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 凡 譚愛國
社會風險防范與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戰略機遇期
——基于社會主義思想史的考察
莫 凡 譚愛國
把握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戰略機遇期可以從建構社會風險防范機制入手。從社會主義思想史來看,馬克思恩格斯對經濟風險有若干思考,認為經濟風險可以劃分為生產風險和流通風險,商人可以使生產者免除交換的辛勞和風險;列寧對政治風險問題進行了探索,提出錯過政治契機會埋下政治隱患,革命階級奪取政權以后仍然存在風險問題;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對文化風險進行了解讀,指出落后腐朽思想會威脅國家文化安全,文化風險來自封建思想殘余與資本主義腐朽思想。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目標,不僅要有堅定的信心和攻堅克難的精神,還要建立具有實效性和針對性的風險防范機制。
社會風險;社會主義思想史;經濟風險;小康社會
2012年7月23日在北京舉辦的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專題研討班上,胡錦濤同志在談到“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時指出:“在未來5年為到2020年如期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目標打下具有決定性意義的基礎”,〔1〕由于“我國發展仍處于可以大有作為的重要戰略機遇期”,〔2〕同時“我們必須毫不動搖走黨和人民在長期實踐中開辟出來的正確道路,不為任何風險所懼……信心百倍戰勝前進道路上的一切困難和風險”,〔3〕所以,把握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戰略機遇期可以從建構社會風險防范機制入手。
(一)經濟風險可以劃分為生產風險和流通風險
就經濟風險而言,馬克思曾以資本主義生產為視角來論述這一問題。由于資本家要攫取剩余價值,必須經歷彼此連接的兩個環節,即生產過程和流通過程,因此,經濟風險也可以劃分為生產風險和流通風險。
就生產風險而言,馬克思曾以括號的形式對其進行了明確定義。他認為,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誕生以前,剩余生產并不重要。因為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的生產方式都不太發達,剩余生產的最終目的是獲取剩余產品和貯藏貨幣。同時,由于在這樣的生產方式下,存在各種各樣的傳統社會組織,因而剩余勞動和剩余產品中相當大的一部分被花在了擔任國家和宗教職務的非生產人員身上,這種情況在古代的亞洲和非洲極為普遍。但是,“在任何一種比較發達的生產方式的基礎上,這種剩余生產或積累都是再生產的內在因素”,〔4〕原因有二:一是由于生產過程的繼續擴大被人口的自然增長狀況所決定;二是“因為必須建立準備金以防現有生產資料遭到危險、意外等情況(生產風險),生產資料不能自己補償自己,而必須由追加的生產來補償”?!?〕在這里,馬克思不僅指明生產風險是剩余生產重要性凸顯的一個原因,而且以括號的形式定義了“生產風險”概念,即現有生產資料可能會遭到的危險和意外。
就流通風險而言,資本在由生產過程進入流通過程之后,往往第一個買者不是實際的消費者,而是牟利的商人。商人購買商品的目的是為了售賣,于是,商品在這里便會經歷兩次轉化為貨幣的風險,第一次風險產生于商人是否會購買該商品,而在商人出售該商品時,“它現在要遭受商品第二次轉化為貨幣的風險,遭受包含在商品使用價值中的價值轉化為這同一價值的貨幣形式的風險”,〔6〕盡管這種經濟風險并不是所有社會形式都必然會經歷的風險,但是“這是任何商品生產都會遭受的風險,而不管它是不是資本主義商品生產。這種任何商品生產所固有的風險”?!?〕緊接著,馬克思還分析了流通風險的本質,他認為流通風險實質上是資本家的風險:“在這里實質上表現為資本的風險,因而表現為資本家的風險”?!?〕那么,為什么流通風險不是工人的風險呢?馬克思這樣認為:“因為工人自己的產品(及生產條件)作為資本和他相對立,從而工人所遭遇的偶然性必定表現為與他相異化的財產的偶然性,而且只表現為與他相異化的并不以他為轉移的運動”。〔9〕工人只能把握生產過程中的風險因素,例如按操作規程和工藝勞動以避免生產事故,于是,工人事實上承擔了部分生產風險;但是,由于商品的流通已經完全交給了資本家,所以工人在這里事實上“不在場”。所以,資本家對生產資料所有權的攫取導致商品的流通風險完全落到了資本家的頭上。只不過,由于流通風險可能轉化為流通危機,商品賣不出去會造成生產的停滯,這種后果便導致資本家將流通風險部分轉嫁給了工人。
