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高等學校的性質、目標與績效

【摘 要】 高等學校績效評價對于高等學校的發展具有價值導向作用。文章分析了我國高等學校的性質、目標與績效，提出了增加價值指標尤其是使用價值與價值緊密結合的教育成本績效，健全高等學校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的見解。

【關鍵詞】 高等學校； 教育成本； 績效指標

一、問題的提出

每年進入六七月，全國各高校的本專科招生工作全面鋪開。學生家長乃至全社會都在這個時候特別關注各所大學的情況。高分數的學生家長紛紛把目光投向位于坊間大學排名榜單前列的高校。自我國高等學校擴大招生規模以來，不乏有組織和個人開始對全國高等學校進行排名。雖然排名的依據五花八門、莫衷一是，可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值得注意的是，反映高校辦學績效的使用價值指標和反映其經費來源的價值指標在決定高校的排名位置時舉足輕重。就連學校是否列入國家“211”“985”資助計劃（價值指標體現），也成了排名先后的重要依據。此時，如果高校的決策層和政府主管部門要唯坊間排名榜單馬首是瞻，或僅以某一種指標來論英雄，則可能導致高校的發展誤入歧途。

正確評價高校的辦學績效至關重要。要做到這一點，還必須把高等學校的性質和使命、發展目標及其績效搞清楚。

二、我國高等學校的性質確認

在現代社會，高等學校是專門從事高等教育的組織，其使命是培養高層次的各領域專門人才、傳承和創新人類對自然和社會的認識、為社會提供各種相關服務（如咨詢、培訓、科研成果轉化等）。我國高等學校的性質自建國以來一直定性為公益事業單位，其經費來源基本上是公共財政，由政府提供。

20世紀90年代，一場關于高等教育是否應該產業化的爭論在我國教育界興起。爭論的結果，雖然沒有否定我國高等教育的公益屬性，卻為民辦高校的產生發展和高等教育收費，以及后來我國高校擴招與高等教育事業大發展，提供了一定的理論依據和輿論影響。更重要的是1995年出臺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和1998年出臺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教育法》（簡稱《高教法》）已經開始對非政府投資辦學主體留下了一席之地。《高教法》雖未對高校的公益事業屬性作出明確規定，但是申明：“設立高等學校，應當符合國家高等教育發展規劃，符合國家利益和社會公共利益，不得以營利為目的（第二十四條）。”由于《高教法》不僅沒有明確規定高等學校是純公益事業性質的單位，而且還為外資和民間辦學提供了法律依據，這就促使我國高等教育資源的投入主體由政府一方發展為外資、民資、學生家長等多方，人們對高校屬性的固有認識開始動搖。直到2012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分類推進事業單位改革的意見》才進一步明確，事業單位“承擔高等教育、非營利醫療等公益服務，可部分由市場配置資源的，劃入公益二類”。公益二類事業單位的實質就是準經營的事業單位。至此，對我國高等學校的性質歸屬，才在政府法規層面塵埃落定。

回顧我國高等學校屬性的確認歷史，大致可以分成兩個時期：純公益事業單位時期和準經營事業單位時期。1998年以前屬于確認為純公益事業單位時期。在這個時期，我國高等學校的辦學主體只有政府一家，高等學校的辦學經費來源幾乎是政府教育經費撥款，高等教育事業的規模小，處于精英化教育階段①。1998年以后則是準經營事業單位時期（盡管到2012年才在政府法規層面明確）。在這個時期，隨著其他投資者的進入，尤其是實施了高等教育收費政策，高等教育經費的承擔者不再是政府一方而成了多方。高等教育規模隨之擴大，開始進入大眾化教育時期。

對高等學校具有準經營事業單位的性質確認，成效不小。截至2011年②，全國各類高等教育在校生總規模已達到3 167萬人，共有普通高等學校和成人高等學校2 762所，簡單平均，每所學校的在校生規模都在萬人以上。這么大的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員群體和組織群體，堪稱世界第一。

