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茜
(廣西師范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6)
工業化、城鎮化的定義有很多種,從二者關系來理解,工業化、城鎮化都是一種生產要素的轉移過程,前者是在不同產業部門之間的轉移,后者是在不同空間地域的轉移,轉移的目的是為了獲得較高的生產要素(預期)收益率。[1]黨的十八大上指出,堅持走中國特色新型工業化、信息化、城鎮化、農業現代化道路,促進工業化、信息化、城鎮化、農業現代化同步發展。“四化”既是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戰略任務,也是加快形成新的經濟發展方式,促進我國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的重要動力。我國已進入工業化中后期,只有工業化和城鎮化這兩個“輪子”相互促進、協調發展、深度融合,才能不斷推動社會主義現代化進程。那么,怎樣才能實現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呢?有哪些因素驅動著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呢?這些驅動因素對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影響程度如何呢?在當前背景下,回答這些問題,對推動中國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以及促進國民經濟健康快速發展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有關世界范圍內大多數學者對于工業化與城鎮化問題的研究都有廣泛關注。在研究工業化與城鎮化問題上研究工業化與城鎮化的關系占大多數。從理論層面上,景普秋認為,[2]從演進次序與動力機制看,二者是互為因果、互為動力、螺旋上升的關系;其發展進程又可以分為同步、超前、滯后三種類型;從工業化、城鎮化綜合視角看,二者還可以分為水平關系、質量關系、效率與效益關系等,對于不同的區域而言,在水平上處于同步,在質量、效率與效益特征上未必相同。也有學者進行了實證分析,如鄧玲,張鷗[3]運用動態VAR模型的分析方法對四川改革開放后的工業化與城鎮化互動效應進行了研究。
除了研究二者之間的關系之外,中國工業化與城鎮化的動力機制研究一直是國內外學術界研究的主要內容之一。1978年后,西方學者開始關注中國工業化問題,從主要討論中央政府制度變遷、土地利用方式等對工業化的驅動,到隨著中國農村人口的大規模轉移,出現了利用劉易斯二元經濟結構理論對中國工業化驅動力進行解釋和實證檢驗的文獻。如今,國外對中國工業化驅動力的研究已經從單純的外生制度、內生資本與勞動力驅動轉向技術進步和全球化市場的動力。[4]國內外學界對中國工業化動力機制的研究,總體上呈現外資、土地、技術等內生要素驅動因素轉向制度、全球化-地方化等外生要素驅動因素(尤以大規模農村人口遷移研究為最)、再轉向內外生要素并重驅動的過程,這就反映了中國工業化道路由計劃到市場、市場與政府治理并重的過程。而有關城鎮化動力機制,從中國城市動力行為主體看,現有研究主要集中在人口驅動、政府驅動和市場驅動。人口驅動方面,顧朝林等在《中國城市化格局·過程·機理》中探討了中國城市化的人口因素。政府驅動方面,葉裕民(2001)研究了制度對城鎮化發展的推動作用,提出城鎮化的發展必須有制度支持系統,這實際上就是城鎮化的制度動力。[5]市場驅動方面,閆小培,林彰平通過對20世紀90年代中國城市發展空間差異變動的分析認為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決定了資源、勞動力、資本和信息等生產要素的流動主要受市場支配。隨著中國城鎮化進程的發展,城鎮化的動力機制不斷變化,薛鳳旋和楊春(1997)研究了跨國公司對外直接投資對于中國珠三角地區城市化的影響,提出外資是發展中國家城鎮化的新動力的觀點。[6]由此可見,中國城鎮化發展的動力越來越多元化。
由于在研究工業化與城鎮化的動力機制上,已有的研究仍停留在對于工業化城鎮化各自的動力機制上。而實證研究大多是從某一方面開展研究,很少有對于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的研究。本文從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層面,利用面板數據計量方法分析中部六省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探尋這些動力機制對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影響程度,對穩妥推進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提供理論支持。
