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體育，宛如拍人生

費茂華

1996年畢業于北京廣播學院新聞系，在新華社音像部從事電視新聞采編工作，2005年調入攝影部，開始體育攝影。2008年，組照《2007運動瞬間》獲第51屆世界新聞攝影比賽（荷賽）體育動作類組照銀獎；在美國國家新聞攝影師協會舉辦的2008最佳新聞攝影工作評選中獲得年度體育攝影師金獎。2009年，榮獲中國攝影界的最高獎項——中國攝影金像獎。之后還曾獲得過包括全國攝影藝術展覽（國展）紀錄類金獎、中國新聞攝影2009年度比賽非突發重大新聞類（組照）金獎和體育類（組照）金獎等在內的諸多獎項。

你是如何與攝影結緣的？

我和攝影結緣于非洲，在東非廣闊的稀樹大草原上，在不斷遷徙的角馬、斑馬、羚羊以及獅子、鬣狗群中，我漸漸地感受到攝影的魅力，從此無法自拔。

請談談你用的第一臺相機。

我用過的第一臺相機是1980年代末我父親去廣州出差時買的一臺柯尼卡傻瓜相機。但就專業攝影來說，第一臺相機應該是2003年我作為電視記者派駐非洲時，新華社配發的早期數碼單反相機。與現在的各種高端甚至中低端的相機相比，這臺相機在像素、拍攝速度、對焦和感光度等各個方面都欠佳，但正是它將我帶入了奇妙的攝影世界。

你現在用什么攝影器材？

我現在使用的是佳能EOS 1DX相機和EOS 1DS MARK III相機。

最合手的攝影器材是什么？

我使用的相機都是單位配發的，感覺都挺合手的。

你覺得攝影最好的展示方式是什么？

我現在覺得是網絡，傳播快速、簡便且范圍廣。

膠片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當然有，雖然我幾乎沒有用過膠片，但在真正開始學習攝影之后，我一直對膠片有著敬畏之心。數碼技術提高了拍照的成功率，但是也降低了拍攝的樂趣，而膠片則使攝影變得神秘。

攝影對你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快樂。

你從攝影得到的最大收獲是什么？

我在攝影里發現了自己。

決定成功的因素有多少，以及它們的重要次序？

我還在通往成功的路上，不知道如何才能抵達。

你曾經遇到的最大困難或挫折是什么？

我現在就處在很大的困難中。我有時試圖嘗試一些自認為獨特的拍攝手法，但是卻因此招來了很多的質疑甚至是指責。比如我經常使用一種鏡像的拍攝手法，就被一位數碼專家指責為攜帶了鏡子在新聞現場進行拍攝。這種指責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影響巨大，對我傷害非常深，不僅毀壞了我的名譽，還讓我對自己追求獨特的攝影之路感到迷惑和恐懼，雖然我多次在不同的媒體上公布自己的拍攝方法，但樹欲靜而風不止。

你從中得到什么經驗教訓？

這種困難讓我認識到了追求獨特的代價，并激發了我堅持的信念。另外，我也逐漸學會在拍攝時留下周圍環境和用來制造鏡像的現場環境資料，以備不時之需。

你最看重攝影師的什么品質或素質？

激情和堅持。

你最喜歡的在世的和過世的攝影師各是誰？

我喜歡的有很多，我最大的問題在于對攝影了解不多，尤其是攝影史，因此知道和看過的攝影師及他們的作品非常少，不過我見過的很多攝影前輩我都很喜歡。

你最喜歡的攝影主題是什么？

現實生活。

你最喜歡的攝影作品是哪些？

也很多，由于我對攝影了解不多，現在正在逐漸學習，爭取能夠看更多的攝影師的作品，增加對他們的了解。

決定一幅攝影作品好壞的因素是什么？

我覺得還是其中的情感因素對觀者內心的沖擊。

你對年輕攝影師有什么忠告？

沒有忠告，我覺得現在的很多年輕攝影師都非常優秀，我感覺他們已經無情地將我超越。如果真要有什么想說的，就是不要走得太快，以至于忘了出發時的方向。

你認為攝影的未來會是怎樣？

我感覺攝影記者這個事業將長存，但是職業新聞攝影記者這個職業可能會消失，被業余攝影師取代。攝影或許將被分為專業和業余兩類，其中專業攝影歸于藝術。

你有什么未來的攝影規劃？

好好工作，在職業新聞攝影記者滅絕之前，用盡自己的智慧和精力和其他攝影記者一起為這最后的時代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你最喜歡什么樣的生活方式？

