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建華,王亞非,樓文勝,顧建平,汪 濤,何 旭
下肢靜脈曲張是一種常見病,在美國,約一半的人存在輕微的靜脈疾病(男性50%~55%,女性40%~45%),而癥狀性下肢靜脈曲張人群的發病率為3% ~8%,60歲以上者中1%存在慢性潰瘍[1]。在我國有10%~15%的女性及20%~25%的男性存在不同程度的下肢靜脈曲張。其中,15歲以上人群的發病率為8.6%,45歲以上為16.4%[2]。
本文回顧性分析2007年至2011年對下肢靜脈曲張患者行經靜脈腔內射頻消融治療或泡沫硬化治療的資料,旨在探討兩種微創方法的療效有無差異。
2007年至2011年收治44例下肢靜脈曲張患者,有髂靜脈受壓、血栓形成傾向及既往血栓病史者均剔除。將患者分為對照組24例(30條患肢),行經靜脈腔內射頻治療,男性13例,女性11例,年齡23~71歲,平均年齡55歲;試驗組20例(25條患肢),行經泡沫硬化治療,男性7例,女性13例,年齡31~80歲,平均年齡58歲。44例患者下肢靜脈曲張病史2~40年,均有不同程度的患側下肢酸脹感及皮膚瘙癢感。44例患者(55條下肢)入院時的CEAP分級均在 C2~C5,具體為靜脈曲張(C2)14條,水腫(C3)20條,不同程度皮膚色素沉著、靜脈性濕疹、脂性硬皮病或白色萎縮癥(C4)13條,皮膚改變加已愈合的靜脈性潰瘍(C5)8條。44例患者首診均行DSA下肢靜脈順行造影,深靜脈均通暢,下肢淺靜脈不同程度靜脈曲張,大隱靜脈均不同程度增粗,并伴有不同程度下肢靜脈瓣膜功能不全表現,兩組患者均無患側下肢活動性靜脈性潰瘍及深靜脈血栓病史,兩組的一般情況均具可比性。
采用改良的高級版 Tessari[3]法系統,即“Easy-Foam”套裝制作泡沫。具體如下:魚肝油酸鈉注射液(2 ml:0.1 g)1 支、5 ml和 10 ml一次性注射器各 1只、三通1只;魚肝油酸鈉與潔凈空氣按1∶4比例混合,然后充分推注20次即可形成乳白色泡沫備用(即時制作),前10次推注結束后最好將三通閥門關閉一半,再進行后10次的反復推注,以產生更加細膩、黏稠、穩定性較好的泡沫。
依據患者入院癥狀、體征及相關住院常規檢查,初步排除泡沫硬化治療的禁忌證。首先行DSA引導下的經足背淺靜脈患側下肢靜脈造影,了解深靜脈通暢情況;再結合肉眼觀察,大致確定需要硬化治療的曲張靜脈的范圍。患者平躺仰臥或斜臥于DSA檢查床上,選擇合適的淺靜脈穿刺置入22 G靜脈留置針并固定穩妥,然后靜脈推注地塞米松5 mg。在DSA透視導向下,隨即由助手將即時配制的泡沫硬化劑緩慢注入曲張靜脈,在對比劑未進入淺深靜脈交通支或深靜脈之前立即停止注射,拔出靜脈留置針。在曲張靜脈走行徑路施以棉墊加壓片刻,再根據病情及術前的下肢靜脈造影圖選擇下一支曲張靜脈進行上述硬化治療。治療結束后造影復查了解即時效果,全下肢曲張靜脈走行徑路施以棉墊加彈力繃帶纏繞并抬高患肢休息10~15 min,注意觀察患者有無不適,主要觀察有無過敏反應、咳嗽、胸痛等。若無明顯不適則患者返回病房,抬高患肢,以臥床休息為主。治療過程見圖1。
