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校生到統(tǒng)帥部高級將領

中國人民解放軍原副總參謀長錢樹根上將，系新中國成立后第一代軍校生（1954年就讀于重慶炮校），從見習排長成長為團、師機關炮兵參謀、科長；1977年任步兵團長；1979年入軍事學院（今國防大學）高級戰(zhàn)略系深造，畢業(yè)后短短幾年，從副師長、師長、副軍長一直晉升到集團軍軍長，時年46歲。這么快的晉升、這么年輕就當上集團軍軍長，在解放軍歷史上是不多見的。1985年，他奉命率部參加云南邊境防御作戰(zhàn)，英勇善戰(zhàn)，用兵如神，戰(zhàn)功卓著，彰顯了不凡的指揮謀略，集團軍受到中央軍委通令嘉獎。1987年8月9日，《人民日報》用整版篇幅刊登了其事跡的報告文學《軍長和他的壯士們》。

日前，記者懷著崇敬的心情拜訪了錢樹根上將。73歲的錢副總長，面帶微笑，和顏悅色，絲毫看不出他曾是戎馬一生的將軍，而更像一位舉止優(yōu)雅、文質彬彬的學者，想來一定是無錫太湖之濱的靈山秀水造就了將軍的秀外慧中。錢老將軍帶著濃濃的江南口音回憶了近60年不平凡的戎馬歲月……

從見習排長起 一個職務不少地干到軍長

錢樹根，1939年出生于江蘇無錫縣石塘灣鎮(zhèn)柘涇村（天授村）。1954年7月，他在石塘灣中學初中畢業(yè)后，報考了中國人民解放軍重慶炮兵學校。

“當年入伍時的情景，我記憶猶新，至今仍感慨萬分。那年我15歲，以優(yōu)異成績考上了高中。時逢軍校招生，我懷著‘投筆從戎，保家衛(wèi)國’的壯志，瞞著家人去報名、體檢，最后接到重慶炮校的錄取通知書。媽媽知道后萬分著急，打電話讓在上海的姐姐趕回來，一起力阻我成行。但我決心聽從祖國召喚，不顧家人反對，執(zhí)意從軍。那年夏天，無錫洪水泛濫，家門口一片汪洋，我是從后門出去報到的。第二天上午，當新兵集合整隊出發(fā)時，母親和姐姐趕來送行，看著母親和姐姐依依不舍、淚眼婆娑的樣子，我好不忍心地揮淚道別……”錢老將軍情真意切地說。

當年8月，錢樹根如愿以償進了炮校。他勤奮好學，品學兼優(yōu)，很快得到炮校師生們的好評，不到半年就入了團。1956年10月，他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重慶炮兵學校是一所新組建的、以現(xiàn)代化教育手段培養(yǎng)地面炮兵初級指揮人才的軍校。當時，抗美援朝戰(zhàn)爭剛剛結束，建設一支能抵御帝國主義侵略的現(xiàn)代化國防軍，需要一大批受過正規(guī)軍校教育、能駕馭指揮現(xiàn)代化合成軍隊的指揮人才，不只是炮兵，裝甲兵、工程兵、通訊兵、防化兵等各軍兵種都建立了各自的專業(yè)院校。

錢樹根入校后，主要學習1954年式122毫米榴彈炮（這是一種由國內仿制蘇聯(lián)1938年式122毫米榴彈炮而生產的大口徑火炮），當時這種炮性能較好，是師屬炮兵的主要裝備；另外還學習76毫米加農炮和120毫米迫擊炮。錢樹根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因為他出身富農，在那個“唯成分論”、動輒上綱的年代里能在炮校讀書，他十分知足。

