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國防部10月31日召開的一場例行記者會,令日本坐立不安。
國防部發言人楊宇軍在會上披露,近期中國海軍在西太平洋公海海域舉行軍事訓練和實彈射擊時,日本海上自衛隊107艦無視中方反復勸阻,強行闖入中方演習區。于10月25?28日早間,在演習區盤踞長達數十小時。同時,日偵察機多次進入中方演習區偵察。
日本海上自衛隊官網顯示,107艦是村雨級驅逐艦,曾多次參與海外行動,是自衛隊主力艦之一。日本防衛大臣小野寺五典面對中方抗議,硬著頭皮表示,日方艦機的行徑符合“國際慣例”。而平時慣于炒作中日緊張氣氛的日媒,此時卻對這一重大新聞事件一筆帶過。
自衛隊艦機對中方演習的執拗干擾,正是“安倍軍事學”的演繹結果。隨著近期安倍政權的一系列立法行動,以“積極和平主義”旗號推行的“安倍軍事學”逐漸浮出水面,安倍企圖以此根本改變二戰后日本安保政策。
先發制人的“積極和平主義”
9月25日,出席聯合國大會的日本首相安倍,在美國保守智庫哈得遜研究所(Hudson Institute)首次公開披露了“積極和平主義”。兩天后的聯合國大會上,安倍再次向各國領導人拋出“積極和平主義”,稱其為日本外交和安保的基本理念,并強調“任何一個國家,獨自守衛自己的和平與安全都是不可能的”。
耐人尋味的是,安倍的“積極和平主義”在日文和英文語境中出入很大。安倍在哈得遜研究所的演講中,用“主動的和平貢獻者”(proactive contributor to peace)指稱“積極和平主義”,而不是用國際政治學術語“positive peace”。
在軍事學術語中,“proactive”帶有“先發制人”的語義。由此,主流國際輿論根據安倍演講的語境,將“積極和平”視為日本將允許行使集體自衛權甚至先發制人發起軍事打擊。
早在2009年,與安倍關系密切的日本保守智庫“日本國際論壇”曾發表題為《積極和平主義與日美同盟》,指出“積極和平主義”是日美同盟的必然要求,“為維持日美同盟,必須允許行使集體自衛權”。《每日新聞》政治部記者古本陽莊認為,“積極和平主義”不會滿足于參與國際維和,安倍頭腦中是設想通過修改憲法解釋來行使集體自衛權。
事實上,安倍毫不掩飾地將“積極和平主義”的運用對象指向中國。
在10月23日的參議院預算委員會聽證中,安倍心腹、自民黨議員山谷惠理子在詢問“積極和平主義”的時代背景時,安倍拿出南海、東海問題,聲稱中國試圖用“實力改變現狀”,而日本必須保障海上航行自由和安全。近期在接受《華爾街日報》專訪中,安倍更表示,日本在亞洲能作的“重要貢獻”就是帶頭制衡中國。
“安倍軍事學”逐漸成型
10月下旬,安倍私設的安保政策咨詢機構“安全保障與防衛力懇談會”提交了一份“國家安全保障戰略”概要,勾勒了日本未來安保和軍事政策的大方向。
這份報告要點包括:1、基于“積極和平主義”,日本安保戰略目標是“確保日本安全,強化必要抑制力,排除直接侵犯,使損害最小化”;2、安保政策主要課題包括海上航行安全,應對太空和網絡攻擊,應對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彈道導彈和國際恐怖主義威脅等;3、對中國影響力增大、朝鮮軍力的增強與挑釁行為表示擔心;4、強化日本外交防衛相關情報網;5、修改“武器出口三原則”,擴大與外國的防衛裝備和技術合作;6、培育國民的愛國心。
在“安倍軍事學”中,“積極和平主義”、強化日美軍事同盟、新國家安保戰略是搭在行使集體自衛權這張“弓”上的三支箭,而新設權力中樞“國家安全保障會議”則是“司令塔”。
國家安全保障會議的議事方式以四大臣會議(首相、內閣官房長官、外相、防相)為主。其日常事務部門“國家安全保障局”下設綜合、同盟-友好國家、中國-朝鮮、其他(中東等)、戰略、情報共6個部門,規模在50人以上,其中有10多名防衛省干部將進駐官邸。
借此機制,日本的外交、防衛、情報、人力資源將高度集中到安倍為核心的首相官邸。安倍將成為最有權勢,也是最危險的日本首相。
《日刊現代》雜志評論,這一系列非常規的人事變動,使得霞關(日本政府部門所在地)戰戰兢兢,安倍的“恐怖、獨裁政治”拉開了序幕。
此外,在安倍周圍,與“安全保障與防衛力懇談會”類似的還有10人組成的“創設國家安全保障會議有識之士會議”,14人組成的“安全保障法律基礎再構筑懇談會”。這些政策咨詢機構成員幾乎囊括日本學界、商界、軍界、言論界的代表性保守派要人,他們與安倍聲氣相通,不是安倍的心腹就是御用學者。
通過這種渠道,安倍撇開內閣、自民黨、國會的正常政策探討渠道和程序,直接授意沒有法律效力的私設咨詢機構,架構“安倍軍事學”理論和實踐體系,再通過向政府提交報告建議的方式,將個人意志轉化為國家意志和政府決策。
這些御用機構所探討的敏感性和危險性從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中可見一斑。10月16日舉行的“安全保障法律基礎再構筑懇談會”第三次會議提出了“灰色地帶”問題,即外國潛水艇進入日本領海徘徊時如何應對。而種種實際動向顯示,日本今后將計劃通過修改相關法律,加強自衛隊與警察、海保協調,改善海陸空自衛隊綜合運用,加強日美軍事合作,以處置“灰色地帶”可能事態。