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詩經》蘊含著豐富的倫理道德思想,體現在君臣、夫妻、父子、兄弟和朋友關系中。這些道德關系是儒家倫理學說的濫觴,體現了周人最初的道德評判。
關鍵詞: 《詩經》 周代 倫理道德
有人說,《詩經》是彼岸花,生長在高處的水濱,我們難以企及。在新課改的東風下,研讀《詩經》是擴大學生閱讀量的需求,是校本課程推進落實的需求,也是高中生感受領悟中華傳統文化的需求。所以,不妨多擠一些時間走近那開放在高處水岸的花朵,虔誠地俯下頭來細嗅其間的芬芳,研究探索其中的情與理,感受千年的文化。
一、關于君臣關系
大致可分兩類。
第一類是歌頌文王、武王等賢明之君的功德。《天作》中“天作高山,大王荒之。彼作矣,文王康之。彼徂矣,岐有夷之行,子孫保之。”(天生巍峨岐山岡,太王經營地更廣。上天在此生萬物,文王安撫定周邦。人心所向來歸順,岐山大道坦蕩蕩,子孫永保這地方。)《執競》中“執競武王,無競維烈。不顯成康,上帝是皇。自彼成康,奄有四方,斤斤其明。”(制服強梁稱武王,克商功業世無雙。功成名就國安康,上帝對他也贊賞。由于功成國安康,一統天下有四方,武王英明坐朝堂。)讓我們看到了周人對祖先帝王的由衷贊美。
這種頌揚和贊美,是因為他們以一種仁君之“德”來安撫天下,扶助眾生。如《清廟》中“濟濟多士,秉文之德。”(從政的官員濟濟一堂,都秉持著文王的美德。)
周王以“德”安定國家、懷柔萬邦,那么,臣又是如何對待君的呢?臣應忠于君。主要表現在對君王的勸諫上,這也就是反映君臣關系的第二類:怒斥和討伐厲王、幽王等昏暴之君的罪惡。
《新臺》說的是衛宣公為兒子迎娶齊女,聽說齊女很美,便在河上筑新臺把她攔截下來占為己有,人民因此作詩諷刺他。《南山》諷刺了齊襄公與同父異母妹妹文姜的淫亂和私通。詩人對他們的丑行進行了尖銳的諷刺,無情地揭露了統治階級倫理道德的虛偽和腐朽。再如《桑柔》,反映的是周厲王殘暴無道,人民被迫即將起義的動亂情景。詩人用詩篇來諷喻告誡統治者,正是國君的道德淪喪才導致了政治的昏暗。盡管重在批判,但希望統治階級能吸取意見進而達到仁政治國仍是其最終目的。
這一君要以“德”待臣,臣要盡忠報君體現了孟子“君臣有義”的倫理道德思想,從此便作為一條綱常維持著后世的社會秩序,推動著社會向前發展。
二、關于夫妻關系
《詩經》中,描繪夫妻婚戀愛情的詩作具有更高的審美價值。
一方面,西周前期,在禮教束縛較少的一些地區如鄭、衛等國,婚戀是比較自由的。這是因戰爭和勞動力的需要,迫切要求繁殖人口。《周禮·地官·媒氏》有“仲春之日,令會男女,于是時也,奔者不禁”的文字。此時的戀歌反映了自然的人性,表現著周代倫理道德觀念中兩性關系的開放自由。
另一方面,婚姻的締結已開始受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制約。如《南山》中就有“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
《詩經》中反映夫妻家庭生活的作品,大致可以分為三類。
第一類寫夫婦的恩愛,家庭的和諧,如《女曰雞鳴》通過夫妻的一段對話,表現了他們“琴瑟在御,莫不靜好”的相親相愛之情。這類詩揭示了古代人民愛情的忠貞,表現了我們民族崇高的愛情道德。
第二類寫思婦對遠行人的思念,如《卷耳》寫一位采卷耳的婦人,采了又采終未采滿一淺筐。由于思念丈夫,她連機械的摘采動作也進行不下去了,最后干脆把筐放在大道上痛痛快快地遐想。《伯兮》中的女子自丈夫出征以后就不再梳妝打扮。
同時,我們還應該看到這種“忘我”境界消極的一面——迷失了自己。這與婦女所受的封建教育息息相關。《禮記》記載“婦人,從人者也。幼從父兄,嫁從夫,夫死從子”。《婚義》中還講到女子于嫁前要接受“婦德、婦言、婦容、婦功”的教育。
第三類寫夫妻反目和女子被棄的,如《氓》描寫的是一位經自由戀愛結合而后遭棄的女子。她婚后非常勤勉,“三歲為婦,靡室勞矣。夙興夜寐,靡有朝矣”。但氓卻在她色衰之后對她極其兇暴,“言既遂矣,至于暴矣”,不幸的遭遇迫使她最后不得不離開了氓。她被棄的根本原因是男尊女卑不合理的社會制度,是男子有任意“出妻”的權利:“不順父母去、無子去、淫去、妒去、有惡疾去、多言去、盜竊去”。這些倫理道德標準為男子休妻提供了諸多借口,于是有了薄幸的丈夫,也就有了不幸的棄婦。
三、關于父子關系
周人最基本的道德規范是“父慈子孝”,其中“孝”又是“百行之首”。《蓼莪》中“哀哀父母,生我劬勞”,“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長我育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把父母艱辛養育“我”的大恩大德,聲聲淚、字字血地訴說出來。然而,老天卻奪走了父母的生命,作者為自己無法報答父母的深恩而發出了“欲報之德,昊天罔極”的呼號。偉大的父母之愛,熾熱的赤子之情,在詩中得到了感人至深的表現。
對“孝”的規定,除了“能養”還要“能敬”。《小弁》中說到桑梓是父母所植尚且必加恭敬,父母至尊至親,為人子者哪有不敬愛依戀的?《詩經》所體現的周代倫理道德中的“孝”至今仍不失為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值得我們繼承并永久地發揚下去。
四、關于兄弟關系
中國古代家庭中,父子、兄弟是兩個最基本的關系。兄弟之間的關系主要是和睦與友愛。《常棣》就是一首歌唱兄弟友愛的詩。全詩圍繞“凡今之人,莫如兄弟”的主題展開。前部分從不同側面申明兄弟手足之情出自天然,遠非良朋好友可比擬。后部分大寫兄弟和睦之樂,進一步說明兄弟友愛是家庭和諧歡洽的基礎。詩中一些警句成了治家格言,“常棣”已成為兄弟的代名詞,“兄弟鬩于墻,外御其侮”兩句演變為成語,可見在倫理道德上的影響深遠。
五、關于朋友關系
《詩經》的作者十分重視朋友關系,以“友”出現23次、“良友”出現2次為證。《伐木》以鳥兒的呼群引伴比喻“人必求友”,正如《鄭箋》所說:“鳥尚知居高木呼其友,況是人乎,可不求之?”詩人認為只有求得朋友才會得到和樂安寧。可見友誼的珍貴,友誼確是人生不可缺少的。詩人還諄諄告誡人們,千萬不要傷害朋友的情誼。
跋涉了千年的光陰,駐足這一方時空,不禁慨嘆那彼岸花的多姿多彩。采擷一朵的芬芳已然觸手生香,更何況這只不過是群芳簇擁中的一朵。就讓你我慢慢走近這份先人留下的豐厚遺產,去感悟、去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