(二)商人可以使生產者免除交換的辛勞和風險
在馬克思去世后,恩格斯并沒有停止探索風險問題的腳步。在此之前,二人的研究主要是以資本主義社會為考察范圍的,那么,在前資本主義或后資本主義時期,是否也存在風險因素呢?1884年3月底至5月26日,恩格斯撰寫了《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他在論述商人的產生歷程時,認為生產者將風險轉移給了商人,從而也將一部分利潤分配給了商人,從而催生了一個新的寄生階級。恩格斯指出,在野蠻時代的高級階段中,農業和手工業發生了分離,這是第二次社會大分工。在這次大分工中,由于勞動產品的大量增加,他們中的一部分成為了直接以交換為目的產品,這樣,單個生產者之間的交換就被提升為社會生活的必要環節。到了文明時代,隨著生產力的進一步發展,又發生了第三次社會大分工。城市和農村開始形成彼此對立的局面,出現了城鄉二元化的萌芽。一個自己不從事生產而只從事交換的寄生階級——商人階級出現了。他們“在可以使生產者免除交換的辛勞和風險,可以使他們的產品的銷路擴展到遙遠的市場”的前提下,以“居民當中最有用的階級”自詡?!?0〕商人階級不參與任何生產,但卻以似乎合理的方式攫取了生產領導權,并在經濟上使生產者服從于自身。他們從生產者那里奪來的“風險”最后釀成了日后資本主義的頑疾——商業危機的周期性爆發。
(一)錯過政治契機會埋下政治隱患
列寧曾對政治風險問題有一定論述,他在《給同志們的信》中認為開展政治活動是有風險的,比如錯過重要的政治契機,就會埋下各種政治隱患。在十月革命前夕,列寧提出遲疑“起義”的行為會引起士兵逃跑、反動勢力勾結、經濟遭受破壞等風險。在他看來,要締結一個有效的停戰協定,就必須有正式的國家政權作保障,而不起義顯然是無法得到國家政權的。在這種情況下,“士兵們都會一跑了之”?!?1〕因此,“等待不可能不冒這樣的風險:如果士兵們(已經接近于絕望)完全絕望,丟下一切聽憑命運擺布而大批逃跑,等待就會幫助羅將柯同威廉勾結起來,并且使經濟遭到完全破壞”?!?2〕在當時的戰爭條件下,政治風險尚且會給經濟帶來毀滅性的打擊,那么在當代的和平環境中,政治穩定更是經濟發展的關鍵保障。正因為如此,政治體制改革必須以人民的根本利益為出發點,既要充分發揮政治博弈的推動作用,又要控制改革節奏,維護政治穩定,抓好、用好戰略機遇期。
同時,列寧還認為,機會主義者對布爾什維克的這種責難乃是最常見最“流行的”責難。究其根源,這種責難確實同廣大勞動群眾有關,因為知識相對貧乏的農民是很難懂得這一點的。無論進行戰爭的目的是什么,農民同樣會受苦。關于這一點,列寧并不感到奇怪,他在農民中聽到過這樣的話語:“我們為沙皇打過仗,為孟什維克打過仗,現在又要為布爾什維克打仗”,〔13〕“沙皇說,這是為了自由和解放;孟什維克說,這是為了自由和解放;而現在布爾什維克也這樣說。大家都這樣說,叫我們怎樣分辨呢!”〔14〕列寧可以充分理解農民的這種想法。確實,戰爭是殘酷的,他注定會帶來無窮無盡的慘重犧牲。農民們當然無法分辨,他們還需學習起碼的政治常識。可是對于那些滿口“革命”、“民主”、“社會主義”的機會主義者,我們能夠說些什么呢?如果他們不想成為政治騙子,他們就不能使用這樣的概念去騙人,“因為兩個強盜集團所進行的戰爭和被壓迫階級起來反對一切掠奪行為的戰爭之間的差別,是起碼的根本的主要的差別。問題不在于哪個政黨、哪個階級、哪個政府為戰爭辯護,而在于這個戰爭的內容是怎樣的,它的階級內容是怎樣的,哪個階級在進行戰爭,這個戰爭體現著什么樣的政治”。〔15〕列寧在這里點明了布爾什維克的戰爭同孟什維克、沙皇的戰爭的根本區別。由此證明,對于無產階級政黨而言,他們必須將真實的風險信息告訴人民群眾。從而獲得大眾的認同,以利于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順利展開。
(二)革命階級奪取政權以后的風險問題
列寧也在《共產主義運動中的“左派”幼稚病》里提出,無產階級在奪取政權之后,仍要冒著各種社會風險鞏固社會主義政權、開展社會主義建設,繼續進行奪取政權之前沒有完成的任務。他認為,人類的全部歷史,特別是歷史上的各次革命,“總是比最優秀的政黨、最先進階級的最覺悟的先鋒隊所想象的更富有內容,更形式多樣,更范圍廣闊,更生動活潑,‘更難以捉摸’”?!?6〕因為即使是最優秀的先鋒隊也只能體現幾萬人的意識與意志力、熱情與想象力;而革命卻是在人們的一切才能高度和集中調動起來的時候,由千百萬被最尖銳的階級斗爭所激發起來的人們的意識與意志力、熱情和想象力來實現的。于是,由此可以得出相應的結論:“革命階級為了實現自己的任務,必須善于毫無例外地掌握社會活動的一切形式或方面……在奪取政權以后,有時還要冒著巨大的風險和危險去做它在奪取政權以前沒有做完的工作?!薄?7〕在這里,列寧著重指出了革命和建設事業的高度復雜性,這種復雜性導致了社會風險的產生,無產階級政黨必須依靠人民群眾,獻出每個人的全部力量,迎接和戰勝各種風險的挑戰,推進黨的事業。
(一)落后腐朽思想威脅國家文化安全