三、商品的二重屬性與高等學校性質的再確認

既然已經明確我國高等學校是具有非營利性質的公益二類事業單位，為何還再確認？這是因為：第一，國際高等事業的發展動向，尤其是英美國家高等教育產業化趨勢和公司型大學的涌現，不僅動搖了人們以往把高等學校看作“象牙塔”的傳統觀念，而且造成了相當一部分人群把高等學校視同營利性組織的傾向；第二，全球經濟一體化和我國市場經濟的發展，促使高等學校成為優化社會資源配置主體，人們越來越關注以價值指標表現的資源利用效率；第三，我國高等教育管理體制仍然處于繼續深化改革的歷史時期，高等學校自主辦學的主體地位逐漸加強，優勝劣汰的競爭機制正在形成。

所以，要理解“公益二類”事業單位的確切屬性，了解高等學校正確的辦學目標及其績效，繼而深入認知我國高等教育事業的發展方向，認識核算高等學校教育成本的必要性和高等學校教育成本的補償機制，仍有必要對高等學校的性質、目標和績效進行更深入的理論分析。

（一）商品的二重屬性與勞動價值理論

馬克思在《資本論》的開篇就寫到：“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占統治地位的社會的財富，表現為‘龐大的商品堆積’，單個的商品表現為這種財富的元素形式。”他把研究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邏輯起點放在商品上面。當今世界仍然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占統治地位的世界，即使在處于初級階段的社會主義國家，也離不開商品經濟。商品以及商品化充斥著人類社會的每一個角落，財富的元素仍然是商品。本文研究高等學校的性質和目標，邏輯起點也放在商品的基本屬性上。

亞當·斯密（Adam Smith）在1776年出版的《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簡稱《國富論》）（An Inquiry into Nature and Causes of The Wealth of Nations）一書中，對社會分工的形成和作用進行了深入的論述。他認為人類的社會分工是通過商品交易來促成的，商品則具有使用價值和交換價值兩重屬性，“價值一詞有兩個不同的意義。它有時表示特定物品的效用，有時又表示由于占有某物而取得的對它種貨物的購買力。前者可叫做使用價值，后者可叫做交換價值”。在這里，亞當·斯密傳承了古希臘學者亞里士多德關于商品存在交換價值的認識。對于交換價值的來源，亞當·斯密認為“勞動是衡量一切商品交換價值的真實尺度”。后來的英國經濟學家大衛·李嘉圖則進一步說明“有用商品的交換價值，來自兩個源泉——一個是稀少性，一個是生產所必要的勞動量”。

馬克思認為，商品首先是一個外界的對象，一個靠自己的屬性來滿足人的某種需要的物③。物的有用性使物成為使用價值。具有不同使用價值的物與物之間的交換能夠實現靠的是交換價值。交換價值就是一種使用價值同另一種使用價值相交換的量的關系或比例，這個比例隨著時間和地點的不同而不斷改變。在商品的交換關系或交換價值中表現出來的共同東西，也就是商品的價值。“不同物的量只有化為同一單位后，才能在量上互相比較”，這個同一單位就是商品中所具有的價值的計量單位。即具有不同形狀、材質、功能、用途和物理計量單位的勞動產品得以交換的基礎是各自具有的價值量。價值量相等的勞動產品（即商品）無論其使用價值多么的不同，都可以統一于價值，等量齊觀。這樣，馬克思就用商品價值取代了古希臘學者亞里士多德提出的商品交換價值，明確了商品具有的兩重基本屬性——使用價值和價值。那么，商品的價值量又是如何形成的？由亞當·斯密提出，大衛·李嘉圖發展，馬克思總結完成的勞動價值論認為：商品價值是由人類的勞動所創造的。人類的具體勞動創造了具體的商品——商品的使用價值，而人類無差別的抽象勞動則創造了商品的價值。盡管勞動價值論不斷遭到需求決定論的挑戰，但是商品具有使用價值和價值兩重基本屬性的觀點，已經成為經濟學界的共識。

