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夜闖西花廳

周恩來板起面孔，面對江青說，“你怎么能這樣?！?/p>

1972年3月5日晚7時許，江青擅自要秘書通知周恩來、葉劍英、紀登奎、汪東興以及張春橋、姚文元馬上到釣魚臺17樓“議事”，說出了大事情。

待周恩來、葉劍英、汪東興到達時，江青正在紀登奎、張春橋、姚文元面前大發雷霆，說她身邊的工作人員要毒害她。她要紀登奎找護士趙柳恩談話，要趙柳恩坦白交代“后臺”。

周總理剛進門就勸說：“江青同志，有什么事慢慢說，不要激動。我們都來了，有事能講清楚。”

江青專橫地對周總理說：“不是我說，而是要審判罪犯！我已經要紀登奎找趙柳恩交代罪行，交代同伙，還有她的‘后臺’?！?/p>

會議室隔壁的房間傳來哭泣聲。

周總理對大家說：“先把情況搞清楚，我看先由汪東興主任去找小趙談談，要她詳細說說事情的經過?！?/p>

葉帥說：“我看也是，先由汪主任找小趙談談，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再‘審’也不遲?！蓖魱|興表示：現在紀登奎正和小趙談著，還是看他談的結果如何，需要時我再去談。

一會兒，紀登奎回到會議室，他對大家說：“小趙邊哭邊說，都是按常規準備的安眠藥，沒有犯什么罪?！?/p>

江青聽后大叫起來：“這個小東西想耍賴，要她坦白交代?！?/p>

周總理說：“還是由汪主任去談好一些，要小趙冷靜下來，認真地談清事實?！?/p>

趙柳恩見到汪東興，她滿臉淚痕，傷心地說：“汪主任，你還要我談什么呀？剛才我已經向紀登奎同志都談過了。”

汪東興勸小趙不要哭了，冷靜下來，把這次用安眠藥的經過，詳細說說。

趙柳恩抽噎地對汪東興說：“江青同志用的安眠藥是按醫生的囑咐準備的。每天睡覺前安眠藥分三次服用：晚飯時服一次，臨睡前服一次，萬一睡不著再服備用藥一次。昨晚她沒有睡好，把備用藥服了。她起床至中午飯后都沒有事，到晚上快七點了，不知從何想起，說有人要毒害她。不一會兒，就說我毒害她。還說有‘后臺’支持，大發脾氣。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p>

汪東興聽完小趙的話，沒有多問，回到會議室，向周總理等人把小趙的話如實匯報了。

江青立時跳了起來：“小趙不老實，想逃避罪責，不要再談了，馬上進行審問?！?/p>

周總理說：“還是用集體談話的方式好?！?/p>

江青指著趙柳恩等尖叫起來：“他們三人（指秘書楊銀祿、警衛周金銘）串通起來毒害我，對犯罪的人應當審問，不叫談話?！?/p>

葉劍英說：“今晚在座的是七位政治局委員，還是談話妥當，首先讓他們講清情況?！?/p>

汪東興表示：“同意周總理、葉帥的意見，不能用審問的說法，還是集體談話為宜。”

紀登奎也說：“用談話的方式吧?！?/p>

張春橋、姚文元也附和著說，同意用談話方式。

江青無奈，又出了個主意：“你們都一致要談話，那就要趙柳恩、楊銀祿、周金銘站在我們的對面答話。”

該是周總理服藥的時間了，總理的保健醫生張佐良，請服務員進會議室送開水的時候，順便把藥帶進去。不料服務員異乎尋常地說：“我要去準備夜餐，你自己送進去吧！”

張佐良不得已，只好自己輕輕地開門進去，手里舉著小藥瓶。他想向江青表明，他是來給總理送藥的醫生，免得她見了不太熟悉的人又生出什么事端來。

當張佐良走近會議桌時，江青陰沉著臉裝腔拿調地問：“你不是跟總理來的張大夫嗎？”張佐良回答：“是的?！薄罢?，你是個醫生，懂得安眠藥，你就坐在這兒聽聽吧?！?/p>

