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下五修
“?。俊被艄忸D時臉色一變。
“怎么,不敢了?”閻川淡淡道。
“不,不是,只是……”霍光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蛇?那可不是普通的蛇,而是一頭妖獸啊,煉出精元的強大存在,傳言中,那妖蛇一口毒煙,瞬時毒死百余高手的,而且……
閻川審視著盯著霍光。霍光心中一凜,好似想到什么,頓時深吸口氣道:“王爺有命,卑職萬死不辭!”
這時,閻川眼中才溢出一絲滿意之色。
一國,不是皇帝厲害就足夠了的,須得一朝英才輔助,才能定鼎天下!
霍光也只有三十幾歲,在閻川眼里,還是太年輕了。
不過,霍光有閻川欣賞的品質。
忠義,否則不會誓死守護竹舍。
英勇,從壓制同階修為的黑甲統領可以看出,不僅壓制同階者,還以一敵七。
感染力,沒有強大的感染,面對生死,銀甲軍也不會伴隨霍光一起赴死,這是猛將潛質。
霍光缺的是手段和蔑視一切的信心,而且,凡人的視野太窄!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只要霍光肯學,閻川不吝對其一番指導,因為,閻川以后的開國,需要各種各樣的能人!
微微一笑,閻川淡淡道:“一頭‘精境’的妖獸而已,待我消化一番剛才的肉食,隨你上山,先看看地形!”
“是!”霍光恭敬道。
霍光、中年太監先去進食了,閻川卻獨自在竹舍前的院落打起了拳。
閻川的拳,打得很慢,是前世創出的拳法,名叫《天龍力》,是一個最基礎的修力功法!練盡,得天龍之力,浩大無窮。
“轟!”“轟!”一拳一拳打出,四周發出一陣陣微弱的破空之聲。剛吃了大量肉食,在練拳之際,快速消耗力氣,同樣也快速增加著氣力。一套《天龍力》下來,閻川全身溢出大量汗水,而這期間,霍光與劉瑾也再度走了過來。
看到閻川練拳,劉瑾一陣疑惑,因為劉瑾從來沒見過閻川練這套拳。
“去,燒好熱水!以便王爺沐浴更衣。”劉瑾對一個雜役沉聲道。
“是!”一邊雜役快速退去。
力境六重的霍光,卻是眼中一陣陣閃光。因為在霍光眼中,閻川的拳雖然打得很慢,慢到誰都能學,但霍光明白,誰也學不會,霍光能夠感受到隨著閻川拳頭的牽引,四周氣流在順拳而動,這是拳意,根本無從學起。
霍光感到,自己見過的人中,沒有人比王爺的拳意更雄厚。王爺實力真的只有力境三重嗎?
“轟!”最后一拳打出,好似一陣微風吹過,將不遠處的竹葉紛紛吹起。這時,閻川才緩緩收功。
“王爺,這是您十歲前,老皇爺傳授的嗎?”劉瑾驚奇道。
“忽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功法!”閻川模棱兩可道。
頓時,霍光、劉瑾都投來了羨慕的目光。老皇爺,那可是神仙般的存在,他的功法能差嗎?