術后24 h拆除彈力繃帶,改穿醫用彈力襪3周,若無明顯不適(如咳嗽、胸痛及下肢酸脹感等)即可出院,鼓勵適量活動。彈力襪可以在晚上睡覺時脫下,應避免長時間站立及臥床。
患者取平臥位,先行DSA引導下經足背淺靜脈患側下肢靜脈造影,以了解深靜脈通暢情況;明確曲張靜脈病變范圍及大隱靜脈走行。常規消毒,依具體病情在DSA透視下于膝關節內側水平或內踝部位局麻下穿刺大隱靜脈,置入6 F或8 F血管鞘,穿刺困難者,可在超聲引導下進行。然后抬高患肢驅血,并沿大隱靜脈走行,在其周圍皮下注射適量麻醉腫脹液(2%鹽酸利多卡因稀釋液)。在導絲導引下,經導管鞘插入射頻電極導管,行曲張靜脈射頻消融治療,消融治療結束,退出導管。治療結束后,可經血管鞘注入少量對比劑或用血管超聲復查,了解即時療效,復查完畢,拔除血管鞘,用彈力繃帶及棉墊行患肢自足向上至大腿根部加壓包扎24 h,患者安返病房。射頻消融治療過程見圖2。

圖2 下肢靜脈曲張的射頻治療過程
術后當天臥床,抬高患肢,24 h后拆除彈力繃帶,改穿醫用彈力襪1~2個月。逐步恢復正常活動,鼓勵適量活動,但應避免長時間站立及臥床。
隨訪間隔為術后1、3和6個月,采用血管超聲和(或)DSA血管造影隨訪曲張靜脈閉合情況。主要觀察指標為曲張靜脈閉塞、減少的患肢條數,大隱靜脈主干閉塞、變窄的患肢條數以及患者的主觀感受如患肢酸脹感、皮膚瘙癢等的改善情況。
療效判定方法采用改良的CEAP方法[4]。CEAP分級即為慢性靜脈疾病的臨床-病因-解剖-病理分級,其具體標準為:C0,無可見或可觸及的靜脈疾病體征;C1,毛細血管擴張或者網狀靜脈擴張;C2,靜脈曲張,直徑 ≥3 mm與網狀靜脈擴張視為靜脈曲張;C3,水腫;C4,皮膚色素沉著、皮炎;C5,皮膚改變加已經愈合的靜脈性潰瘍;C6,皮膚改變加未愈合的靜脈性潰瘍。本文將CEAP分級中的C分級緊密結合臨床癥狀、體征、主觀感受的變化,具體分級如下:顯效為CEAP分級上升1級或1級以上;有效為CEAP分級無變化,但伴有臨床癥狀、體征(如疼痛、皮膚瘙癢、患肢腫脹乏力感、色素沉著等)中任何一項的改善或好轉;無效為CEAP及臨床癥狀、體征無任何變化;惡化為CEAP分級下降1級或1級以上,伴或不伴有臨床癥狀的加重。顯效和有效計入有效率統計,有效率= (顯效條數 +有效條數)/治療患肢總條數。

表1 試驗組入院、出院及隨訪6個月時的CEAP分級(n=25)
兩組共55條下肢靜脈曲張治療術前的順行靜脈造影過程順利,患者無明顯不適,治療均為一次完成,隨訪期間55條下肢均無復發。
2.1.1 試驗組 20例患者(25條下肢)治療過程順利,技術成功率為100%,泡沫硬化劑使用量為6~16 ml,平均12 ml,無血栓栓塞事件等嚴重并發癥。試驗組患者在出院時,13條(52%)患側下肢靜脈曲張消失,12條(48%)患側下肢靜脈曲張明顯減少。術后6個月,血管超聲和(或)血管造影復查顯示,19條患肢的大隱靜脈主干閉塞,6條(24%)患肢大隱靜脈管腔變窄。24條下肢外周曲張靜脈閉塞,治療后24 h,下肢酸脹、皮膚瘙癢感消失;1條下肢曲張靜脈減少,癥狀無明顯改善。2例患者術后第2天和第4天并發淺靜脈炎,在硬化治療的曲張靜脈徑路上可見條狀紅腫,輕微燒灼感,予以多磺酸黏多糖(喜遼妥)、硫酸鎂外敷處理3 d后好轉。