江青既然這么說了，那就別想從她眼前溜掉。張醫生只好趕緊把藥遞給總理服下，在后排找了個位子坐下。他心情惶恐，如坐針氈，不一會，冷汗就把內衣濕透了。

周總理吃完了藥，談話開始?？偫碛檬种钢鴮γ娴囊巫诱f：“你們坐下來，不要緊張，主要說說‘出事’的經過。”

江青的秘書楊銀祿、警衛周金銘、護士趙柳恩坐在那里一聲不吭。許久，會議室里一陣冷場。

江青按捺不住，又厲聲喝叫起來：“你們要坦白交代罪行，交代你們怎么合伙毒害我！誰是你們的‘后臺’？坦白從寬，不坦白從嚴處理！”

周總理對江青說：“你冷靜些，還是讓他們三人先說?！?/p>

趙柳恩說：“剛才紀政委和汪主任同我個別談過了，我是按常規準備的藥，根本沒有想毒害誰。”

“你說，誰叫你給我多服一次劑量大的毒藥？你們三人事先商量過沒有？”江青緊追不放。

趙柳恩這時抬起了頭，以抗爭的口吻激憤地說：“我沒有毒害你，我是按常規準備的藥。我每次都多準備一次藥，怕你萬一睡不著，可以再服一次。而且每次的劑量都一樣。我也沒有同楊銀祿、周金銘商量過?！?/p>

江青見趙柳恩竟敢頂撞她，拍著茶幾就跳了起來，臉紅脖子粗地向門外使勁地吼叫：“來人哪！”

從門外進來一名軍人，站在一旁。

江青命令軍人：“你把她的領章、帽徽給我摘下來！”

“住手！”就在這一瞬間，早已不耐煩的周恩來大聲喝住了軍人的行動，揮手讓他退出去，并對張醫生說：“這里沒有你的事，快出去！”這時，總理也站起身來，板起面孔，朝坐在他右側的江青厲聲地說：“江青同志，你不要這樣激動嘛！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你怎么能這樣！”平常，周總理總會給江青幾分面子的，今天的情形不同，江青的言行太過分了，看樣子，總理已忍無可忍。

沉靜了一會兒，周總理又說：“楊銀祿、周金銘，你們兩個講一講?！?/p>

楊銀祿平心靜氣地說：“我作為黨支部書記，工作上有缺點我負責任，但絕沒有商量毒害江青同志的事，請組織上調查清楚?！?/p>

周金銘也爭辯地說：“我是組織上派來的警衛人員，負有保衛江青同志安全的責任，哪能商量毒害江青同志，這是絕對沒有的事，請領導查明?！?/p>

江青仍不罷休：“你們不交代罪行，反而說是保衛我的，沒有商量毒害我，那么，安眠藥是誰放進來的？看來你們是不敢交代‘后臺’，那么就把你們送去公安部審問。”

周總理見事實已很明朗，便說：“時間不早了，已經十二點多了，今天就到這里吧，讓他們回去想一想。”

江青說：“不行！要叫他們作檢討！”接著，江青又轉換話題，更加無理地向總理提出要求。她說，為什么總理那里的大夫、護士都那么好，為什么不給我派好的？又說小許（指總理的護士許奉生）就很好。

江青點名要總理的護士許奉生到她身邊工作。小許哭了：“不去！不干！”

能遷就的問題，周總理總會讓她幾分?？偫黼x開會議室，走進電話間。衛士高振普跟在身邊?？偫韱枺骸靶≡S在哪里？”高振普答：“她在西花廳。”總理指使高振普：“是江青同志要找小許，你馬上把小許接來。”說完他又進了會議室。