“王爺,已經燒好了熱水,請沐浴更衣吧!”劉瑾再度道。
“嗯!”閻川點點頭。
練完拳后,閻川好好地洗了個澡,全身頓時一陣爽快??上?,依舊力境三重,修為并不是一頓肉、一套拳就能突破的。
走出竹舍,霍光已經等候多時,身后站著二十個銀甲軍。
“王爺!”眾人恭敬道。
“上山吧!”閻川淡淡道。
“是!”眾人應命。
竹舍旁就是一座高山,二十銀甲軍清除雜草,霍光、劉瑾恭敬底跟隨閻川身后,緩緩地上山。
山高兩百丈,但對于一眾高手來說,并不算什么,沒多久,眾人就來到了山頂。
眾人站于閻川身后,一起站于一塊大石之上。
站在山頂,閻川視野頓時開闊了起來。
“王爺,那就是翠云山,大鄭國的供奉就在那座山上!”霍光指著遠處的一座山道。
隔得遠了,所以看起來那座山很小,但閻川明白,那山應該比自己腳下的要大,大得多。
“嗯!”閻川點點頭。
不過閻川并沒有在翠云山關注太久,而是眉頭微挑地看向四周。
“咦?”閻川微微一愕。
南方,數十里外,有著無窮的大霧,將山林全部遮蓋,看不見內部分毫,天空更是烏云滾滾,將南方大片區域籠罩,陰沉沉的一片。
“這是?”閻川雙眼瞇了起來。
“王爺,這就是封禁森林,是一個死地,以前很多人進去打探,可進去以后,誰也沒有出來過。我朝開朝之時,就早已存在了,我朝甚至有大軍進入,都一去不回,所以,很少有人敢進去!”劉瑾恭敬道。
“兩儀大陣?居然是一個兩儀大陣!”閻川瞇著眼睛道。
“兩儀大陣?王爺,何為兩儀大陣?”霍光頓時好奇道。
看看眾人,閻川原本就要培養,因此也沒做隱瞞。
“在你們心中,那些仙門都一樣嗎?”閻川笑道。
“屬下不知,應該差不多吧!”霍光不解道。
搖搖頭,閻川深吸口氣道:“仙門?只是世俗界的統稱而已,仙?不是那么好成仙的,你們口中的仙門,大多只是凡人修者門派而已,而天下修行,共有五種!”
“王爺,修讀書?書讀多了有何用?”霍光不解道。
“修讀書?莫要小看了修讀書,一些大儒身蘊浩然正氣,口吐圣賢之言可鎮壓萬千妖魔,一些練字至大成者,一筆一紙,可書寫出千軍萬馬,大軍可從他們筆墨中走出,摧毀一切!”閻川解釋道。
“啊?用筆墨,也能寫出千軍萬馬來?那不是比傳說中撒豆成兵還要厲害?”霍光驚訝道。
“撒豆成兵?小道而已!”閻川不屑道。
“是!”霍光面部一陣抽搐,這是小道?
“那,何為修積陰德?”霍光再度問道。
“修積陰德?類似佛門、道宗,他們以收集無量功德為主的修行!以后,會接觸到的!”閻川淡淡道。
“是!”霍光恭敬地點點頭。
“至于修兩儀者,他們游走大地,尋找大地龍脈修行,他們布置的兩儀陣,極為詭異,似虛似實,與尋常陣法大不同,而且,強大的兩儀師,甚至能夠利用龍脈,達到溝通陰陽兩界的效果!”閻川解釋道。
“溝通陰陽兩界?兩儀師?”霍光驚嘆道。
“修運者,以篡命師為主,可推演天機,占卜星象,推測兇吉,其中一些強勢不敬天者,甚至能夠排列星辰,攪亂天機,令天下逆行!”閻川解釋道。
“嘶!”霍光內心一陣狂跳。
篡命師?排列星辰,攪亂天機?這能力當真讓霍光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那,修命呢?”霍光強壓震撼問道。
修命?閻川看了霍光一眼淡淡道:“修命,你就不要問了,那不是你能涉及的!”
“是!”霍光頓時心中一凜。
一旁的劉瑾和二十銀甲軍也是一陣震撼。
同樣,眾人也不停地咽口水,心中充滿了渴望。
“修行之路,極為艱難,需要步步為營,同樣也要有一顆強大的心,好好梳理心中雜念!”閻川淡淡道。
聽到閻川的話,眾人頓時神情一動。
“是,謝王爺!”眾人極為恭敬道。
閻川的意思,就是準備帶眾人踏上修行路?機會難得,眾人豈會放過?
