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債危機持續現象的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分析

楊 琰

(江蘇經貿職業技術學院 貿易金融學院，江蘇 南京 211168)

一、引言

2012年7月，著名評級機構穆迪宣布將德國AAA級主權債務的評級前景從穩定下調至負面，同時下調荷蘭和盧森堡的主權債務評級，該機構認為歐元區主權債務危機所帶來的不確定性正在逐日增強。自歐債危機爆發以來，盡管歐盟、歐洲央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及危機國政府采取了種種救助措施，但危機的影響依然嚴重，持續性日益顯現，對歐洲乃至全球經濟的影響仍在發酵。理論界對歐債危機的關注主要集中在對危機表現、根源和發展趨勢的研究。歐債危機的直接原因一般認為是危機國長期實行高福利、高干預制度，公共財政、政府負擔過重。更進一步的原因一是歐元區各國貨幣政策的不平衡，二是歐洲國家政治經濟發展的不平衡，尤其是南歐國家政治、經濟、民主制度的相對落后。歐債危機的爆發和蔓延有著深刻的主客觀原因，對歐債問題的研究絕不應僅從經濟表象進行分析，而應透過現象看本質、探規律。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目的就是通過研究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及和它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和交換關系，最終揭示資本主義社會經濟運行的規律。因此借助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理論來分析歐債危機持續現象的內在根源具有科學的理論依據和重大的現實意義。

二、歐債危機持續現象的表現

2009年末，歐債危機肇始于希臘，很快由單一國家的危機演變成整個歐元區的債務危機，并影響了全球經濟復蘇。雖然危機國采取各種手段力圖擺脫困境，但這個進程步履維艱，收效甚微。2012年10月，在七國集團(G7)峰會前夕，加拿大財政部長費海提表示“歐債危機是當前全球面臨的最大危機，雖然當局推出了一些舉措，但是并沒有改善當下歐債危機的惡劣形勢”。

(一)危機重災區“歐豬五國”(PIIGS)的現狀

歐豬五國，即葡萄牙、意大利、愛爾蘭、希臘和西班牙，為歐債危機的重災區。希臘是危機最為嚴重的國家，經濟衰退、失業劇增、企業倒閉、赤字嚴重、政局不穩等問題使這個古老的國家陷入難以自拔的困境。統計數據顯示，希臘2010年債務總額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為144．9%，2011年升至161．7%。公共赤字2010年為10．6%，2011年為9．0%。失業率2011年為15．4%，而2012年約為17．1%。2012年2月21日，歐元區17國財長會議通過總額為1700億歐元的第二輪希臘救助計劃，期望幫助希臘走出困境，將債務總額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在2020年以前從目前的160%降至120．5%。

繼希臘之后，西班牙、葡萄牙、愛爾蘭和意大利四國也陷入危機泥沼之中。由于國內房地產市場危機和希臘債務危機的影響，西班牙銀行遭受擠兌，私營機構存款下降。西班牙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2011年第二季度，該國經濟萎縮0．4%，預計2012年全年萎縮1．5%。2011年11月，國際評級機構惠譽將葡萄牙主權信用級別降至垃圾級，2012年1月，標普下調葡萄牙主權信用級別兩個等級。意大利是歐元區11個創始成員國之一，也是歐元區第三大經濟體。受到全球經濟不景氣和歐債危機的影響，意大利巨額的債務負擔和飆升的國債收益率使該國成為危機的另一個重災點。除債務負擔沉重外，意大利面臨巨大的再融資需求，僅2013年和2014年就有3098億歐元的債券要贖回，加之失業率高企、政局變動，市場信心喪失等原因，穆迪、標普等國際評級機構相繼下調意大利主權信用等級。

(二)受歐債危機影響的其他國家的現狀

德國是歐元區頭號經濟強國，由于德國雄厚的經濟實力和適當的宏觀政策調整，歐債危機中德國經濟一枝獨秀，2011年國內生產總值增長3%，出口大增8．2%。但隨著危機的進一步蔓延和危機救助計劃的通過，德國作為歐元區的領頭羊，承擔起主要救助義務的責任為世界各國普遍認同。第二輪希臘救助計劃1700億歐元中大部分要由德國來承擔，如果德國兌現了義務，則有可能導致本國陷入債務危機之中。2011年底，標普將包括德國和法國在內的15個歐元區國家的主權信用評級列入負面觀察名單。2012年1月，法國和奧地利等國的主權信用評級下調，其中法國的主權信用級別由AAA級降至AA+。歐債危機之火繼續蔓延，芬蘭、荷蘭等經濟狀況良好的北歐國家也面臨主權債務級別負面預期。

