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俅陪宋徽宗踢足球的時候,大概做夢也想不到,一千年后,足球可以引發一場“全武行”的戰爭,而且這場戰爭在世界空戰史上還留下了一個世界之最——最后一次活塞式戰斗機之間的對決。
薩爾瓦多和洪都拉斯是中美洲的兩個“香蕉共和國”。平日里,除了香蕉和足球,人們很難想起世界上還有這么兩個國家。1969年7月,兩國還真為了香蕉和足球打了一場中美洲國家歷史上最大的戰爭,史稱“足球戰爭”。
薩爾瓦多的經濟發達一點,人口也多一點:洪都拉斯的人口略少于薩爾瓦多,但面積要大上六倍。美國的聯合水果公司和標準水果公司在洪都拉斯有大片的香蕉園,很多薩爾瓦多人為了工作機會,合法地或非法地移民洪都拉斯,在那里安家立業。到1969年,人口只有300萬的薩爾瓦多,竟有27萬人在洪都拉斯,一些先富起來的薩爾瓦多人也喜歡招搖過市,給人口只有270萬的洪都拉斯造成了不小的社會壓力。洪都拉斯的土地改革有意無意地忽略了已經在洪都拉斯土地上耕耘的薩爾瓦多移民,薩爾瓦多則有意無意地顯現將薩爾瓦多移民在洪都拉斯的地盤囊括進版圖的野心。兩國為了邊界爭端和非法移民問題,關系已經十分緊張。
1970年世界杯足球賽的北美外圍賽中,洪都拉斯隊在主場先勝一局,薩爾瓦多球迷抱怨在洪都拉斯受到粗暴對待。第二回合在薩爾瓦多踢,薩爾瓦多獲勝。這一次,薩爾瓦多球迷也對洪都拉斯球迷不客氣,洪都拉斯的國旗、國歌也受到了嘲弄。決勝局使雙方已經很大的火氣終于達到了爆發的臨界點。決勝局在中立的墨西哥城舉行,薩爾瓦多隊獲得勝利。洪都拉斯當局和民間的反移民武裝民兵立刻開始了大面積的毆打、驅逐薩爾瓦多移民和搶掠財產的暴力行動,這觸發了薩爾瓦多的強烈反應。
最嚴重的沖突發生在7月3日,當天洪都拉斯1架從新奧科特佩克起飛的DC-3運輸機在靠近邊界區域飛行時,遭到薩爾瓦多一側地面防空火力的攻擊,當時這架飛機距離邊界還有8千米之遙。受到攻擊后,洪都拉斯空軍的2架T-28A“特洛伊”教練機立刻從首都特古西加爾巴的唐古汀(Tocontin)國際機場緊急飛往出事地點。但當這兩架T-28A飛臨出事區域上空時,薩爾瓦多的地面高炮再次對他們實施攻擊。由于事先被告知不能越境攻擊,這兩架T-28A標定完薩方高炮位置后就返航了。同一天晚些時候,薩爾瓦多空軍的1架PA-28“切羅基人”侵入洪都拉斯領空實施偵察,2架T-28A前往攔截并迫使其降落在洪都拉斯境內,其飛行員以間諜罪被判刑。洪都拉斯方面的這些做法也給薩爾瓦多方面以發動戰爭的口實。雖然兩國領空由于邊界沒有劃定而比較模糊,往往一方在本國領空內飛行,另一方就會立刻抗議說侵入了己方領空。但薩爾瓦多方面首先開火卻是不爭的事實。當然,這只是發動進攻前的試探行動,以測試洪都拉斯方面的反應。
在美洲組織調解失敗后,薩爾瓦多于1969年7月14日黃昏發動了閃電式的突然襲擊,意圖一舉奪取邊境的一些重鎮和通向內陸的交通要道,迫使洪都拉斯同意對薩爾瓦多有利的協議,甚至扶植一個親薩爾瓦多的政府,“足球戰爭”就這樣打響了。