既能夠照顧自己的家庭，又能有時間去拍攝自己感興趣的題材，不過這兩者之間有時很難合拍。

決定你一生重要走向的“決定性瞬間”是什么時候，怎樣的場景？

我感覺自己的人生中好像沒有什么“決定性瞬間”，都是不知不覺，水到渠成。如果一定要說有，那應該是我2005年3月從非洲回國后，新華社攝影部愿意收留對攝影一無所知卻滿懷激情的我，并最終完成了我命運的轉折。

你一生最初的記憶是什么？

很多回憶我現在不確定是我自己的，是周圍的人告訴我的，比如我2歲的時候開始學習游泳，4歲的時候學會了，呵呵。

你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是什么？

我的人生中充滿了很多小美好，我想普通人的人生都這樣。

你一生中最悲傷的時刻是什么？

我剛上大學時失去了外婆，工作之后又失去了爺爺，深刻感受到人生的悲歡離合。

你喜歡讀什么方面的書籍？

種類比較多，包括歷史、哲學、散文、小說、武俠、科幻以及漫畫。

讓你感到放松的事情是什么？

和家人一起旅游。

讓你感到緊張的事情是什么？

大型賽事報道。

你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后悔沒用，如果后悔有用就好了。

你最遺憾的事情是什么？

人生有很多遺憾，很多遺憾都有可能改變你的人生，很多小遺憾有可能引出更大的遺憾，遺憾的是我們很難分辨哪些小遺憾會造成大遺憾。

你最恐懼的是什么？

生離死別。

如果能選擇的話，你希望讓什么重現？

讓我回到兒時，讓逝去的親人能夠回到身邊。

你珍視自己的哪種能力？

勤奮。

你希望擁有哪種才華？

只要是才華我都希望擁有。

如果可以，您希望擁有什么樣的超能力？

時光倒流。

自己的哪個弱點讓你不能忍受？

我不能忍受的就是我總是掌握不了“度”：有時過于保守，有時過于激進；有時過于溫良，有時過于憤怒。

你這一生中最愛的人或東西是什么？

親人。

你目前的心境怎樣？

自我感覺還可以，只是這些問題太觸及內心，讓我有點恐懼。

你的行為準則，生活信條是什么？

我的準則跟普世的道德準則差不多。生活信條是人生苦短，開心最好。

你有什么樣的口頭禪？

我是一粒渺小的灰塵，這句算嗎？

你的座右銘是什么？

好像沒有什么明確的。

你認為人最可貴的品德是什么？

真誠。

你認為人生最完美的幸福是什么？

父母健在，兒孫繞膝。

你認為什么是不幸？

這個古人早有總結，人生三大不幸。另外，相對于這些人生的不幸，在事業上的不幸也有三種：有天賦自己未能發現，自己發現了但未遇到伯樂，自己發現了也遇到了伯樂但最終未能展現才華。

人身上可以被諒解的缺點是什么？

我自己是個粗心大意，有時比較急躁的人，希望大家諒解。

人身上最使你厭惡的缺點是什么？

一個小小的缺點在某些特定的時候和特定的情境下也會變成一場災難。

你認為什么樣人的命運最可悲？

想起尼采的一句話：“我的時代還沒有到來，有的人死后方生。”