看看眾人,閻川點點頭,閻川可以肯定,眾人此刻比先前肯定愈加忠心,靠忠義收攏下屬,那遠遠不夠,除了忠義,還需要為下屬編織產生動力的夢想。
再度看向遠處的兩儀陣,閻川雖然不修兩儀,但前世為帝,對兩儀也并不太陌生,最少,一些基礎的東西,閻川還是能認出來的。
“大地龍脈?這里到底聚了多少龍脈?居然有一條小龍脈被擠了出來?”閻川驚訝道。
“王爺,你說什么?”霍光問道。
“那邊,正西方,那連在一起的第十九座大山之上,是不是有一個小湖?”閻川馬上問道。
“???王爺你怎么知道?前些年,卑職帶一些人去巡山,在山上剛好看到,那小湖不大,但水極甜?!被艄忸D時驚訝道。
“山上湖?那是龍脈的龍口,這些年,應該凝聚了不少龍脈之氣吧!”閻川頓時興奮道。
“王爺,那是龍脈?”霍光驚訝道。
“霍光,下山后你就去整軍,我們盡快出發前往那龍脈山口,去完,前往翠云山,將大鄭國供奉全部滅了!獵殺妖蛇!”閻川沉聲道。
“是!”霍光應聲道。
“王爺,那抓到的黑甲軍怎么辦?要人看守嗎?”霍光再度問道。
閻川雙眼一瞇道:“消耗我等口食,留之何用?”
“是!”霍光頓時身形一正。
閻川一語,宣布了刺殺自己的黑甲軍死刑。
第六章 一字鎮
從山上下來。
“霍光,你去整軍,一切準備妥當,到竹舍等我!”閻川下令道。
“是!”霍光應命。
霍光離去,二十個銀甲軍守護閻川,劉瑾跟隨閻川走回竹舍。
“毛筆,盡在此了?”閻川問向劉瑾。
“是,王爺雖然很少用到,但,盡數在此!”劉瑾恭敬道。
“好了,你出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來!”閻川沉聲道。
“是!”劉瑾帶著好奇退出了竹舍,將竹舍從外面關上。
閻川這才再度審視這些毛筆,共有五十四支毛筆,但這些毛筆在閻川眼中,太差了,先前取了一支,僅僅寫了甄雄二字,就不堪天地元氣的沖擊,居然崩潰了。
閻川將大量毛筆丟落地上,這些筆都承受不起自己的字。
五十四支毛筆,最終,僅僅留下了三支紫玉毛筆,盡皆雕著精美的玉龍。
鋪開一張宣紙,寧心靜氣,抓起一支紫玉毛筆,看著重新鋪好的宣紙,閻川一陣沉默。
閻川雙眼微瞇,好似在心中打著腹稿一樣,
忽然,閻川雙目一開,一道精光從閻川雙目迸射。提筆蘸墨,閻川緩緩在宣紙上寫了起來。
房中再度旋風四起,甚至,四周更凝聚出淡淡霧氣,隨著每一筆落下,好似一道金光從筆下冒出一般,金光四射,屋內風雨隱現,筆下金光越來越亮。
閻川一筆一筆,寫下了一個大大的“鎮”字。
明明是漆黑墨汁所寫,但寫下后,字卻詭異地溢出了金光。
最后一筆落下。
四周旋風、霧氣快速被吸納而來,被快速吸入那“鎮”字之中。
提著筆,閻川聽到了字中傳來陣陣轟鳴之聲。
吸納一切風雨之后,“鎮”字越發閃耀,甚至在轟鳴聲中,放射出耀眼的金光,金光普照,在金光之中,緩緩地浮起了一座七層八角的金塔。
金塔無名,卻充滿了一股鎮壓一切的氣勢。
一字“鎮”,顯露出一座金塔,閻川的字也徹底穩入了“筆落顯氣象”的境界。
閻川滿意地長呼口氣。
手中那支紫玉毛筆,此刻已經化為齏粉,徹底被天地元氣沖散了。
閻川臉色微白,露出一絲苦笑道:“大凡練字者,一字落下,引四方天地元氣灌入自身,淬煉肉體,本是大善之事,不想朕的肉體居然因為元氣太多,差點承受不住,哈哈!”
看著宣紙上懸浮的那一座金塔,閻川淡淡一笑,探手輕輕折疊了起來。
宣紙折疊而起,金塔也驟然消失。
疊了幾次,閻川小心地將其收入懷中。
繼而,盤膝閉目,調息了一段時間,這才起身重新打開竹舍。
竹舍外,霍光、劉瑾等候之中,不遠處是一個十六人抬的大轎子。
“王爺!”眾人恭敬道。
“準備好了?”閻川淡淡道。
“是,三千護君營將士,已經全部整頓完畢,屬下已經派五百將士先去打探四方敵情!”霍光恭敬道。
“嗯!”閻川滿意地點點頭。
“著人將我的書桌、筆墨紙硯帶著!到時有用!”閻川對劉瑾道。
“是,王爺,先前的那八個幡旗抽出的白絲,已經織好了一張三尺白布!”劉瑾馬上遞出一張柔滑至極薄、如蟬翼的白色布匹!