20例患者在泡沫硬化治療過程中均無嚴重并發癥。25條下肢硬化治療后1個月均有曲張靜脈徑路上輕微條索樣感,隨訪至3個月時均消失。CEAP分級的改變及療效的具體情況如下:出院時,無可見或可觸及的靜脈功能不全體征(C0)9條,毛細血管或(和)網狀靜脈擴張(C1)3 條,靜脈曲張(C2)0 條,水腫(C3)0條,不同程度皮膚色素沉著、皮炎(C4)8條,皮膚改變加已愈合的靜脈性潰瘍 (C5)5條。顯著有效的下肢共12條,有效的下肢共13條,總體有效率為100%。
隨訪期間,術后1、3個月時,21條下肢乏力、酸脹感及皮膚瘙癢癥狀消失,4條下肢的乏力、酸脹感及皮膚瘙癢有明顯改善。6個月時,無可見或可觸及的靜脈功能不全體征(C0)13條,毛細血管或(和)網狀靜脈擴張(C1)2 條,靜脈曲張(C2)0 條,水腫(C3)0條,不同程度皮膚色素沉著、皮炎(C4)7條,皮膚改變加已愈合的靜脈性潰瘍 (C5)3條。顯效的下肢共15條(60%),有效的下肢共10條(40%)。下肢靜脈曲張泡沫硬化治療的總有效率100%。見表1。
2.1.2 對照組 24例患者(30條)下肢曲張靜脈射頻消融治療過程順利,患者無特殊不適,技術成功率為100%。出院時,14條(46.7%)患肢靜脈曲張消失,16條(53.3%)患側下肢靜脈曲張明顯減少。術后6個月,血管超聲及(或)血管造影復查顯示25條(83.3%)患肢大隱靜脈主干閉塞,5條(16.7%)患肢大隱靜脈主干管腔變窄。30條下肢外周曲張靜脈閉塞 14條(46.7%),16條(53.3%)下肢曲張靜脈減少。28條(93.3%)下肢酸脹感消失,2例患者下肢酸脹感無明顯改善,30條患肢皮膚瘙癢感均改善或消失。本組無嚴重并發癥。30條患肢射頻消融術后局部均有皮膚輕微青紫、瘀斑征象,未經任何處理,至隨訪3個月時均消失。患者局部皮下條索樣感也都在3個月內消失。CEAP分級的改變及療效的具體情況如下:出院時,無可見或可觸及的靜脈功能不全體征(C0)12條,毛細血管或(和)網狀靜脈擴張(C1)2 條,靜脈曲張(C2)2 條,水腫(C3)8 條,不同程度皮膚色素沉著、皮炎(C4)3條,皮膚改變加已愈合的靜脈性潰瘍 (C5)2條。顯著有效的下肢共18條(60%),有效的下肢共 12條(40%)。隨訪期間,術后1、3個月時,27條下肢乏力、酸脹感及皮膚瘙癢癥狀消失,3條下肢的乏力、酸脹感及皮膚瘙癢有明顯改善。6個月時,無可見或可觸及的靜脈功能不全體征(C0)13 條,毛細血管或(和)網狀靜脈擴張(C1)13條,靜脈曲張(C2)0 條,水腫(C3)0 條,不同程度皮膚色素沉著、皮炎(C4)2條,皮膚改變加已愈合的靜脈性潰瘍(C5)2條。顯著有效的下肢共20條(66.7%),有效的下肢共10條(33.3%)。下肢靜脈曲張射頻消融治療的總有效率為100%。具體見表2。

表2 對照組入院、出院及隨訪6個月時的CEAP分級(n=30)
