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的善良

老戴開了一家小面館。一天上午，店門忽然被推開，進來一個女孩兒，灰頭土臉的。女孩兒坐下來要了碗肉絲面，不大一會兒就把面吃光了。吃完后，女孩兒說：“大叔，我身上的錢都花光了，如果你相信我，我過兩天就過來還。如果不相信的話，我把身份證押你這兒。”

老戴不由得仔細看了看女孩兒，十八九歲的樣子，長得也不賴，他想，這個女孩子一定有什么難處，于是便和藹地說：“算了，你走吧。”說完，他拿起抹布開始擦桌子。

女孩兒有些意外，但很快回過神來，起身搶過抹布說：“大叔，我來幫你，這樣我也心安。”女孩兒把小店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手腳很麻利。老戴心中一動：“剛好我這店里想找個幫手，你愿意做嗎？我每月給你1000元。”

女孩兒欲言又止。在老戴的追問下，她才說：“大叔，你能不能先預支我一個月的工資，我弟弟還等著錢上學呢。”老戴痛快地答應了。

洗去灰塵和一身疲憊的女孩兒像朵出水芙蓉，清純漂亮，說話干脆利索。更令老戴意外的是，女孩兒還會做很多腌菜，小店里很快又新增了小籠包、臭豆腐、烤串等風味小吃，生意日漸紅火起來。

后來，老戴的兒子也來店里幫忙，慢慢和那女孩兒好上了。再后來，女孩兒成了老戴的兒媳婦。

那年冬天，老戴騎三輪車去買菜，被車撞了，醫生說有生命危險。女孩兒哭成了淚人，不停地對老公說：“當年要不是咱爸收留了我，我吃完那碗面是準備到按摩店里做發廊小姐的。是咱爸的一碗面挽救了我，讓我能清清白白地做人。”

最終，老戴挺了過來。他不禁感慨，當年，自己只知道一碗面不過供人溫飽，從沒有料到，給予這碗面的小小善良竟然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摘自《人生與伴侶》2013年8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