薩爾瓦多的地面部隊有四個步兵營,一個炮兵營。洪都拉斯的地面部隊有三個步兵營,六個邊防營,一個工兵營,兩個75毫米野炮連。雙方空軍的主力作戰飛機都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古董。薩爾瓦多空軍的主力是12架P-51D“野馬”戰斗機和6架F-4U“海盜”戰斗機,1架B-26轟炸機,4架兼作轟炸機用的C-47運輸機。洪都拉斯的主力是14架F4U“海盜”戰斗機和6架C-47運輸機。“海盜”畢竟是艦載戰斗機的底子,低速性能好于“野馬”,因此既適合空戰,又適合對地攻擊。薩爾瓦多空軍對僅有的幾架“海盜”也非常器重。薩爾瓦多的“海盜”是早期型號,只裝備機槍,發動機功率較小,機械增壓器也大多不堪使用,大大影響了高空、高速性能(相對活塞式發動機而言)。洪都拉斯的“海盜”是后期型號,發動機功率較大,有的還裝備航炮,性能優于薩爾瓦多的“海盜”。
相比而言,雙方的“野馬”和“海盜”被當作對地攻擊的主力,而C-47由于具備較好的導航和夜間飛行能力,則被用作“戰略轟炸”的主力,炸彈由機內地板上用于移動貨物的滾柱移到機艙門口,靠人力直接推出去,命中率可想而知。出于這樣那樣的原因,薩爾瓦多空軍僅有的一架B-26沒有怎么投入戰斗。雙方都動用了經過武裝的教練機,以彌補戰斗機數量的不足。賽斯納(“杜丘飛機”)和農用飛機也投入了戰斗,用于聯絡、觀察、救援、騷擾等任務。有趣的是,部分薩爾瓦多的教練機土法上馬,安裝了60毫米和81毫米迫擊炮,用于對地攻擊。迫擊炮上天,這一定是世界戰爭史上獨一無二的。薩爾瓦多在兵力裝備上不占優勢,但薩爾瓦多軍隊訓練比較有素,并占有先發制人的主動權。雙方都沒有雷達預警和指揮系統,基本就是地面觀察哨預警,戰斗機升空后目視搜索、攻擊,和二戰早期的空戰形式一樣。
為了避免洪都拉斯空軍組織反擊,薩爾瓦多空軍的首戰選在黃昏時分。開戰伊始,薩爾瓦多力圖一舉將洪都拉斯空軍主力摧毀與地面,空軍傾巢出動,連薩爾瓦多航空俱樂部的十幾架噴灑農藥的農用飛機和一架教練機也出動了。這些民用飛機的使命是騷擾。當洪都拉斯北方軍區司令打電話要轄內的空軍基地做好戰斗準備,防止薩爾瓦多空軍隨時可能出現的空襲時,電話里的回答是:“上校先生,炸彈正在往我們頭上掉下來!”幸好洪都拉斯空軍已經有所準備,事先將地面的飛機疏散,空襲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
盡管倉促應戰,洪都拉斯空軍還是立即反擊,出動了一架C-47轟炸薩爾瓦多的主要空軍基地伊羅班哥(llopango)機場。這架C-47先飛到太平洋海岸,然后靠羅盤和地圖導航至目標上空,投放了14枚50千克炸彈,聲稱受到地面防空火力的猛烈射擊。然而,薩爾瓦多軍方說,伊羅班哥機場的人沒有聽到任何飛機飛過,機場周圍也沒有炸彈落下。離機場55千米開外的山谷里,倒是有人聽到響聲,看來那架C-47跑偏了,炸彈全丟到熱帶叢林里只“聽個響”了,而且還差點沒人聽到。
薩爾瓦多空軍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第二天凌晨,洪都拉斯空軍開始組織更大規模的反擊。科林德萊斯少校率領4架“海盜”戰斗機,掛上炸彈,放下起落架,冒充薩爾瓦多的“海盜”戰斗機,在太陽剛剛升起時,接近伊羅班哥機場的跑道。這招成功了。但是洪都拉斯飛行員的水平或者運氣太臭,只有科林德萊斯的一顆炸彈命中了一輛運水的卡車,損壞了一個停機窩棚,其他炸彈不是不響,就是扔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好在他們在攻擊完畢后,沒有立刻返航,而是轉而用航炮和火箭攻擊20千米外的儲油設施和煉油廠,造成多處大火,嚴重影響了薩爾瓦多軍隊的燃料供應,對日后阻滯薩爾瓦多陸軍的繼續推進起到很大作用。