許奉生接到高振普的電話，很緊張地問他：“總理怎么了？”高振普說：“總理沒什么?！薄澳悄惆胍估飦黼娫捀墒裁矗俊薄坝腥丝瓷夏懔?，要你到她那里工作?！边@不指名道姓的“她”，小許已知道是指江青，但她未在意，認為是高振普同她開玩笑。當高振普說：“我真的不是開玩笑，是總理要我打電話叫你的，車子快到了，你馬上來吧。”她這才斷定是真的，她馬上哭了起來，在電話里說“不去、不干”。高振普說：“那怎么行呢，你先來吧！總理在這里等著呢?！?/p>

十多分鐘后，小許來到釣魚臺17號樓，只見她手里提個小包，低著頭進了樓。高振普看到她的眼圈已哭紅了，頓時緊張起來，這怎么行呢？他給小許出了個主意：先到洗手間用冷水洗把臉，然后再進去。

高振普拉開會議室的門送她進了會場，隨手輕輕地關上門，仍退守在外面。兩三分鐘后，會議室的門開了，是小許。她笑了，笑得那么開心。高振普走過去問她：“怎么啦？”她邊笑邊說：“她不要我了，說我太緊張，手那么涼，一拉手嚇了她一跳?！备哒衿照f：“那你快走?！毙≡S飛快地上了汽車回西花廳了。

真沒想到，涼水洗臉，除掩飾了小許那不快的表情，還免除了她以后的不幸。

江青：“葉劍英不能走！還有頤和園軍代表的問題?！?/p>

周總理再一次說：“今天可以散了，葉劍英同志該休息了。”

江青又出題目：“葉劍英不能走！還有頤和園軍代表的問題。他們不可靠，要把他們抓起來?！庇终f，這個房間空氣不好了，換到禮堂東會議室繼續開。

七個人先后向東會議室走去。葉劍英、汪東興走在最后。葉帥說：“又出新招！”汪東興說：“情況不明，不好說話?！比~帥說：“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情況，無法表態?！?/p>

進入東會議室，六個人坐在一張長形會議桌旁，準備聽江青所謂的頤和園問題。

江青坐在另一張小四方桌旁，桌上擺著為她準備的夜餐。

服務員進來報告總理，說夜餐準備好了?？偫矸愿浪瓦M來。每人一碗掛面，一盤小菜。只有葉帥不吃?？偫韱柸~帥：“已經凌晨一點多了，還不餓嗎？”葉帥說：“不餓，就是想睡覺?！?/p>

江青邊吃邊對葉帥說：“你要休息，把問題解決了，可以先走?！?/p>

接著她說了所謂的“頤和園軍代表問題”：“前幾天，我到頤和園走走，園內的軍代表對我進行刁難，限制老娘的行動。我看他們不像軍代表，像便衣偵探。要把這些所謂軍代表請出去，有的要抓起來。”

葉帥說：“我對情況還不了解，待我把情況了解清楚以后再說吧?！?/p>

總理一聽又是些無中生有、莫名其妙的事情，隨口說：“這件事情讓有關單位調查處理吧。今天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毛澤東說：“你們要頂得住，不管她施加多大壓力，權就是不能交?！?/p>

散會以后，當走到17樓東門口時，葉帥叫住周總理和汪東興，進入走廊南側的一個房間。葉帥說：“今天我們又中江青的計了，但我們沒上她的圈套。她的矛頭是對著汪主任和我的。她誣陷她身邊的工作人員，又誣陷頤和園的軍代表。今晚我們頂過去了，但她還會無事生非。我們應該把今天發生的事向毛主席匯報?！?/p>

周總理說：“事情來得突然，我們沒有精神準備，但也沒有匆忙表態。向主席講講是必要的。我看這件事就由汪主任去報告吧！”

汪東興說：“找個機會，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好，我一個人怕說不完全。”

幾天后，周總理陪同主席接見外賓，汪東興在外屋。周總理問談了沒有，汪東興說沒有談。如果主席今天精神好，我們一起跟主席談。結果，周總理需要陪外賓回釣魚臺繼續談判，又沒談成。

