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些信奉平等主義社會的人來說,眼下可不是什么好時代。如果“平等主義”意味著“生活水平的差異不會達到骯臟的程度”的話,那么就連古羅馬都比今天的世界更平等。馬庫斯·克拉蘇(Marcus Crassus),他的財產據估算大致等于羅馬帝國的全部政府財富,平均每年還要上繳相當于32000個羅馬人年收入的錢。不過,這個數量相對于25萬英鎊的工資來說,只是筆小錢。衡量一個人的財產有很多手段,如果其中之一是計算他能夠買到多少同胞的話,那可就給墨西哥電信巨頭卡洛斯·斯利姆幫了大忙,他的資產獲得的利潤或回報達到相當于40萬墨西哥人年收入的總和。
這本書有時會讓人感到很沮喪,尤其令人沮喪之處在于那些超級巨富的自憐自哀。在導論的第二頁,我們讀到羅伯特·肯尼的故事,“一位專為上流精英提供咨詢的心理學家”。根據肯尼本人的證詞,他咨詢室的紙巾會在那些巨富們對其財富感到困擾,時定期被他們的淚水弄濕。
本書關于超級巨富歷史的考察表明,與之相應,還存在著或存在過一些平衡措施,以便將權力轉交回中產階級手中。它順帶指出,就當前的政治狀況而言,幫助低下階層作為一種觀念已經從大眾政治話語中消失。從書中我們了解到威尼斯的衰落過程。那曾經是地球上最偉大的城市,但是從17、18世紀起,它就已經差不多變成了像今天這樣的一座展示衰敗的博物館。從財富階層固化到寡頭政治,這顯然是一條必定通向垮臺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