基于以上理論分析,很多學者從不同層面探討了工業化與城鎮化的關系問題,但大多數沒有對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協同程度進行量化分析。因此,本文利用IU、NU比的0.5和1.2國際標準值法。該方法用來分析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程度,判斷一個國家或地區的城鎮化是滯后、超前于工業化還是與工業化相協調。用IU、NU來表示工業化城鎮化融合協同度。[7]
工業化與城鎮化的關系有工業化滯后于城鎮化,工業化超前于城鎮化和工業化與城鎮化協調發展這幾種情況。因此,在分析二者融合度時,也就會涉及到工業化率、非農化率和城鎮化率等概念或指標。IU比是指勞動力工業化率(即工業勞動力占總勞動力的比重)與城鎮化率(即城鎮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的比值,NU比是指勞動力非農化率(即非農產業勞動力占總勞動力的比重)與城鎮化率的比值。如果IU比等于1,表明工業化率與城鎮化率相等;如果IU比小于1,表明了工業化率低于城鎮化率,城鎮里存在著第一、三產業的勞動力;如果IU比大于1,表明了工業化率高于城鎮化率,農村中存在著第二產業的勞動力。NU比如果小于1,表明城鎮里存在著一定的農業人口;如果NU比大于1,表明農村中存在著一定的非農業勞動力。當城鎮化、工業化和非農化發展較為協調時,IU比大致為0.5,NU比大致為1.2左右。因此,根據這個國際標準值,對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度進行如下處理:

對于工業化與城鎮化兩者關系的描述,一般而言,認為工業化是城鎮化發展的發動機和根本動力,工業發展帶動了要素結構的變化,進而影響城鄉居民的構成,城鎮化是工業化的必然結果。反過來,通過城市的外部經濟效應和集聚經濟效應,城鎮化又將反作用于工業化,促進工業的大發展。
本文認為,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涉及到推動力、拉動力和催化力等三種力量的共同驅動(如圖1所示)。內在動力包括推動力和拉動力。推動力主要是就工業化方面而言的,拉動力主要是就城鎮化方面而言的。工業化方面的技術創新和產業結構變化會通過促進生產要素的流動轉移來推動著工業化城鎮化的融合發展,是工業化城鎮化的融合發展的主要推動力;而城鎮化方面的人口結構、需求結構的變化和分工專業化會通過經濟活動的聚集效應(也會引起生產要素的流動轉移)來推動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是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的主要拉動力。而推動力和拉動力所導致的要素結構和經濟活動的集聚效應對工業化城鎮化的融合發展的影響大小要受到市場環境和政府作用的約束;市場化程度越高,這種影響會越大(即市場對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催化效果越好);反之,市場化程度越低,這種影響會越小。可見,拉動力和推動力是促進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內在動力,市場化程度和政府的作用等催化力則是促進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外在動力。基于此,本文就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提出以下一些可供檢驗的假說。

圖1 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
技術創新是改進現有或創造新的產品、生產過程或服務方式的技術活動。在既定的勞動力和資金的條件下,提高原有產出數量,勞動生產率提高。因而,技術創新將導致生產要素會從預期利潤率低的產業向預期利潤率高的產業流動。同時,在空間的維度上,技術創新會促使生產要素向高利潤率地域集中。無論是產業間的流動,還是空間的流動,在沒有流動障礙的情況下,生產要素實現了最佳配置和組合,生產要素的回報率會達到最大,相應而言,企業的利潤和居民的效用也會達到最大。在這個過程中,工業化與城鎮化同時實現融合發展。[2]其實生產要素在產業之間的轉移是空間轉移的動力與前提,生產要素在地城空間的轉移又加快了生產要素在產業之間的轉移。在這一過程中,技術創新對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影響主要表現在引起生產要素在產業間和空間地域的流動轉移來推動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
假說1:技術創新推動了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