炮校畢業(yè)后，錢樹根被分配到廣州軍區(qū)四十七軍。該軍的前身是四野的十縱，遼沈戰(zhàn)役中著名的黑山阻擊戰(zhàn)就是這個縱隊打的。四十七軍是當時的戰(zhàn)略預備隊。越南抗美戰(zhàn)爭期間，我國曾有援越抗美的打算，而四十七軍是當然的備選部隊，所以在那段時間里，部隊一直在海南島、廣西等地有針對性地進行亞熱帶山岳叢林作戰(zhàn)訓練，包括吃、住、行、打和嚴酷的野外生存等許多科目。當時那些地方還有許多未開發(fā)的熱帶森林，林中密不透風，毒蛇、旱螞蟥、蚊蠅和各種野獸很多，再加上當時部隊裝備有限，訓練非常艱苦。錢樹根在這種環(huán)境下，經受了嚴格的鍛煉和考驗，大大增強了堅韌不拔、吃大苦耐大勞的毅力和出色的組織指揮能力。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中蘇關系急劇惡化，并發(fā)生了珍寶島事件和鐵列克提事件，為加強西北邊境的防衛(wèi)力量，四十七軍奉命調蘭州軍區(qū)駐防。錢樹根在四十七軍從見習排長干起，歷經炮兵指揮排長，團、師炮兵室參謀，炮兵室主任，炮兵科副科長、科長，一干就是21年。還是因為家庭出身的原因，直到1977年，他才當了步兵團團長。此后在軍事學院深造一年半，他勤奮學習、刻苦研究古今中外的各種戰(zhàn)例，探索新時期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并很有創(chuàng)見。1981年初畢業(yè)后，他回到老部隊任副師長、師長、副軍長。1985年四十七軍改編為四十七集團軍時，他接任四十七集團軍軍長。

“回顧自己在那些肅反、反右、大躍進、‘文革’等政治運動頻繁年代里的成長過程，我始終堅守住忠誠和敬業(yè)。忠誠，就是始終忠誠于黨的事業(yè)和國防建設事業(yè)，絕不動搖。敬業(yè)，就是無論在什么崗位上從事什么工作，都要兢兢業(yè)業(yè)，全力以赴干好。”錢樹根頗為感慨地說。

“兩山”防御 智勇雙全出奇兵

1979年中越邊境自衛(wèi)反擊戰(zhàn)后，西線（云南）方向的越軍趁反擊部隊后撤之機，派兵強占了老山、者陰山和八里河東山一帶的我國領土，繼續(xù)瘋狂挑釁。為打擊侵略者的囂張氣焰，1984年，昆明軍區(qū)部隊奉命攻取了老山、者陰山一線，隨后進入了“兩山”防御作戰(zhàn)階段。為使各大軍區(qū)部隊都得到實戰(zhàn)鍛煉，軍委確定實施輪戰(zhàn)。從1984年起，南京、濟南軍區(qū)各派出一個軍執(zhí)行輪戰(zhàn)任務。

1985年12月，錢樹根率領四十七集團軍赴云南老山戰(zhàn)區(qū)輪戰(zhàn)。參戰(zhàn)部隊是一三九師及配屬的二十一軍六十一師，這兩個師都是紅軍師，甲種師，戰(zhàn)斗力很強，在戰(zhàn)爭年代屢建奇功；另有兩個地炮旅、一個高炮旅、兩個工兵團、一個汽車團等，整個參戰(zhàn)部隊數(shù)萬人，加上武器裝備，動用了100多個軍列開赴戰(zhàn)區(qū)。

“兩山防御作戰(zhàn)的特點主要是確保邊境安寧，保證改革開放、經濟發(fā)展有個良好的安全環(huán)境，同時也可牽制越南、支援柬埔寨的反侵略戰(zhàn)爭；其次規(guī)模有限。從老山到八里河東山總共才60多千米寬的防御正面，雙方都沒有空軍介入。戰(zhàn)區(qū)屬于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山陡洞多，地形異常復雜。”錢老如是說。