“哦?”閻川接過白布看了一下,滿意道,“好,那就一并帶著!到時,我有用!”
“是!”劉瑾恭敬道。
“既然一切就緒,那就走吧!”閻川開口道。
“是!王爺請上轎!”劉瑾馬上道。
“嗯!”閻川點點頭。
一旁的轎子處,十六將士恭敬地等候閻川。
閻川踏步而上,掀開簾子,進入內部。
十六人抬的轎子,內部空間極大,像個小房間一般,有窗、有桌、有椅子,桌上還放了香爐和點心、水果。
舒適地坐了下來,閻川拿起一粒葡萄,剝皮吃了一粒。甘甜無比,雖然比不上當年自己的龍車,但也算舒適。
“出發!”閻川開口道。
“是!”霍光一聲應道。
轎子被眾將士抬了起來,緩緩移動,慢慢抬向遠處兩千多將士處,被眾將士護衛在中央。
劉瑾吩咐一些將士扛著書桌和筆墨紙硯,緩緩向著龍脈山而去。
龍脈山山頂,小湖。
此刻,小湖四周白霧彌漫,讓人無法看清湖中的一切,而在這小湖外圍,卻是插著四桿白色的小旗子,小旗處白霧噴涌而出,顯然這小湖的霧氣來自四桿小旗子形成的陣法。
“唳!”高空之中,陡然傳來一聲鶴唳之聲,白云之中,穿梭出一只巨大的仙鶴。
有人之高,拍翅之間,四周白云被雙翅瞬間拍散。
一聲鶴唳,仙鶴俯沖而下,直入下方山頂小湖。
四周霧氣一陣涌動,仙鶴落在小湖邊上。
長長的鶴嘴對著小湖中一啄,一條大魚被啄了上來,張口,一口吞了下去。
這時,小湖之中,陡然沖出一個少女身影。
“嘭!”少女僅頭部露出水面,秀發被水順于腦后,面部精致秀氣,水目瓊鼻,臉色微微潤紅,看起來極為漂亮。
湖水清澈,隱約能夠看到那美妙的酮體,皮膚白皙如凝脂,雙手如玉蔥,臀豐腿長,整個酮體,宛如藝術品一般,讓人望之一陣心神恍惚迷戀。
“唳!”仙鶴對著少女歡快地叫著。
“小鶴兒,這里可是一個龍脈口,水潤甘甜,雖比不得家里,但我們出來這些天,這可是最好的水質了,我可是好久沒洗澡了,你也是,洗洗吧,嘻嘻!”少女捧起水對著仙鶴潑去。
仙鶴煽動翅膀,也對著少女潑起了湖水。
一人一鶴一陣嬉鬧,頓時春色無邊,盡傳少女銀鈴般歡笑之聲。
打鬧了一陣,將仙鶴弄得渾身是水,才停了下來。
少女在湖中輕游,看向仙鶴道:“他們又催我了?”
“唳!”仙鶴點點頭。
“哈哈,暫時不用管他們,這封禁森林,可是一個大兩儀陣,雖然這次九星連珠引來大量陰間之氣沖擊,會讓其產生破綻,陣法變弱,但,哪會那么容易就能進入其中的?”少女笑道。
“他們找入口?那就讓他們找吧!文若先生不到,就憑那半吊子侏儒兩儀師,肯定還不夠。我現在是不會去找的,這個大兩儀陣,里面定然兇險異常,進去早,死得早,等四周各方宗門的人都來了,讓他們去試水,我們再入!沒看文若先生到現在還沒來嗎?來得早,根本沒用!”少女笑道。
仙鶴再度一陣長叫。
“放心,陣中的‘萬妙妖蓮’,肯定是我的!”少女搖搖頭自信道。
“唳!”
