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黑龍江人,為什么舍近求遠跑到萬里之外畫西藏呢?面對人們的疑惑,只有紀連彬知道,這是一個藝術家在創作道路上所尋求的突變。
1989年,紀連彬開始第一次和西藏接觸。從那時起,他就與這片雪域高原結下了不解之緣。紀連彬說:“雪域高原的人和自然,對我的震撼很大,以前也看到別人的西藏作品,但感受并沒有這么強烈。我的創作一直沒有找到突破口,但我站在高原,身心體驗西藏的時候,突然喚起了我身體里埋藏已久的激情,高原上人和自然的關系正是長期以來我所渴望表達的一種感動。”
1996年,紀連彬開始了代表作《祥云》系列的創作,紀連彬說:“祥云就是這塊凈土。祥云升起,能體現出生命的神圣,籠罩著吉祥,體現生命的朝氣,充滿生命的祈福。”
紀連彬筆下的西藏和別人畫的都不一樣,他不是畫風情畫,也不畫宗教題材,其創作主體是人。在他看來,人是最值得表現和贊頌的。
在紀連彬的一系列西藏作品中,表述的就是這樣一種自我內心的真實體驗。在創作技法上,也服從于這種感受。比如紀連彬畫一個藏民側身佇立云端,虔誠地祈禱,背景的處理非常單純,飄忽不定的自然景色與人物情節,構成了想象中的空間,他覺得這樣似乎更能貼近西藏高原的神秘內涵。
紀連彬曾經三次到西藏,圣潔的雪山、藍天、白云,淳樸的民風,宗教的虔誠,還有藏民艱苦環境中生命樂觀,都讓他深深感動。在這樣的瞬間,紀連彬感到畫家的能力如果只局限在墨氣、色彩的張揚中是不夠的,他把山光、云影、人物、生靈等等幻化成一種理念,一種富有象征意味、寓意的精神指向的藝術語言,一種傳遞情感而不依附客觀真實的形象延伸,體現出生命力和自然的和諧,現實與理想家園“天人合一”的中國境界。
紀連彬的幻化語言展示了心象的變幻與博大,他說:“幻化是心靈的自由,幻化的現實與現實的幻化是我內心的感知,想象與意向的綜合,是心靈的造境過程,是感情和生命意蘊的表述,是對現實的變化、異化,是量對質的轉換。它是產生多變性、多視角沖破空間與物象的局限而達到的一種自由方式,是一種語言、媒體、樣式,是理念與非理性的雙重置用。它是種自我表達,自然的聲音與我的心靈的回聲共振,激發新的創造性的想象。它是空間與空間的對抗到分離,融合到和諧,是物象從局限到心象的無限升華,是心象色彩、多維空間、‘易貌分形’的變化組合?!保ū疚臑楣澾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