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博
農村城市化、農地非農化、農民市民化正成為21世紀中國社會轉型的一個重要內容。2011年,中國城鎮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已超過了50%,這意味著中國城市化水平首次超過50%[1](P1),而中國的城市化進程還將持續30年~40年。按照世界上每1萬城鎮人口平均需要不少于1平方公里土地的基本要求以及我國城市化水平每提高1%將增加1270萬城市人口的實際,我國城市化水平每提高1%則需要占用耕地約12.7 萬公頃[2](P1),而每征用 0.067 公頃(1 畝)耕地,就會產生1.5個失地農民①。據學者推算,目前,我國失地農民人數已超過了6000萬人[3]。預計每年平均會新增失地農民375萬~450萬人,到2020年失地農民總人數將超過1億人。因此,對于這一龐大社會群體滿意度的關注,有利于政府及時發現并調控社會轉型中存在的問題,保持社會總體的和諧穩定。正如胡錦濤同志在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報告中所指出的:“改革征地制度,提高農民在土地增值收益中的分配比例。要讓廣大農民平等地參與現代化進程、共同分享現代化成果,促進城鄉要素平等交換和公共資源均衡配置。”
而近年來國內學者對于失地農民問題的研究,多是從某一角度進行定性分析,深入的定量研究并不多見。尚未有學者對于失地農民市民化的滿意度做過測量。本文正是通過實際的調查,定量地測量出失地農民向市民轉化的滿意度如何?影響失地農民市民化滿意度的因素有哪些?各種影響因素的強度怎樣?各種影響因素之間如何關聯?并對如何消除影響因素、提高失地農民市民化的滿意度提出自己的建議。
本文的數據來源于筆者2011-2012年對上海地區和廣西地區失地農民市民化問題的實際調查。為了研究發達地區和落后地區失地農民市民化滿意度的差異,我們選擇了上海作為經濟發達地區的代表,廣西作為經濟落后地區的代表進行分析,兩調查點情況簡介如下:
上海調查點,位于上海西南部,是一個失地農民安置小區,拆遷的失地農民來自于附近的8個村莊,征地及拆遷的土地面積達到7000畝。失地農民的征地補償為每畝地800元,拆遷補償為每平方米800元,征地后戶籍全部轉為市民。失地農民們享受較完善的社保待遇(2012年1月1日從原來的鎮保提高到社保),多數人征地意愿強烈,對征地后的生活滿意度較高。該地區社區活動開展得豐富多彩、社區文化先進,失地農民基本能融入當地的市民生活,該地區的城市化進程和市民化進程走在全國的前列。
廣西調查點,位于桂林郊區,涉及4個村莊,征地面積達到4660畝。失地農民的征地補償為每畝地4.9萬元,拆遷補償為每平方米300元,失地農民的土地基本被征用完畢,戶籍轉為市民。該地區失地農民未享受到有關市民的社會保障,部分失地農民參加了農民的新農保和新農合,但部分失地農民未有任何保障。大部分失地農民對于未來生活充滿憂慮,多數人不愿意轉為市民,認為征地后生活水平下降,生活滿意度較低。該地區未開展過社區活動,失地農民與當地原市民很少交往,該地區的城市化進程和市民化進程比較遲緩,主要是政府強制推行的被動城市化和市民化進程。

表1 自變量的構成及基本統計分析
本次調查的抽樣為隨機定距抽樣,根據安置小區或村莊的門牌號,每隔10戶抽取1家,若遇到戶主不在,則依次向后順延。最終獲得上海地區有效樣本132份,廣西地區有效樣本119份。從調查樣本的分布特征來看,調查地點的失地農民在當地具有代表性。原始自變量的具體構成如表1所示。
本文運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法,對于12項失地農民市民化滿意度測量的指標(生活狀況、家庭收入、工作狀況、居住條件、享受社會保障狀況、與鄰居的交往、與原市民的交往、空閑時間、征地政策、補償費用、農民轉為市民的滿意度)進行了主成分法分析,采用最大方差法對因子負荷進行正交旋轉,結果有4個主要成分的特征值接近于1,分別用F1、F2、F3和F4表示,所有指標的共同度(公因子方差)均達到0.5以上。4個新因子累計方差貢獻率達到73.588%。KMO的檢驗值為0.887,巴特利特球檢驗值達到1001.125(P<0.001),說明這些指標適合進行因子分析。