“這里的地形、氣候條件，執(zhí)行防御作戰(zhàn)難度很大。當?shù)囟嘤陳灍幔諝獬睗瘢L時間蹲守在貓兒洞里的許多戰(zhàn)士都患了爛襠、疥瘡等嚴重皮膚病。戰(zhàn)士們往往只穿著褲衩，有的甚至全光著身子作戰(zhàn)。后來發(fā)明了所謂的“作戰(zhàn)裙”，名字好聽，實際上就是在腰間圍上一塊布而已。敵我雙方陣地隔得很近，有時候只有一塊大石頭在中間，這邊是我軍，那邊就是越軍，相隔不到二三十米！越軍經過長期戰(zhàn)爭考驗，戰(zhàn)術靈活，戰(zhàn)斗力很強，再加上他們都是當?shù)厝耍斓匦危粒赃€是有一定優(yōu)勢，但是就裝備及火力來講就比我們差多了。”

錢老將軍說：“嚴格地講，老山地區(qū)防御作戰(zhàn)主要是炮戰(zhàn)。當時參戰(zhàn)的火炮主要有152毫米加榴炮，130毫米加農炮，122毫米榴彈炮，85毫米加農炮，120、82、60毫米迫擊炮，還有130毫米火箭炮和多種口徑的無后坐力炮。越軍方面的火炮種類和我們差不多，但彈藥保障沒有我們充足。由于有強大的火炮作后盾，前沿部隊動輒則要求炮火支援。”四十七軍接防時，每天消耗各種炮彈達120多噸。云南前指要求在穩(wěn)定防御的前提下，盡量把彈藥消耗量降下來。錢軍長是炮兵出身，他對炮兵火力的運用比較熟悉，他同炮兵指揮部一起進行了認真研究，明確提出不隨意在陣地前進行攔阻射擊，不搞目標不明的炮火反擊，尤其是夜間不準亂打“壯膽炮”，而采取在周密偵察、精選目標的前提下，有計劃、有組織地對威脅大的敵炮兵陣地等重要目標進行重點炮擊，這樣不僅取得了較好的戰(zhàn)果，而且大大節(jié)省了炮彈。到后來每天只需20多噸炮彈就夠了。在中央軍委給四十七集團軍老山輪戰(zhàn)部隊的嘉獎令中，就有“精用兵、巧用炮”的褒獎詞。

四十七集團軍在兩山防御作戰(zhàn)中，較好地運用了“進攻是最好的防御”這條用兵原則，因時因地選擇主動出擊、打擊敵人，取得明顯戰(zhàn)果。1986年10月14日、19日；1987年1月5日、7日，四十七軍先后組織了4次加強連規(guī)模的主動出擊拔點作戰(zhàn)，有力地打擊和震懾了敵人，穩(wěn)定了防御。雖然是加強連規(guī)模作戰(zhàn)，但也要全軍各兵種如偵察、技偵、情報、炮兵等其他部隊的佯動配合（仗小規(guī)模大），使越軍摸不清四十七集團軍的真實意圖和主攻方向，真正達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這種規(guī)模作戰(zhàn)，也要事先報上級批準之后才能實施。

在一年多的實戰(zhàn)中，錢樹根軍長深刻認識到，作為一軍之長，在認真聽取下級意見和請求的基礎上，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斷和主見，不能人云亦云，不能為下級的情緒化左右。防御作戰(zhàn)中，越軍夜間偷襲也是頻繁的。有一次，四十七集團軍一個重要方向的哨所，在一陣激烈的槍炮聲響過之后，突然聯(lián)系不上了。團里判斷，哨所已經被敵人占領，請求馬上對該地區(qū)實施炮火覆蓋。師里請示錢軍長，錢軍長根據(jù)各方面情況判斷認為，聯(lián)系不上并不意味著陣地已經失守，一定要摸清確實情況后再下決心。該團根據(jù)錢軍長的命令，派一名副連長帶一個加強班上山偵察，發(fā)現(xiàn)原來是電話線被炸斷了。四十七集團軍的戰(zhàn)士仍堅守在陣地上，從而避免了一場重大的誤傷事故。

