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由張光北、陳煒這對演藝圈模范夫妻主演的電視劇《山里娘們山里漢》在北京影視頻道播出。這部劇由張光北擔綱制片人,也是他和妻子第一次飾演夫妻。制作過程中,女兒張思樂用她年輕的思維給爸爸媽媽提了很多意見。
樂 成為同行羨慕對象
2010年,張光北跟吳若甫一起拍戲。休息間隙,吳若甫拿出他女兒的照片邊看邊嘆氣。張光北不解地問:“嘆什么氣啊?你閨女長得多可愛啊!”吳若甫感嘆道:“我就比你小3歲,你家孩子都要上大學了,我女兒才幾個月,怎么帶啊?”
在這個浮躁的娛樂圈,像張光北、陳煒這種在相對年輕的時候就生兒育女,并且始終恩愛和睦的明星家庭真的不多見,他們受到同行羨慕是必然的。
女兒出生后,一直在南京姥姥姥爺家長大,直到2003年,女兒11歲時,張光北和陳煒才把女兒接到北京自己帶。就是從那時候起,一家三口開始真正享受藝術之家獨有的樂趣。
陳煒告訴本刊記者,只要仨人都在家,她會和張光北帶著孩子一起自編自導演小品。電視里播他倆演的電視劇時,他們會帶著孩子一起看,看的時候仨人都表情嚴肅,一言不發,像審片一樣,看完后會一起討論劇情和表演。張光北出去拍戲,陳煒就會把孩子帶到圖書館,給她安排各個階段該看的小說。
或許是受到父母的言傳身教,張思樂從小就展現出了藝術天賦,轉到北京讀書后,她一直擔任學校電視臺主持人、校合唱團成員。2010年考大學時,她女承父業選擇了中戲表演系,成為父母的校友。
女兒學表演后,夫妻倆只要拍戲就會把孩子帶到片場給自己當助理,讓她跟著自己一起熬夜受凍,讓她親身體會這樣的辛苦。
以前,談片子、談制作是陳煒、張光北生活的一部分,如今,張思樂也加入到了父母的行列。張光北制作《山里娘們山里漢》時,張思樂就根據她90后的思想給父母提了很多想法和建議。
采訪時,陳煒說,最讓他們欣慰的還是女兒跟自己的親密:“我女兒特黏人,老追著我們問,她爸爸年輕時怎么追我的,我和她爸爸怎么談戀愛的。她還特愿意參加我們和好朋友的聚會,像個膠皮糖。我們出國旅游,坐6個小時的飛機,她能跟我聊6個小時,這是我們最欣慰的地方。”
如今,陳煒是同班同學的羨慕對象,金莉莉(87版《紅樓夢》賈迎春扮演者)就跟她感嘆:“我現在還要忙著帶孩子,而你們的孩子已經可以跟你聊天,給你們送禮物了,多好啊!”但20年前,作為班上第一個結婚生子的人,陳煒曾一度猶豫自己的選擇到底對不對。
惑 天使到來該不該留
“我把孩子打了……”陳煒在電話里撒這個謊是想試探下老公的口風。怎知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啪”的一聲,電話掛了。之后,張光北整整一個禮拜沒有理她。
陳煒怎么忍心扼殺他倆的愛情結晶?只是作為事業剛剛起步的女演員,這個小天使的到來實在讓她太為難。
張光北和陳煒相識、相戀于中戲校園。1990年,大學畢業僅半年的陳煒與張光北走進了婚姻殿堂。婚后一年,在山西農村拍戲的陳煒發現自己懷孕了。片場哪有營養品,餓了只能去地里摘西紅柿充饑。可妊娠反應太大,吃一口吐一口,這讓她心亂如麻:“怎樣才能熬到頭啊?”
殺青的日子是可以看見的,最讓她忐忑的還是生了孩子之后的事業——
陳煒畢業于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85班,她與同班同學鞏俐、史可、伍宇娟、金莉莉并稱為“五朵金花”。畢業后找她的戲很多,年輕氣盛的陳煒鉚足了勁兒想要火,偏在這個關鍵時候,孩子來了……在那個流行“你有孩子了,導演就不會用你了”的年代,陳煒擔心這個孩子會影響自己剛開始的事業。
得知老婆懷孕的消息時,張光北正在拍《三國》,一開始他也猶豫,到劇組找各位前輩咨詢,一位女導演的態度很堅決:“你倆干這行得忙一輩子,所以這孩子有了就得要,只要生下來多困難都能帶大。如果現在不要,以后想要就難了。”這話讓張光北決定順應天意。可剛打定主意,陳煒卻告訴他已把孩子“打掉了”……
張光北激烈的反應把陳煒嚇到了,不知所措的她趕緊給中戲的老師打電話“求救”,老師的建議與那位女導演一樣:“既然你想一輩子都當演員,那晚要不如早要。要是現在不要,沒準以后想要還要不了了呢!”
聽了老師的建議,再想想老公的反應,陳煒決定豁出去,“我壯著膽子跟未來打了個賭,我對自己說:我就不信要了這個孩子我就不能演戲了!如果真沒導演找我演,那我就在家自己給自己演!”