從指標涉及的內容來看,家庭經濟收入、工作、保障都是基本生活狀況的典型內容,因此我們將F1命名為“基本生活滿意度”因子。F2主要由“你對自己與鄰居等人際關系交往的滿意程度”、“你對自己與原市民等人際關系交往的滿意程度”、“你對自己的空閑時間活動安排滿意程度”3項指標來代表,其負荷值分別為0.869、0.796、0.627。這3項指標主要反映了失地農民轉為市民后的人際交往程度和感受,我們將此因子命名為“人際交往滿意度”因子。F3對應著2項指標“你對政府征地中補償費用的滿意程度”、“你對政府的征地安置政策總的滿意程度”,其負荷值分別為0.884、0.753。考慮到這2項指標都與政府的政策相關,故將此因子命名為“政策滿意度”。“你對自己目前的幸福感的滿意程度”主要用來說明F4,其因子負荷值為0.953。因僅有1項指標,我們將此因子命名為“幸福度”。
為了分析失地農民市民化滿意度的現狀,并對其進行分析和綜合評價,我們采用回歸方法求出因子得分函數,由系數矩陣將4個公因子表示為12個指標的線性形式。因子得分函數為:

通過獨立樣本的T檢驗分析,我們發現,方差方程的齊性檢驗中,顯著性sig為0.274>0.05,故接受滿意度得分的假設方差相等的組檢驗,即方程滿足方差齊性原則。但在組內檢驗中,均值方程的t檢驗sig取值為0<0.05,故推翻組內虛無假設,認為上海和廣西的失地農民對于市民化滿意程度存在著巨大的差異。
為了進一步探討影響失地農民市民化滿意度的具體因素,我們將地區、性別、年齡、婚姻狀況、文化程度、身份、征地意愿、征地前的收入來源、找工作難易程度、征地后是否有養老保險、征地后生活水平的變化、征地后住房情況變化、征地后居住環境變化、市民身份認同情況、與市民交往情況、對未來的考慮這16個變量分別引入失地農民市民化滿意度及其各公因子的線性回歸方程。
從表2我們可以看到,性別對于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0.134(P<0.1),說明在控制其他自變量的情況下,男性失地農民對于市民化的滿意程度要高于女性0.134分。
年齡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0.074(P<0.05),說明在其他自變量不變的情況下,年齡每增加1年,其市民化總滿意度將提高0.074分。
婚姻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0.378(P>0.1),說明在控制其他自變量的情況下,已婚失地農民比未婚失地農民在市民化總滿意度上低0.378分,然而這種差異并未達到顯著,顯示婚姻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方面沒有產生顯著的影響。
村干部身份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0.2(P>0.1),說明在控制其他自變量的情況下,村干部們對于市民化的總滿意度要高于一般失地農民0.2分,但這種差異并未達到顯著,顯示村干部身份對于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沒有產生顯著的影響。
文化程度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0.056(P <0.1),說明在控制其他自變量的情況下,失地農民的文化程度每提高1個層次,其市民化滿意程度將降低0.056分。
征地意愿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0.041(P <0.1),說明在控制其他自變量的情況下,不愿意征地的失地農民比愿意征地的失地農民在市民化總滿意度方面要低0.041分,然而這種差異并未達到顯著,征地意愿對失地農民市民化滿意度沒有產生顯著的影響。

表2 失地農民市民化滿意度的影響因素(非標準化系數Beta值)
征地前收入來源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0.142(P <0.1),說明在控制其他自變量的情況下,征地前靠土地收入為主的失地農民比不靠土地收入為主的失地農民在市民化總滿意度方面低0.142分。
找工作難易程度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0.066(P>0.1),說明在控制其他自變量的情況下,難以找到工作的失地農民比那些較容易找到工作的失地農民在市民化總滿意度方面低0.066分,然而這種差異并未達到顯著,顯示找工作難易程度對失地農民市民化滿意度沒有產生顯著的影響。
