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2012年末,外出農民工人均月收入水平為2290元;而某教育咨詢機構發布數據稱,截至去年6月25日的2012屆本科畢業生中,69%的畢業生起薪不到2000元,低于農民工。一些有技能的農民工,旺季月收入過萬元,甚至超過白領。
受前些年高校擴招的影響,今年699萬的高校畢業生再創歷年新高。“最難就業季”成為熱點話題。這個節點,大學畢業生起薪不如農民工的消息,敏感地刺痛了許多人的神經。許多人覺得不正常,說讀書無用。但也有人發問,大學生起薪為啥就不能比農民工工資低?
計劃經濟時代,大學生是“天之驕子”。考上大學,是“穿皮鞋和穿草鞋的分水嶺”。考上大學,就是吃上了國家飯,馬上就能拿到不菲的“補貼”,未來的身份就成為“國家干部”。對一個學生來說,考上大學,就是命運的轉折;對一個家庭來說,孩子考上大學,就是家運騰達;對一個家族來說,出一個大學生,那就是光宗耀祖。
但計劃經濟時代結束了,加上連年的大擴招,大學教育已經由“精英教育”變為“大眾教育”。大學生多了,就業難了。但筆者認為,讓更多的人讀了大學,這不是退步,而是進步。如果大學生和家長還把就業看做讀書有用無用的標準,那就是腦子還停留在計劃經濟時代。這不能怪社會,只能怪自己。
什么是工資?工資是勞動的報酬,而不是獎勵學習的津貼。讀得書再多,不付出勞動,也不應該得到報酬。大學畢業,是學習時代的結束,究竟有多大的勞動能力,要看其將學到的知識和培養的素質轉化為勞動力、創造力、協調力的能力和效率。大學生能為用人單位創造多少價值,是需要加以嚴格檢驗的。
大學畢業是學業的結束,其和能創造的價值不能劃等號,那為什么非要和農民工比工資?一個農民工,一上崗,就能搬一堆磚,就能開一條溝。他們離開這個工地到另外一個工地,出一份力拿一份錢,他們吃得了苦,受得了累,其創造的價值是可以即時衡量的。幾個月前,有許多大學畢業的白領為建筑工人月薪上萬而不平衡,但辦公室的白領又有幾個愿意去搬磚和泥?
另外,大學畢業生拿起薪和農民工相比,也顯失公平。一個剛剛下水的新手,卻抱怨報酬不抵熟練工,未免自視過高,未免居高臨下,未免有歧視在先,也未免毫無自信。十年寒窗是苦,付出的是很多,但只要真的把書讀到了肚子里,就不應該把目標放在起薪上,而應該檢驗一下自己,看看自己能做什么,看看自己能創造什么,看看自己究竟值多少錢。
國家統計局某負責人就說,部分大學生的起薪與農民工月均收入有不可比性。是的,農民工總體勞動強度大、勞動時間偏長。并且,近兩年農民工收入增長較快,這是在過去農民工收入長期偏低基礎上的正常回歸,回歸到與其付出、貢獻相對匹配的水平,這是一種必然趨勢。
而應屆畢業生的起薪低都是暫時的,一旦進入社會擁有了工作經驗,真正成為一個合格的能為社會創造價值的勞動者,自然而然地工資就會相應提高。觀念陳舊將導致不良心態以及行動失序,盡管大學生頭頂的光環早已不見,但“讀書無用論”的哀嘆,“不如農民工”的內心失衡,恰是急功近利的表現。人生的路很長,決定終點的更是后勁,不腳踏實地,怎能贏得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