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太湖之濱的江蘇宜興,隔絕了大都市的浮躁和喧囂,固守著千年以來的清麗和婉約,她把千年的文化底蘊保留在交錯的山水之間,連地層深處的紫砂陶土,也飽含著文化的豐富內涵。是文化推動了紫砂壺的發展,讓其成為視如珍寶的藝術佳品。是紫砂壺記錄了文化的軌跡,幾百年來紫砂藝人把文化的精華濃縮在掌中壺上,以壺的形式講述文化的發展。紫砂已作為中國傳統文化而享譽華夏,一代代的宜興人,熱衷于紫砂陶業,要讓紫砂文化流傳千古。

書畫陶刻亦紫砂
陳惠紅,出生于陶都宜興的女子,嗅著陶土的氣息成長,隨著彎彎的蠡河水,祖輩們愛陶制壺的習俗也流進了她的心中。陳惠紅這樣與陶結下了不解之緣。她先是師從儲集泉先生學習制壺技藝,從傳統器型中學習先人制壺的精髓,溫古而知新。紫砂壺惹人憐愛之處,不僅在于壺體本身,還在于壺身所承載的詩書畫意。在凹凸不平的紫砂陶胚上,以刀代筆,把詩詞繪畫通過用刀的沉重、痛快、爽利,呈現在紫砂壺上,展現出古樸、典雅、清逸的意蘊。紫砂陶刻這一具有文人意味的藝術也令陳惠紅心儀不已。她跟隨著名書畫陶藝家査元康先生學習書畫和陶刻藝術,以期在創作紫砂壺時,能使得陶刻和壺意相互交融、渾然一體,更好地展現紫砂藝術的風韻。
紫砂是文化的載體,文化是紫砂的靈魂。陳惠紅一心以文化紫砂為本進行藝術的創作。她從中國博大精深的傳統文化中吸取養分,在醞釀設計時佐以個人情感和思想的特征,最后精心打磨成具有靈氣的紫砂壺藝佳作。

吉祥文化在壺中
吉祥文化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表達了人們追求幸福、安康的愿望。代表了吉祥意味的圖案在生活中處處可見,陳惠紅也從中獲取靈感,創制出了帶有美好心愿的《吉瑞壺》。此壺的壺體是類似于“鼓”的造型,扁圓桶的壺身腹鼓飽滿,線條圓潤。壺足和壺蓋則是“鼓”的上下兩面,兩者相似的造型,相對的位置,構成了上下呼應的結構,在視覺上具有整體感。而且,上小下大的設計,使得壺體給人以沉穩端重的氣韻。壺足和壺蓋處的線條清晰明快,給人一種干凈利落感。壺體的氣勢就在這線條中突顯了出來。壺身的造型是以“圓”為主,是對圓滿的追求和期盼。在壺嘴、壺把和壺鈕的設計上,完全是以“方”為本。這和壺身形成了鮮明的方圓對比,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三彎的壺嘴在轉折處以弧線相連,形成方圓相濟的效果。方形的壺把和壺鈕,輪廓分明,造型工整有力,頗具力度。流把鈕三者的轉折處又都有一條斜線裝飾其中,具有統一的美感。作者分別在壺嘴的尖部,壺把的邊緣,壺鈕的中間裝飾了古典的“回紋”,巧妙的設計讓裝飾與各自的位置相統一,方形的“回紋”又與流把鈕的造型相照應,由此可見作者的奇思妙想和精妙設計。“回紋”是由古代陶器和青銅器上的雷紋衍化來,在民間是被稱為“富貴不斷頭”的吉祥紋案,具有延綿不斷的美好寓意,是吉慶和祥瑞的象征。壺身的陶刻也與此壺的壺意相符,一面是用簡約的線條勾勒出抽象的“龍”的圖案,在粗放的刀法下,展現出了原始圖騰的韻味。一面刻有“吉瑞”二字,古老的字體,美好的含義,直擊壺意。
變化才是永恒
陳惠紅的紫砂創作,在根植于文化土壤上的同時,也不忘尋找創新和變化。同樣源自于吉祥文化的《祥瑞壺》卻給人完全不一樣的視覺享受。《祥瑞壺》的壺型是從傳統的石瓢壺中演化而來。壺身延續了傳統“圓錐”的造型,線條流暢圓潤。底部三個乳丁足作為支撐,和桌面形成的小小空間讓壺體顯得輕巧靈動。壺嘴、壺把和壺鈕的造型,別致優雅,是此壺的精彩之處。壺鈕仿佛是一條抽象的“龍”的造型,以簡約的線條彎曲而成,龍頭昂揚朝天,拱起的身軀和支撐在壺蓋上的龍足構成一個變化了的“拱橋”造型,作者在尋求突破的同時,也不忘對歷史經典表達自己的敬畏之情。壺的流把共同構成了一只祥瑞的鳳凰,壺嘴宛若鳳頭,壺嘴根部裝飾了典雅的如意紋飾,就像是鳳凰頭部漂亮的羽毛。壺把上卷曲的把端,以一個簡約的細節展示了鳳凰華麗的尾羽。壺上龍鳳呈“祥”,把古典的文化和傳統的壺型想融合,在古色古香中表現出全新的藝術品位。
《魚靈龍套具》是陳惠紅從傳統文化中取材,用現代藝術的風格打造出的一套茶具,具有鮮明的時代感。整套茶具簡約時尚,而又不缺乏文化的素養。整個壺體呈金字塔狀,線面清晰,氣勢貫通,力度透徹。龍頭為直形的壺嘴,龍口大張,似蛟龍吐水。三角的壺把由兩條龍相接而成。壺身用簡潔的線條勾勒出兩頭魚的裝飾,形象的魚頭,抽象的魚身,和壺的整體風格相輔相成。現代的簡約風格和古典的風雅文化融合而成,是立足于文化之本的藝術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