過了幾天，汪東興見毛主席飯后精神很好，就向主席報告了這件事。

毛主席聽完后說：“江青通過整身邊的人員，向中央施展她的威風。她其實是指桑罵槐，變著法向總理、劍英和你們要權。你們識破她的用心，頂得好?！?/p>

主席又說：“你們要頂得住，不管她施加多大壓力，權就是不能交?！?/p>

將毛主席的鮮明態度和重要指示報告給了周總理和葉帥，他們認為這有利于以后與江青一伙的較量。

江青一伙事先不打招呼，就直闖周總理的住地——中南海西花廳。

1973年6月11日晚，江青在她住地釣魚臺11號樓，看外國電影《紅與黑》。這天，經常陪她看電影的康生未來。江青讓警衛周金銘給張春橋、姚文元打電話，請他們來看電影。張、姚的秘書接過電話后，很久也不見張、姚到來。江青發起火來，要小周再給張春橋打電話。張春橋的秘書回答“首長看過了，不來了”。

江青只好悻悻地獨自一個人看。影片演到一半，她忽然很生氣地站了起來，乘車到了張春橋、姚文元居住的釣魚臺9號樓。

江青在樓內與張春橋、姚文元一直談到深夜一點多鐘，才與張春橋、姚文元走出樓門。

他們各自帶著自己的警衛員，在事先根本不打招呼的情況下，就直闖周恩來總理的住地中南海西花廳。

這時，周總理還沒有入睡。

江青一進門，就對總理說：“我身邊有壞人。楊銀祿、周金銘都是壞人！他們是汪東興的人！”江青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周總理把他們讓進客廳，沒有說什么話，囑咐他的身邊警衛張樹迎招待他們，并示意張樹迎不要告訴江青說他出去了。

周總理乘車來到中南海南樓汪東興的住處。

汪東興剛結束手頭的工作，服了安眠藥，下樓準備睡覺。值班秘書孫守明來告訴他：“總理來了?！?/p>

汪東興趕緊回到辦公室見總理。

“他們現在到西花廳去了?！笨偫淼谝痪湓掃@么說。

汪東興問總理：“出了什么事？”

總理說：“江青說她的秘書和警衛員都是壞人，要抓起來。”

汪東興對總理說：“又是江青在搗亂。在總理的辦公室能抓人嗎？有什么罪狀？怎么可以隨便抓人？這些人歸我管，她不用，我可以把人帶回?！?/p>

總理說：“你去，我來說，你來處理好不好？”

汪東興上了總理的車，和他一起回到了西花廳。

江青見總理和汪東興一起走進客廳，大聲說：“哦，原來總理去搬兵了啊！”

周總理對他們說：“這件事情我不能處理，安全、人事都由中央辦公廳主管，你們有什么意見，可以向汪主任反映?！?/p>

江青大聲說：“我的秘書、警衛員都是壞人，要抓起來！他們要害我，用安眠藥害我。楊銀祿成心氣我，我的事他壓在那里不辦！”

張春橋、姚文元表情嚴肅地坐在那里，聽任江青吵鬧。

江青站起來繼續吼叫：“非把他們抓起來不可！”

等到江青叫嚷得差不多了，汪東興嚴肅地表示：“不能隨便抓人！”

江青怒目相視地對著汪東興：“你要怎么處理？”

汪東興說：“根據事實處理。這些人當時推薦到你那里工作，都是從機關部隊選調的優秀干部。現在你不想用他們，我可以馬上把他們帶回去。”

江青說：“請總理再選派一個人保衛我。”

周總理說：“還是由汪主任選派吧?！?/p>

汪東興說：“我那里沒有合適的人，派不出來?！?/p>

說著，汪東興轉身走出客廳。出了西花廳，他就叫上周金銘上他的汽車，倆人一起回中南海南樓。

凌晨三點多鐘，江青一伙繼續糾纏，不肯離開西花廳。

“在江青這里，我們沒法工作，大家都干不下去了?！?/p>

在回南樓的路上，汪東興問小周：“人家要把你抓起來，什么事呀？”

