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原則關照下的對話體語篇話輪轉換分析

摘 要 本文以對話體語篇的特征與會話分析理論的交接點為基礎，選用一些對話體語篇為語料，運用會話分析的理論，使讀者在今后的對話交際中更好地理解對話內容，推動良性及高效率的話輪轉換，促進相互交流。

關鍵詞 會話分析 對話體語篇 話輪轉換 分析

中圖分類號：H319.6 文獻標識碼：A

0 引言

會話分析（Conversation Analysis）是話語分析（Discourse Analysis）的一個分支，由Sacks等美國社會學家開創，主要從語用角度分析口頭與書面言語交際單位的結構特點，解釋人們如何使用話語完成某種行為，描寫理解話語時所依據的基本解釋規則。

本文以對話體語篇的特征與會話分析理論的交接點為基礎，選用一些對話體語篇為語料，運用會話分析的理論，使讀者在今后的對話交際中更好地理解對話內容，推動良性及高效率的話輪轉換，促進相互交流。

1 對話體語篇

1.1 對話及合作原則

對話（Conversation）是一個有序的過程，指兩個或兩個人以上的輪番說話，是人們傳送信息，表達情感，體現思維方式的重要手段和途徑。對話通常是由說話雙方構成，一方為發話者，另一方為受話者。發話者主要是指對話的發出者，受話者主要是指參與對話的另一方，即接收對話 發出者發出對話的一方。兩方不能在同一時間發話，但可以輪流發話。①

為了使會話能暢通無阻，哲學家Grice認為，應在會話中體現“合作原則”。“合作原則”的具體內容是四條準則（Maxims）：（1）量準則（Maxim of Quanlity）：所說的話應包含當前交談目的所需要的信息；所說的話不應包含超出需要的信息。（2）質準則（Maxim of Quatity）：不要說你相信是虛假的話。（3）關系準則（Maxim of Relation）：要有關聯，即話語要切題。（4）方式準則（Maxim of Manner）：要清楚明白——話語簡練。

1.2 語篇及對話體語篇

對于“語篇”的定義，不同學者有不同觀點，分歧主要是是否將口頭語言包括在語篇的研究范圍內。國內學者黃國文認為，語篇通常指一系列連續的話段或句子構成的語言整體，即由一個以上的話段或句子構成，具有句法上的組織性和交際上的獨立性。②

對話體語篇是一種以對話形式存在的語篇，有其自身的典型特征：對話體語篇的存在形式是對話，且對話體語篇具有自身的結構及推進特征，如話輪替換和話題轉移等。

2 合作原則與話輪轉換

2.1 話輪及話輪轉換

話輪（Turn）是Sack等提出的理論概念， Edmondson，W.（1981）用這個術語來表示兩個方面的意義：一是指在會話過程中的某一時刻成為說話者的機會；二是指一個人作為講話者時所說的話。③在劉虹的著作《會話結構分析》中提出了兩個衡量話輪的標準：一是，說話者是否連續，二是，是否發生了說話者和聽話者的角色互換。④而黃國文認為，會話的特點是話輪轉換（Turn-Taking），發話者與受話者不斷交換所扮演的角色（Role）。

2.2 合作原則與話輪轉換四因素

如果說合作原則中的“質準則”、“量準則”和“相關準則”解決了對話內容的問題，那么“方式準則”就解決了會話參與者以何種方式交談。可見合作原則是會話得以進行、輪換的基礎。

2.2.1 合作原則與話輪轉換時機的識別能力

在會話發展過程中，我們首先需要了解并抓住話輪轉換的時機。在會話中，話輪轉換的時機通常發生在受話者認為發話者的話已經到了“可能的結尾”（Possible Completion）的時候，這就要求會話參與者必須具備理解和分析其他會話參與者講話內容的能力，即具備識別“可能的結尾”的能力。只有正確判斷話輪的終止位置，即正確判斷話輪的轉換位置，才能使話輪交接順利進行，下一個說話者才能在恰當的時候開始說話，從而減少或避免重復和沉默。

會話參與者的這種識別“可能的結尾”的能力，包括：（1）會話受話者能夠不間歇地給會話發話者已經完整的話段加上一個結尾。（2）會話參與者能夠在合適的時機下給尚未敘述完整的句子補上自己建議的結尾（Proposed Completion）。（3）會話參與者能夠預測句子的結尾部分，并可能和正在說話的發話者同時說出同樣的話。

下面我們就從合作原則的角度舉例分析：

第一種情況：受話者給發話者已經完整的話段上加一個結尾。

董卿：我今天選的主題是挑戰。

朱軍：嗯，來，說挑戰。

董卿：1994年開始有機會做節目主持人，當時在浙江電視臺起步的。然后，1996年考入上海東方電視臺。2002年進入中央電視臺。工作崗位的變化就是一次又一次挑戰，這是對心理的挑戰，你又一次變得不自信了。