薩爾瓦多空軍當然也沒有停止攻擊,其中1架“海盜”和2架“野馬”在攻擊洪都拉斯首都特古西加爾巴附近的唐古汀機場后準備離去時,洪都拉斯的赫爾南德斯上校駕1架“海盜”升空,單機闖陣,果斷攻擊落單的后2架薩爾瓦多的“野馬”,在成功地進入后方的有利射擊陣位后,赫爾南德斯遺憾地發現航炮打不響,只好恨恨地退出戰斗。這一方面顯示了赫爾南德斯上校的精湛的技藝和英勇的氣概,另一方面也暴露了薩爾瓦多飛行員的無能。雙機之間沒有起碼的互相掩護,受到突然襲擊后也缺乏迅速反應,否則赫爾南德斯沒有這么容易想打就打、想溜就溜。薩爾瓦多空軍的伊納爾多·科特茲上尉駕駛“海盜”還沒有來得及開溜,一架臨時裝備7.62毫米機槍的洪都拉斯T-28教練機趕到了,把科特茲的“海盜”打傷,科特茲的腿也負了傷。按照薩爾瓦多的說法,科特茲按下心中的余悸,毅然甩掉敵機,不顧掉隊的危險,轉而向洪都拉斯總統府攻擊,英勇地投下一顆炸彈,可惜是臭子兒,沒炸響。在受到地面炮火猛烈的攻擊受并傷后,英勇機智地把人民的寶貴財產安全地飛回了偉大的祖國。
薩爾瓦多空軍同時繼續使用C-47作“戰略轟炸”,并在C-47上加裝12.7毫米重機槍,用作壓制地面火力和近距空中支援。2架薩爾瓦多C-47在到達戰區時,恰好遇到已經在空中巡邏的4架洪都拉斯的“海盜”式戰斗機,立刻受到攻擊,其中一架C-47左機翼受傷,左發動機也中彈起火,幸好這幾個洪都拉斯飛行員的射擊技術不高,彈藥打光了也沒有把薩爾瓦多的C-47打下來,后者僥幸撿了一條命,慌亂中拋棄所有不必要的重量,靠右發動機勉強飛回基地,在著陸過程中打了一個180。的地轉,還好沒有起火。這C-47也真是結實,修修補補,后來又上天了,不過這已經是戰后的事了。
這一天,洪都拉斯空軍聲稱擊落1架C-47,1架“野馬”,薩爾瓦多則矢口否認,戰后清點的結果也表明,洪都拉斯對自己的戰果太過樂觀了。
薩爾瓦多的桑托斯上尉就沒有那么幸運了。由于燃料緊缺,戰場距離不遠,“野馬”的機動性也不足,薩爾瓦多的“野馬”一般不滿載燃料起飛,一來避免著陸時必須拋空多余的燃料9ef0d43a84c107e86e7ae178dc99375e3c4babf2f435e112e778b93457dce202,二來可減小翼載荷、提高靈活性。但是在空襲阿卡胡特拉港時,桑托斯上尉的座機燃料用盡,被迫在中立的鄰國危地馬拉降落,被人家按國際慣例連人帶機一起扣留,直到戰后才歸還。
由于薩爾瓦多空軍缺乏合格的飛行員,即使將預備役飛行員全部轉入空軍也無濟于事,因此不得不從國外高薪雇傭了5名經驗豐富的飛行員。這些雇傭兵在戰爭中的表現也備受指責,他們在空中會盡可能避免與敵軍交火。根據一名薩爾瓦多飛行員的說法,他們會將駕駛的P-51爬升到F4U無法到達的高度,而讓本該由其保護的薩爾瓦多戰機獨自面對敵人。有資料稱,薩爾瓦多空軍司令特別助理阿切爾·巴爾多奇也是雇傭的飛行員,他曾親自駕駛自己購買的P-51參加戰斗。