小周還沒有說話，就哭泣起來。他流著眼淚敘述了江青要他打電話給張春橋、姚文元看電影的事。他無論如何想不通，他在江青身邊擔任警衛工作多年，一直是兢兢業業地執行著警衛任務，想不到江青竟然要抓他。

到了中南海南樓，汪東興安慰周金銘：“你不要哭了，先在我的辦公室休息，等我去釣魚臺安排一下，待接回楊銀祿，一起再談?！?/p>

小周一臉詫異：“還有楊銀祿的事嗎？”

汪東興一面向外走一面說：“人家要抓你們兩個人呀！”

汪東興驅車來到釣魚臺11號樓。這時已是凌晨四點鐘了。江青身邊的工作人員，因江青還未回來，都仍然在那里。

汪東興先同楊銀祿談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地告訴了他。他一聽就火了，話沒說出來，也委屈地哭起來了。汪東興安慰了他。

正當這時，江青處的工作人員都自動聚攏到汪東興身邊。他們每個人都很緊張，也很氣憤。

他們七嘴八舌地對汪東興說：“在江青這里，我們沒法工作。請你另外派人，我們不干了！”

廚師程汝明很激動，他說：“江青這個人，不配做我們黨的高級干部！”

護士趙柳恩說：“她不是好人，她是個野心家。”

這些和江青朝夕相處的工作人員，此刻毫無顧忌，傾訴著他們長期積壓在內心的憤懣。

汪東興著眼大局，再三勸慰這些工作人員，好不容易他們才平靜下來。

清晨六點半，汪東興和楊銀祿同車離開釣魚臺11號樓，回到中南海。汪東興立即給周總理打電話，向他報告這件事處理的情況。

上午九點多鐘，周總理打電話告知汪東興：“他們（指江青一伙）已經回去了?！?/p>

七個多小時過去了，周總理一直陪著坐在西花廳不肯走的江青、張春橋、姚文元，被他們折騰得整整一夜不得休息。

其實，江青他們明明知道，此時的周恩來，是做完膀胱腫瘤手術（1973年3月10日）才三個月的危重病人。

毛主席說：“我要是總理，就應該拿扁擔把江青打出去！”

汪東興接完總理的電話，他怎么也睡不著。

中午，他到毛主席那里。主席還在休息，他一直坐在外面等到下午兩點多。

汪東興把夜里發生的事情報告了毛主席。主席聽后很生氣地說：“我要是總理，就應該拿扁擔把江青打出去！”

汪東興說：“那還有兩個呢？”

“還有哪兩個？”主席問。

“張春橋、姚文元?！?/p>

“這還了得！這是逼宮，跑到總理府逼宮。”

主席看汪東興一時沒有答話，又解釋說：“逼宮，就是要總理交權?！?/p>

汪東興點了點頭，表示聽懂了。

“江青有多大能耐？隨便就抓人，無法無天！”

主席沉著臉，接著說。

他又問：那兩個工作人員你打算怎么辦？

汪東興回答：現在正在睡覺，準備先讓他們回團部。過幾天，我再同他們談談。我打算先安排他們學習一段時間，然后去五七干校鍛煉一陣再回來分配工作?？粗飨€有什么意見？

主席說：“我看這個辦法好，江青那里不用再給她派人，她不需要警衛員?！?/p>

幾天后，江青打電話給汪東興說：“汪主任，不派警衛員不行啊！我出門沒有警衛人員保衛怎么能行呢？”

“現在沒有人啊，找不到人。我這里的人都不合適?！蓖魱|興拒絕了她。

“你不要這樣，你的態度不好?！苯嘤悬c兒火氣。

汪東興說：“我態度不錯，就是眼睛不好，識別不了誰是壞人，誰是好人?！?/p>

江青無可奈何，轉而又問：“我那兩個人你怎樣處理的？”

汪東興回敬她：“照主席說的辦。這個你就不用勞神了?！?/p>

〔本刊責任編輯 吳 俊〕

〔原載《炎黃春秋》2012年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