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ese is Harder than Been-curd”與英語比較級翻譯

鄧鐵輝

(湘南學院外語系,湖南郴州423000)

一、問題的提出

英語和漢語在表達方式上有很大差異,在翻譯時,譯者應根據實際情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靈活處理。對于英語形容詞或副詞比較級的漢譯而言,更是如此。

筆者在一次本科英語專業學生課堂上,讓學生將英語句子“cheese is harder than been-curd”譯成中文。很多學生覺得簡單可笑,遂即刻給出答案——奶酪比豆腐更堅硬。筆者很詫異,這種翻譯首先本身就有違邏輯。于是筆者開始系統探究英語比較級翻譯之問題。

二、英漢兩種語言中比較級的形式與意義對比分析

(一)英語中比較級的形式與意義

對于英語比較級的形式,英語學習者人人皆知。除少數不規則變化 (如better,more;worse,less)外,英語比較級的構成形式主要有兩種:1.在形容詞或副詞原級后加比較級后綴-er;2.在形容詞或副詞原級前加more。

英語比較級的意義:英語形容詞或副詞比較級的意義都含有“更加”或“較”兩種意思,具體是那種,只能從語境判斷。

(二)漢語中比較級的形式與意義

漢語比較級的形式與意義相對英語比較級的形式與意義而言,都要復雜。

漢語比較級的形式:除在形容詞或副詞前加“更”或“較”,如“更多”,“較多” 等外,還有很多類似的表示方法,如“特別多”,“尤其多”,“略多”;“略少”,“稍少”等。

漢語比較級的意義:實質上,漢語比較級的多種構成形式,都在不同程度上蘊含著“更”或“較”的意思。

(三)英漢比較級意義不同的對比

漢語中的“更”或“較”這兩者本身在形式和意義上也存在極大差別。兩者之間的形式差別一目了然,而其間的意義差別卻是常被尤其是被譯者忽略。其實,“更”意為錦上添花,好上加好;“較”卻正如雪中的或多或少一點溫暖,但卻不見得可足以驅走嚴冬的寒冷。

而在英語中,比較級卻沒有這種詞義內涵的不同。以worse為例,在漢語中卻既有“更差” (相比較更差),還有“較差”(略遜一籌)的不同意思表達。因此,在漢語中比較級意義是不能脫離語境而確定的。

三、英語比較級的解讀

(一)英語比較級的原級,正極與負極

正如本文標題所指,“cheese is harder than been-curd”是該譯成“奶酪比豆腐更堅硬”還是該譯成“奶酪比豆腐稍硬一點”呢?為解決這一問題,不妨再舉一例。漢語文化與英語文化中都鼓勵學生認真刻苦學習,于是便有了中文中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及英語中的“Good,better,best!”或“I shall never rest till my good is better and my better best!” 假定有個平時表現良好的學生甲受此鼓勵而更發奮學習,三次連續大考獲得連續向上的三個高分:80,90和100分。這無疑是英語中從good到better到best的表現,而在漢語中則被理解為好,更好,最好。但另外也有個平時成績不好的同學乙也受此精神鼓勵而努力學習,三次連續大考也獲得連續向上的三個分數:20,30和40分。那這種表現在英語和漢語里又該分別怎么形容呢?

誠然,任何學生的任何進步都是應該被肯定與鼓勵的。30分相當于原來的20分,40分相對于30分,顯然都是進步。但作為基礎起點的20分是否是“good”,后來的30分是否為“better”,最后的40分是否又是“best” 呢?對應的漢語評價,是否20分為“好”,30分為“更好”,40分為“最好”呢?

對于以上提出的問題,答案是不言而喻的。為何?

