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干什么?要丈夫,去租一個不就得了。”
莎莉第一次這樣說時,我們一伙“單身貴族”還認為她只是異想天開,紛紛打趣她這種說法未免太“酸葡萄”了。誰知她卻一反常態,信誓旦旦地說真有“出租丈夫”的行業。大家取笑說那只不過是比“午夜牛郎”文雅一點的名詞罷了,她卻又解釋租來的是丈夫,會修理電器,會幫忙做家務,會和鄰居打招呼,會和老婆散步談心,如果有小孩子,還會陪他打棒球……反正和一個正常的丈夫都一樣就是了,唯一的不同只是,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餐,提著公文包出門之后,就不再回來――除非你再打電話去。
“真的?”我們馬上逼著她打了那個神秘電話,約好當天下午5點,從這位丈夫下班回家――當然是回莎莉家開始,到第二天早上9點,費用是8O00元,不包括“特別服務”。價錢還真不便宜,不過大伙好奇心重,很快湊夠了數目交給莎莉,條件是要讓大家在旁“參觀”這場好戲。
“丈夫”果然如約出現,身材適中,長相普通,和全世界所有的丈夫沒有兩樣,進得家門一聲“老婆我回來了”,脫了領帶皮鞋之后,收拾屋里雜亂的書報,把有故障的抽水馬桶修好,提了兩大袋垃圾去丟,又到廚房做了可口的晚餐,兩人吃完燭光晚餐他又忙著洗碗,這中間還應邀到鄰居家幫忙搬了一個大衣柜……的確是溫柔體貼、盡責顧家,這樣的丈夫比自己找的還好。我們躲在屋里嘖嘖贊嘆,“丈夫”聽到異聲,立刻負起“一家之主”的責任,手持球棒沖進來。
他先是一怔,繼而馬上恢復鎮定,以男主人的風度接待太太的朋友們,互相禮貌地介紹了之后,又是水果又是飲料,還講了兩個笑話博取大家好感。倒是莎莉坐立不安,三番兩次地催我們快走,他也優雅從容地送到門口,轉身又去收拾滿桌杯盤。我們當然不肯輕易放過莎莉。
“好了,看夠了,快走吧。”莎莉輕聲說,“12點了,別耽誤我的特別服務時間。”大家正要起哄,她眼一瞪:“這個部分的錢是我自己付的,你們休想看。”
第二天早上在公司里,人人都腫著大眼泡,想必昨天晚上每個人都翻來覆去睡不著,大家討論像這樣具備“全部功能”的丈夫,一次一萬多塊(不約而同都把特別服務加上去了)實在不貴。最大的好處是可以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而且看他對莎莉言聽計從,這樣的男人世間哪里去找?我們只要有本事賺錢,隨時隨地可以去租個丈夫。
說著說著,莎莉來了。正要上前問她滋味,她卻摘下太陽眼鏡,露出頰上一大塊瘀青。
“怎么了?他打你?”我們問她。
“對啊,他打我……”莎莉欲泣,“我睡到半夜想喝水,叫他去倒,他不肯,我說要扣他錢,他就發起火來把我,把我打了一頓。”
“那怎么可以?”“太惡劣了。”“叫他們公司賠。”我們憤憤不平。
“哇!”莎莉哭得更大聲了,“我一早就打電話去了,他們公司說打老婆也是丈夫的工作之一,而且還算特別服務的項目,不但不賠我錢,還要加收2000元。”
司志政薦自《特別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