從世界各國的經濟發展史來看,工業化必然導致城鎮化。隨著工業化水平的不斷提高,城鎮化水平也會隨之提高。所謂城鎮化是指一國或一地區的人口、產業、資本、市場的集中過程。工業化只是意味著產業和就業結構的轉變過程,即農業為主的產業結構向工業為主的產業結構轉變,農業部門勞動力向非農業部門轉移。但是,這種產業和就業結構的部門轉移在空間上聚集而形成城市。因為城市的主要特征是集中,經濟的集中和集聚本身能產生更高的效率。這就是說,這在經濟學上叫做集聚經濟效應。如此一波發展帶來另一波發展,形成一系列的發展循環,工業部門與城市規模也就在這個循環累積過程中不斷擴大。這種循環不僅具有累積效應,而日常常帶來加速度,使增長速度不斷加快,這在經濟學上叫做“極化效應”,這種極化效應隨工業化和城市化過程相伴而行。(郭熙保,2002)
而專業化經濟會促使產業結構的轉變,所謂專業化經濟是指由于勞動分工引起專業化水平的提高而帶來的經濟產出的增加;聚集經濟是一種通過規模經濟與范圍經濟的獲得來提高效率和降低成本的系統力量(馮云廷,2001)。[8]隨著工業化的發展,專業化分工的深化,產品交易的數量和次數增加,交易費用增加,而通過人口與經濟活動在空間的聚集,可以降低產品與要素的運輸交易費用。分工與專業化提高了生產率水平,降低了生產成本;而生產不同種類產品的廠商聚集在一起,既可以節約交通運輸成本,又可以節約交易成本。專業化分工的深化通過聚集經濟效益提高了交易效率,強化了經濟活動在空間的集聚。在這一過程中,專業化分工對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影響主要表現在引起經濟活動的聚集從而帶來產業結構的變化來推動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說:
假說2:產業結構變化推動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
城鎮化對工業化的拉動作用主要表現在市場需求因素的影響上。城鎮化作為工業化發展的主要空間載體,通過城市的外部經濟效應和集聚經濟效應,城鎮化又將反作用于工業化,促進工業的大發展[9]。因而,城市人口、生產等規模的擴大會擴張市場需求,通過市場需求的拉動作用,刺激了生產的發展,加劇企業之間的競爭,提高技術革新的速率,擴大信息傳播的范圍,正是通過這種方式,城市吸引更多的企業入駐,加速了工業化進程,城鎮化正是通過這種方式來推動工業化的發展。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說:
假說3:人口結構和需求結構變化拉動了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
歷史經驗表明,城鎮化與工業化互為因果的天然聯系,是以市場化為中介得以維系的。在一個經濟體內,生產要素的流動和經濟活動的聚集對其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影響要受到市場條件的約束,市場化水平的高低決定著這種影響的大小。如果沒有發達的市場特別是要素市場來誘導資源和經濟要素向最佳區位聚集,那么,縱有再好的區位動力,也不能很好地吸引生產要素流入,經濟活動在地理上分散化的格局也就幾乎不可避免[10],因此,經濟活動的聚集也無從談起。市場化水平的高低既反映出市場配置資源的效率和吸納人力、資金、技術等要素的能力,又是一個經濟改革進程和經濟活力的顯示器。另外,市場化水平的提高還可以為企業的技術進步和創新提供良好的外部制度環境,提高要素的使用效率,這會加快要素的合理流動和結構變化。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說:
假說4:市場化程度對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程度具有正向的影響。
雖然說市場制度對工業化與城鎮化發展至關重要,但市場調節的有效性畢竟是有限度的,市場無法克服本身的缺陷,如壟斷問題、公共物品的生產、外部性、公平與效率等,都是市場機制無法解決的,都必須借助于政府的力量。其次,發展中國家在當今社會所處的劣勢,使得他們處于不利的競爭地位,所以力圖通過政府的支持和保護來加快工業化城鎮化融合進程,力求在短時間內改變經濟落后的面貌,改變不平等競爭的劣勢。這些問題僅僅靠市場調節是無法解決的。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說:
假說5:政府的作用促進了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
前面在理論分析的基礎上提出了假說,并闡述了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為考察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驅動因素,本文利用中部六省的面板數據建立如下的回歸模型:

式(1)中,α、β、χ、φ、γ 分別表示相應的回歸系數,被解釋變量Mixit表示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度;解釋變量包括Scienceit(技術創新變量),Industryit(產業結構變化變量),Populationit(人口結構變化變量),Marketit(市場化程度變量),Govit(政府作用變量);εit為隨機擾動項。