“繼續給本圣女放哨吧,本圣女要多洗一陣子!”少女對著仙鶴笑道。
仙鶴點點頭。
翅膀一扇,仙鶴沖天而上,可翅膀扇起的氣流太大,大量的湖水撲向少女。頓時,潑了少女一臉。
“啊,小鶴兒你等著,我會報仇的!”少女對著沖天的仙鶴笑罵道。
“唳!”仙鶴帶著一股得意,歡快地沖上云霄,繼續擔任護法了。
護君營在山林中行走,僅僅半天,已經離那龍脈山不遠了。
閻川坐于轎中,耐心等候;霍光、劉瑾跟在轎子之外。
“停!”轎中陡然傳來閻川的聲音。
“前方停下!”霍光頓時一聲大喝。
好在只有兩千多將士,很快,隊伍就停了下來。
霍光好奇地看向轎中。
轎中,閻川再度掀開左手衣袖,露出手腕處如種子般的胎記。
此刻,胎記發出淡淡的綠光。
輕輕撫摸著種子般的胎記,閻川淡笑道:“篡命衍生后,只有‘毒藤’你跟隨朕一起轉世,可惜,朕如今沒有精元,無法喂養你,無法讓你成長。即便弱至‘藤種’,也不改辨毒的能力,既然示警了,雖然僅一次,那四周定然有著某種毒物!”
閻川掀開轎簾,走了出來。
“王爺?”霍光等人好奇地看向閻川。
閻川輕輕點點頭,四下看了一圈。
此地是一個峽谷,兩邊是山巖,山巖之上,偶有植被。
閻川略微打量,陡然看到一處山崖的半山腰處,一顆青翠的小枝,枝頭兩粒紅得妖艷的果子。果子不大,只有黃豆大小,但就是這兩粒小果子,引起了毒藤的示警。
“醉元果?還算不錯!”閻川微微一笑。
“霍光,去將那顆小草摘來,莫要碰到上面兩個小果!”閻川下令道。
“是!”霍光應聲道。
幾次借力,霍光就到了山崖半山腰。
按照閻川要求,將醉元果,連根拔起,繼而快速下山,帶著好奇落在閻川面前。
“王爺!”霍光遞出醉元果。
“果然是醉元果!”閻川滿意地接過。
忽然,閻川眉頭一挑。似有所感,陡然看向山頂。
山頂之上,此刻正站著十八個年輕男女,為首一個黑袍男子,眉頭深鎖,腰上掛著一柄長劍,手不離劍,一臉好奇地看向閻川。
“大師兄,是他嗎?”其他人看向黑袍男子道。
“錯不了,雖然七年不見,化成灰,我都認得他!”旁邊一個紫衣男子頓時興奮道。
紫衣男子一臉的陰郁,看向閻川,眼中充滿了得意和怨恨。
“山上何人?”閻川沉聲道。
“閻川,你這病秧子,到今天還沒死啊?”紫衣男子一臉冷諷道。
“嗯?”閻川雙眼一瞇,從紫衣男子語氣中,頓時聽出了一絲殺意?
他是誰?
第七章 想不到的武器
“咻!”十八人瞬間從山頂跳了下來。
落地激起大量煙塵,一旁霍光頓時臉色一變。
要知道,這山雖不高,可就是自己也不敢跳啊。十八人,安然落地?這說明十八人每個人的修為都比自己要高,高出很多。
山谷中的將士頓時舉起長槍,圍起十八來客。
“凡夫俗子,閻川,你不會就用這群廢物迎接我們吧?”紫衣男子不屑道。
閻川瞇著眼中看看眾人,沉聲下令道:“退向西面!”
“是!”一眾將士轟然應命。
緩緩舉著長槍,退了開來。
此地是一個東西貫通的峽谷,微風從西面吹來,眾將士踏出的些微煙塵籠罩十八男女,更顯出十八人的飄渺與高大。
大軍退向山谷以西,劍拔弩張地看著十八人。
霍光護在閻川面前,臉上閃過一股未有的凝重,因為霍光已經猜到了一個可能。
眼前十八人,是仙門中人!既然是仙門中人,那他們定然會法術,甚至有可能有法寶,凡人弓箭在他們面前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怎么辦?
