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我的小家添人進口,為了幫我照看孩子,60多歲的媽媽千里迢迢來到北大荒,隨行的還有放在媽媽身邊的姐姐的大兒子。一下子增加了三口人,使得本來就不富裕的我們經濟上更加拮據,不過還是好對付。那時候小孩也不像現在養得那樣嬌,也不講什么營養不營養,每天給孩子喂足了奶水,就很少去喂他別的東西。等孩子能吃飯了,就和大人吃一樣的飯菜。農場的生活水平不高,基本上是種什么吃什么。所以農場糧店供應的糧食主要是玉米面、小麥粉,大米可是稀罕物,只占供應量很小的一部分。蔬菜品種也很匱乏,一年到頭只有白菜、土豆、大蘿卜。
為了改善生活,我在我住的房子旁邊的空地上開辟了一個小菜園,大概有二分地。工作之余,我就去時弄我的小菜園。我從北京帶回了豆角、西紅柿、蠶豆、豌豆、茄子等菜種,育秧栽種,看著自己親手種的小苗往上長,心里那高興勁兒就甭提了。有時老天不下雨,我就跑到一里多地遠的水井去挑水澆菜。我們家安在一座小山上,那口井足有20多米深,要想把水提上來,還要學會搖轆轤。好在我人高馬大,又正值壯年,這點小活難不倒我。一挑水,百十來斤,我一口氣挑到菜園沒問題。到了收獲季節,小菜園里果實累累。親手摘下新鮮的西紅柿、頂花帶刺的黃瓜,吃起來格外香甜,那可是真正的綠色蔬菜呀。
上世紀70年代人們穿衣也沒那么多講究,藍綠黑白是主色。服裝的樣式也很陳舊,那時“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是人們的消費原則。我攢了兩年的錢,買了一臺前進牌的縫紉機,它可為我立下了汗馬功勞。為了省錢,我自己學做衣服,不會裁,就把不能穿的衣服拆開,用報紙依葫蘆畫瓢裁出紙樣,再用紙樣裁新衣。孩子的衣服破了,我就把小動物的卡通形象補上去。孩子穿上補丁衣服還挺自豪,說自己有兩塊艱苦樸素。慢慢的,大人的衣服也可以自己做了,我自己縫制的第一件連衣裙,現在還保留著,只是穿著有點瘦了。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真是個好傳統。那時人們生活上要求不高,吃飽穿暖就行。所以生活得很快樂。
楊瑞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