本文利用中部六省面板數據對上述模型(1)進行實證分析,探討中部地區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基于中部六省的面板數據所運用的變量及定義如下:
1.工業化城鎮化融合度變量(Mixit):為了全面分析中部地區工業化與城鎮化的融合度,本文選用前面所說的國際標準值法,用勞動力工業化率(即工業勞動力占總勞動力的比重)與城鎮化率(即城鎮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的比值(用IU表示)和勞動力非農化率(即非農產業勞動力占總勞動力的比重)與城鎮化率的比值(用NU表示)來反映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度。
2.技術創新變量(Scienceit):國際上常用的評價指標主要有專利、技術貿易、高科技產品、科技活動人員比重或科技活動經費支出比重等等。從技術創新的含義上看,不論是哪一種表現形式,技術創新的首要特性就是創造性。技術創新絕對不能夠是以往研究的簡單重復。專利制度本身即是對技術創新活動的一種鼓勵。[11]。因此,在這些評價技術創新的指標中,本文選取發明專利授權數量作為評價技術創新的指標。
3.產業結構變化變量(Industryit):隨著工業化水平的不斷提高,城鎮化水平也會隨之提高。所謂城鎮化是指一國或一地區的人口、產業、資本、市場的集中過程。工業化意味著產業和就業結構的轉變過程,即農業為主的產業結構向工業為主的產業結構轉變,農業部門勞動力向非農業部門轉移。因此,本文選用第三產業產值占GDP比重作為評價產業結構變化的指標。
4.人口結構變化變量(Populationit):隨著城鄉人口結構的變化,伴隨著的是城鄉經濟結構的變化,城鎮化能帶來需求的擴展和升級,不斷為工業化的深入發展創造新的需求條件(付保宗,2010)。[12]因此,本文選用非農從業人員占總從業人員比重作為評價人口結構變化的指標。
5.市場化水平變量(Marketit):樊剛[13]等測算了市場化指數來反映中國的市場化程度;Jefferson等[14]采用非國有企業總產值占全行業比重來反映;基于數據的易得性,本文采用非國有經濟國定資產投資比重來作為評價市場化水平的指標。
6.政府作用變量(Govit):本文采用地方財政支出相對于GDP的比重來作為評價政府作用的指標。
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和中國經濟與社會發展統計數據庫以及中經網。其中,為了得到數據的完整性,樣本區間選的是從2002年到2008年,樣本地區為中部地區的六個省份,包括湖南省、湖北省、江西省、安徽省、山西省和河南省。表1反映了處理后地區層面各個變量的描述統計結果。

表1 各個變量的統計描述
本文采用的固定效應和隨機效應模型對中部六省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分析,中部六省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的回歸結果如表2所示。勞動力非農化率與城鎮化率比重(NU)模型的回歸結果如表2的二、三列所示,勞動力工業化率與城鎮化率比重(IU)模型的回歸結果如表2的四、五列所示。通過Hausman檢驗,固定效應模型優于隨機效應模型。表2的二、三列,勞動力非農化率與城鎮化率比重(NU)模型的回歸效果較好,各個變量的回歸系數均顯著。

表2 基于中部六省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度的回歸結果
根據表2顯示的中部六省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
技術創新變量的回歸系數為正數,且回歸結果都顯著;這說明技術創新產出對中部六省的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也就是說技術創新的不斷深化有利于中部六省工業化與城鎮化的融合發展。由此可見,這個實證結果驗證了假說1,技術創新推動了中部六省工業化與城鎮化的融合發展。
人口結構變化的回歸系數大致相當,因變量為勞動力非農化率與城鎮化率比重(NU)的回歸結果顯著,而因變量為勞動力工業化率與城鎮化率比重(IU)的回歸結果不顯著,且回歸系數均為負數。這個結果與假說3相反。這應該是有兩方面的原因:第一,這是由于中部六省的IU比大多都大于國際標準值0.5,NU比大多都大于國際標準值1.2,說明大量從事工業和其他非農業生產經營的勞動人口滯留于農村地區,未能向城鎮地區聚集,就說明相對于工業化和非農化的發展程度而言,城鎮化的發展是滯后了,表明城鎮化發展不足。[15]中部地區工業化已經進入中后期,而城鎮化的發展相對滯后,因此導致勞動力流動受阻,工業化與城鎮化協調不足,沒有得到很好的融合發展;第二,這是因為第二、三產業勞動力素質、技能等方面尚未滿足快速發展工業化進程的勞動力訴求。根據有關數據統計,中部地區技術人才的數量和質量也滿足不了建設現代化的要求,整體形勢落后于東部及珠三角地區,且整體素質呈現“三多三少”現象,即文化程度低的多,高的少;技術等級中低的多,高的少;高等級技術工人年齡大的多,年輕的少。在技術工人隊伍中,中部六省高級工以上的技術工人占14.2%。