（二）在商品經濟條件下組織的性質

現代社會是由不同類型和不同層次的組織構成的。每一個人都在一個或多個組織中擁有自己的位置。作為每一個成員能夠據以提供勞動并獲取生活與發展資料的微觀平臺，組織要協調成員的共同勞動以提供滿足人們或其他組織所需要的服務。與自然經濟不同，在發達的商品經濟社會里，幾乎所有的勞動產品——無論是有形的物質生活資料還是生產資料，抑或無形的服務和資產，均可以商品化，均具有商品的基本屬性。如上所述，商品具有使用價值和價值兩重屬性。其中，商品具有的價值屬性，不僅從根本上回答了具有千差萬別不同使用價值的資源與勞動產品為何可以相互交換的問題，而且還給組織以衡量所耗費各種資源的價值以及產出服務的價值的尺度。有了價值尺度，就產生了專以追求耗費資源價值低于產出服務價值的差額及其最大化為目標的營利性組織——企業。營利性組織的實質是商品的生產經營者。其早期的形態有馬幫、駝隊、商船、鏢局等行商組織，大車店、旅館、碼頭、飯莊、商鋪、當鋪、錢莊、票號等坐商組織，以及礦山、莊園、手工作坊、工場等從事生產經營活動的組織。及至當代，獨資、合伙、股份有限、有限責任等公司，成為營利性組織的主要形式。營利性組織的出現，把人類聰明才智和創造性勞動的潛能極大地激發出來，其所形成的追逐利潤的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能創造出巨大的人間財富。營利性組織之間存在著天然的競爭性，它們在急功近利地為人類創造財富的同時也在破壞著人類自身的生存基礎——社會的和諧與自然的和諧，甚至為了個人和企業的私利而不惜損害社會公眾的利益，為了今天的股東價值最大化而不惜犧牲子孫后代的生存發展條件。

因此，作為與營利性組織相對應并相互依存相互制約的組織——非營利性組織，便有了存在的理由。在現實中，非營利性組織是一個廣義的概念，凡是不以投入產出之差額價值（盈利）最大化為組織存在的基礎和目標的組織都可以稱為非營利性組織。非營利性組織的實質是商品的消費者，但是這種消費不是單純的消費，它能夠為營利性組織的存在和發展創造條件。甚至可以說，沒有非營利性組織的存在就沒有營利性組織。二者是人類社會不可或缺的兩種類型的細胞。非營利性組織早期的形態有私塾、學堂、書社、診所、寺廟、戲班子、拳壇、幫會等。及至當代，學校、幼兒園、醫院、科研機構、圖書館、博物館、公園、劇院影院、體育場館及運動隊、社會團體、慈善機構、寺廟與教會等，成為非營利性組織的主要形式。

營利性組織與非營利性組織的根本區別是：前者要“營利”，注重其產品或服務的價值；后者不“營利”，注重的是其服務或產品的使用價值。但是現實中，營利性組織與非營利性組織并非絕然對立。君不見，教育應該產業化的呼聲剛停，企業應該承擔更多社會責任和公益的呼聲又高漲起來。這說明營利與非營利并不絕對，每類主體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還可再分。

（三）《易經》的邏輯與組織性質的二次劃分

《易經》始創于伏羲氏，經歷朝歷代圣賢演繹而成《周易》。其邏輯結構與核心思想是用“陰陽”對立統一的辯證法來歸納分解各種現象，對事物的發展變化作出預測，教人從善遠惡、趨吉避兇。由于《易經》認為同一事物不僅由相互對立、相互依存和相互轉化的兩極構成，而且在兩極之間還存在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各種狀態，能夠反映現實世界中的組織存在狀態，所以筆者用于理解對組織性質的劃分與歸類。

據《易傳·系辭上》：《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其思維邏輯是，事物由對立兩極構成（太極生兩儀），每極里再有兩極（兩儀生四象），其中的每極再分兩極（四象生八卦）。這個邏輯既符合事物兩極現象之間的內在聯系，也符合數學上排列組合規律。

太極生兩儀——陰與陽。陰與陽代表同一事物的兩種相對立或對應的現象，并且互為依存，互相之間皆含有對方的成分。在商品經濟社會中的組織根據其性質分為營利性和非營利性兩種類型，營利性組織含有非營利組織的成分，其存在的理由和追求的目標與績效以價值指標體現；非營利組織含有營利性組織的成分，其存在的理由和追求的目標與績效以使用價值指標體現。

兩儀生四象——陰儀中生出太陰、少陽兩象，太陰保留了比較多的陰儀成分，少陽則在陰的基礎上加入了少許陽的成分；陽儀中生出太陽、少陰兩象，太陽保留了比較多的陽儀成分，少陰則在陽的基礎上加入了少許陰的成分。同理，營利性組織分出經營型企業和公益型企業兩類，經營型企業保留了比較多的營利性成分，公益型企業則在經營的基礎上加入了少許非經營成分；非營利組織分出純公益型事業單位和準經營型事業單位兩類，純公益型事業單位保留了比較多的非營利成分，準經營型事業單位加入了少許營利性成分。