你最看重朋友的什么品質？

真誠。

你覺得男性什么品質最重要？

真誠與氣度。

你覺得女性什么品質最重要？

真誠與可愛。

你認為什么叫明智？

明智好像有時候跟執著、勇氣相對。

你怎樣看待名望？

好東西，但要時刻認清自己，把握自己。

你認為程度最淺的痛苦是什么？

無聊。

你如何評價這個時代？

每一個時代都很偉大，每一個時代都各有各的偉大。

你怎樣看待人類的未來？

我看不透，很好奇，又很恐懼。

如果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的某個方面，你最想改變什么？

我想大家都應該想改變不好的那個方面吧，黑暗面，消極面。

你覺得生命的意義是什么？

如果是說活著的意義的話，那應該就是好好活著吧，別辜負了這一生。

你希望以什么樣的方式死去？

剛工作時想當戰地記者，想象著自己在采訪時腦袋被擊中。

假想一下，你希望自己的墓志銘怎樣撰寫？

沒想過。

除了上述問題，你最希望被世界提問并回答的是什么？

我現在最想被問的問題就是：“你對這次調查有什么問題？”然后我回答：“你們這些問題都d8483ee6a7f9eb9bedbfb5645c017885cbb02224db61316c715be3090db1df01是誰擬的？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啊？”

魏征

中國體育報業總社攝影記者。2002年畢業于北京電影學院圖片攝影專業。拍攝報道過北京奧運會、倫敦奧運會、溫哥華冬奧會、南非世界杯足球賽及田徑、羽毛球、乒乓球、擊劍、游泳等多項世界錦標賽，多哈和廣州兩屆亞運會等國內外重大體育賽事。多幅作品在全國攝影比賽中獲得一等獎；三幅作品獲得中國新聞界最高獎項——中國新聞獎攝影類獎項；在中國國際新聞攝影比賽（華賽）中，作品分獲金、銀獎。2012年獲得“年度佳能十佳精英專業攝影師”稱號。2013年，在第56屆世界新聞攝影比賽（荷賽）比賽中，作品《同步泳者》獲得體育動作類單幅三等獎。

你是如何與攝影結緣的？

8歲起父母送我去蘭州市少年宮攝影班學習攝影。1998年考入北京電影學院圖片攝影專業本科班。

能否談談你用的第一臺相機？

記憶中是一臺國產雙反相機，不久換成了理光5相機。

你現在用什么攝影器材？

工作中使用佳能1DX相機和佳能鏡頭。生活中會用徠卡M6或者佳能5DIII、索尼RX1。

你最合手的攝影器材是什么？

我常用佳能5D III和佳能24mm/1.4，大小合適，方便實用。

你覺得攝影最好的展示方式是什么？

我主張在可能的情況下，攝影師要完全控制作品的全部流程，從前期拍攝到后期制作，將照片以最原始的方式呈現給觀眾，我覺得是最好的，比如用攝影展覽或者畫冊的形式。可是在網絡時代，網絡展示可能更有傳播力。

膠片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膠片除了具有較長的保存時間外，存在的意義并不大。當下，數字化已成為主流，當觀者已經習慣用眼睛看數字照片時，這種照片就成為了標準。我們現在更關心攝影作品的核心內容與作品表現方式及各種觀點，至于用什么載體進行影像記錄似乎并不那么重要了。

