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收藏鐘表到收藏各國玩具,從收藏各國玩具到收藏香港玩具,日本的一家玩具博物館和一位玩具收藏家改變著鐘燕齊的收藏軌跡。收藏玩具最珍貴的不是把玩具據為己有的一刻,而是通過玩具能了解一個時代的微妙剪影。

鐘燕齊小時候只擁有過一個玩具。
“我在木屋區長大,因為家庭經濟條件差,我媽媽只給我買過一個5毛錢的老爺車。”它是注塑出來的,輪子還不會動,鐘燕齊說:“你需要自己去幻想,自己去推它移動。很簡單,但真的很開心。”讓鐘燕齊感到幸運的是,在后來的收藏歷程中,讓他重遇這件玩具,將這段童年記憶妥帖收藏。
鐘燕齊正式收藏的第一件玩具是1984年在深水埗鴨寮街的地攤買的,其實這里賣的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玩具,只是別人丟棄的破銅爛鐵。他在一堆爛鐵當中發現一輛紅色的鐵皮車,有兩個太空膠罩,已經被玩爛了。“但我覺得很漂亮。攤主說1元,我覺得便宜也就沒有講價,就在這一剎那我買了我人生中的第一輛鐵皮車,這也是我自己有經濟能力之后買的第一件玩具。”
真正改變鐘燕齊對玩具的態度的,則是與日本玩具收藏大家的緣分。在日本,鐘燕齊偶遇一家使他十分感動的玩具博物館,而博物館的主人正是日本玩具收藏界響當當的人物北原照久。
出乎鐘燕齊意料的是,當時還十分年輕的他竟然獲得了與北原照久單獨見面的機會。一番詳談以后,北原照久感嘆道,鐘燕齊比很多日本人更要了解日本文化,“但是,盡管你知道很多,還有很多你是不知道的。你應該做屬于自己的、最熟悉的,關于香港文化的收藏。”
鐘燕齊回憶道,“他是一個很好的老師,他通過很多問題讓你找到自己的方向,之后我就專注于香港玩具。”回到香港以后鐘燕齊就將所有歐洲的玩具換成香港的玩具,這在很多人看來是很傻的舉動,鐘燕齊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后來也證明,這是正確的選擇。
在接下來的20多年里面,鐘燕齊收藏了大約3萬件玩具。身為策展人的他還多次策劃玩具珍藏展,使得公眾通過玩具回味香港歷史。
像香港產的塑膠士兵玩具就是香港工業的一個縮影。二戰以前香港的玩具都是鐵皮為主。二戰以后的1947年,香港有了第一家塑膠廠,當時并不是生產玩具,只生產生活必需品。直到1950年代,大概過了三四年后,香港的民生開始穩定,就可以開始利用一些多余的塑膠來制作一些簡單的玩具。
“如果不是因為玩具收藏,我也不會了解到這段歷史。” 鐘燕齊認為,真正的收藏不是僅僅把一件玩具收回來藏起來,而是要通過這些玩具不斷去思考它們與工業的關系、與社會的關系、與人的關系,恰恰這些才是玩具最無價的寶藏。

玩具藏家私房話
分辨新舊玩具也有學問!
大陸的玩具比較容易區分,早年的鐵皮玩具是有駁口,沒膠邊的。新制作出來的一定是有膠邊的,因為要符合歐洲玩具安全條例。但我發現近年有法律規定,當一件玩具定義為“收藏系列”的時候,它就可以沒有膠邊,這樣就可以避開這條法例。所以現在很多歐洲人買了這些新制作的玩具就以為是舊的。
塑膠玩具有一個好處是,我可以立刻分辨出它的真實年份。因為它擁有著那個年代獨特的物料,及這種物料獨特的顏色,那些染色劑是現在已經沒有了。

沒有包裝和有包裝的同一件玩具價錢可相差10倍!
玩具的包裝盒和說明書非常重要!很多人會看包裝的完整程度,以金錢價值來說,一個有包裝盒和一個沒有包裝的玩具價錢相差2到10倍,甚至更多。對我來說更看重的是上面的文字以及印刷方法。因為中國內地包裝盒的印刷方法和香港的印刷方法是很不一樣的。香港是用凹式的,而中國內地是用凸版印刷方法,所以印刷完以后有凹凸的感覺,像浮雕一樣。
還有,你能通過生產地來識別這些玩具生產的年份。像以前在香港制作的玩具不是寫“Made in Hong Kong”的,而是寫“Empire Made”,大英帝國制造,后來有一段時間就寫“British Quality of Hong Kong”。這樣就能看出上世紀50、60、70年代的區別了。

我收藏玩具基本不用花錢!
我很幸運,在中環我跟一個老婆婆建立了將近17年的友情關系,她在那里擺地攤,我有時會把一些撿到的東西或者不要的東西送給她,這是一種以物易物的形式。現在我很享受的是別人拆舊樓,我就會進別人的房子里找東西,玩具就是其中一樣我尋找的東西。另外推薦兩個淘貨地點,在香港灣仔星街,是我朋友開的,名叫“Lost and Found”。還有一家叫“幸福玩具店”在中環荷里活道摩羅街東街。


玩具怕光,還講究空氣濕度!
玩具最簡單的保存方法是要裝進塑膠箱,而且不能照射光線。像這些準備拍攝的玩具,拍攝完畢就要裝進物流箱,防止任何光線的照射。因為玩具的包裝盒通過光線的照射會掉色,塑膠照射后會變硬。香港其實是一個很好的收藏地,因為不會太干燥。干燥對于塑料來說是一個致命傷。當然也不能太潮濕,否則鐵皮玩具會生銹。所以空氣濕度對于玩具收藏是非常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