就文化風險而言,在馬克思主義社會風險思想中,這主要是指落后腐朽思想對社會主義國家思想文化領域安全穩定的可能性威脅與挑戰。盡管這種挑戰不一定會動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根基,但是它給人民群眾正常精神生活帶來的危險卻從未消除過,因此,應對和防范文化風險成為馬克思主義,尤其是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分析和探討的課題。在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歷史發展中,毛澤東首先指出外來腐朽文化對于中國文化的風險威脅:“外國文化也一樣,其中有我們必須接受的、進步的好東西,而另一方面,也有我們必須摒棄的腐敗的東西,如法西斯主義?!薄?8〕對待外來文化必須一分為二,采取“揚棄”的態度,在批判的基礎上借鑒,達到繁榮中國文化的目的。在抗日戰爭的進程中,毛澤東還指明了文化風險的現實后果,那就是軍心渙散,影響戰爭的結果:“鑒于目前抗戰形勢之危急,而國內一般情況遠未走上適合抗戰需要之軌道,不論在軍事上、經濟上、文化上、政治上到處都存在著嚴重的危機,政府與人民之間、軍隊與人民之間、軍官與兵士之間、軍官與軍官之間、軍隊與軍隊之間無一不發生異常嚴重的脫節現象”,〔19〕這種由經濟、文化等風險導致的危機使得“全國人民惶惶不可終日,煩悶、苦惱與怨恨的情緒與日俱增,大家感覺沒有出路,在此種種情況下,以致軍心動搖,民心離異,以致不能停止敵人的進攻,不能配合盟國的反攻”?!?0〕如果不能及時化解包括文化在內的各方面的危機,就無法阻止日寇的進攻,實現抗日戰爭的最終勝利。在解放戰爭時期,鄧穎超也曾論述由文化風險、政治風險等風險因素所引發的社會危機:“因為美國反動派支持中國反動派打內戰,于是更鼓勵了中國反動的好戰分子,使內戰日益擴大下去,同時便利中國反動派堅持一黨獨裁,給予中國人民更大更重的災難,陷人民于水深火熱之中,使中國在政治、經濟、文化各方面的危機愈加嚴重惡化,毫無和平民主可言?!薄?1〕當時,中國社會各方面的危機很大程度上是由美國支持蔣介石打內戰造成的,要走出危機、化解風險,必須徹底推翻國民黨反動派的統治,建立人民當家做主的新中國。
(二)文化風險來自封建思想殘余與資本主義腐朽思想
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建設實踐中,中國共產黨人通過多年的風險實踐,認識到社會主義文化面臨的風險主要來自兩個方面:封建社會思想殘余與資本主義腐朽思想。正如江澤民所說:“由于我國還處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又處于由計劃經濟體制向市場經濟體制轉變的時期,生產力發展水平、科技文化水平還不高,法制和各方面的具體制度還不完善,再加上我國歷史上幾千年封建社會的殘余思想仍然存在,對外開放也容易使國外資本主義的腐朽思想文化和生活方式乘隙而入。”〔22〕這些腐朽思想和生活方式通過西方敵對勢力的西化和分化政治策略進入中國社會,從而試圖腐蝕某些意志較為薄弱的領導干部。丁關根早在1996年1月26日《在全國宣傳部長會議上的總結講話》中就指出:“對國際敵對勢力的‘西化’、‘分化’圖謀,要有應有的警覺和正確的態度,自覺抵制腐朽思想文化的滲透?!薄?3〕西方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文化滲透企圖是其“西化”和“分化”中國社會的具體策略之一。羅干也認為,文化風險問題的時代背景在于世界和平與發展的不確定性因素增多,宗教與文化沖突同經濟與政治領域的利益糾葛相互作用,從而給西方敵對勢力對社會主義國家進行文化滲透創造了機會,“從國際上看,影響和平與發展的不穩定、不確定因素增多,國際政治、經濟、安全等因素相互交織,地緣、宗教和文化沖突同政治、經濟矛盾相互作用,國際上發生的一些重大事件都有可能對我國社會穩定產生影響”。〔24〕這一狀況使得中國與西方國家除了在綜合國力、經濟、科技等方面展開激烈競爭之外,文化和意識形態領域的競爭也被凸顯出來。并且,經濟全球化也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這樣的競爭。胡錦濤說:“由于國際經濟舊秩序沒有根本改變,經濟全球化趨勢在推動世界經濟發展的同時,也給各國特別是發展中國家帶來挑戰和風險,發展中國家在經濟、政治、文化、信息、軍事等方面面臨著嚴峻壓力?!薄?5〕文化競爭已經與其他領域的競爭交織在一起,軟實力和硬實力的較量成為相輔相成、互為依賴的競爭形式。越是在這種情況下,文化風險的防范問題就越為重要。胡錦濤提出,政治、軍事、文化方面的風險與安全問題從未像現在一樣相互交織在一起,形成對世界各國繁榮穩定的整體性挑戰,“在人類歷史上,各國安全從未像今天這樣緊密相連。安全內涵不斷擴大,傳統安全威脅和非傳統安全威脅相互交織,涉及政治、軍事、經濟、文化等諸多領域,對各國構成共同挑戰……安全不是孤立的、零和的、絕對的,沒有世界和地區和平穩定,就沒有一國安全穩定”?!?6〕于是,世界各國應當聯起手來應對包括文化風險在內的整體風險問題,尤其是廣大發展中國家。
