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我還在暖被窩里貪睡。光陰經過,看一看我,又自顧自大踏步,匆匆忙走掉了。我突然一驚,一骨碌翻起來。哎呀,早睡早起又成了空。
身邊那人,早已醒來,正在電腦上整理他的菜園。真正樂此不疲啊,一如既往地堅持一件事,上千個清晨和夜晚。若學習也有這干勁,恐怕早考上清華的研究生了。
洗手做羹湯。早飯極簡易的。餅、雞蛋、小菜,熱水沖奶茶或麥片。洗漱也簡易,涂抹一圈不過七八分鐘。似乎是有點虧待自己。可是,簡易就一定簡陋嗎?舌尖上的美味,多是簡單到極致,以原味取勝的。一張素潔的臉,也能清麗到雅致。
吃飯的時候,有一句沒一句地和他閑聊。國家大事,單位新聞,朋友瑣事,想哪說哪,絮絮叨叨地很熱烈。20多年的光陰,早已將兩個人合成一棵樹,枝葉繁密纏繞。
出門,他左,我右,不說再見。因為,晚上又要見了。只要愿意,只要相看兩不厭,這見面便會長久下去,長久到足夠時間。
工作的時候,各自忙碌,各自拼搏。晚上下班,照例是他,打電話請示,買菜嗎?難得這家伙,一直念念不忘買菜這體力活。做飯的多為我,但也常三心二意。有時洗菜、切菜,跑到臥室看電視。一集結束,廣告時間再奔回廚房。有時他幫忙,有時不幫。有時我喊他,有時不喊。很多個日子如小橋流水般,淡淡地蜿蜒而過。誰多誰少,并不計較,也不生怨。若向往隨心所欲,就在家這一方空間實施吧。
他洗碗,我拖地。我洗碗,他吃水果。哈!還是比我懶了點。
夜幕降臨,電視、電腦、書籍或者家務,都自選,各盡所需。睡前,聊聊遠方的女兒,聊聊歷史。他懂得多,我崇拜,也喜歡問,將電視里看過的歷史故事,再細細重溫深化。
聊著聊著,夜已深。躺他的臂彎,入眠。心安寧。
這光陰,是素了些,沒太多艷麗。但,一幅色彩淡雅的山水畫,早已在我的如常歲月里,搖曳生姿。給心靈以寧靜,給生活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