三、歐債危機持續現象的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分析

馬克思主義經濟學主張用唯物史觀和辯證法的思想來研究經濟現象，揭示現象背后隱藏的本質和規律。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將私有制市場經濟的運行機制和經濟制度有機結合起來，分析剩余價值的生產、流通和社會再生產中的矛盾運動問題，并強調在此過程中，周期性的經濟危機將不可避免的產生，從這個角度講，馬克思主義經濟學關于危機的分析更為深刻。［1］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經典理論中關于生產關系和由此產生的分配、就業、勞資、社會福利理論;馬克思主義經濟理論中的危機理論和經濟一體化理論等都是理解和分析歐債危機原因、解釋和預測歐債危機持續現象的有力工具。

(一)馬克思主義勞動價值論與歐債危機

價值理論是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基礎，它建立在古典政治經濟學的基礎之上。馬克思主義經濟學認為抽象勞動是創造價值的實體，反映了商品經濟中特有的生產關系;“勞動過程是制造使用價值的有目的的活動……是人類生活的永恒的自然條件。”［2］價值量由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資本主義商品生產過程不僅是價值形成過程，而且是價值增值過程。當今社會，隨著科技進步、全球經濟一體化和金融化的發展及虛擬資本的膨脹，資本主義經濟運動呈現出新的特點，許多不直接建立在勞動基礎上的“價值”被創造出來，但不斷出現的金融危機、經濟危機、債務危機一次次地告誡人們，勞動是創造價值的源泉，任何國家經濟的發展都不可能脫離勞動創造和實體經濟的發展。

歐債危機重災國幾乎都存在市場競爭不充分、資源配置、產業結構不合理和勞動生產率低下等問題。例如希臘，由于先天自然條件的限制，制造業落后，對進口依賴大，傳統產業僅為航運和旅游業，在國際金融危機大背景下，傳統產業受到嚴重沖擊，導致希臘就業和勞動生產率一直處于較低水平。［3］西班牙近年來房地產市場泡沫嚴重，加入歐元區帶來的低利率導致銀行信貸膨脹。房產市場泡沫破裂時，銀行也被拉入破產境地，同時失業率上升，債務負擔沉重。

危機最嚴重的國家經常賬戶余額占GDP的比重嚴重失衡。選取歐盟經濟相對穩定的德國、法國，危機中等程度的意大利、西班牙和危機最嚴重的希臘、葡萄牙為樣本國，以2003年至2010年為考察期，圖1反映了上述國家經常賬戶余額占GDP比重的變動趨勢。希臘、葡萄牙和西班牙統計期內經常賬戶赤字居高不下。希臘由于工資增長，勞動報酬率超過勞動生產率，單位勞動成本上升，出口品價格上漲，出口績效下降，凈出口額負增長，雖然希臘旅游業、海運業發達，單一的出口部門也難以彌補巨額的貿易赤字。［4］圖2顯示了危機前及危機期間德國、法國、希臘及意大利勞動生產率的變動。在危機爆發并彰顯破壞力的2009年，這四個國家勞動生產率急速下降，與危機前的水平相比，德國勞動生產率下降幅度最大。總體來看，受危機影響最大的希臘，除2006和2007兩年外，整個統計期間勞動生產率均處于負增長水平。低下的勞動效率，加之對外競爭力羸弱、外債負擔的沉重造成國內生產能力、價值創造能力下降，實體經濟發展滯后，無力應對危機。

(二)馬克思主義分配理論與歐債危機

馬克思主義經濟學認為分配關系由生產關系決定，資本主義分配關系與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和生產資料所有制性質密切相關。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建立在勞動力成為商品的基礎上，工人創造的新價值以工資和剩余價值形式的分配是資本主義社會最基本和最本質的分配關系，社會上其他一切收入都是基于這兩種收入形式產生的。［5］資本主義分配制度保障的是私有資本的利益，雖然經過工人階級的長期斗爭，收入、社會保障制度有所改善，但只要資本主義生產關系不變，與其相適應的分配制度就不會改變。