從社會主義思想史來看,要把握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戰略機遇期,必須重視社會風險問題。馬克思恩格斯對經濟風險有若干思考,認為經濟風險可以劃分為生產風險和流通風險,商人可以使生產者免除交換的辛勞和風險;列寧對政治風險問題進行了探索,提出錯過政治契機會埋下政治隱患,革命階級奪取政權以后仍然存在風險問題;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對文化風險進行了解讀,指出落后腐朽思想會威脅國家文化安全,文化風險來自封建思想殘余與資本主義腐朽思想。總之,要像胡錦濤同志所指出的那樣“如期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目標”,不但要有堅定的信心和攻堅克難的精神,還需要防范前進道路上遇到的各種社會風險,建立具有實效性和針對性的風險防范機制。
〔1〕〔2〕〔3〕全黨全國各族人民更加緊密地團結起來 沿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道路奮勇前進〔N〕.人民日報,2012-07-24.
〔4〕〔5〕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65,565.
〔6〕〔7〕〔8〕〔9〕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305,305,305,305.
〔10〕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85.
〔11〕〔12〕列寧全集:第3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403,403.
〔13〕〔14〕〔15〕列寧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804,804,804.
〔16〕〔17〕列寧專題文集:論無產階級政黨〔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59-260,260.
〔18〕〔19〕〔20〕毛澤東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192,214,214.
〔21〕鄧穎超文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44.
〔22〕江澤民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175-176.
〔23〕十四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7.1712.
〔24〕十六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下〔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8.1023.
〔25〕胡錦濤.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提高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能力專題研討班上的講話〔R〕.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5.
〔26〕胡錦濤.胡錦濤主席在聯合國系列會議及二十國集團領導人金融峰會上的講話〔R〕.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9.
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可持續發展理論與解決西部地區貧困問題研究”(10BKS024);中共中央編譯局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恩格斯《傅立葉論商業的片段》研究”(12B20);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資助項目“馬克思主義財產權思想與社會公平正義建設研究”(2012M520341)
莫凡,中共中央編譯局助理研究員,博士后,北京 100032;
譚愛國,桂林旅游高等??茖W校講師,廣西 桂林 541006。
D091.6
A
1008-9187-(2013)03-0028-05
【責任編輯李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