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個月總是霧霾天氣,空氣污染嚴重,一個星期里只有一兩天空氣質量良好,余下的四五天PM2.5指數都在100-200或200-300之間,有時甚至高達500和700,電視廣播中總在提示,老人和小孩盡量減少戶外活動。那咱們老年人該怎么鍛煉呢?無奈中,我不由得想起兩位賢人的故事來:一個是古代的陶侃搬磚,一位是現代的馬寅初數豆。
陶侃搬磚的故事,還是我小時候在《自修》課本里學到的。說東晉時候的陶侃做官很忙碌,但他仍然不忘鍛煉身體,日間忙于公務,沒有閑暇工夫,于是便在自家屋內放了一摞子方磚,利用一早—晚的時間,把那些磚頭從屋子這邊搬至屋子那邊,無論冬夏,也無論是刮風下雨,從不間斷。所以,他的身板一直很硬朗。
馬寅初數豆,是當年我在采訪他時,他和他的子女親口對我講的,當時就深受感動,所以一直也沒有忘記。馬老說,他到了九十來歲時,下半身開始有些癱瘓,走動十分困難,但他生性倔強,不肯向病魔低頭,總是與命運做頑強的抗爭,于是每天都要堅持鍛煉,從不松懈。他行動不便,于是便圍著一張桌子走,一邊用手扶著桌子,一邊邁動艱難竭蹶的步子,走一圈差不多就要流一身汗。但他從不因此而停下來,總是要咬著牙堅持下去。他給自己定下目標,一定要走過5圈,方肯罷休。為了記住5圈這個數目,他在自己口袋里裝了5顆豆子。走一圈,便掏出一個豆子,等到口袋里的豆子都掏光了,這5圈任務也就完成了。人們都知道,他一直活到百歲。
古今賢人都能做到戶內運動,我們為何不去仿效呢?再說今天的屋內條件都比過去好,遠不必去搬那些磚頭了。于是我便與老伴堅持在戶內運動,空氣質量好時再走出戶外。開始時,老伴在屋子里走,我在走廊里打太極拳。后來,因為走廊里總是有人出來進去,動作起來不方便,于是我便也退縮到了屋內,與老伴一起做干步走。
怎么個千步走呢?就是從屋子的這一頭走到屋子那一頭。我們沒有采用馬老數豆子的方法,為了簡便行事,就掐手指頭記數。走過一個來回,就屈一個指頭,等把兩只手的指頭都彎屈下來,變成了兩個拳頭,就是十個來回。然后,再把十個指頭一一地松開,等到雙拳又變成了兩手時,便又是十個來回。前后兩個十回加起來,就是整整的一千步。一個上午的干步行走下來,雖然沒有通身是汗,但是身上也微微有些津液,身子骨和呼吸道都覺得輕松多了,暢快多了。下午三四點鐘之后,再來這么一次干步走。于是又有那么一點微汗。這樣一來,飯吃得香了,覺也睡得好了,感到屋內運動也不比戶外運動差。
老夫妻的千步走,也可以說是“身心雙健”。
我覺得印度詩人泰戈爾的一句話說得很好:“如果錯過了太陽你流了淚,那么你也要錯過群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