歐元區國家普遍認為希臘債務危機的原因是該國采用了高工資、高福利的政策，造成國民懶散的生活方式。但事實上很多希臘民眾根本得不到最低工資保障，居高不下的失業率使許多人為保住工作而忍受在低工資的崗位上，雇主不擔心找不到雇員，大量的失業者等待在門外。一些企業主以危機為由背棄集體工資協議，很多人沒有得到應得的收入。希臘政府為了應對危機，采用了削減開支，降低最低工資的政策，工人為了維持生活罷工請愿，抗議這種維護資本家及政府財團利益的行為。近年來，歐債危機國家居民家庭實際可支配收入的變動趨勢總體是向下的(見圖3)。德國雖然是受危機影響最小的國家，但其家庭可支配收入在2009年也出現了負增長。西班牙家庭可支配收入在2010年前保持正增長，但隨著歐債危機的深化和國內經濟泡沫的破裂，2010年，該國家庭可支配收入下降了4．6%。希臘統計數據在2006年至2010年呈現出較大的波動，2007年危機發生前，其國內家庭可支配收入比上期增長了9．4%，2008年，這一數據變為負的4．5%。此后為應對危機希臘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推進工資、稅收改革。2009年，收入負增長現象有所緩解，但隨著希臘及歐元區其他國家債務危機的持續，到2010年，希臘家庭實際可支配收入比上期減少了10．3%。收入的減少使民眾生活窘困，同時，政府債務負擔沉重，赤字居高不下;為壓縮開支，政府裁減冗員，企業降低工資，社會矛盾與經濟困境并發，資本主義固有的矛盾暴露在分配領域，勞動者成為最大的犧牲品。

(三)馬克思主義社會福利理論與歐債危機

福利國家是二戰后歐洲出現的一種新型資本主義模式，指在保持資本主義私人企業制度的前提下，由政府提供越來越多的旨在提高文明和文化水準所必不可少的社會服務和基礎設施。［5］經過工人階級長期斗爭和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的影響，為維護資產階級的統治地位，資本主義國家做出內部調整，將一部分原由工人階級創造的剩余價值以福利形式提供給工人，滿足生活、醫療、教育等方面的需要。福利制度的確給民眾生活帶來較大的改善，一定程度上刺激了生產，促進了經濟發展。但是，這場席卷歐洲的債務危機卻引起了人們對福利國家制度的疑問，由于實行高福利政策導致養老金赤字不斷擴大，對于主權債務危機無疑為雪上加霜。

希臘之所以受到福利制度的拖累究其原因有以下幾點:一是希臘產業結構失衡，工業基礎薄弱;二是加入歐元區后貸款規模劇增;三是勞動力市場缺少彈性，失業率高;四是人口老齡化伴隨經濟增長放緩，為了應對福利開支需求，維護政黨政治體制，希臘在低經濟發展水平的基礎上追求高福利、高養老金替代率，最后只能通過借債方式彌補財政資金的不足。［6］當然，歐債危機不應該完全歸罪于高福利制度，并非所有實行高福利的國家都難逃危機，但任何一國要實行高福利制度必須有堅實的物質基礎，這是任何時代生產與經濟發展的客觀規律。

表1列舉了部分歐元區國家在危機前夕政府用于家庭福利方面的開支情況。德國和法國家庭福利公共開支在GDP中的比重分別為2．72%和3．71%，高于OECD平均值0．52個百分點，開支中的三項:現金、勞務和稅收減免分配較為均勻。希臘等四國家庭福利公共開支占GDP的百分比均不到2%，低于平均值水平，其中希臘低于平均水平1．12%，為差額最大的國家。希臘和意大利家庭福利公共開支中僅有現金和勞務開支，稅收減免一項缺少。歐債危機發生后，各國為應對償債壓力，繼續壓縮福利、削減失業救濟、緊縮開支，使得本已經失衡的家庭福利開支比例繼續惡化，所謂的高福利國家名存實亡。

