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藏富于民”的制度基礎

本刊評論員

建立“藏富于民”的制度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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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發年終獎的時候。每逢此時，關于各行業間年終獎差距較大、壟斷行業年終獎趨高的言論成為熱點，這從一個側面折射出我國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滯后的弊端。

國家統計局今年初首次公布的近十年基尼系數顯示，2012年基尼系數為0.474，表明當前國內居民貧富差距依然較大。正是在此背景下，討論年終獎已超越了員工福利本身。年終獎現象所反映的不公，在一定程度上反應了當前中國社會收入分配的畸態。

當然，基尼系數并非評判中國收入差距問題的唯一標桿。經濟學家厲以寧曾提出：中國是個二元經濟的國家，城市和農村的經濟結構不同，生活方式的差別很大，不能籠統地用基尼系數來說明問題，應按中國現階段城鄉二元經濟的情況來分析。

回顧收入分配改革歷程，可以看到中國經濟體制轉型的縮影。建國后，按勞分配是唯一的分配方式，但長期存在的平均主義傾向，嚴重壓抑了勞動者的生產積極性。改革開放后，以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收入分配體制得以建立。黨的十四大進一步建立了按勞分配與按生產要素分配相結合的收入分配體制。

如今，國內外政經形勢出現了新的變化，特別是中國步入中等收入國家行列后，傳統發展模式所積累的風險和矛盾日益凸顯，收入分配這一熱點議題再次被推向前臺。中國能否跨越“中等收入陷阱”，釋放和擴大社會的總需求，形成消費主導的發展格局，關鍵在于能否“切好蛋糕”，并同時為繼續“做大蛋糕”創造制度條件。

需要強調的是，收入分配包含收入差距和收入公平兩個方面，基尼系數能作為衡量收入差距的主要指標，卻不能準確衡量收入公平性。如果僅僅將壟斷行業工資拉低至社會平均水平，可能會使基尼系數下降，但實現收入的公平性問題卻無法解決。當前，收入分配不公的核心問題在于初次分配中勞動報酬所占比例偏低，調整初次分配應是未來收入分配改革的重中之重。政府針對初次分配制定公共政策，應集中對壟斷行業、國有企業以及行政事業單位等市場化程度較低行業的高收入進行調控。

兩年前，財政部出臺金融高管“限薪令”，事實證明此舉治標不治本。改革已進入“深水區”，需要從根本上“動刀”，以改善資本、勞動、技術、管理等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的微觀制度，規范壟斷行業收入分配，促進收入分配結構合理化。同時，要達到城鄉居民收入增長不低于經濟增長的目標，還有賴于勞動力市場的加快培育和提速發展，以及勞動力價格機制等制度的不斷完善。

“提低、擴中、限高”，只是調節收入分配的手段之一。反觀中國收入分配現狀，更迫切的是要打破財產性收入不均，從真正意義上縮小貧富差距。與城鄉居民幸福密不可分的收入分配改革若能取得實質性突破，將有利于建立“藏富于民”的制度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