在地面上,洪都拉斯軍隊就不行了,在邊境上幾個地方放了幾槍就開溜,薩爾瓦多軍隊長驅直入,占領了若干邊境重鎮,和通往內地的泛美公路沿線。不過,薩爾瓦多軍隊的挺進沒有多久就被迫停止,燃料、彈藥、補給跟不上了。
7月16日,薩爾瓦多空軍繼續出擊,但一大早,2架準備起飛的“野馬”就自己在跑道上發生相撞,機翼卡著機翼,兩架飛機就地轉了小半個圈,機翼、螺旋槳和發動機的缸體都受到了損壞,雖然后來修好了,但已經是戰后了。
與此同時,部分洪都拉斯的邊境據點還沒有失守,為了抵御薩爾瓦多方面的進攻,洪都拉斯把“榮譽衛隊營”的1000多人用C-47空運進去,空軍的2架AT-6C也首次投入戰斗,他們協同5架F4U-5N、2架T-28A和1架C-47轟炸了埃爾阿瑪提諾的薩爾瓦多目標,這是開戰以來洪都拉斯空軍發動的規模最大的一次空戰,不過最后還是沒有守住。洪都拉斯空軍照例宣稱已經給薩爾瓦多空軍決定性的打擊,薩爾瓦多空軍照例否認,戰后的清點也證明薩爾瓦多空軍這一天確實沒有任何損失。
整個戰爭期間,洪都拉斯的空軍是一個亮點。在遭到突然襲擊后,迅速反擊,并基本控制了戰區的制空權。7月17日,這是洪都拉斯空軍永遠紀念的日子,因為這一天,費爾南多·索托少校擊落了3架敵機,成為中美洲國家歷史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曾經擊落敵機的飛行員。已經借調民航和退入預備役的索托上尉,因為擊落3架敵機,成為洪都拉斯的民族英雄,幾十年后,還在電視上喋喋不休當年的英雄業績。索托少校擊落的第一架飛機是1架“野馬”戰斗機,這是戰爭史上最后一架在實戰中被擊落的“野馬”式戰斗機。飛行員瓦萊拉上尉如何喪命有不同說法,有說他在跳傘時已經重傷不治,有說他跳傘落地后被擊斃,也有說他是隨座機墜毀喪命的。索托上尉擊落的第二架敵機是“海盜”戰斗機,飛行員阿瑪亞上尉安全跳傘。
在這天的第四次出擊中,索托上尉把勇敢但倒霉的科特茲上尉的“海盜”打了個空中開花,科特茲當場喪命。這是戰爭史上最后一架在實戰中被擊落的活塞式戰斗機。當時,薩爾瓦多空軍的塞爾瓦多·科茲納上尉和伊納爾多·科特茲上尉各駕駛一架“海盜”從伊羅班哥機場起飛,前往埃爾阿瑪提諾,保護那里的一座重要橋梁。等他們到達目的地時盤旋了幾圈,并沒有發現敵軍蹤跡,于是決定返航。巧的是,索托少校當時也在附近尋找薩爾瓦多的105毫米火炮的陣地,正好發現了那兩家準備返航的“海盜”。此時他所處的高度是1700米,為了不被薩方發現,索托沒有使用無線電,希望利用F4U的速度優勢,在洪都拉斯領空內實施攔截,而薩爾瓦多的兩名飛行員則對此渾然不覺。
眼看敵機已經飛出洪都拉斯領空,自信的索托少校決定繼續追蹤,又追了10分鐘左右,索托終于進入了科茲納座機后方的攻擊位置,但己方的僚機還沒有跟過來,索托決定抓住這個機會放手一搏。由于已經進入了薩爾瓦多領空,兩名飛行員便放松了警惕。這時,索托的幾個點射很快將科茲納的座機打成重傷,翼根處被20毫米機炮的炮彈擊中并引起大火,飛機很快失控,向地面栽去,科茲納上尉立刻跳傘逃生,逃過一劫。身邊的機炮聲讓科特茲發現了尾隨的敵軍飛機,他迅速調轉方向與索托展開纏斗??铺仄澥撬_爾瓦多空軍中飛行技術最好的飛行員之一,索托也非等閑之輩,兩人在空中周旋起來。
