみなぎっていて、煙る雨腳が時々銀前とたとえたい輝きを帯びた。

鶴來善次郎は番傘を傾け、名村酒造場の正門を入った。(『土地狂騒曲』津本陽)

(3)「とうさん、出かけるかい?」年とった女の聲である。奧の小部屋からも、ひとしきり咳き込む聲がする。［ウン］老栓は、そう返事をして、耳をすませながら服のホックをはめた。(『薬』魯迅著竹內好訳)

在上面的三部小說的開頭部分，無論是《挪威的森林中》的“我”，還是《土地狂騷曲》中的“鶴來善次郎”，以及《藥》中的“老栓”，都是作者很明晰地給出主人公的身份，并要圍繞著主人公的行動，思想開始展開故事，直接主人公登場，使用助詞時直接用「は」。

三、在主從關系的復合句中，分析何時使用「は」和「が」時，經常會用大主語和小主語理論。

一般說來，位于句首的成分，如果要以此為中心進行陳述時，那么它在該句中起到絕對支配的地位，這時我們用「は」來界定該主題的管轄范圍，它可以支配到句末來支配整句的核心所要表達的意思。

那么在這里想要表達的更明確，管轄權的概念的導入則有助于對于整個句子明確的理解。

例：僕は最初、この「は」と「が」の違いについて、なんとなくは説明ができると思っていた。(新谷鈴木)

在該句中，位于句首的「僕」可以支配到整個句末的動作「思っていた」。它管轄的是整個下劃線部分。「說明」能支配的動作只是后面的斜體字部分的「できる」。但是整個句子中起絕對支配作用的是放在句首的「僕」。

另外通過下面句(1)和句(2)的比較，可比較出從句中「は」和「が」可以支配的范圍。

例：(1)鳥が飛ぶ時には空気が動く。(山田1936)

(2)鳥は飛ぶ時に羽根をこんな風にする。(山田1936)

句(1)中，小鳥是在從句中做主語，它可以支配的動詞只是「飛ぶ」，而句(2)中的小鳥，可以支配到句末。

結論：綜合上述，在區別「は」和「が」的使用方法時，首先要考慮從什么理論基礎選擇合適的切入點，從主題理論切入是掌握該語法點的關鍵。其次，理論的切入，恰當的導入必不可少，可以類比，可以比喻，而且越是形象的導入，越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