學者馮世則在《翻譯匠語》一書中,在形容詞或副詞“原級” 的基礎上,創造了“正極” 與“負極” 的表達法。[1](P73-90)筆者認為,“正極” 與“負極” 之分,是對英語形容詞或副詞比較級的準確界定,有助于翻譯者對英語比較級的翻譯做到準確的把握。就本文學生乙考試分數而論,問題的關鍵在于他幾次成績比較的基礎起點20分不是好分數而是差分,即此處所言的比較級中的“負極”。相對而言,學生甲幾次成績比較的基礎起點80分卻是好分數,即此處所言的比較級中的“正極”。因此,在實際情況下,作為比較出發點的原級應分為“好”或“差”兩種情況,這其實對于比較的理解有極為重要的意義。這種情況在漢語中有通過詞形的不同來體現。而英語在詞形上并不對此作區分。在英語中,90分較80分為“better”,30分較20分也是“better”。其結果是,一些譯者把better一概譯成“更好”。運用比較級中“正極”與“負極”的理論,對于本文例子中學生甲的90分與80分成績的比較,應理解為原級與正極之比,此比較應解讀為“The boy hasdone evenbetter”,即“那孩子做得甚至更好了”。而學生乙的30分與20分成績的比較,應理解為原級與負極之比,此比較應解讀為“Toy has done somewhat better”,即“那孩子做得稍微好了一點”。而對于本文標題中“Cheese is harder than been-curd”中比較級的理解與翻譯,自然也該從負極的涵義著手。Cheese與been-curd實質都是一種較軟的塊狀食物,其比較的原級即基礎起點應該是“軟”或“不硬”,而不是“硬”。因此這里的比較是一種負極的比較,應解讀為“奶酪比豆腐稍硬一點”。

(二)英語比較級的特殊用法及其翻譯

1.比較級用作比喻

在大多數情況下,形容詞和副詞的比較級是用于同類事物的比較。但除此以外,比較級也可用來作不同事物間的比擬,即比喻。這種情況下的英語比較級翻譯時,就不能譯成“比……更……” 或“比……較……一些”,而應譯成“如……一樣”,或“像……一樣”。

例如:“My hometown is not less beautiful than the picture” .此英語句子中有比較級存在,如果按一般意義上比較級去譯成“我家鄉不比這幅畫遜色”,則譯文與原文會貌合神離,無法詮釋原文的蘊涵。其實,此英語句中的比較級就是起了一種比喻的作用。因此,該英語句宜譯為“我的家鄉正如這幅畫一樣美麗”。

2.比較級表示對照

“對照是對兩個或多個互不協調甚至相互矛盾的事物,現象或行為作出對比,來體現對比對象間的矛盾對立,突出其差異。”[2]英語比較級可用來對比人或物的不同特征或特性,肯定前者否定后者,或強調前者輕視后者。

例如:“The present crisis in capitalist countries ismuch more a political than an economical crisis”.該例句中比較級的使用,目的在于對照,突出并強調資本主義危機的實質原因。因此,其譯文應是“資本主義國家目前的危機,與其說是經濟危機不如說是政治危機”。[3]對類似情況的翻譯,譯者不能機械照搬原文句型,因為這會造成譯文生硬甚至不倫不類,而應該擺脫原文句型的束縛,抓住原文結構形式的邏輯關系,用漢語中相應表示對照的詞匯,結構和形式,得體地表達原文意義,力求達到與原文異曲同工之效。

3.比較級用于表否定

英語形容詞或副詞比較級還有表否定的作用。

例如:“We all complain of the shortness of time,and yet we have more than we know what to do with”.[4](P124-136)該例句表面是表示肯定的意思,但其實句子通過比較級的使用,表達的卻是否定意義,其深層次的意思是“我們有很多時間,多得卻不知道用來干什么好”,因此,該英語句應譯為“我們都抱怨時間缺少,可我們又有許多時間都不知如何利用”。此類比較級的理解與翻譯,要求譯者準確地把握比較級暗含的否定意義。這要求譯者在閱讀原文時要由表及里,充分領會原文中的深層涵義。

漢英兩種語言或文字在表達習慣方面有很多不同。對于英語比較級的漢譯,譯者應在認真深入理解原文的基礎上,根據上下文語境的具體情況具體解讀比較級的涵義。另外,譯者還應該注意靈活掌握相關的翻譯方法,克服文化等因素帶來的障礙。[5](P63-85)只有這樣,才能最終達到忠實于原文的準確翻譯。

[1]馮世則.翻譯匠語 [M].上海:文匯出版社,2005.

[2]鮑健.英語比較級的特殊表現及其漢譯 [J].中國科技翻譯,2004,(2):58-61.

[3]蔡立瓊.英語比較級的七種特殊譯法[J].山東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學報,2003,(1):84-86.

[4]方文禮.新編實用英語語法[M].蘇州:蘇州大學出版社,2001.

[5]Patridge,Eric.Introduction to Theoretical Linguistics[M].London: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