有無保險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1.213(P<0.05),說明在控制其他自變量的情況下,擁有保險的失地農民比沒有保險的失地農民在市民化總滿意度上要高1.213分,可見有無保險對失地農民市民化滿意度產生顯著的影響。
征地后生活水平變化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0.141(P<0.1),說明在控制其他自變量的情況下,征地后失地農民生活水平每下降1個層次,其對市民化的總體滿意度將下降0.141分,可見征地后生活水平的變化,會顯著影響失地農民市民化的滿意度。
征地后住房情況變化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 -0.158(P <0.05),說明在控制其他自變量的情況下,征地后,失地農民的住房情況每降低1個層次,其對市民化的總滿意度將下降0.158分,可見,征地后失地農民住房情況的變化,會顯著影響失地農民市民化的滿意度。
征地后,周圍的居住環境變化情況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0.029(P>0.1),說明在控制其他自變量的情況下,征地后,失地農民周圍的居住環境情況每降低1個層次,其對市民化的總滿意度將下降0.029分,可見,征地后失地農民周圍的居住環境變化情況,會顯著影響失地農民市民化的滿意度。
對市民身份的看法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0.036(P<0.1),說明在控制其他自變量的情況下,對市民身份的認可度每提高1個層次,其對市民化的總滿意度將增加0.036分,可見對市民身份的認同度對于失地農民市民化的滿意度產生顯著的影響。
與市民的交往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0.047(P>0.1),說明在控制其他變量的前提下,失地農民與市民的交往程度每加深1個層次,其對市民化的總滿意度將減少0.047分,但是這種差異并未達到顯著,顯示與市民的交往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的滿意度沒有產生顯著的影響。
對未來的樂觀心態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0.226(P <0.001),說明在控制其他變量的前提下,對未來的樂觀心態每提高1個層次,其對市民化的總滿意度將增加0.226分,可見對未來的樂觀態度對于失地農民市民化滿意度產生顯著的積極影響。
從第二部分的統計結果中,我們可以得出初步結論。
根據統計分析,我們發現,男性失地農民在人際交往滿意度和政策滿意度方面顯著高于女性失地農民,這主要是男性失地農民在文化程度上(以初中學歷為主)稍高于女性失地農民(以小學為主),并且多為一家之主,在征地過程中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常與他人及村、鎮干部打交道,使自己的不滿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化解。
失地農民的年齡對人際交往滿意度和幸福度的回歸系數達到了顯著,說明年齡的增長對于失地農民人際交往滿意度和幸福度產生積極的影響。這一點在上海尤其突出,上海的老年失地農民由于享受了養老保障和醫療保障,每個月有近1000元的養老金,老人們覺得這要比種地的收入高多了,并且不用辛苦勞作,滿意度很高。老人們生病了有醫療保險,不再像以前一樣隨便去小診所拿點藥對付一下,而是去醫療機構正規治療,這使老人們晚年的健康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老人們養老和看病不僅不用家里人負擔,甚至有時還會貼補家里的日常開支,這又使得老人與子女的關系得到了改善,所以上海的老人們盼望著自己的地被征用,有人甚至覺得征地比養個親兒子還要劃算。