表1 歐元區部分國家家庭福利公共開支(占GDP，%，2007年)

(四)馬克思主義經濟危機理論與歐債危機

自資本主義誕生以來，經濟危機就伴隨著資本主義經濟發展的過程。馬克思主義經濟危機理論認為資本主義經濟危機是生產相對過剩的危機，是相對于社會有支付能力的需求來說過剩了。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1857－1858年草稿)》、《剩余價值理論》和《資本論》中多次論述到危機理論，可以說，《資本論》的出現是馬克思經濟危機理論的形成標志。［5］馬克思雖然沒有建立起系統和邏輯一致的危機與周期理論，但他提出的許多具有高度啟迪性的思想和方法，卻為建立這樣的理論提供了必要的條件。［7］經過西方馬克思主義學者的創新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經濟危機理論進一步更新和完善，用它來解釋歐債危機的持續現象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資本主義經濟的發展要經歷繁榮、衰退、危機、停滯、復蘇的周期，危機是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必經階段。資本主義經濟危機包括信用危機、貨幣危機、銀行危機和普遍危機等形式。無論何種形式的經濟危機，其爆發根源在于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的私有制及其引發的資本主義基本矛盾的運動。資本主義生產無限擴大與勞動者有支付能力的需求相對縮小的基本矛盾在資本主義危機史上一次次的重演。2009年到2012年，法國、德國、比利時等地的奶農，將大量新鮮牛奶傾倒掉，以抗議歐洲市場牛奶生產過剩導致奶價持續下滑，奶農面臨破產境遇。在希臘，四分之一的公司倒閉，近半數企業無力支付員工工資;2011年上半年自殺率增長40%;近一半的年輕人失業，人們不再相信金融系統。［8］受美國次貸危機的影響，加上本國經濟增長乏力、債務高企、生產能力下滑、對外競爭力下降及歐元區貨幣機制的不平衡等原因的共同作用，歐債危機迅速席卷歐洲。危機國居民工資收入減少、失業率大幅攀升(見圖4)，政府赤字嚴重(見表2)，經常項目收支逆差，債務負擔沉重，企業融資困難，國內需求嚴重不足。

表2 部分歐債危機國財政收支平衡表(占GDP，%，2007年)

(五)馬克思主義經濟全球化理論與歐債危機

經濟全球化(Economic globalization)指世界經濟活動超越國界，通過對外貿易、資本流動、技術轉移提供服務使全球范圍內經濟運動相互依存，形成有機經濟整體。馬克思主義經濟學認為經濟全球化伴隨著資本主義生產擴展的過程。在經濟全球化的過程中，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憑借其強大經濟實力和國際影響力，以不對等的方式從欠發達國家交易對手那里獲取了國際經濟交往中的大部分利益。資本主義生產的發展，特別是20世紀80年代以來全球科技進步、跨國公司的實力的壯大，極大促進了經濟全球化的趨勢;在經濟全球化過程中也不可避免地使資本主義制度的基本矛盾日益暴露。全球經濟、金融聯系日益緊密，一國或地區經濟危機的爆發必將通過各種機制傳導到其他國家，任何國家難以在危機面前獨善其身，歐債危機的演化和蔓延就是一個有力的證明。

區域經濟一體化是經濟全球化的重要形式，歐盟引領了全球區域經濟一體化高速發展的浪潮。在歐盟經濟金融一體化迅速發展的過程中，旨在促進成員國經濟和貿易發展的新型區域貨幣制度醞釀并誕生。在歐洲統一貨幣進程中，歐元區國家采取措施統一各國貨幣政策和匯率政策，但由于歐元區內部各國間經濟發展的嚴重失衡，統一的貨幣政策無法和統一的財政政策相結合，影響了平衡國際收支、保持匯率穩定、抑制通貨膨脹等調節功能的正常發揮。加之歐元區缺少危機應急機制和協調措施，在危機到來之時顯得束手無策。