產業結構的變化對中部六省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回歸系數大致相差不大,回歸系數也為負數,但回歸結果不怎么顯著。這個結果也和假說4相反。根據中國統計年鑒可知,自改革開放以來,中部地區產業結構中存在工業化比重過高、產業結構偏離度過大、第三產業發展滯后等不合理問題。[16]中部地區第二產業所占比重明顯高于全國平均水平3.3個百分點,而第三產業所占比重低于全國平均7.4個百分點。因此,中部六省的第三產業沒有與城鎮化建設進行很好的融合,產業結構的變化對中部六省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呈負相關說明現在中部各省產業結構不夠優化,第二產業就無法與城鎮化形成真正的匹配。
市場化水平對中部六省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水平的回歸系數大致相當,回歸系數均為正數,說明市場化水平對中部六省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度的影響呈正相關,且回歸結果也是顯著的。這就驗證了假說4。也就是說工業化與城鎮化的融合發展還得靠市場這個中介得以維系的,市場規模越完善,市場化水平越高,越能促進工業化與城鎮化的融合發展。
政府投資的回歸系數為正數,說明對中部六省工業化與城鎮化的融合具有積極的影響。兩個被解釋變量的回歸結果都很顯著,這表明政府的作用對中部六省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存在正向的關系。實證檢驗了假說5,即政府的作用促進了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
本文以研究中部六省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為中心,從驅動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推動力、拉動力和催化力三個方面構建了一個理論分析框架,據此提出驅動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五個重要假說,并運用中部六省的面板數據建立了計量模型,從中部六省層面實證檢驗了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通過上述研究,本文得出了以下主要結論:
如中部地區改革進程一樣,中部地區工業化與城鎮化發展進程也并不是一帆風順的,也有很多曲折。我國中部有湖南、湖北、江西、安徽、山西和河南六省,是我國經濟發展的重要區域,在我國經濟發展中起著承東啟西、連南接北的橋梁和紐帶作用。但是近幾年來,中部六省經濟發展已呈現緩慢的趨勢,陷入“停滯不前”的危機,這種危機也體現為工業化與城鎮化發展不協調,工業化比重過高,致使城鎮化跟不上腳步,二者融合度不夠。而中部地區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源自于技術創新能力、市場規模、市場化水平以及政府投資等多種因素的共同驅動,但這些因素對工業化與城鎮化融合發展的影響存在顯著的差異性。人口結構的變化對其影響最大,市場化水平的提高和政府投資的貢獻居次位,再次就是技術創新的貢獻。而傳統的產業結構理論認為,有效的產業結構變化會促進工業化與城鎮化形成良性互動的關系。本文的研究表明,產業結構的變化并沒有對中部地區工業化和城鎮化的發展形成良性的互動融合發展。因為中部地區產業結構不夠優化,致使第二產業沒能和城鎮發展形成真正的協調。
在當前我國正努力推動“四化”融合發展的大背景下,本文的研究結論具有重要的政策含義:首先,抓住“促進中部崛起”戰略機遇,加快產業結構的調整步伐,合理調整農業生產結構,提高整體的經濟效益。其次,大力發展高新技術產業,優化和提升產業結構,政府應制定相關政策措施鼓勵企業(尤其是高技術企業)增加研發投入、提高研發效率,政府應該采取一些激勵措施或優惠政策,營造有效的市場競爭環境,拓寬高技術企業的融資渠道,完善創新的制度環境(如完善知識產權制度、強化知識產權保護、加大政府對研究與開發的支持力度,等等),激勵企業從事更多的研發活動。[17]通過技術創新和研發效率的提高,促進生產要素在產業間和空間地域的流動轉移,從而推動工業化城鎮化融合發展。其次,政府還應采取措施促進市場化水平的提高,繼續推進市場的改革,健全市場的制度規范,提高市場交易的公開透明度,促進高技術產品市場的發展,處理好政府與市場的關系,同時也要注意避免政府對市場的過度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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