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回憶淞滬抗戰(zhàn)：僅憑機槍擊落敵機

精神矍鑠、聲音洪亮、習慣性整理衣領，但在談起76年前血肉橫飛的抗戰(zhàn)時卻止不住老淚縱橫。今天，是92歲的安徽老兵曾憲高第2次返回當年抗日戰(zhàn)場。站在上海淞滬抗戰(zhàn)紀念館的大鐘前，他說：“我們要牢記歷史、不忘過去，才能珍愛和平、開創(chuàng)未來。”

敢死隊隊長：僅憑機槍就擊落敵機

說起那段特殊的經(jīng)歷，曾憲高至今記憶猶新。1937年8月11日，部隊到達上海火車站。突然，來了6架敵機。飛機飛得很低，連駕駛艙里的飛行員都能看靖。曾憲高說，他和戰(zhàn)友毫不猶豫一起架起機槍，對著敵機狂掃，“敵機冒著黑煙栽了下去，其他的都跑了。”

僅憑機槍就能擊落敵機？要知道，淞滬會戰(zhàn)中，抗日英雄高志航駕機擊落一架日機，是中國空軍首次擊落日機。曾憲高清了請嗓子、思路清晰地回應：“因為擊落敵機，我還被升為連長，怎么可能記錯？”

1937年8月13日凌晨，淞滬會戰(zhàn)的第一天，他和戰(zhàn)友一同沖出戰(zhàn)壕。會戰(zhàn)第一天，曾憲高所在的師就傷亡4000多人。當年11月，曾憲高所在部隊撤退至安徽阜陽；1939年10月，他又參加了堯廟山戰(zhàn)役。抗戰(zhàn)勝利后，部隊被裁撤，曾憲高回到家中務農(nóng)。1952年到東北哈爾濱附近修鐵路，1978年返鄉(xiāng)。

“40發(fā)子彈，6顆手榴彈，6斤米，會戰(zhàn)9天”

回憶起當年短暫的當兵經(jīng)歷，今年97歲的南京人袁汝生印象已有些模糊了。但只要想到淞滬會戰(zhàn)，他還會忍不住搖頭：“仗打了幾天，尸首疊了好幾層啊。”

“日本鬼子槍法準，武器比我們好，訓練有素，當年我們不敢跟他們拼刺刀。”袁汝生說，參軍后，他和戰(zhàn)友們訓練了6個月，每天教的就是裝填子彈，后來匆匆上了戰(zhàn)場。

靠著40發(fā)子彈，6顆手榴彈，6斤米，在參加淞滬會戰(zhàn)的9天里，他每天所做的就是沖鋒和反沖鋒。“槍聲一響，就不怕死了。打到最后，腳下全是尸體，疊了幾層。”后來接上級命令，袁汝生所在部隊撤退至昆山打阻擊戰(zhàn)，同去的老鄉(xiāng)幾乎全部陣亡。而他也在夜里被流彈擊中，大腿被子彈擊穿。

受傷后的袁汝生一直昏迷，到16師師部臨時醫(yī)院救治。后來，他和其他傷兵一起被扔到馬路上，大部隊一夜之間就撤走了。幸虧被當?shù)匕傩战恿μЩ丶亦l(xiāng)。“敵機沿途到處轟炸，我差點就在宜興被炸死。”

而在1937年的淞滬抗戰(zhàn)中，當年僅12歲的浙江嘉善人謝天佑，擔任的則是第128師767團3營9連的通信兵。在此之前他是地主家的放牛娃。

128師前身為湖南第一警備軍，七七事變之后改編為128師，下轄第1、2、3、4四個團。1937年淞滬會戰(zhàn)期間，128師奉命北上參戰(zhàn)，師部駐寧波，9月中旬以后，全師分駐象山、鎮(zhèn)海、奉化一線。

“當時我們部隊在南橋那一仗打得那叫慘，弟兄們死傷無數(shù)，但日本人也吃到苦頭。我們部隊苗族士兵打起來不要命，日本人死了很多。”后來，謝天佑又參加了嘉善、德清、德安、九江、長沙等戰(zhàn)斗。1948年7月2日，在豫東戰(zhàn)役中受傷。直至1950年5月返鄉(xiāng)。

董巖據(jù)《新聞晚報》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