在危機時期，工資和價格政策被認為是調節經濟的有效手段。希臘國內通貨膨脹率持續在2%以上，2010年達到4．8%的高位。為抑制通貨膨脹應采取緊縮貨幣政策，提高利率水平，但為了跟歐元區利率政策保持一致，希臘繼續實行低利率，赤字進一步惡化。歐洲央行貨幣政策的非對稱性嚴重阻礙了應對危機的步伐。從2009年末危機爆發到2010年4月希臘提出援助請求，從2010年5月歐盟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提供7500億歐元救助資金，到2012年3月歐洲峰會通過歐洲穩定機制(EMS)，期間危機救助計劃幾經周折。由于牽連到本國利益，包括德國和法國在內的歐元區主要成員國對希臘援助計劃爭論不休，耽誤了救助措施的及時出臺，錯過了最佳的救助時機。

歐債危機的爆發，絕不僅僅歸咎于南歐國家政治、經濟的落后和政府管理能力的欠缺。全球經濟發展的不平衡和歐盟內部經濟發展的不平衡也是造成危機的重要原因。歐元區內部結構系統的缺陷正是把南歐諸國拉入國家債務負擔泥沼的推手。當初歐元之父羅伯特蒙代爾在設計歐元計劃時的假設是最優貨幣區成員國具有最優效率(optimised efficiency):即資本和勞動力可以自由流動，貿易和稅收體制統一，協調的利率和匯率機制，共同的財政、貨幣政策。但全球經濟的波動，歐元區成員國間經濟的不平衡，南歐落后的狀態，產品和勞動力市場的不完全自由流動，德國獨占鰲頭的經濟實力，加之調節不平衡機制的缺失使得最優貨幣區設想與歐元區現實情況相去甚遠，區域性貨幣體系在資本主義經濟周期波動中的表現甚為不穩定。［9］金融自由化和資本流動的增強導致投機盛行、泡沫膨脹，私人債務通過銀行系統傳導至政府，為維持國內生產、刺激經濟、保持國內穩定、向其他高福利國家看齊，歐債危機國政府采用赤字財政政策，大舉借債，最終導致國家主權債務危機。全球經濟一體化進程中的經濟發展也難以繞開資本主義經濟的危機和衰退階段。

四、結論及對我國經濟發展的啟示

過去三十多年時間里，中國經濟保持了高速的增長，在國際經濟、金融一體化的今天，中國經濟能否繼續良好的發展勢頭，能否應對歐債危機給國際經濟形勢帶來的負面影響?通過以上運用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觀點對歐債危機持續現象的分析，進一步證實了馬克思主義經濟理論對資本主義經濟發展規律的深刻認識，我們應從中總結經驗，指導我國的經濟建設。

第一，勞動創造價值和財富，要用馬克思主義勞動價值理論指導生產和經濟建設，優化產業結構，振興實體經濟，協調一、二、三產業的發展。繼續擴大對外開放，提高出口競爭力，增加產品的技術含量。擴大教育投入，提高勞動者的勞動生產率。只有經濟保持強勁的增長勢頭才能最有效的防范經濟危機。第二，在收入分配體制上要繼續推進工資制度改革，兼顧效率和公平，重視對低收入人群和弱勢群體生活水平的改善，通過財政、稅收制度調節收入分配。靈活運用財政和貨幣政策，刺激消費，擴大內需，增加就業，提高工資水平。立足國民經濟發展的現實水平，建立同社會生產力水平相適應的社會保障體制，解除勞動者的后顧之憂，為和諧社會的建設提供良好的福利基礎。第三，面對嚴峻的國際經濟形勢，我國應重視對政府債務的控制和管理，把各項債務指標控制在國際警戒線之內;警惕虛擬資本的膨脹和金融市場、房地產市場的泡沫化，采取有力的措施打壓市場投機行為，為經濟建設提供規范、高效、公平的市場環境。第四，在積極參與國際經濟組織或區域經濟組織的過程中，要保持國內經濟政策尤其是貨幣政策的穩定性;協調好貨幣政策和匯率政策的關系，維護人民幣匯率的穩定。區域貨幣制度的建立是一個十分復雜的過程，中國及亞洲相關國家切莫盲目模仿歐元區推行統一的貨幣制度，而應集中精力發展經濟，促進各國經濟和社會發展水平的協調一致，并在此基礎上逐步實現區域經濟的一體化。

［1］ 周小亮．金融危機成因的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分析及其現實思考［J］．政治經濟學評論，2009，(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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