四十七集團軍接防后，提出“輪戰(zhàn)一年，建設一年”的要求，是為自己的部隊，也為后來的接防部隊創(chuàng)造一個良好的防御工事體系。部隊一邊作戰(zhàn)，一邊認真修筑各種防御工事，并強調保證工程質量。一年半的輪戰(zhàn)，部隊的主要防御地域、指揮所、較大的屯兵點、哨所等都被改造成了能打能防能住的永備工事。連遠在縱深的軍、師屬重型火炮也有了半永備的工事掩體。通往主峰及重要支撐點和高地的道路，都建成了堅固的掩蓋式交通壕，對減少戰(zhàn)士傷亡，改善防御條件和殲敵作戰(zhàn)都發(fā)揮了重要作用。

將軍的功績還體現(xiàn)在前沿沖鋒陷陣的戰(zhàn)士身上。錢老將軍說：“官兵一致，軍官關心愛護士兵，是我軍的光榮傳統(tǒng)，作為一軍之長，必須高度重視。執(zhí)行防御作戰(zhàn)，由于客觀條件限制，戰(zhàn)士們的生活十分艱苦。一線哨所陣地，由于山高路險補給困難，主要靠軍工往上背，戰(zhàn)士們只能吃罐頭，吃一天兩天還行，老吃就受不了。為了使戰(zhàn)士們能吃上熱飯熱菜，我們就配備了煤油爐、固體酒精燃料，可以讓戰(zhàn)士在貓兒洞里吃點熱的。地方上慰問的食品，都盡可能先分到一線戰(zhàn)士手中。對戰(zhàn)士們的要求，都盡可能滿足。第一次加強連出擊作戰(zhàn)時，有的突擊隊員提出從來沒有喝過茅臺酒，想喝一杯茅臺酒。我們立即吩咐后勤部的同志將麻栗坡縣煙酒公司所有的茅臺酒全部買下來。誓師出征前，我們軍、師領導向每一位戰(zhàn)士都敬了一杯茅臺酒。同志們非常激動，因為這可能是他們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喝茅臺酒，在這次作戰(zhàn)中，有七八位戰(zhàn)士犧牲了。以后，每次出擊作戰(zhàn)，我們都以茅臺酒為戰(zhàn)士們壯行。”

講到這里，錢副總長停頓了很長時間，眼眶都濕潤了。不知什么時候走進客廳的老夫人輕輕地把紙巾盒推到了錢老的手邊……

運用球桿 傳遞兩岸將軍情

中越邊境“兩山”輪戰(zhàn)結束后不久，1988年全軍實行新的軍銜制。錢樹根被授予少將軍銜，后調任21集團軍軍長，1992年晉升為蘭州軍區(qū)參謀長，1994年晉升中將軍銜，調任總參謀長助理，1995年出任副總參謀長，2000年晉升上將軍銜。錢樹根先后當選13、14屆候補中央委員，15、16屆中央委員。在總參謀部十多年，錢樹根將軍主要分管裝備、軍務、動員、機要、機關內部事務等項工作，在軍委的領導下，組織參與了1988年、2002年全軍兩次大的體制、編制調整，全軍員額從300萬減至現(xiàn)在的230萬，他還多次參與裝備引進洽談和部隊后備力量建設等工作。錢樹根上將工作勤奮，嘔心瀝血，為部隊的革命化、現(xiàn)代化、正規(guī)化建設做了大量工作。

錢樹根將軍2004年下半年從副總長位置上退下來后，愛上了高爾夫球運動。主要是為了健身，平時也參加了將軍隊的一些活動。有的單位和部門陸續(xù)組織了與臺灣退役將軍的高爾夫球聯(lián)誼活動，后來基本形成由黃埔同學會組織的每年一次的“海峽兩岸退役將軍高爾夫球聯(lián)誼賽”，大陸高爾夫球隊大都由錢樹根上將帶領。

2009年，由黃埔軍校同學會主辦的第1屆海峽兩岸退役將軍高爾夫球邀請賽在廈門舉行，兩岸共有37位將軍參加，大陸16名將軍由錢樹根上將帶隊，臺灣21名將軍由臺灣陸軍原總司令黃幸強上將率領。