朱軍：就是那個里程表又一次歸零了，得重新開始磨合。

第二種情況：受話人能在適當的時機對發話者未說完的話補充自己建議的結尾。

董卿：有觀眾給了我本新華字典，她說，我知道你都會帶一本新華字典在身邊，你身邊的那本已經很舊了……是的，我身邊的那本新華字典已經很舊了，那是我小學五年級拿了演講比賽二等獎的獎品……

朱軍：那趕緊把這本換上，把那本藏起來，那可是文物。

董卿：那位觀眾還說，一是希望這本字典對你工作有幫助；另外，也希望你像字典，一直在我們觀眾身邊。

第三種情況：會話參與者能預測句子的結尾部分，并能發出與說話者同樣的話來。

董卿：所做的節目《歡樂中國行》，我記得有一個月我們跑了八個城市，八個城市你不帶休息，有一次朋友打電話來說：“你在哪呢？”我就抬著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朱軍：不知道在哪。

董卿：不知道在哪。（兩個人同時說出這句話）

這是《藝術人生——董卿》的會話語段，三個語段分別體現出會話參與者識別“可能結尾”的能力。朱軍識別話語的“可能的結尾”的能力非常強，能夠抓住話輪的轉換時機。

2.2.2 合作原則與會話雙方話段的連貫性

美國哲學家格萊斯認為所謂連貫的語篇是“語篇解釋者通過對各個句子之間的關系，以及與次要目標相聯系的各個具體關系做出推論，這些次要目標存在于為整個理解過程所需的被推論的意圖之中”。例如：“Larry King live—Jim Carrey ”中的一段：

Jim Carrey： Did you get the briefing？

Larry King： Hehe.

Jim Carrey： The questions I won’t answer.

Larry King： Yeah， I got it， I got it， ok？ I’ll stay away from that.

Jim Carrey： I’m trying to control this thing.

Larry King： That one area. I never knew you had that problem.

Carrey： hmmm？

Larry King： I never knew you had that problem that I can’t ask about.

Jim Carrey： No， I say yes to everything now. Except proposition A.

Larry King： I knew， you’re right.

此話段是Larry King 正式采訪Jim Carrey之前雙方的交談，可以看出這個對話語篇是連貫的。仔細分析，這里有很多銜接方式在起作用：（1）用Yeah回答是非問句；（2）用it指代the briefing that Larry got；（3）用that指代the question that Jim Carrey will not answer；（4）Jim Carrey的回答也是和Larry King的發話有著強烈的語義相關性，且回答方式簡潔、直接。

此話段的連貫性集中體現了合作原則中的方式準則，會話中的銜接方式使會話內容緊湊精簡，一環扣一環，更有條理。

2.2.3 合作原則與會話者所具有的共有知識

會話參與雙方所共有知識背景也影響著話輪轉換的進行。如果會話參與者雙方沒有共有的知識，就會出現冷場，這樣，會話參與者一方可能會轉移話題或終止談話，會話就難以順利進行。例如《財富人生——張藝謀專訪》中的話段：

葉蓉：還有項記錄早已打破就是投資達3.6億，中國電影史上投資最巨大的一部電影，那我想問3.6億投資，票房達到什么樣的數值……

張藝謀：才能收回來。

葉蓉：對，才能收回來。

……

張藝謀：所以我跟你一說就知道了，這樣投資的電影光靠大陸票房是回不來的……

葉蓉：那我想什么樣的一個各方面考量平衡之后，讓投資方跟您都愿意拍這樣一個投資達到3.6億的影片呢？

張藝謀：我覺得投資大小不是導演決定的，是投資人決定的。

葉蓉：但您這部影片花多少錢，應該您說了算吧！

張藝謀：不會的……

從雙方的對話來看，主持人對電影的投資、收益、資金在電影拍攝過程中如何運作這些問題并不內行，所以答話人—張藝謀，在整個交談過程中就引導話題，試圖讓會話參與者雙方進入一個共有的知識背景，使得談話可以繼續。

3 結語

通過以上理論闡述和分析，在實際過程中，我們要對話輪內容把握要點，懂得區分主要信息和次要信息，并在把握主要信息的基礎上針對性地給以回應，從而推動話輪的良性及高效率轉換，促進相互交流。

注釋

① 黃國文.語篇分析概要[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8：161.

② 黃國文.語篇分析概要[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8：7.

③④劉虹.會話結構分析.北京大學出版社，2004.12：46.

參考文獻

[1] Halliday M AK， Hasan R. Cohesion in English[M].Lodaon：Longman， 1976.

[2] Qirk R， Greenbaum S，Leech G， et al.A comprehensiv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M].London：Longman，1985.

[3] 張雪.對話體語篇分析[D].中國優秀博碩士學位論文全文數據庫（博士），200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