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雙玲
王書懷的詩以細膩刻畫見長,他的詩散發著濃厚的人文氣息,使讀者仿佛可以重溫那個時代,他的詩又仿佛是時光照片的回放,展現出人的內心深處情感敏銳之處。而這一切皆緣自他對民間文學的繼承與學習,快板的詩歌樣式,強烈的詩歌韻律,通俗的語言表述,這一切都能讓讀者感受到一個詩人的赤子之心——貼近民間,貼近鄉土。
有人說,王書懷詩是為政治服務的,如《搭車》:“四十里路上敘鄉情,滿腹心事信口掏,千言萬語一句話,道不盡人民公社好。”的確,這些文字有依附政治之嫌,有盲目歌頌社會主義之嫌,但在那個紅色年代,詩人無不如此,不能只單純歸罪于某個人。其實這一切都是文學現實主義的折射,王書懷的詩緊緊地擁抱現實。對生活的細致觀察以及文學形式的大巧若拙,都使得他的詩富有著苦春的泥土氣息。因此,他的詩是物質匱乏年代的精神激勵,但其詩并不蘊含深刻的思想境界,如《串門兒》反映出鄉村愛情的執著和單純,而《野姑娘》則反映的是勞動最光榮的時代主題。
作為黑土地上的一位個性詩人,王書懷是黑龍江反映農村生活特色的優質寫手,他的詩以鄉土民歌為基調,節奏明快,質樸清新,生動形象,其詩如同他的精神一樣自由。他用長短句式,形成詩歌內容的銜接和文本的對稱,如《滿園春》:“翠生生,水靈靈,東院韭菜西院蔥。”他經常采用“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的敘事手段,給人層次感的同時,把詩的情節推向高潮,進而達到情感抒發的目的。而他的過人之處正在于面對政治語境的多次束縛,他給予了詩歌一個自由發展的活動空間,用民間最淳樸的鄉土情懷,營造了一個類似桃花源的和諧境界。
打開現在所有的當代文學史,我們幾乎找不到王書懷的影子,更找不出關于對其詩的長篇累牘評價,但是用真情去書寫詩,用鄉音去感動人,卻不是每個作家真正能夠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