將患者的影像學觀察指標及患者的主觀感受兩個方面獲取的數據進行統計學處理,兩種方法治療大隱靜脈主干病變療效差異無統計學意義 (P=0.498)。實驗組與對照組對于外周曲張靜脈的治療效果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00),即泡沫硬化治療術對于外周曲張靜脈的療效明顯優于靜脈腔內射頻閉合術,兩組間靜脈曲張病變患者術后主觀感受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體數據分析見表3及表4。

表3 兩組影像學方面的指標及有效率比較[n(%)]

表4 兩組患者主觀感受指標比較(n)
下肢靜脈曲張是以大隱靜脈血液回流為主的疾病,癥狀為下肢不同程度的酸脹感及腫脹、疼痛,皮膚瘙癢、色素沉著等癥候群,嚴重者出現靜脈性潰瘍,甚至反復發作、久治不愈,俗稱“老爛腿”。其病因較為復雜,常見的原因包括靜脈壁薄弱或先天性瓣膜缺如、K-T綜合征、基因遺傳、淺靜脈壓力升高等。還有一些特定的誘因,如妊娠、長久站立、便秘、重體力勞動等。
目前,治療下肢靜脈曲張的方法主要有保守治療、傳統的外科手術及微創治療三大類。保守治療適合于病變輕微、妊娠期及極度體弱的患者,主要是抬高患肢休息或穿著醫用型彈力襪。傳統的外科治療為大隱靜脈高位結扎或(和)靜脈剝脫術,但其創傷較大,需要麻醉,并發癥較多,易復發,又可能影響美觀。近年來,微創治療以創傷小、美觀、有效和安全的優勢倍受關注,其中靜脈腔內射頻消融術和泡沫硬化治療具有代表性,目前關于這兩種方法在治療下肢靜脈曲張療效方面的對比研究甚少。因此,本研究主要討論靜脈腔內射頻消融術及泡沫硬化術治療下肢靜脈曲張的療效。
基本原理是向曲張靜脈內注入化學性硬化劑,使血管內膜受損并伴有部分血栓形成,一段時間后形成肉芽組織繼之纖維化,最終形成纖維條索,達到治療曲張靜脈的目的。近年來,較多國內外文獻報道了下肢靜脈曲張的硬化治療所取得的良好療效,并認為硬化治療下肢靜脈曲張可以與靜脈腔內消融療法甚至傳統的外科手術相媲美[5-9]。本研究中,DSA引導的下肢靜脈曲張的泡沫硬化治療,可以在透視下動態觀察,空間分辨率高。而泡沫硬化劑的特性,對于過度迂曲的外周曲張靜脈的屬支尤其有效,而對于淺深交通支之間存在的返流,單純泡沫硬化療效并不滿意,文獻報道也可采用導管輔助的泡沫硬化治療,以達到預期治療的目的[10-11]。
下肢靜脈曲張硬化治療的閉塞率,文獻報道不一,術后3個月的閉塞率為69%~96%,1~2年為53%~80%,閉塞率與曲張靜脈的直徑有關,曲張靜脈的直徑在5 mm時,其療效最好[12-13]。但是泡沫硬化治療對于粗大曲張靜脈也同樣有效,15 mm以上,甚至粗大達30 mm的曲張靜脈最多2~3次硬化治療后,可以基本閉塞[12-14]。泡沫硬化治療本身具有的優勢在于其泡沫制劑,與液體硬化劑相比,當泡沫硬化劑進入血管后,因其體積因素,比普通液體硬化劑能占據大于自身3~4倍的空間,而且泡沫硬化劑本身又不易被血液稀釋。但隨泡沫硬化劑的總量增加,其風險也會隨之增加,因此在治療過程中要嚴格控制泡沫硬化劑的總量。有文獻報道泡沫硬化劑的用量為8~52 ml時,未出現深靜脈血栓的嚴重事件[15]。據2003年第二屆歐洲泡沫硬化療法會議共識[16]:單條下肢單次治療時,泡沫硬化劑總量在6~8 ml是安全的。本研究中泡沫硬化劑的用量為6~16 ml,平均12 ml,無肺栓塞及下肢深靜脈血栓等血栓栓塞事件。