婚姻對于基本生活滿意度的回歸系數達到了顯著,說明已婚失地農民在基本生活滿意度方面顯著低于未婚失地農民。無論是在上海還是在廣西,征地補償只針對18歲以上的失地農民進行補償,這使得已婚失地農民家庭特別是子女數較多又未享受到補償的家庭,補償安置費用相對較低,他們對于轉為市民后基本生活滿意度較低;而對于18歲以上又未婚的失地農民來說,他們年齡較輕,對于土地的感情較淡,征地對他們的心理影響不大,再加上又有一筆征地補償安置費用,可以用于投資或培訓,他們對于轉為市民后的基本生活滿意度相對較高。
村干部身份對政策滿意度的回歸系數達到了顯著,說明村干部們在政策滿意度方面顯著高于普通失地農民。這一點容易理解,因為村干部在征地過程中會參與征地、發放補償費和做失地農民的思想工作,其首先要充分地了解政策,故在政策滿意度方面顯著高于普通失地農民。
文化程度對政策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0.207(P <0.05),達到了顯著,說明文化程度對于失地農民的政策滿意度有著顯著的消極影響。在上海和廣西的訪談中我們得知,失地農民的文化程度越高,對于征地事件中的不規范性了解得越清楚,看到了征地中普遍存在的低征高賣現象,更看到了土地的價值,認為失地農民的利益受到了極大的損失,兩地中因為征地事件去上級政府上訪的人,都是文化程度較高,對國家法律、法規較為了解的人。因而統計資料顯示,文化程度較高的人,對于當地政府的征地政策滿意度較低。
敢于亮劍。對查實的環境公益損害,依法履行訴前程序,建議有關公益組織提起民事公益訴訟或向有關行政機關發出督促履職的檢察建議。對沒有公益組織提起民事公益訴訟的,依法提起民事公益訴訟,提出賠償損失等請求。對有關行政機關怠于履職或未依法履職的,堅決依法提起行政公益訴訟,訴請行政機關依法履行職責。
本研究中以上海作為東部失地農民的代表,以廣西作為西部失地農民的代表。研究發現,東、西部失地農民在基本生活滿意度和人際交往滿意度方面差異巨大:上海失地農民征地意愿強烈,在征地前大部分人已不再將種田作為自己的主要收入來源,而主要收入來源是在工廠做工和做生意,種田只是自己的副業,被征地后感覺到既享有了補償費又不需要在田地里辛苦勞作,生活輕松了很多。加上上海地區失地農民享有與市民同等待遇的社會保障(2012年1月1日前,上海失地農民享受小城鎮社會保障,2012年1月1日起,上海失地農民的小城鎮社會保障并軌到城市職工社會保障范圍內),失地農民的養老、醫療問題得到了很好的解決,增強了其城市生活的抗風險能力,故失地農民對基本生活滿意度較高。
上海的社區服務體系也較為發達,調查中我們發現,上海失地農民多數在安置小區內與市民混合居住,社區管理部門也為了失地農民較好地向市民轉變,想出多種辦法,舉辦多種活動,如市民文明素質講座、市民文明行為有獎競答、節日聯誼會等,同時又積極發揮失地農民中黨員的先鋒帶頭作用,促進失地農民市民化轉變的有序進行,所以上海失地農民的人際交往滿意度也比較高。而廣西失地農民在征地之前主要依靠土地生活,失地農民的征地意愿不強;征地后,有限的征地補償費并不能很好地解決未來的基本生活問題,缺少社會保障,城市生活的抗風險能力較弱,并且廣西當地經濟發展有限,失地農民缺乏就業機會,很難找到工作。因此廣西失地農民被征地后處于一種種田無地、就業無崗、社保無門的“三無”境地,失地農民對基本生活滿意度較低。廣西失地農民被征地后,并未采取集中的小區安置,只是將安置費發到各家,自行安置。因此失地農民原有的鄰居、朋友關系網絡被打破,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其向市民生活過渡的適應性,加上社區服務體系并不健全,大多數失地農民從未聽說過“社區”一詞,更沒有什么社區活動,也很少與城市市民打交道,這又在一定程度上延長了其向市民生活過渡的探索期和不安感,故失地農民對人際交往的滿意度較低。
筆者認為,就我國而言,東部地區的城市化和失地農民市民化過程已經歷過一次高潮,走向平穩,而中西部地區的大規模的城市化和失地農民市民化過程才剛剛開始,中西部地區在解決征地、補償、拆遷、安置和促進失地農民市民化轉變的過程中,不妨多多從東部地區吸取經驗教訓,促進這一過程平穩、有序進行。
英國學者Lee在研究人口流動和移民時提出了“推拉理論”,該理論認為,在市場經濟和人口自由流動的前提下,人們之所以流動或遷移,是因為人們可以通過流動就業改善生活條件。在流入地中那些使移民生活條件改善的因素就是拉力,在流出地中那些不利的社會經濟條件就是推力。我國失地農民市民化同樣遵循此定律,只不過推力為政府主導的城市化和快速的市民轉化,拉力為城市對于失地農民的吸引力,是失地農民在心理上認同市民身份并愿意成為市民。我國現有的市民化過程是推力過大,拉力不足。失地農民在征地后生活水平的提高,會增大對市民化的滿意度、政策滿意度和幸福度,是增大拉力的重要手段,而征地后生活水平的提高包括很多方面,包括住房的改善和居住環境的改善等等。