驚 孕期拍戲被狗咬傷
山西那部戲拍完后,陳煒回北京休息了幾天,就在她覺得無所事事,不知該怎么打發接下來的孕期時,《北洋水師》劇組找到她。想著孩子才3個月,閑在家里實在無聊,而這部戲在青島拍,環境還不錯,她便接下這個角色。
孕期上班原本再平常不過,但對于演員這種職業來說,懷孕后再去片場蹦跶可真是既麻煩又冒險,陳煒就不幸中招了。
《北洋水師》要拍5個月,為了保證孩子的營養,又不讓自己發胖,去片場前,陳煒按照一本外國人寫的孕期食譜,買了很多營養食品帶進劇組。
因為很多戲份都在一艘軍艦上拍,海風潮濕寒冷,劇組還特地給陳煒準備了一件防風保暖的軍大衣。
不拍戲時,陳煒常常輕拍肚子給孩子做胎教:“寶寶你看海風多大,媽媽拍戲多辛苦,你一定要聽話,別踢媽媽啊!”
可就算準備再準備、小心再小心,事故還是發生了。按照劇本,那天那場戲里要出現一條大狗,劇組用的是一條軍犬。正巧陳煒那天穿的是一身紅色的戲服,或許顏色太過顯眼,拍戲時,軍犬一下子撲了上來,一口把陳煒的胳膊咬破了!
被狗咬了肯定得趕緊打狂犬疫苗,可陳煒當時正懷著孕,打疫苗會對孩子有影響嗎?如果不打,自己和寶寶會不會得狂犬病?陳煒再次心亂如麻。
聽到老婆出了事,在外地拍戲的張光北趕緊飛到青島,陪著陳煒到各家醫院做咨詢。前前后后咨詢、商量了一個星期,聽醫生們都說打了對孩子沒有任何副作用后,才最終決定打疫苗。
注射疫苗后,夫妻倆的心一直都是懸著的,直到1992年3月,女兒張思樂健康出生,倆人忐忑的心才漸漸平靜。
愧 孩子11歲前沒親自帶
因為年輕,事業心強,孩子3個月大時陳煒就去了三亞拍戲。從妻子懷孕到生產,張光北也一直在拍戲,所以孩子誰看成了個大問題。當時,張光北的父親身患重病,為了幫助女兒女婿,陳煒的母親決定放棄大學教授的工作,提前退休,承擔起了帶孩子的重任。
陳煒的母親是學醫的,所以她常常安慰陳煒:“你們放心吧,我帶孩子肯定比你們帶更精細。”可不管老人照顧得如何周全,都無法彌補他們不能親自陪孩子長大的遺憾。
孩子出生后,張光北、陳煒一直保持一年三四部戲的產量,常年轉戰于全國各個劇組。
雖然夫妻倆商定好,一拍完戲就馬上回南京看孩子,每次回來都要給孩子帶一大箱禮物,孩子入少先隊、10歲生日、過年這樣的重要日子再忙都要抽空回南京跟孩子慶祝,但掐指算算,孩子一年能見父母的天數也不過一個多月。孩子自然沒辦法理解父母的難處,每次父母一離開,她都哭得撕心裂肺。
好在陳煒的父母都是大學老師,很有教育方法,他們一遍遍跟孩子講道理:爸爸媽媽都很愛你,都舍不得你,但他們沒有辦法,得出去工作,你一定要理解他們。
因為姥姥、姥爺的教育,雖然孩子每隔三四個月才能見父母一次,但她對父母并沒有陌生感,每次見面都很快能跟爸媽黏在一起。
但理解并不能消除不在身邊的缺憾。
每次學校搞親子活動,別的孩子都是爸爸陪著參賽,但張思樂只能讓六七十歲的姥爺一起參與,結果每次都是最后一名。每每這時,孩子都會抱怨:“我爸我媽那么高,腿那么長,他倆來一個陪我跳多好!他們一個出去掙錢、一個在家陪我不行嗎?”
看到別的小朋友受欺負,父母總是很牛地站出來幫著撐腰,委屈時能躺在父母懷里撒嬌,而自己只能在睡夢里向爸媽哭訴,小思樂就會拿出爸媽的照片一邊看一邊哭。
每次聽說這些事情,夫妻倆內心都隱隱作痛。
到2003年,張思樂11歲了,那時,陳煒的父母也年近80歲,身體和精力都不如從前。在這種情況下,陳煒再次掂量了事業和家庭的分量,她明白,一旦女兒在這個年齡段出了任何岔子,不管自己做出多大的事業都彌補不了這個遺憾。隨后,陳煒下定決心,把女兒接到身邊。
女兒11歲之后,夫妻倆一直陪伴在女兒身旁,給了她無微不至的關懷,但因為錯過了女兒前11年的成長,這也成了他們內心一個巨大的空洞。到現在,只要看到小孩陳煒就難受不敢看,同班同學金莉莉生了孩子后,她就一直提醒她:“一定要把孩子放在身邊帶,我沒自己帶,覺得很遺憾。”
新戲看點
夫妻糗事融入戲中
結婚23年來,張光北、陳煒合作了好幾次,但直到《山里娘們山里漢》他倆才頭一次演夫妻,演著演著,自然就把當年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戀愛故事融進了戲里。
織毛衣
陳煒讀大學時,張光北有次去新疆拍戲,為了表達對他的思念,陳煒決定給他織件毛衣。她買了毛線,找人要了針,到處找人學。張光北回來后,她興致勃勃地把毛衣遞到他面前,結果他一穿,衣服又肥又短,只能罩到他肚臍眼……拍戲時,他們把這個故事用在了戲里。
藏酒
現實生活中,張光北很愛喝酒,為了讓他少喝酒,陳煒老是偷偷藏他的酒,張光北則總是不停地找,找到之后,會跟陳煒討價還價:“就喝一口就喝一口。”拍戲時,夫妻倆也把這個橋段用在了戲里,用來展現張光北飾演的東北漢子愛喝酒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