霍光握著長槍的手緊了緊,一根根青筋冒出,顯然有一些緊張,如臨大敵。
一旁劉瑾也擋在閻川面前,手中拂塵微微顫抖。
不遠處,十八人臉露不屑。
閻川拍了拍劉瑾和霍光。
“王爺!”二人疑惑地看向閻川。
“此來貴客,無需緊張!”閻川笑道。
“呃?”二人微微一愕,這才讓出一條道來。
“將轎中桌子,搬出來!”閻川紛紛道。
“是!”閻川頓時應道。
指揮兩個將士入內,將轎中小桌子搬了出來,桌上有點心、水果,還有一個香爐。
“焚香迎客!”閻川對著劉瑾道。
“是!”劉瑾馬上取出火折子,準備點起香爐。
閻川看看手中剛從山壁上摘下的那株醉元果,輕輕從上面摘下一粒果子,遞給劉瑾道:“焚香需靈果,放入其中,一并焚燒!”
“是!”劉瑾馬上照辦。
爐煙飄蕩,劉瑾退了回來,閻川將手中剩下的醉元果也遞給了劉瑾。劉瑾接過,退至一邊。
對面十八人看著閻川的一系列動作,微微意外。
“呵,去了世俗界七年,世俗界的繁雜規矩倒學了不少。閻川,你還是當初的閻川嗎?”紫袍男子再度冷聲叫道。
閻川踏出一步,淡淡地看向眾人。
“閻川多數記憶丟失,不知諸位何人?為何對我如此熟悉?”閻川淡淡道。
“哈哈哈哈,不認得我了?我想起來了,你那失魂癥又犯了,每年失憶一次,少了你爹那個叛徒的庇佑,你就是一個廢物,你還拿什么跟我斗?哈哈哈!”紫袍男子得意地叫道。
“哈哈哈哈!”有四五人附和紫袍男子,也跟著笑了起來,同時看向閻川也充滿了厭惡。
而黑袍大師兄,卻是眉頭微皺,神色未作變化。
閻川雙眼微瞇的盯著取笑自己的紫袍男子。
“你是誰?”閻川再度問道。
“我是誰?連我都忘了?”紫袍男子邪笑道。
“這位是當代宗主之孫,馮紹師兄!”一旁有人馬上介紹道。
“風騷?”閻川眉頭一挑。
“你說什么?”馮紹臉色一冷道。
閻川沒有理會馮紹,而是看向為首的那黑袍大師兄道:“你又是誰?”
黑袍大師兄微微意外道:“我叫江南,雖然你父親做了那不恥之事,但我依舊敬佩你父親。你放心,這次,我們僅是路過此地,剛好相遇而已,我不會為難于你!”
“不恥之事?呵,我父親如何,還輪不到外人來評價!”閻川冷冷的回道。
“閻川,你什么口氣?你父親勾結妖女,致使我宗元氣大傷,生下你這個孽種,讓我宗受辱,我爺爺網開一面才留你存世,大師兄乃我宗三代弟子大比第一名,有什么不能說的?小孽種!”馮紹冷喝道。
“混賬!”霍光頓時怒喝。
一眾將士頓時舉起長弓、長槍。
王爺受辱,眾將士頓時劍拔弩張。
閻川一揮手,攔住了霍光。
“哈哈哈哈,小孽種,你父親在時,你還可以作威作福,現在呢?就憑他們?”馮紹一聲冷笑。
“吼!”馮紹一聲大喝,一道巨大的聲浪向著閻川大軍席卷而去。
峽谷之中,這一聲吼更好似放大數倍一般。
好似一陣大風吹過,一些修為弱的將士,頓時一陣東倒西歪,手中長槍都拿不穩。
閻川的衣服更是一陣強烈擺動,這一聲浪,有大部分是向閻川而來的。
閻川腳下一穩,以力下墜,頓時將地踩出了一寸深的印子,這才未動分毫。
“好!”有幾人為馮紹叫好,馮紹越發得意。
而大師兄江南,此刻卻好似默許一般,沒有插口。
“精境?他煉出了精元?”霍光頓時臉色一變道。
精境,那可是仙人們的境界啊,整個大燕國都沒人達到精境,眼前這個看上去十分普通平凡的人,竟然達到精境了?