按照這個邏輯，屬于準經營型事業單位的高等學校，其存在的理由、所追求的目標與績效，就不僅僅是使用價值指標所能表現的了，還必須有少許的價值指標。注意，是少許！一旦價值指標喧賓奪主成為其追求的主要目標和績效，高等學校的性質就要發生改變，就要從事業單位變成企業。

四、高等學校的辦學目標與績效

（一）辦學目標與績效指標確認

高等學校是從事高等教育的法定主體，其辦學目標必須與國家法規要求相符合。根據《高教法》，我國發展高等教育事業的目的是“貫徹國家的教育方針，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服務，與生產勞動相結合，使受教育者成為德、智、體等方面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和接班人（第四條）”。“高等教育的任務是培養具有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的高級專門人才，發展科學技術文化，促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第五條）”。

據此簡單歸納，高等學校的辦學目標一是培養人才；二是科學研究；三是直接服務社會。其中，培養人才是根本目標，科學研究與直接服務社會則是派生目標。

高等學校的績效所表現的是辦學目標的達成程度。從操作層面看，表現上述三大目標實現程度的指標可以分成四類：第一類是培養各層次各專業類型的人才數量，這類指標中的杰出人才數量、就業率、平均薪酬水平、校友犯罪率等，可以反映人才培養質量；第二類是教學工作及成果，這類指標包括不同層級的教學實驗基地和教學名師等；第三類是科研工作及成果，這類指標同樣包括不同層級的科研項目和獲獎成果，甚至于科研經費數量；第四類是社會服務及成效，這類指標包括政策建議的采納率、經驗復制率、專業培訓的數量和科技成果轉化等。目前，反映我國高等學校績效的四類指標的表現形式基本上是使用價值指標。那么，價值指標在高校的績效指標體系中應處于什么位置呢？

早在1958年，英國人維澤在《教育成本》一書中就第一次提出了“教育成本”概念。實際上，維澤所指的教育成本是政府的教育支出，他分析了英國政府從20世紀初期到50年代的教育經費支出，得出教育經費支出隨著國民經濟的增長而增加的結論。1963年，美國經濟學家舒爾茨在出版的《教育的經濟價值》中提出了全因素教育成本的概念，認為教育的全部要素成本可以分為兩部分：一是提供教育服務的成本；二是學生上學時間的機會成本。在我國，首先對教育成本探討的是潘序倫先生。1980年，潘序倫先生在他的《開展“人才會計”研究》一文中提出應當采用工業成本會計的方法核算學生的培訓費用。此后，隨著教育改革的深入，我國會計學理論界從熱衷引進西方經濟學觀念上的教育成本概念，逐步發展到在會計學視角下研究教育成本，并對教育成本進行計算和探究。據趙佳麗（2013）統計，我國從1979年到2012年期間，中國知網收錄了與高等教育成本相關的論文文獻共926篇。這說明高等教育的成本問題已是一個受到業界廣泛關注的問題了。

（二）高等學校教育成本的性質與績效

高等學校教育成本概念是從成本概念中衍生而來的。從嚴格的邏輯關系講，各國的高等教育都是事業而非產業。維持和發展高等教育事業所消耗的資源不能視作成本。正因為如此，幾乎所有的高等教育投資主體和辦學主體都沒有進行類似于企業的成本核算，所核算的只是各種費用的開支。但是，隨著社會分工不斷地精細化與復雜化，隨著商品經濟及市場經濟全球性地深入發展，人們對資源配置和資源利用效率的要求已經從產業擴大到事業、從追求盈利的企業擴大到非營利的事業單位。如何保證教育事業的可持續發展，如何由享受教育服務和教育資源的各方合理分擔相關的教育費用，如何保證教育資源合理有效地使用，是教育事業投資者和辦學者不得不考慮的現實問題。也因為如此，幾乎所有希望提高教育資源配置效率和尋求教育經費公平負擔的學者和管理者，都要提到教育成本的概念。教育成本，不僅成為教育經濟學的學術概念，而且成為教育管理實踐中的普遍概念。

