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說,男人不好色,女人很寂寞;女人不好色,男人不快樂。
地球上的兩大性別,千萬年來,彼此相愛,彼此折磨,誰也缺不了誰。
非洲草原的野牛,公牛在烈日下兩眼血紅,噴著熱氣,前蹄刨爛草皮,它伏下頭,拼盡全力沖向另一頭公牛——兩個巨大堅硬的頭顱,在熾熱的草原上發出“嘭”的一響,有時它們頭破血流,有時它們腦漿崩裂。母牛在一旁,靜靜地啃著一撮嫩草,那一場場血腥暴力的對決,是對她的示愛。
多么慘烈的示愛。
一只雌螳螂在交配時吞掉雄螳螂的頭。一只雄企鵝銜一顆漂亮石頭打動雌企鵝的心。一只雄園丁鳥搭建漂亮巢穴來引誘雌園丁鳥參觀。一只雄海馬肚子里孕育著雌海馬的寶寶。然后,有一天,我在江邊散步,看到一個男人在玩魔術哄女人開心,“哇……”惹得她低聲叫;他又講笑話,惹得她“咯咯”笑;他掏出一個小禮物,她就感動地把頭倚在他胸口。
那一刻我知道,人類是龐大兩性世界中的一環,我們總要和另一個人在一起,成為伴侶,享受他的靈魂,也享受他的肉體,雖然兩個性別互相吸引的步驟也許都差不多,但是我們心花怒放,我們認為自己遇到了最與眾不同那一個。
我們都是好色動物,期望在短暫的一生里,熱烈地愛。就算我們想清心寡欲,埋在身體里的基因也不會同意。遇見一個可愛的異性,我們瞳孔放大,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也許臉還有點兒紅,說話口齒不清,大腦中的多巴胺私自悄悄分泌。“如果可以擁有他,”我們沖動地想,“化作一只螳螂獻上頭顱也無妨。”
紅男綠女們有著各自的情色事跡,異性相吸中,埋伏著各式喜怒哀樂。雖然都知道一加一等于二,可一旦一個人加上另一個人,一切就變得復雜。愛情沖昏人們的頭腦,制造一樁又一樁愛情事件,科學家們卻在孜孜求索,試圖把愛情解析為一堆分泌物的互相作用,那似乎像一堆細胞在談戀愛。
一生愛一個,或者,一生愛很多個,都有科學依據。但是,愛情更像靈異事件,它襲來,人們就一頭栽倒,對一個身體的迷戀,在某個瞬間,超越了世間萬物。
飯局上的黃段子,朋友間的色情八卦,繁榮的成人小電影,從春宮圖到性玩具商店,從人類做愛姿勢大全到動物交配奇聞,從禮貌性上床到安全型偷情,兩性世界一向熱火朝天地好色。威猛的八塊腹肌,火辣的“人肉沙漏”,鮮美的肉體一茬茬生長,人類的好色,自有他的緣由。
不必探究緣由。俗世生活,一較真容易走火入魔,不如多一些通俗易懂,多一些插科打諢。所謂兩性專欄,也就是聊聊男女間那些俗事兒,好玩的,奇怪的,悲催的,或者傷感的,僅供茶余飯后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