Orsini和 Brotto[17]報道泡沫硬化劑對大隱靜脈血管壁的組織學研究,結果證實泡沫硬化劑30 min后可使血管壁產生化學作用,內膜受損而達到治療目的,比液體硬化劑快。另一方面,泡沫硬化劑對血管的刺激作用可引起血管痙攣、變細,還能消除或改善液體硬化劑進入粗大血管內導致的層流效應。而且,本研究使用魚肝油酸鈉注射液制作泡沫硬化劑的價格低廉,性價比更高,獲得相同療效的同時,經濟的優點尤為突出[4]。
DSA引導下泡沫硬化治療下肢靜脈曲張的常見并發癥及簡單處理方法:①過敏反應。本組資料采用魚肝油酸鈉泡沫作為硬化劑,理論上發生過敏反應的概率較聚桂醇泡沫硬化劑高,但魚肝油酸鈉注射液取材容易,價格低廉,實際應用中過敏反應的發生率較低。本研究中無一例發生過敏反應,可能與術前常規預防性注射地塞米松有一定的關系。②靜脈炎。在本研究中,隨訪期內有2例患者并發淺靜脈炎,對癥處理后痊愈。③硬結。硬化治療后血管閉塞留下的條索樣、結節狀改變,一般在1~2個月后可以基本軟化吸收,隨著時間延長,甚至消失,本研究患者在隨訪3個月時均消失。④局部疼痛。硬化劑引起的無菌性炎癥刺激,一般采用多磺酸黏多糖軟膏局部外用即可改善癥狀。⑤色素沉著。沉著物含有含鐵血黃素,主要為硬化治療后硬化劑長時間存在于靜脈血管內、血細胞破壞所致,隨時間延長,可以改善、消失。⑥皮膚壞死。主要由硬化劑外溢至血管外造成,本研究在DSA導向下緩慢注射泡沫硬化劑,無一例發生血管外注射。⑦偏頭痛樣癥狀、短暫視覺障礙以及腦卒中可能。一般少見,偏頭痛主要為短暫的腦缺血發作所致,國外學者曾有下肢靜脈曲張硬化治療后腦卒中的報道[18]。⑧ 深靜脈血栓形成及肺栓塞。硬化治療后,深靜脈血栓形成的風險可能為0.3%[14-19],這主要與肌間靜脈受累有關,而大隱靜脈很少累及[19]。文獻分析靜脈曲張為倒流性疾病,加上曲張靜脈走行迂曲,硬化治療后靜脈的無菌性炎癥又導致管腔變窄,靜脈壁粘連,局部少量血栓形成,肺栓塞的發生率極低[4]。硬化劑還可以通過動靜脈異常吻合進入動脈,比如存在卵圓孔未閉者易致肺栓塞。此類不良反應罕見,大部分還與泡沫硬化劑總量及注射速度有關。⑨血管迷走反應,感覺異常和惡心。
泡沫硬化治療靜脈曲張原則上適用于所有類型的靜脈曲張,尤其是主干靜脈(大隱靜脈、小隱靜脈)、側支靜脈、網狀形、蜘蛛形靜脈曲張、外科手術治療后殘余和(或)復發的靜脈曲張、周圍靜脈性潰瘍以及伴有交通支靜脈功能不全的靜脈曲張,其療效可以與傳統的外科手術媲美。其絕對禁忌證有:硬化劑過敏;急、慢性深靜脈血栓及有血栓形成傾向;治療區域感染或嚴重的全身感染;周圍動脈閉塞性疾病晚期;先天性S蛋白和AT-Ⅲ缺乏癥等。
射頻消融治療是通過射頻導管將熱能傳遞到血管壁,導致血管壁損傷、變性,膠原纖維收縮和增厚,最終導致血管永久性閉合[20],達到預期的治療目的,有較多文獻報道其在臨床上取得的良好療效,其優勢可以與傳統外科手術媲美甚至優于外科
手術[21-22]。