“怎么樣?小孽種?”馮紹得意道。
“不過如此!”閻川冷冷不屑道。
“你說什么?”馮紹冷聲道。
“嗯?”江南也露出一絲意外。
“馮紹?看你處處針對于我,想必,昔日我父親在時,你常受我欺負吧?縱使七年,依舊懷恨在心?”閻川淡淡笑道。
馮紹頓時臉色一沉,顯然被閻川說中了。
“哈哈哈,小孽種,七年了,現在可不是當年,我早已是精境高手,而你呢?在世俗界,你肯定還在力境掙扎吧!”馮紹冷笑道。
“怎么?要試試嗎?”閻川雙眼一瞇道。
“嗯?”對面眾人頓時微微一愕。
閻川這話什么意思?難道他也精境修為了?不可能,世俗界有什么?根本沒有資源給他修煉,而且,昔日宗門也收走了他父親留下的所有東西。精境?不可能!
大師兄江南,雙眼微瞇地看著。
霍光等人雖然故作鎮定,但心中也充滿了焦急。
馮紹微微一愕后,頓時露出冷笑道:“試試?哈哈哈,爺爺雖然說不得打擾你的生活,但是這可是你自己提出的,我倒要看看,在世俗界七年,力境三重,有沒有提高?”
力境三重?七年前是力境三重,七年后的今天,閻川依舊是力境三重。
閻川心中一陣苦笑,看來這七年,不斷失憶讓修為根本無法寸進。不過沒關系,前世的自己,終究醒過來了。
馮紹身后的一眾人,誰也沒有阻攔,哪怕是大師兄江南,此刻也冷眼看著。
“七年前,你不是我對手,七年后,你依舊是我手下敗將!”閻川淡淡道。
“哈哈哈,大言不慚!雖然你記不得了,但我還是不會放過你的,力境?我打個哈欠,都能震死你!哼!”馮紹冷聲道。
“就像剛才那蛤蟆吼?”閻川冷諷道。
“那不是蛤蟆吼,那是我宗功法朝天吟!而且剛才我只用了六層之力?!瘪T紹頓時一陣氣極。
“是嗎?你的蛤蟆吼,要是能將我吼離原地,算你贏,如何?”閻川不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馮紹頓時怒極而笑,“既然你自尋死路,那就別怪我不留情了?!闭f話間,馮紹向前踏出一步,霍光等人頓時一陣焦急,可閻川卻絲毫不以為意,甚至,探手抓向一旁桌子上的水果,摘了一粒葡萄,在鼻尖輕輕嗅了嗅,聞著果香,一臉清淡地看向馮紹。
兩邊站著眾將士和仙門十七人,中央站著馮紹和閻川。
二人之戰,一觸即發,霍光是臣,沒有閻川命令不敢插手,而遠處的江南,帶著一眾師弟師妹,始終冷眼旁觀。
馮紹終究是宗主之孫,眾人沒必要觸其霉頭。
“你那蛤蟆吼,可以開始了!”閻川聞著果香淡淡道。
不遠處,龍脈山的山口湖中。
少女出浴,套起了一件男裝白衫,雖是男裝,不過穿在少女身上,更顯出一股英姿的美感。
“唳!”仙鶴在一邊叫著。
“小鶴兒,我還想再洗一回呢!你看清楚了?是誰打攪了本圣女沐?。俊鄙倥晕⒙裨沟?。
仙鶴搖著腦袋叫著。
“好了,我們去看看!”少女笑道。
探手一招,小湖四周的幡旗就飛入少女手中。
少女頓時踏上仙鶴的背。
“唳!”仙鶴一聲長嘯,帶著少女沖天而上。
轉眼飛入了云層。
在云層之上,少女俯瞰下方,很快看到了峽谷中的兩方對峙。
“咦?力境三重對戰精境三重?哈哈,我沒看錯吧,這怎么可能?那個力境三重的小子瘋掉了?”少女頓時露出驚奇之色。
少女驚奇之際,下方二人的爭鋒也開始了。
“閻川,你準備好了!我可出全力了?!瘪T紹邪笑道。
“吼!”張口,馮紹再度大吼起來,一道比剛才更加兇猛的聲浪向著閻川沖刷而去。
“朝天吟?看來這群人都是大河宗的人!”高空少女若有所思道。
強大的聲浪再度沖向閻川,一浪一浪,甚至將地上的泥土都飛了起來,直對閻川!