此外,對市民身份的看法對于失地農民市民化的人際交往滿意度有著顯著的積極影響作用,越是認同市民身份,失地農民與市民的交往就越無障礙,并樂于融入市民群體之中,越是排斥市民身份,失地農民越不愿意與市民交往,從而影響了其市民化。但是我們調查發現,失地農民與市民交往程度越深入,其對基本生活滿意度卻越低,這是“相對剝奪感”在起作用,因為失地農民與市民在享受的福利待遇上還是有些差距(上海失地農民在2012年以前享受的鎮保要比市民的城保在福利待遇上低一截),其交往越深入,越看到差距的存在,越想不通失地農民作為新市民與原市民在身份上一致,為何在優惠待遇上要差一截,故失地農民與市民交往的程度對其基本生活的滿意度有著消極的影響,但這種影響只是暫時的,隨著征地安置政策進一步的公平和完善,這一影響最終會由消極轉為積極。
最后,失地農民對未來的樂觀心態體現出失地農民市民化總滿意度的回歸系數為0.226(P<0.001),對未來的樂觀心態每提高1個層次,其對市民化的總滿意度將增加0.226分,可見對未來的樂觀態度對于失地農民市民化滿意度有著顯著的積極影響。從具體因子來看,對未來的樂觀心態對失地農民基本生活滿意度、人際交往滿意度和幸福度方面都有著顯著的積極影響作用。這種樂觀心態的培育要靠政府、社會、社區服務等各方面力量的共同作用,為失地農民提供各種優惠待遇和有利條件,讓他們在就業上有希望,在生活上有保障,在思想行為上有提高,這樣,才能真正有效地促進失地農民市民化的進程。
其次的影響因素為失地農民對人際交往的滿意度。這可以通過社區教育、社區互助、社區文化活動來增強失地農民的適應能力。社區可以通過廣播、宣傳欄、當面行為教育、社區學校的免費講座、心理訪談、文明住戶評選等多種社區教育形式引導失地農民去除陋習、接受城市文明與城市生活方式,培育與城市生活相適應的生活習慣和思想感情,在潛移默化中改造其思想意識和行為方式。社區還可以通過互助等社區組織系統、社區支持系統,利用新市民與鄰里之間的互動,幫助他們解決在生產和生活上遇到的一些困難,增強他們生活的信心和適應城市的能力;又可以通過豐富多彩的文化活動,加強了失地農民與原市民的溝通和信任,使失地農民得到情感性和社會性的支持,還讓失地農民了解到多種有用的信息,利于新的社會關系網的形成。在活動中,失地農民可不斷增強新市民的心理歸屬感和身份認同感。
第三層次的影響因素為失地農民對政策的滿意度。這里既包括對征地補償政策的滿意度,也包括對征地安置政策的滿意度,即征地補償和征地安置越是透明、公平、合理,就越能夠得到失地農民的理解和支持;越是不公開,失地農民們越是不滿意甚至抵抗。這一點可以通過完善相應的法律、法規,出臺《土地征用法》,對于征地程序、征地標準、征地補償、安置方式、安置標準等內容做出詳細的規定,從法律層面保證征地政策的公平、合理和透明,提高失地農民對政策的滿意度。
第四層次的影響因素為失地農民的幸福度。這是一個主觀性很強的指標,只能通過失地農民自己的感受才能得知,類似于馬斯洛需求理論中高層次的精神需求,是失地農民對于基本生活滿意度、人際交往滿意度和政策滿意度的綜合。筆者相信,當失地農民前三個層次的滿意度得到提高后,對于第四層次的幸福度也會水到渠成。
可見,要促進失地農民市民化的進程,就要提高失地農民市民化的滿意度,這是一個綜合性的工程,政府不但要給予失地農民經濟補償,還要保證征地政策的公平合理,讓失地農民的征地意愿比較強烈,要讓失地農民像市民一樣擁有工作和社會保障增強未來市民生活的抗風險能力,更要讓失地農民盡快融入城市社區,與市民交朋友,得到市民的接納和幫助,讓失地農民真正從心理上認可自己的市民身份,從行為方式上達到市民標準。
注釋:
①1平方公里=100公頃,1公頃=15畝。
[1]汝信,陸學藝,李培林.社會藍皮書:2012年中國社會形勢分析與預測[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
[2]勞動部農民工和被征地農民社會保障綜合調研組.被征地農民社會保障綜合調研報告[M].北京:勞動和社會保障部農村社會保險司編印資料,2006.
[3]楊濤,施國慶.我國失地農民問題研究綜述[J].南京社會科學,200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