攝影對你意味著什么？

每個階段作用不一。目前，它是我的工作和謀生手段。

你從攝影中得到的最大收獲是什么？

最大的收獲就是每次付出都讓我成長。

決定成功的因素有多少，以及它們的重要次序？

三個，機會、能力、天意。

你曾經遇到的最大困難或挫折是什么？

可能運氣還不錯，在攝影的道路上目前還沒有遇到太大的困難或者挫折。

你從中得到什么經驗教訓？

同上。

你最看重攝影師的什么品質或素質？

職業修養，尊重同行、被攝者，專業素質，真正地愛攝影，不利用攝影。

你最喜歡的在世的和過世的攝影師各是誰？

大學期間我很喜歡理查德·阿威頓。在工作后不久的一天，我在報紙上看到他過世的消息。

你最喜歡的攝影主題是什么？

和人有關的內容和情緒表達的攝影主題。

你最喜歡的攝影作品是哪些？

每個階段喜歡的作品都不同。只要能打動內心的作品我都喜歡。

決定一幅攝影作品好壞的因素是什么？

論好壞一直是一個很主觀的問題，我認為好的攝影作品至少需要最基本的兩個方面：用心、準確傳達攝影師創作意圖。

你對年輕攝影師有什么建議？

踏實再踏實。打好基礎，多看別人作品，多思考。

你認為攝影的未來會是怎樣？

攝影的未來是多元化的，在影像記錄和傳播的基礎上，會衍生出更多的功用。攝影藝術和記錄方式的界限將會相互作用。

你有什么未來的攝影規劃？

我常會在不同時期有不同的創作想法。雖然說有計劃性在生活中是好習慣，但我認為在攝影創作中并不適用。

你最喜歡什么樣的生活方式？

內心平安而富足。

決定你一生重要走向的“決定性瞬間”是什么時候，怎樣的場景？

當年報考北京電影學院圖片攝影專業，三輪藝術考試之后，拿到文化考試準考證的那一刻，我想，我的機會來了。

你一生最初的記憶是什么？

上世紀的事情了……大概是嬰兒時期不明所以地流淚吧……

你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是什么？

與家人分享喜悅。

你一生中最悲傷的時刻是什么？

在面臨選擇的同時也必須經歷放棄。

你喜歡讀什么方面的書籍？

除了專業類的書籍之外，對人文、地理方面的書籍也比較感興趣。

讓你感到放松的事情是什么？

舒緩的音樂，在柔和的燈光下安靜地閱讀。

讓你感到緊張的事情是什么？

非計劃中的、突如其來的、超出控制能力范圍之內的事情。

你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后悔的事情，我通常在審視之后就會選擇忘記。

你最遺憾的事情是什么？

在當當網上瀏覽的一本書，要下單的時候，已經售罄，要再等一段時間了。

你最恐懼的是什么？

蚊子吧。

如果能選擇的話，你希望讓什么重現？

應該是1998年考入北京電影學院攝影學院的那段日子吧，充滿著焦灼的希望與幸福的等待。

你珍視自己的哪種能力？

判斷力與控制力。

你希望擁有哪種才華？

如果可以的話，某種樂器吧。一直覺得自己在音樂方面有些天賦沒有完全發揮。

如果可以，你希望擁有什么樣的超能力？

夢想成真。

自己的哪個弱點讓你不能忍受？

思考快，行動上會相對審慎些。

你這一生中最愛的人或東西是什么？

當然是家人。

你目前的心境怎樣？

安靜而平和。

你的行為準則，生活信條是什么？

凡事有定時，順其自然。

你有什么樣的口頭禪？

行！

你的座右銘是什么？

尊重、勤奮。

你認為人最可貴的品德是什么？

善良。

你認為人生最完美的幸福是什么？

一個健康的身體、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一個深愛的愛人、一幫信賴的朋友。

你認為什么是不幸？

失去健康。

人身上可以被諒解的缺點是什么？

偶爾善意地說謊。

人身上最使你厭惡的缺點是什么？

不自查。

你認為什么樣的人的命運最可悲？

缺乏憐憫與感恩的人。

你最看重朋友的什么品質？

感恩。

你覺得男性什么品質最重要？

忠誠。

你覺得女性什么品質最重要？

善良。

你您認為什么叫明智？

具備一定的判斷力，當判斷力出現失誤的時候，有足夠的控制力。

你怎樣看待名望？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平常心。

你認為程度最淺的痛苦是什么？

嫉妒。

你如何評價這個時代？

網絡時代信息瞬間傳萬里，謠言也能變真理，你我要學哥白尼，敢于懷疑，敢于信真理。

你怎樣看待人類的未來？

如同爬坡。

如果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的某個方面，你最想改變什么？

自覺或不自覺的對他人的惡意。

你覺得生命的意義是什么？

存在感，被工作需要、被家人需要、被朋友需要。

你希望以什么樣的方式死去？

高興死。

假想一下，你希望自己的墓志銘怎樣撰寫？

真誠地來過，用心地愛過，安靜地走過。

除了上述問題，你最希望被世界提問并回答的是什么？

如果某天成名最想感謝的是誰？一直支持我的家人，謝謝，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