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有許多人為我付出了愛,其中,令我印象最深的是我的外公給予我的愛。
那天,天氣十分惡劣,我拿著自己的考卷興高采烈地跑回家,因為我的語文成績比較優異,所以我又蹦又跳地來到外公家。一進門,我就發現媽媽那嚴肅的臉上似乎掛著憂慮和沮喪,我把考卷遞給了媽媽,本以為她會笑容滿面,可是,她卻平淡地說:“考得還好。”我十分驚訝,便悶悶不樂地走進外公的房間,只見外公平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干癟的胸膛微微起伏著,呼吸十分困難,幾乎奄奄一息了。他那暗淡的眼神,至今讓我無法忘卻。
看著外公,我的淚水悄悄地滑落下來,滴在潔白的被褥上,外公那雙枯瘦的手顫抖地從被子中伸了出來,輕輕地朝我招了招手。我走了過去,慢慢地蹲下來,外公用沙啞的聲音發顫地說:“你餓不餓呀,叫你外婆給你做飯去。”我愣住了,勉強地笑了笑,說:“我不餓。”外公這才平靜下來,閉上雙眼。他現在已經無法用鼻子來呼吸了,而是張大了嘴巴大口地喘著氣。
我拿出今天的試卷,想讓外公一起分享我的快樂,可外公的眼睛已經閉上了。媽媽示意我離開。我走出房門,只見屋外狂風呼嘯,我打開那扇破舊的木門,站在后院,張開雙手,悵望灰灰的天,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陣陣不安。媽媽透過窗戶,看見了我,便疾步走過來,拉著我回家。見我淚流滿面,媽媽小心翼翼地幫我擦去淚水。我低著頭問:“媽媽,外公這是怎么了?”“沒……沒什么!”媽媽吞吞吐吐地說。“媽媽,你不要騙我,外公是不是生病了?”
媽媽摸了摸我的頭,說:“你不要傷心,外公會沒事的。”
聽完這話,我便安心了。那幾天上課時,我經常會看著窗外的天空,想著外公的音容笑貌,心神不定。有一次,老師還批評了我。那天晚上,我剛走進外公家,就看見媽媽的眼神中滿是驚訝和悲哀。我走到媽媽面前時,她立刻把我拉進房間。“不,不可能!”我叫道。我看見外公用沮喪的神情看著我,之后就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醒來。周圍的人大哭起來,我跑到外公面前,用力搖著外公的身子,可是他就是不醒來。
舉行葬禮的那一天,我親眼看見外公躺在一張床上,像是平靜地睡去,即將進行一次新的旅行。我飛快地跑了上去,抓住那張床,不想讓外公就這么永遠地消失了。大人們將我抱了起來,此時,我才意識到我和外公早已陰陽相隔了。當我看見外公的遺體被火化時,頭腦一片空白,頓時覺得自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事后,大人們告訴我,外公離開之前不管怎樣也要堅持看我最后一眼。他老人家直到看到我,才安詳地閉上眼。
直到現在,我的腦海中常常浮現出這樣的畫面:夕陽西下,爺孫兩人在鋪滿金色落葉的小道上,相依的身影。
每當清明時節,我都會佇立在那條小道上,靜靜地等待,等待外公的愛再次降臨我的心頭!
點到為止
小作者通過對外公病重期間以及外公去世前的片段細節描寫,寫出了和外公之間深切的、難舍的情感。正是因為這兩段細節描寫,文章才更加感人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