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的降生即降生到歷史之中,并在時空的不斷流轉間完成各自的使命。帕拉說,他很慶幸自己是一個中國人,從小接受了傳統中國藝術的熏陶,這讓他無論在澳洲還是世界的任何角落進行創作時,都能夠依據東方的藝術文化精神尋找到創作的理念。
文化交錯中的東方精神
1957年,帕拉出生在新疆烏魯木齊一個普通的維吾爾家庭,從小,維吾爾族能歌善舞的天性便賦予了他超強的藝術天賦以及對大自然的敏感和熱愛。上世紀80年代, 帕拉畢業于西安美院油畫系,畢業后,成為職業藝術家,并從事教學和研究工作多年。而這一時期正是中國美術劇烈轉向的年代。面對國內外各種美術思潮,帕拉采取了積極開放的態度,他并不排斥也不深陷其中,而是逐漸強調獨立的審視和分析研究。1987年,抵達澳大利亞后,帕拉的藝術作品在國內和國際上都獲得了認可與巨大成功。從那時起,他被邀請到各地展出作品。如今,帕拉的作品在德國、法國和美國等國家都備受青睞。
1998年,隨著廣州國際藝術博覽會的成功舉辦,廣州美術館館長隨后訪問悉尼,收藏了帕拉的作品《young man》,作為廣東美術館的永久收藏品;帕拉于2002年2月在美國紐約曼哈頓舉辦個展,所有作品全部被收藏;2008年8月和2009年11月,在悉尼的溫特沃斯畫廊舉辦個展;同年8月,在悉尼陰式畫廊舉辦個展;2010年 5月,在黃金海岸畫廊參加“迪瓦恩源女士”聯展;同年12月,在悉尼畫廊舉辦個人藝術展,不斷攀登藝術的高峰。2012年,他選擇回到中國,重新開始在祖國的藝術生涯。
從烏魯木齊到澳大利亞
帕拉近期的作品中都呈現出了一種宏大而精微的表述方式,畫面充滿了各種矛盾和沖突,而矛盾和沖突又統一于畫面。雖然在國內的時候即對抽象風格情有獨鐘,但是到了澳洲帕拉才真正癡迷上了抽象藝術。在他看來抽象已經不再是某種風格的代稱,而是文化觀念的表達和純粹精神的訴求。“藝術表達的方式太過于現實,它所傳達的信息就結束了。因為觀眾看到一件藝術作品時,一定要有一個想象的過程。或許是一個故事,但是簡單的故事情節已經不能滿足現代人的需求和思維,更多的是一種精神層面的享受。”帕拉說,“抽象藝術的魅力就在于能帶給人一個默默喜悅的想象過程。”他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將東方的優秀文化和西方的思潮有機地結合在一起,并在更高的精神層面達成默契從而形成自己獨有的藝術語言。
帕拉一直強調,油畫是西方的舶來藝術形式,無論藝術理念還是技術層面,想要獲得一手的信息,必須深入西方社會,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用自己的頭腦去思考。帕拉能在與他本源不同的民族獲得認可并達到成功,是非常罕見的。他已經接納了澳大利亞,并將自己的藝術才能重新根植于這片新的土地上。“因為澳大利亞的環境和新疆很相似,都擁有很廣袤的土地,也有我最喜歡的大沙漠。”帕拉說,“而且在文化的多元性上也有很多相似之處。”
因此,如魚得水的帕拉也很快就適應了澳洲的生活,并在文化寬容度的基礎上累加了個人創作的想象空間。帕拉的作品以其絢麗的色彩而聞名,他的色彩能以一種獨一無二并且真實的方式展現澳大利亞的本土精神。縱觀帕拉的藝術生涯,他流動的經歷也帶給他畫面上的流動性。這既反映于色彩在畫幅表面上的盡情流淌,更反映在畫面結構上的那種不確定性,為此帕拉也開始大量使用稀料、薄彩、印拓,輔以排筆、刀具和吹風機、噴槍等各式工具。畫面的流動性,首先便于畫家的自由性表達,尤其適合帕拉獨特的精神氣質和直接的表述方式;而自由奔放、隨處靈機的畫面生成又很容易對應于帕拉的文化身份遙接悠遠的東方傳統,從而形成彼此交融又尊重并存的文化態度。
植根內心的東方文化精髓
帕拉說,他很慶幸自己是一個中國人,從小接受了傳統中國藝術的熏陶,這讓他無論在澳洲還是世界的任何角落進行創作時,都能夠依據東方的藝術文化精神尋找到創作的理念。而這種文化的支撐,讓他在無數的變化中立于追尋到心靈的鎮定。“不變不可能是好的藝術作品。”帕拉說,“但是我在藝術上任何的變化,追根溯源都可以找到東方文化和中國藝術的支點。”
“在我的職業生涯中很少接訂單,訂單意味著把別人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帕拉說,“也從來不去想市場和商業化的東西,如果一個藝術家總是想著市場,就會有‘迎合’的成分。”原因很簡單,他說:作為藝術家,就要有獨立的思想,按照自己的思路去發揮,把想要做的事做到極致。
帕拉對藝術的堅持與執著使他在國際上獲得了成功與認可,偶爾想起低谷時期,自己接近一無所有的經歷,他覺得這也是一種財富,讓他有勇氣面對今后生活中的任何困難。這次的挑戰無疑是他回到中國,在北京建立一個全新的工作室,“我開始重新整理自己的思路,開始認真思考自己今后的創作。”他說,“國內藝術思潮的活躍以及北京文化底蘊的深厚是讓我重新興奮起來的因素。”
2012年7月,帕拉回國后的首個個展順利舉行,接下來的各種展覽與活動也接踵而至。“我出國很多年了,時間越久越想來祖國舉辦自己的展覽。”這是他在開幕式上一再強調的,也似乎印證了策展人在前言中的話語:“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鄉愁’也令帕拉樂意放棄在澳洲的恬淡舒適,不僅選擇在悉尼、北京之間不斷奔波,更在北京郊外安靜的畫室中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