閻川衣服擺動得更加猛烈了,一波波沖擊,好似巨大的海浪沖刷在身上一般。
閻川腳下用力,腳印又深了兩寸,即便身軀在聲浪中顫動,腳下卻像扎了根一樣,紋絲不動!
“大千斤墜?哈,果然有些意思?只是對方只用了朝天吟,力境三重?輸只是早晚的事!”少女搖搖頭微微一嘆。
“蛤蟆的口氣,終究還差得遠!”閻川不屑道。
大吼中的馮紹,頓時被氣得臉色一變,一聲大吼差點喊岔氣了。
聲音一止,剛才的大吼,吼出了腹中大量氣息,他張口一邊猛烈吸氣補充,一邊怨毒地看向閻川。而在這一霎那,閻川動了,動得極為詭異。
誰也沒有想到,閻川動的卻是指頭,將指頭那一粒葡萄彈射了出去。
葡萄?
無論大河宗的人,還是一眾將士,甚至高空中的少女,無不怪異至極,葡萄?葡萄能擲死精境高手?開什么玩笑?閻川瘋了吧?
一聲悶響,讓所有人無解的一幕出現了。這一幕,甚至讓眾人記住了一輩子。
那一粒葡萄,不偏不倚,剛好彈射到馮紹口處,甚至在馮紹猛烈吸氣之際,瞬間吸入口中。
“啊!??!啊!”馮紹頓時捂著頸部,眼睛瞪起,驚恐地看向閻川。
“啊!啊!”口中發出微弱的喘息之聲,面部陡然漲得通紅。不僅如此,全身汗水直冒,眼睛越突越大,痛苦的表情,無以言表,隨著時間推移,馮紹嘴唇越來越紫。
馮紹頓時軟了下來,甚至整個人都跌坐在地。
“師兄,你沒事吧?”一眾師弟快速圍了上來。
可葡萄卡在氣管,馮紹怎么也說不出話,捂著喉嚨,痛苦的抽搐之中。
霍光、劉瑾等人張口愕然。
剛才還耀武揚威,剛才還咄咄逼人的精境高手,被王爺一粒葡萄打敗了?這,這是真的?
高空中。
“哈哈,真有意思,葡萄?我剛才還在想,那小子是不是瘋了?對戰精境高手,還有心思吃葡萄?原來用來做武器啊。想不到,這一粒葡萄,居然比任何武器都厲害!一粒葡萄打敗了精境高手?真有意思,哈哈!”少女興奮道。
最精彩的,總是驚鴻的一霎那。
“唳!”仙鶴也是一陣興奮。
下方,大河宗的一眾弟子圍了上來,包括其中的大師兄江南。
“救,救……”馮紹痛苦地抓著大師兄的衣角,話根本說不全。
僅僅一會工夫,馮紹的臉上已經漲得發紫了,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噴涌,全身汗水好似從水中撈上來的一般。引以為豪的力量,此刻根本發不出,全身抽搐之中。
堵住氣管?一眾高手頓時不知道該怎么辦。眾人有過各種處理刀傷、劍上的經驗,可這窒息該怎么辦?
“噗噗!”馮紹口中噴出了白沫子,眼睛翻了翻,眼看就要不行了。
“大師兄,怎么辦?怎么辦?。俊北姼呤煮@叫道。
江南此刻也是臉色難看至極,探手貼在了馮紹后背之上。
“氣管被堵住了,我若用力,會將他氣管震碎的,那會更糟!”江南臉色難看道。
“可,馮紹師兄眼看就要不行了啊!”眾高手悲腔道。
這可是宗主之孫啊,要是死了……眾人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