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字》中的象征意義

　　摘要： 美國著名小說家納撒尼爾·霍桑的代表作《紅字》，是美國第一部象征主義小說。《紅字》充滿了陰郁和神秘的色彩，所有的人物像是鮮亮的照片放在了滿是塵埃的玻璃下，明明是清楚的，卻籠罩著如霧氣般沉重的基調，只有那個鮮紅耀眼的A字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成為照片的核心。整個小說展現了一種英國清教的宗教色彩，且以大量的人物心理活動貫穿始終，使不復雜的結構因為心理活動的描寫變得豐富起來，象征主義讓整個小說變得鮮活有意境。文章就《紅字》中的象征意義展開論述。
　　關鍵詞： 《紅字》象征主義小說象征意義
　　
　　《紅字》是美國19世紀影響最大的小說。亨利·詹姆斯曾說《紅字》是“本世紀最優秀的富有幻想力的小說”。董衡巽在美國文學簡史（上冊）提道：“它是道德的代表，還是非道德的象征，是對清教道德規范的抨擊，還是對它的贊頌，作者似乎沒有對人物的褒貶，除了宗教戒規外，沒有行為是非界限。”納撒尼爾·霍桑的小說多采用象征手法，要歸因于他思想中神秘主義的影響，正如英美文學評論家朱虹所說:“在霍桑的作品中，最常見的一個現象就是:由于作家的主觀精神的照射，客觀事物既是它自己，同時又是別的什么。吳亮在象征主義小說說：“客觀物質世界僅僅是假象，而它的‘靈性’才是本質。”他說，‘一切都是靈性，就好比靈魂與軀體的關系一樣。’”這種觀點決定了霍桑在創作中不對客觀事物作真實的描摹，而是借象征揭示客觀事物背后的隱秘含義。
　　一、字母“A”的象征意義
　　充滿象征意義與神秘色彩的“A”字幾乎貫穿小說的每一個場景，鏈接著每一個人物。它附在海斯特的衣服上，刻在她死后的墓碑上，刺在丁梅斯代爾的身體上，甚至神秘地出現在天空中。
　　小說中的“A”最初是作為通奸的標志出現在讀者面前的，這里“A”是通奸罪（Adultery）的第一個字母。海斯特從第一次登上刑臺開始，就在胸前佩戴了象征恥辱和懲罰的“A”，它的意義是很明確的:這個女人是觸犯了加爾文教規第七戒的有罪的通奸者。人們把敢于追求幸福生活的海斯特看做一個蕩婦，讓她終身遭受“A”字的羞辱。這意味著在人們的眼中她已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而是代表著不可饒恕的罪惡和無盡的痛苦。紅字成了罪惡的代名詞，象征罪惡的紅字帶給海斯特的是深深的烙印和沉重的負擔。
　　盡管深受清教思想毒害的清教徒們把紅字“A”看做通奸的標記，事實上，它具有更深層的象征意義。“A”不僅是海斯特深愛著的戀人丁梅斯代爾（Arthur Dimmesdale）名字的第一個字母，而且是法語中愛情（Amour）這個詞的首字母，因此，紅字“A”相應地代表了海斯特對丁梅斯代爾的忠貞愛情。
　　隨著歲月的流逝，她逐漸贏得了周圍人們的同情和尊敬，以至于在人們的心目中紅字具備了能干（Able）的含義。海斯特能做一手好活計，她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時胸前佩戴的A形標記就可以看出，她的針線活真是巧奪天工。憑借這種活計，海絲特仍可以養活自己及一天天長大的孩子，過著衣食不愁的生活。除了維持生計，海斯特別無所求，把余出的錢拿出一點打扮自己的孩子，而其余的則捐獻給慈善事業，施舍給比她幸運的窮苦百姓，盡管這些受了恩惠的人時常侮辱她。“紅字成了她事業的象征。她樂于助人，而且精明強干和富于同情之心，最后，許多人都拒絕再用原來的意思解釋紅色的‘A’字了。他們說那字的意思是‘能干’（Able），因為海斯特雖然是個婦道人家，但卻無比堅強有力。”