又經過了數分鐘的纏斗,索托看準機會咬住了這架“海盜”的尾部,20毫米機炮炮彈擊中了這架飛機的機翼、座艙等重要位置,科特茲的背部也被彈片擊傷,已經沒有力氣從墜向地面的飛機中爬出來了。隨后,科特茲的座機在空中發生爆炸,飛行員當場喪生。時至今日,在當時碎片墜落的敵方仍然保留著科特茲上尉的靴子和手槍,以供后人紀念。科特茲上尉同樣是薩爾瓦多民眾心目中的英雄。
這時,薩爾瓦多空軍只剩下2架“海盜”、5架“野馬”
(第6架被扣留在危地馬拉)和1架B-26可以投入作戰了。薩爾瓦多在國際上緊急尋求補充的“野馬”式戰斗機,因為“野馬”比“海盜”容易獲取,但5架“野馬”直到19日才到達,第6架被美國海關以文件不全為名而扣留了。
在地面上,洪都拉斯部隊也伏擊了一支冒進的薩爾瓦多部隊,成功地阻止了對方的推進,但最后彈藥打光,沒有能夠把對方趕回去。
7月18日,形勢終于開始對洪都拉斯有利。洪都拉斯軍隊開始向薩爾瓦多境內挺進,包抄薩爾瓦多軍隊的后路。洪都拉斯軍隊沒有遇到什么抵抗,但在迅速挺進不久,美洲國家組織的調停開始生效,洪都拉斯軍隊于當晚21:30停止前進,22:00撤離薩爾瓦多。但薩爾瓦多軍隊拒絕離開占領的1600平方千米洪都拉斯土地,幾架C-47仍在冒著巨大的風險為己方前線部隊運送補給和彈藥,最后在美洲國家組織的施壓下,直到8月5日才從洪都拉斯境內撤出。
1980年10月30日,兩國簽署了盼望了11年的和約,以將領土爭端交付國際法庭審理。
洪都拉斯在戰后立即從委內瑞拉購買了4架F-86K“佩刀”戰斗機,在70年代中,又購買了18架賽斯納A-37,作教練機和對地攻擊使用,同時購買了21架達索“超神秘”B2戰斗機。薩爾瓦多的“野馬”和“海盜”一直服役到70年代中,終于為12架富爾加“教師”式教練機、18架達索MD45“暴風”式戰斗機所取代。至此,兩國空軍都進入了噴氣時代。薩爾瓦多剩余的“野馬”和“海盜”也出售給美國的私人收藏家,總算是老有所終。
這場時光倒流戰爭的結果是兩千多人喪生,其中大部分是洪都拉斯平民。十幾萬薩爾瓦多移民背井離鄉,隨薩爾瓦多軍隊回到薩爾瓦多,加劇了薩爾瓦多的就業和社會問題。薩爾瓦多軍人在不久的大選中當政,向日后的獨裁和人權悲劇走出了第一步。薩爾瓦多和洪都拉斯要十多年后才恢復正常關系。
戰爭結束三十年后的1997年,洪都拉斯的空軍英雄索托(此時已是上校軍銜)前往危地馬拉參加一個國際性航空會議。會議結束后,索托上校乘機經停薩爾瓦多返回洪都拉斯。在薩爾瓦多轉機時,他碰到了昔日的對手——科茲納上尉。兩人先是像老朋友一樣平靜地談起了以前的往事,隨后就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兩位歷經滄桑的老人都已經放下了,沒有人會為以前的事糾纏不休。“度盡余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會隨著時間歸于平靜。
今天,薩爾瓦多和洪都拉斯還是香蕉照種,足球照踢,除此之外,人們還是想不大起這兩個曾經為了香蕉和足球打過一仗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