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蘿瀑布》美“因”探析

【摘要】探析《紫藤蘿瀑布》美“因”，筆者以為主要體現在標題美、文眼美、立意美、意境美、結構美等五個方面。

【關鍵詞】《紫藤蘿瀑布》；美“因” ；宗璞

【中圖分類號】G632 【文獻標識碼】A

現代著名作家宗璞的《紫藤蘿瀑布》，是公認的一篇狀物抒情、托物言志的優美散文。讀之，令人如飲甘醴、如品香茗，欲罷不能。一篇散文何以有如此巨大的藝術魅力呢？它究竟“美”在何處呢？筆者以為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標題美

俗話說：“好馬配好鞍”、“題好一半文”。宗璞的這篇散文恰是一個典范。用“紫藤蘿瀑布”作為標題，肯定是恰到好處、唯一絕妙的標題。“藤蘿”與“瀑布”，一豆科、木質，一液體、化合物，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種不同屬性的事物，根本無法相提并論，更不能合二為一作為文章標題，這是一般作者不敢想的，然而作家宗璞以其慧心悟到它們的驚人相似相通之處，以其獨到奇特的藝術手法，將它們大膽地組合到一起，成為互為表里、互相交融、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的絕妙標題。你看：眼前一樹盛開的“從空中垂下”的紫藤蘿花，不正像一落千丈、一瀉千里的“瀑布”嗎？你讀一讀這運用超人想象、奇特比喻、象征手法擬就的題目，不似乎眼前就呈現了一條不但有光，還有聲、有色、有香并充滿張力和生命力的花瀑嗎？像這樣的標題，讓你看了不覺得“花”似“瀑”、“瀑”即“花”嗎？像這樣的標題，讓你看了不覺得一睹為快、一見鐘情、一飽眼福嗎？像這樣的標題，讓你看了不覺得目眩神搖、心曠神怡、美不勝收嗎？

二、文眼美

詩有詩眼，文有文眼。大凡成功的文章無一例外。那么，何為“文眼”呢？《紫藤蘿瀑布》一文的“文眼”又在哪里呢？我以為“文眼”就是最能凸現主旨、表達中心、懾人魂魄并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那個詞語或那句話。我細品了全文，發現一個“紫”字即全文的“文眼”，它不僅在標題中第一個位置出現，還在課文中幾乎每節都出現，竟達13次之多。這不能不引起人的深思：“紫藤蘿”即“藤蘿”，那為什么要在前面冠以一個“紫”字呢？而且“紫”字在課文中又頻繁出現如此之多呢？這藤蘿花雖然沒有海棠那樣嬌艷、芙蓉那樣圣潔、牡丹那樣名貴，甚至樸實無華、毫不惹眼，在花卉世界中是無名之輩。但它同樣有著“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頑強生命力，它生命同樣是高貴的、偉大的。由是觀之，這一“紫”字，已不再是單純地表示顏色的“紫”了，而是具有人格化的象征意義的“紫”了，它既比喻藤蘿花瀑的壯觀，又象征生命長河的偉大，同時又謳歌禮贊生命的高貴。這人生就像這花“有榮也有枯、有生也有死”一樣，人類的生命長河就像這一瀉千里、一往無前的瀑布一樣，這是任何人也抗拒不了的自然規律，我們必須面對它、正視它，既應像這一樹的紫藤蘿花一樣去順應時代潮流、頑強生長、盡情綻放！又應像“我”一樣在這淺紫色的光輝和淺紫色的芳香中，“加快了腳步”、奮然前行、永遠向前！這不正是一個“紫”字——文眼，所包孕的豐富“潛臺詞”、包含的無限的人生哲理嗎？！