　　海斯特無私無怨，在生活中盡己所能幫助別人，尤其是女人，在她們感情經受磨難時，“或是由于不受重視和無人追求，心里想不開，產生了憂郁的負擔”時，海斯特總是盡全力安慰她們，為她們出謀劃策，從而給紅字賦予了天使（Angel）這一全新的象征意義。
　　字母A既是愛的象征，又代表著上帝的懲罰。紅字的存在挽救了海斯特的靈魂，規范了她的德行，既使人痛苦，又讓人享受到了重新生活的快樂，作者賦予了它多重意義。因此，我們可以把紅字A看做這部作品的主題特征：模糊而具有多重含義。
　　二、人物名字的象征意義
　　海斯特·白蘭（Hester Prynne）是故事中的女主人公，在小說里她是美麗、善良和正義的化身。而Hester也是Hastier（輕率的），不顧一切后果的諧音。從海斯特的經歷中，我們可以知道，她的婚姻是草率的，與其說是愛情，倒不如說是一種精神上的冒險。她嫁給羅格，卻并不愛他；而她對亞瑟的愛，既是出自激情，又是出于輕率。所以霍桑用Prurient（淫欲的）諧音作為女主人公的姓氏Prynne，提示了罪惡的根源。其次，Prynne也是Pure（純潔）的諧音，霍桑不僅探究了海斯特犯罪的根源，還肯定了她能夠負罪行善的舉動。
　　亞瑟·丁梅斯代爾（ArthurDimmsdale），在圣經中，Arthur使人聯想起Adam（亞當），Adam因禁不住Eva（夏娃）的誘惑而偷食禁果，因而被上帝逐出了伊甸園。亞瑟·丁梅斯代爾（Arthur Dimmsdale）英文名字的首字母為A.D.，同樣象征著“Adultery”。而且，“Dimmsdale”一詞也具有象征意義，“Dim”可以譯為黑暗和昏暗，“dale”是山谷的意思，“dimdale”在文中就象征著牧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羅格·齊林沃斯（Roger Chillingworth）是一個思想復雜、讓人難以琢磨的人，是作品中的一個反面人物。其名Roger是rogue（惡棍、流氓）的諧音，他的姓氏Chillingworth中chilling源于chilly（冰冷、寒意），如此看來，Roger chillingworth的象征寓意就是一個冷酷的、復仇心切的惡棍，它是人性“惡”的體現。總之，齊林沃斯的名字暗含了不道德、冷血、復仇等多重寓意，豐富了作品人物內涵。
　　珠兒（Pearl）是珍珠的意思，她是一個純潔的精靈，是海斯特的無價之寶，同時也是海斯特與亞瑟的罪證。正如海絲特所言：“她是我的幸福！——也分毫不爽的是我的折磨！是珠兒叫我還活在世上！也是珠兒叫我受著懲罰！……她就是那個紅字，只不過也具有千萬倍的力量來報應我的罪孽！”Pearl也是purl（小溪）的同音異義詞，霍桑把珠兒比做小溪。她的小生命的出現充滿了神秘感，正如小溪的發源地一樣神秘。
　　三、結語
　　在小說中，霍桑綜合運用了希臘神話、圣經故事、諧音及以詞述義、首字母暗含、詞形相近等方法給主要人物命名，使作品蘊含多重寓意和多元化的主題。象征手法的成功運用使霍桑成為現代象征主義文學的開創者之一，也使《紅字》成為美國第一部跨國界、贏得世界聲譽的文學名著。
　　
　　參考文獻：
　　［1］霍桑著.方華文譯.紅字［M］.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1999.
　　［2］任曉晉，魏玲.紅字.中象征與原型的模糊性、多義性和矛盾性［J］.外國文學研究，2000.
　　［3］周榕.紅字中A字對人物的多重象征意義探尋［J］.世界文學，2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