實際上，正如我國高等學校具有公益性和準經營雙重屬性，高等教育成本也具有公益消費和資源配置雙重性質。

一方面，從社會經濟發展目標看，高等學校教育成本的提升意味著人民群眾享有更多和更高水平的公益服務。中國是社會主義國家，社會主義國家的生產目的是不斷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和精神文化需求。發展高等教育既是滿足人民獲取知識、提升能力需求的供給，又是受教育者實現人生價值的先期投資，同時還是對高水平知識的獲取與消費。因此，維持和發展高等教育事業，持續不斷地補償高等教育的成本，尤其是從政府的角度伴隨經濟增長財政增收，直接或間接地不斷加大對高等教育的投入，建立和完善高等學校教育成本補償的長效機制。從根本上說是由社會主義國家的生產目的所決定、由落實執政黨提出的科學發展觀的要求所決定的。政府根據“量入為出”的原則，將高等教育投入與國民經濟增長幅度掛鉤，使二者處于良性互動的狀態，是使高等學校教育成本在過去、現在和將來，均處于不斷上升的趨勢之中。這是高等學校教育成本得以補償的根本保證，是高等學校教育成本補償的剛性機制或長效機制。

另一方面，從優化社會資源配置的要求看，高等學校教育成本的補償一定要有科學合理的依據。這些依據既來自于社會和市場的需求、國家經濟社會發展規劃、市場物價水平的波動，更來自于高等學校教育成本的績效。從高等學校微觀管理層面看，開展教育成本核算，加強教育成本管理，提高教育成本績效，是學校實現發展目標的保障；從政府宏觀管理層面看，根據“量效為出”原則，從整體、類別和項目三個層面對高等學校教育成本績效進行考核，倡導競爭，利用多種方式對高等學校的教育成本實施補償，是高等學校教育成本補償的柔性機制或有效機制。

（三）高等學校教育成本績效評價指標

高等學校教育成本績效指標的表現形式有三種類型：絕對價值指標、相對價值指標和功效指標（含比率指標）。

絕對價值指標是以絕對數表現的成本費用指標。例如學校教育成本總額、直接成本、間接成本、科研經費、員工薪酬、人員經費、辦公經費、后勤服務費用等。

相對價值指標是以相對數表現的成本費用指標。例如直接成本占比（直接成本占教育總成本的比重）、間接成本占比、科研經費占比、人員經費占比等。

功效指標（含比率指標）是以使用價值指標與價值指標相比較而得的指標。根據指標計算的復雜程度，可將其分成三類：人均成本類指標、投入產出類指標和功效指數類指標。人均成本類指標是用教育成本或特定的部分教育成本（分子）除特定的人員數或約當人數（分母）。如生均成本、生均直接成本、生均間接成本、生均人員經費、生均公用經費、生均后勤服務費用、生均能源費用、人均科研經費、人均薪酬收入等。這類指標中最突出的是生均成本指標，該指標能夠分專業分層次，不僅可用于高等學校的內部管理，而且可用于政府主管部門的宏觀管理。投入產出類指標是用特定的投入指標與特定的產出指標相比較而得的指標。如百元科研經費論文數、平均課時費、單位建筑面積供暖費、單位綠化面積用水費等。功效指數類指標是投入產出類指標的分支，是用特定的投入指數與特定的產出指數相比較而得的指標。如教育成本功效指數（教育成本指數與綜合產出指數相比）、員工薪酬功效指數（員工薪酬投入指數與綜合產出指數相比）、能耗功效指數（能耗指數與綜合產出指數相比）等。

綜上所述，我國現行的高等學校績效評價指標體系并不健全，需要通過科學篩選基于辦學目標而確認的使用價值績效指標，增加高等學校教育成本績效指標尤其是將使用價值和價值結合起來的教育成本功效指標，來進一步健全和完善我國高等學校績效評價指標體系。因為這對于不斷提高我國高等學校的辦學水平和質量，優化資源配置，健全高等學校教育成本補償機制具有重要而深遠的意義。

【參考文獻】

[1] 卡爾·馬克思.資本論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

[2] 亞當·斯密.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M].北京：商務印書館，1972.

[3] 大衛·李嘉圖.政治經濟學及賦稅原理[M].南京：鳳凰出版傳媒集團，2011.

[4] 楊天才.周易[M].張善文，譯.北京：中華書局，2011.

[5] 易中天.中國智慧[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