有文獻報道,靜脈腔內射頻消融術有取代傳統外科的大隱靜脈結扎和(或)剝脫術的趨勢。但也存在一定的缺陷,依據其基本原理及操作過程,首先要在曲張靜脈的遠端置入6 F以上的鞘管,若曲張的淺靜脈位于下肢遠段或(和)過度迂曲、多發、直徑相對較細,鞘管置入困難;在過度迂曲的曲張靜脈內,盡管有導絲的導引,插入射頻導管也有一定的難度,有可能會因此而終止治療過程,但本研究中未發生此類情況。也有學者在DSA路圖功能導引下進行插管,提高了手術的成功率[22]。泡沫硬化治療一般無需穿刺置入靜脈鞘組及插管,而是分段行曲張靜脈穿刺置入22 G靜脈留置針,泡沫硬化劑可以在迂曲靜脈內隨血液流動是其優勢,相對射頻消融治療,更顯無創,療效好,適應證廣。至于射頻消融術的并發癥,主要為疼痛、麻木、色素沉著、瘀斑、甚至皮膚灼傷,嚴重者導致深靜脈血栓。本研究中均未發生皮膚灼傷、深靜脈血栓事件。對照組30條患肢射頻消融術后均有不同程度的局部皮膚青紫、瘀斑征象及治療徑路皮下條索樣感,這些主要與治療過程中血細胞破壞,術后含鐵血黃素沉積于皮下組織及靜脈內膜損傷后機化有關,未經任何處理,至隨訪3個月時均消失,也無皮膚灼傷、深靜脈血栓等嚴重并發癥,這些均與術后的有效壓迫有一定的關系。大量文獻報道,兩種治療方法術后的有效壓迫,對于療效的增加,相關并發癥發生率的降低均有明顯的作用[6,17,23]。 靜脈腔內射頻消融治療下肢靜脈曲張的適應證:原發性大隱靜脈瓣膜功能不全所致的下肢靜脈曲張,適合傳統的大隱靜脈高位結扎加抽剝術的患者,不能耐受傳統手術腰麻或硬膜外麻醉,追求美觀,不愿意采用傳統手術治療的患者。靜脈腔內射頻閉合術治療下肢靜脈曲張的禁忌證包括妊娠、哺乳期女性,下肢深靜脈血栓形成,伴有動脈閉塞癥,血液高凝狀態,患肢大隱靜脈徑路上有感染和全身情況極差的患者[22]。
因此,靜脈腔內射頻消融術治療下肢靜脈曲張在大隱靜脈主干的病變方面具有一定的優勢,但是對于過度迂曲的曲張靜脈和外周淺表靜脈的治療則較為困難。DSA引導的泡沫硬化術治療下肢靜脈曲張,對于過度迂曲的曲張靜脈、淺表靜脈等具有明顯的優勢。從表3和表4可見,兩種方法在下肢靜脈曲張的治療方面,對于大隱靜脈主干的療效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498)。在外周曲張淺靜脈的治療方面,兩組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00),即泡沫硬化治療術對于外周曲張靜脈的療效明顯優于靜脈腔內射頻消融術。文獻報道下肢靜脈曲張大都局限在大隱靜脈的屬支,約1/3的大隱靜脈返流并不伴有隱股靜脈瓣膜功能不全及交通支返流[24],所以,只需選擇性地處理存在返流病變的靜脈,這正是泡沫硬化治療在下肢靜脈曲張的微創治療方面的優勢,增加了泡沫硬化術治療下肢靜脈曲張的適應證。
綜上所述,DSA引導的下肢靜脈曲張的泡沫硬化術與靜脈腔內射頻消融術都是有效的微創治療方法,兩者比較,泡沫硬化治療下肢靜脈曲張具有適應證廣、經濟、微創等優勢,尤其對于外周曲張靜脈的療效明顯優于靜脈腔內射頻消融術。值得在臨床上推廣應用。在實際的臨床應用中,對于具體病例,今后將考慮兩種方法的聯合使用,互相補充,以增強療效;也期待大樣本、長期隨訪及隨機對照進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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