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孔乙己拖著被打折了的腿吃力地挪動著步子離開了咸亨酒店。天氣漸漸陰沉下來,老天似乎有意考驗這位讀書人,不一會兒便下起了蒙蒙細雨,狂風對他的胸膛更多了一份“親近”,饑寒交迫的他終于倒下了。朦朧中孔乙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他蜷縮在街道上,用驚恐、詫異的目光打量著這陌生的一切:整齊的青瓦磚房,平坦的街道。咦,這是在哪里呀?(環境描寫,烘托氣氛并反襯孔乙己的貧困潦倒,為下文作鋪墊。)
此時此刻,在街那頭,前呼后擁來了一群人。
范進中了舉,又當了官,換上了他憧憬了大半輩子的官服、朝靴,坐上了官轎,趕去上任。走在大街上,鑼兒、鐃兒、鈸兒一齊作響,好不氣派。轎子突然停住了,原來街道中間坐著一個“乞丐”。他雙眼浮腫,臉色蒼白,身軀縮成一團,雙手沾滿了泥土,破舊的衣服早已辨不清是什么顏色。此時正值隆冬,寒風無情地撩撥著孔乙己的破夾襖,他就像條流浪狗一般趴在街道中央。(鮮明的人物形象對比,將故事情節的發展推向高潮。)
走在轎子旁的胡屠戶正得意洋洋,見有人擋住了轎子,馬上就變了臉,習慣性地卷了卷女婿為自己新買的衣服的衣袖,喝道:“老叫花子,快滾開!”話音未落,一腳已將孔乙己踢得匍匐在地。范進掀起轎簾,詢問情況。胡屠戶趕緊說:“沒事,只是有個老叫花子擋住了去路。”范進見孔乙己頗有讀書人的風范,便下轎扶起孔乙己,問道:“沒事吧?”孔乙己卻只是用目光緊緊地盯著那一身官服,嘴里不住地喃喃自語:“孔乙己啊孔乙己,同樣是讀書人,為何你的命運卻如此不堪?”胡屠戶見孔乙己瘋瘋癲癲,大喝一聲:“唉呀,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乞丐,范老爺問你話呢!你是不是活膩了!”說著又要踢向孔乙己,卻被范進制止。(人物形象豐滿,將胡屠戶仗勢欺人的丑惡嘴臉在讀者面前展現得一覽無余。)
范進從隨身的荷包里拿出幾個銅板遞給孔乙己,溫和地說道:“拿著,好生照顧自己!”并讓官差將他扶起來送他過街。胡屠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臉疑惑地看著范進。范進小聲道:“岳父大人有所不知,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小婿我新官上任第一天,總得給百姓留個好印象不是?此智者之為也。”范進看著孔乙己慢慢消失的背影,眼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色。胡屠戶當即會意,諂媚地回道:“大人英明。”隨后便遣人跟在孔乙己身后……(結尾細節描寫到位,最后點明范進如此做的原因。省略號的使用給讀者留下想象空間。)
點評
本文通過時空交錯,讓孔乙己“穿越”到與范進同朝,由此引起了下文的故事。文中多處運用了細節描寫,如孔乙己“雙眼浮腫,臉色蒼白,身軀縮成一團……”而范進中了舉,衣著氣派,神氣十足,兩人的衣著打扮與神態形成鮮明對比,從而也為下文范進對孔乙己的態度作了鋪墊。本文最出彩的部分是結尾范進和胡屠戶的對話以及范進的神情描寫。“眼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色”,只一句就給讀者留下了豐富的想象空間,言有盡而意無窮,升華了文章主題。本文構思新穎,反諷意味極強,是故事新編類文章中的一篇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