三、立意美

古語云：“意猶帥也，無帥之兵，謂之烏合。”毫無疑義，軍無帥，必自亂。文無“意”，就會亂七八糟，不成為其文章。《紫藤蘿瀑布》一文可謂是以小見大、立意高遠。在一般人的眼里，一樹盛開的紫藤蘿花根本就不足為奇、不值一寫，但在著名哲學家、哲學史家馮友蘭之女、現代著名女作家宗璞的慧眼里，都成了珍品，成了玉露瓊漿。在作者化平庸為偉大、化腐朽為神奇的如椽巨筆的點化下，它雖屬平常“小”景、“凡”景，卻充滿了光輝、散發著芳香、煥發著生機，它驅除了“我”心頭的不快，給“我”帶來了精神的愉悅；它銘記著時代的印記，反映了社會的進步和文明的蘇醒；它還啟迪人們：生命的長河盡管會有些曲折，但將永遠奔涌向前；我們每個人在這人類歷史的生命長河中，雖然是短暫的一瞬，但要永遠熱愛自然、珍惜生命、追求高貴、追求完美，樂觀積極地生活，正確對待生命長河中的艱難與曲折、不幸和缺憾，盡量避免不幸與缺憾，從而實現人生的完美與輝煌！試問：這樣的立意，你能說不深、不高、不美嗎？！

四、意境美

大凡成功的作品都是作者心靈深處的吶喊，都是一切景語皆情語。《紫藤蘿瀑布》一文更是如此。作者從起筆到結束，在對一樹讓人心醉又繁盛熱鬧的紫藤蘿花瀑的生動細膩描寫中，均注入了作者的主觀感情，寄托了作者的濃濃情思。你看：“花兒彼此推著擠著”，在歡笑和陽光挑逗，在“嚷嚷”，在莊嚴宣告“我們在開花”！寫花耶？寫人耶？細品一番，不難察覺這是在寫人、寫作者自己！這正是作者自己心靈深處的吶喊！這篇“美”文正是作者大病初愈，又是十年浩劫的“文革”結束后寫成的，這里正抒發了作者戰勝了病痛、又擺脫了精神羈絆后的愉悅和歡樂！試想：“文革”結束并被否定，一場大病初愈又精神解放，誰不心花怒放？誰不笑逐顏開？誰不歡呼雀躍？這正是情蘊花中，花中藏情；花兒有情、人更有情！總之，這篇作品真正達到了情景交融、物我合一、形、神、理一體的藝術境界。試問：這篇作品的意境之高、意境之美，于此不正管中窺豹、略見一斑了嗎？

五、結構美

俗話說：砌樓蓋廈，全憑骨架。寫文章更要有清晰的脈絡、合理的布局、勻稱的結構。古人說的“袖手于前、動筆于后”，就是強調的構思的重要性。要想寫好文章，首先要安排好文章的結構。即先寫什么、次寫什么、后寫什么；哪些詳寫、哪些略寫、哪些不寫。作者必須心中有數，而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亂寫一通。《紫藤蘿瀑布》一文，以“我”對盛開的紫藤蘿花的喜愛之情為線索，從抒寫賞花之情到惜花之憾、到思花之感，一線貫穿、脈絡分明、結構嚴謹、無懈可擊。加之文章開頭一句“我不由得停住了腳步”，這不僅在內容上突出“我”的定點賞花并巧妙引出下文，還與結句“我不覺加快了腳步”遙相響應，這樣更給人首尾圓合、渾然一體、天衣無縫的感覺，還給人余音繞梁、余韻不盡的遐思。這樣雙線結構的文章，既像是高超的建筑師精心設計而成的美輪美奐的高樓偉廈，讓你舒適愜意又安全放心，又像是高明的雕塑家精心雕琢而成的玲瓏透剔的藝術珍品，讓你把玩不已、愛不釋手。試問：這樣雙線交織、嚴密緊湊的結構，你能說不美嗎？

總之，這篇狀物抒情的優美散文，美“點”、美“因”還有很多，例如不事雕飾、娓娓道來；清新明快、含蓄流暢的語言美；還有多種修辭手法、多種表達方式的綜合運用，把這篇散文“包裝”得美若天仙、無比靚麗、楚楚動人。一睹芳容，讓你為之興奮、為之陶醉、為之銷魂！

（編輯：龍賢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