在歡迎會上，錢樹根作了誠懇的致詞：“凡是有利于中華民族和平發(fā)展的、有利于中華民族繁榮富強的、有利于兩岸同胞福祉的事情，我們都會全力支持的。”

鄧小平的妹妹鄧先群少將參加了第1屆邀請賽。她從總政群工部部長位置上退休后，不僅自己打高爾夫球，還拉著老伴兒、二炮原副司令員栗前明一起打。在比賽結束的晚宴上，她更是以“舉杯當然要干杯，友情比酒量更重要”的豪爽，吸引了臺灣將領紛紛與她合影留念。

海峽兩岸退役將軍高爾夫球邀請賽開了先河，參加活動的兩岸退役將軍越來越多。第2屆在南京舉行，就有40多位將軍參賽。其間，他們一起拜謁了中山陵，一起到上海參觀世博會。第3屆在四川成都舉辦，50位將軍一起到汶川、映秀考察震后的建設情況。他們邊打球邊交流，邊參觀邊考察，大陸日新月異的巨大變化，對臺灣的將領觸動很大。他們說，上海世博會辦得很成功，值得兩岸所有中國人驕傲；地震災區(qū)的飛速重建，也讓咱們中國人為之欣慰。說起他們深入內地參觀交流后的感受，黃幸強將軍無限感慨，他說，我們過去從來沒有想到兩岸的將軍會在一起打球、一起聊天。我們身為中國人，應該珍惜大陸改革開放創(chuàng)造的奇跡，兩岸本是一家人。第1屆邀請賽跟大陸將軍見面，我們是朋友；第2屆再見面，我們就是家人。黃幸強將軍希望今后的邀請賽一直辦下去，并有一天能到臺灣去辦。兩岸的退役將軍都盼望這一天能早點到來。

第2屆邀請賽由全國人大原副委員長許嘉璐頒獎。他說：“‘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不論是臺灣還是大陸的將軍，都是中國的軍人，都是沿著中山先生開辟的道路前進的中國精英。雖然兩岸隔絕已久，但是我們的心沒有隔斷，我們的觀念、習慣及從祖先那里繼承的中華民族優(yōu)良美德，沒有隔斷。”

“一個小小的高爾夫球，起到這樣大的作用，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錢樹根將軍說：“我們中國將軍高爾夫球隊的宗旨是‘打球健身，快樂和諧’，而與臺灣退役將軍交流比賽，是自己軍旅生涯中保衛(wèi)和平愿望的一個很好延伸。”

錢樹根對自己參與將軍邀請賽感觸頗深，他說：“高爾夫球運動很有挑戰(zhàn)性，地形復雜，要與沙坑、水池、草叢、高地周旋；球道多變，遠擊近推，要把握分寸；一人一球一桿，是很適合我們這些老軍人的運動。對我們這些老兵來說，與其說是打球，不如說又回到運籌帷幄的軍旅生涯。”

“從第1屆大家初次相見時的拘謹，到現(xiàn)在已經熟絡得像一家人一樣。兩岸將軍都沒有想到，在各自的晚年，原來的對手還能變?yōu)楹糜选?屆球賽打下來，兩岸退役將軍肩并肩戰(zhàn)斗，互相斗智斗勇，時不時還為對方擊掌祝賀，在綠茵場上，把過去抱有的成見、隔閡，慢慢地消融一盡。”這些國共兩軍高級將領越打越覺得相見恨晚，越打越覺得骨肉情深。

第4屆高爾夫球邀請賽在杭州舉行的地點，就在《富春山居圖》原畫地。錢老將軍告訴記者：“《富春山居圖》是600年前中國十大山水名畫，因戰(zhàn)火被毀，一半藏在臺灣，一半藏在大陸。溫家寶總理在2010年‘兩會’期間的中外記者招待會上說，希望《富春山居圖》能合璧展出。2011年，這個愿望實現(xiàn)了。這次比賽時，大家圍繞這個話題建言獻策，更加迫切希望一個完整、統(tǒng)一的中國河山得以實現(xiàn)，讓一個完整的《富春山居圖》永遠合璧在一起。”

（編輯：魏 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